缠溪之恋

第17章


还一迭连声追问我,咋个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的香皂了?这姑娘!” 
  安阳叹了口气说: 
  “其实城里人洗澡,都用上比这还好的香波了。” 
  “我们哪会有城里人的福气。” 
  任玉巧逮着安阳的手臂,让他侧过身子。她给他背脊上抹了香皂,继而把香皂往他手中一塞,一只手就在他背上轻轻地搔挠着,边挠边问: 
  “舒服吗,安阳?” 
  “舒服。” 
  “那你也替我抹呀。” 
  任玉巧一提醒,安阳也用香皂在任玉巧身上抹起来。抹了香皂,他也在任玉巧身上挠挠着。   
  缠溪之恋 十四(3)   
  任玉巧经年累月劳动的身子十分结实,可她的皮肤仍滑爽温润,摸着特别舒服。 
  水波在轻摇轻晃,洁白的皂液带着两人的体香,往坡势低的溪河里淌去。 
  任玉巧游动的手在安阳的腰肢上停住不动了了。 
  安阳的手托着任玉巧鼓鼓的乳房,目不转睛地瞅着她那一对发亮的紫殷殷的乳头。 
  两个人的呼吸一阵比一阵局促起来。 
  任玉巧“扑哧”一声笑了: 
  “瞧你的眼神呀,都瞪得直了!喜欢,你就要啊?” 
  说着,她伸出湿漉漉的手,在安阳脸上爱怜地摸了一把。 
  安阳的巴掌轻轻地笼住了任玉巧圆滚滚的乳房。 
  任玉巧扳过他的脸,耸起了两片嘴唇,安阳迎上去,两人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任玉巧大张着嘴,似要把安阳的嘴整个儿吞进去。她一边狂吻,一边把舌头送进了安阳嘴里,从身心里发出阵阵轻吟般的“哼哼”。 
  热辣辣的阳光一会儿照耀在他俩的脸上,一会儿拂过两人的头顶。 
  “哦,安阳,我的好幺弟,我咋个觉得,我们这会儿,像是在梦里,在梦中的仙境里。” 
  任玉巧长叹着说。 
  “恍惚之间,我也像在做梦。”安阳由衷地应道,“可看见了你,我又觉得是在活生生的人间。你的嘴里,有一股好闻的酸香气息。” 
  “真的吗?” 
  任玉巧感动地扳住了安阳的肩膀。 
  “我不说瞎话。” 
  任玉巧又吻了他一下说: 
  “烤洋芋,包谷花,水煮酸菜蘸盐巴。我这辈子,过的就是这种苦日子。” 
  “哪怕是蔬菜,”安阳想到了她让他吃过的锦菜。“你也煮得又香又入味。” 
  “嗨,给你说中了,我今天还带了点吃的和茶水上坡来,一会儿我们可以一齐吃。” 
  “你想得真周全,对我真好。” 
  安阳又一次受到感动。 
  “也就对你,我会亲得这样子入魔。” 
  她水中的手一把捉住了安阳。 
  一阵舒展奔放的快感在安阳浑身弥散,他忍不住俯下脸去,亲着任玉巧的乳沟说: 
  “你的乳房大得晃人。” 
  任玉巧不无自傲地一仰脸,双手托起自己挺得高高的乳房,脑壳一歪,问: 
  “喜欢吗?” 
  “喜欢。” 
  “晓得你喜欢,挺吗?” 
  “挺。” 
  “任红锦的有这么大吗?” 
  安阳不觉一怔,面对任玉巧紧盯不舍的目光,他的眼前晃过任红锦平平的胸脯、小小的乳头。他不由摇摇头。 
  任玉巧笑了,鄙视地说:   
  缠溪之恋 十四(4)   
  “谅她也长不出。平展展的胸脯,就是怀不上娃娃。你看凉水井寨子上,那些奶娃崽的婆娘,哪个不生着一对饱鼓鼓的咪咪?” 
  安阳注视着任玉巧颤动弹跳的乳房,似有新发现一般说: 
  “玉巧,你看,你这乳头下面,怎么会有一个疤?” 
  一片阴云掠过任玉巧黝黑的脸庞,她用手把自己左侧的乳房托得高高的,掐起乳头瞅了一眼,叹息着说: 
  “不瞒你说,那是奶昌惠时,屋头穷得没粮食吃,咪咪没奶水,给饿慌了的昌惠咬的。当时都给她咬出血了,伤在我的胸口,痛在我的心头啊!” 
  安阳一阵心酸,张开双臂,把任玉巧整个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摇着头说: 
  “不要说了,玉巧,不要说了,我真不该问你,真不该……” 
  任玉巧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说: 
  “两个娃娃还小,这样的苦日子,不知哪年哪月熬到头。” 
  “会熬出头的。” 
  “说说罢了,卖光了洋芋卖茶叶,茶叶都卖脱了,又得等秋后,才能收些东西去场上卖。一年到头的,就是每一场都有东西卖,又能卖出几个钱来?” 
  说起过日子,任玉巧一脸的愁苦。 
  安阳能说啥呢? 
  他也一样穷。尽管他对往后的生活有着许多打算,可只是打算呀,八字还没一撇,他没资格说大话。 
  沉默片刻,他只得说: 
  “所以我想出外去打工……” 
  “快别说打工的话,”任玉巧厚实的巴掌一下掩住了他的嘴,“你妈一死,我就晓得你早晚要出去打工的。可这些天里,只要一想到你要出门去打工,要去到那天高地远的城市,在凉水井再也不能见着你,我的心就毛了,心里乱得做啥子事都提不起劲头了。” 
  “咋个了?” 
  “打工多苦啊!你看那些电视上报的,挖煤老二压死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没个完。” 
  “我出去不挖煤。” 
  “干啥都是挣的苦力钱,我不要你去。” 
  “那就只能一辈子穷下去。” 
  “我宁愿穷,宁愿和你一起在凉水井过苦日子。”任玉巧双眼噙着泪颤声说,“安阳,真的,你、你快亲亲我的伤疤。” 
  安阳见她说话间泪水都涌了出来,赶紧把她往起一抱,一口噙住了她的乳房,似要吞下她湿润的乳房一般,心醉如酥地合着眼说: 
  “哦,玉巧,我不走,一时我还不会走……” 
  “那我们到林子里去吧。” 
  “要得。” 
  任玉巧的身子贴紧了安阳,两个人站在溪沟里一动不动。 
  任玉巧的嘴巴凑近安阳的耳朵,轻声柔语地说:   
  缠溪之恋 十四(5)   
  “姐好想和你做成一家子,姐好想和你在一个枕上睡。哦,安阳,我满以为,和你好上一会,就可以缓解我心头十几年的火。哪晓得,尝过一回鲜,我身上的火全燃旺了。安阳,好幺弟,噢,姐是你的人,姐全是你的了,姐要给你,全都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柔柔地抚摩着安阳稀湿的躯体。 
  安阳感觉到自己忍不住进入了她的身子,一点也没费劲,一点也不慌张。 
  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凉水塘的水面,水波轻摇着,涟漪荡漾着。 
  树林子里的蝉鸣,涨潮一般喧闹着。 
  一股清凉的流水,顺着山水沟,沿着凉水河直泻而下…… 
  擦干了身子,穿上衣裳,安阳和任玉巧双双坐在林间的树阴下,靠着树干,吃了任玉巧装在背兜里带上来的泡粑,喝着茶水说悄悄话。 
  安阳嘴里啜着茶,把脑壳美美地倚靠在树干上,眼角瞅着任玉巧说: 
  “怪了,渴了,累了,我在屋头也泡茶喝,咋就没得你这茶好喝呢?” 
  “我这茶好喝在哪里?” 
  任玉巧笑吟吟地问。 
  “没喝,光是闻闻,就有一大股清香。喝到嘴里,茶味浓,爽口,还甜甜的,特别提神。” 
  “你把这茶夸成仙水了。” 
  “不是夸,真好喝。” 
  “那我就没白费劲。跟你说,这是我今年开春时节采的芽尖,在高山茶坡上摘的。想到要给你喝,我特意泡的。” 
  “怪不得。” 
  “你要喜欢,我屋头还有,拿报纸来包点去。让你天天喝着我采的茶,心头也好记挂着我……” 
  话音未落,安阳慌张地一逮她的手臂,坐直了身子道: 
  “听,玉巧,好像有人来了。” 
  任玉巧的脸也变了色,当即支身站起来,歪着脑壳,仄耳倾听着。 
  春天安详明亮的阳光下,凉水塘汩汩的流水声中,隐隐约约地传来阵阵忽重忽轻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拨动着路边的灌木丛丛。 
  任玉巧的眼珠一转,悄声对安阳说: 
  “当真的,有人在走来。哎,这当儿,会是哪个呢?” 
  “咋个办?”安阳的声气里透着惊慌。 
  让人撞见他和任玉巧一男一女在凉水塘边,那就跳进水里也洗不清了。 
  “莫慌。” 
  任玉巧把手摆了摆,又指了一下林子。 
  “你先去那里躲一躲,躲深一些,不要出声。” 
  “那你呢?” 
  “我一个女人家,撞见人没关系。快走。”任玉巧一面说,一面手脚利索地把东西收拾进背兜。 
  安阳慌急慌忙地转身钻进了凉水塘边的树林。   
  缠溪之恋 十四(6)   
  他刚在林木深深的粗大树干后面隐住身子,就听见了凉水塘边传来的对话声: 
  “唷,是幺姑啊,我说是哪个,好安逸!在凉水塘边歇气儿呢。” 
  “天太热了。红锦,赶早上坡来,挖了点蕨根,掏了半背猪草,我还挖到了刨参哩!你看,这刨参的样子像不像个人?” 
  “还真有点像呢,听说,这是男人吃了补的东西……” 
  “炖鸡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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