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时代

    第三章疯狂的想法
    魔眼是一种工程魔术，通过用类似魔术刻印的手法将眼球魔术回路化，从而将原本用来接收信息的机能变成能够主动干涉现实的能力，只要在视线范围内就会受到魔术效果，若是直视对方，则更是能够增加魔术效果，然而，通过后天行为达成的魔眼却只能够达成魅惑、暗示或是观测之类的低级效果，致幻、燃烧、石化甚至是至强的直死之魔眼，都来自于先天的馈赠，与其说是魔术，不如说是超能力。
    不过，如果眼球中本来就有魔术回路呢？这样的眼睛完成的魔眼又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呢？
    自从冯雪成功在尸体中增加了魔术回路之后，这个想法就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
    为此，冯雪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积攒学分，用来兑换各种生物的眼球作为研究，最终，一套以“将魔术回路直接植入眼球”为核心的魔眼技术出现了——
    一只眼球所能容纳的魔术回路极限为十三条，超过就会产生因为无法负担而引起的魔力爆破，而这些魔术回路会自行按照契合度和属性排列成某种图案（图案不可控，有可能是骷髅头，也有可能是十字架，甚至是一坨大便的形状）。
    因为本身就是魔术回路，短时间内快速交替的魔力放出和循环成为可能，这样一来就可以将眼球进行类似【能量浸润】的处理，从而将整颗眼球完全转化为魔力的结晶，但同时也会失去这只眼睛的视力（可以通过写入“真实视野”或者“魔术视觉”之类的术式挽回）。
    然后就是从最接近结晶结构深层（眼球中心位置）的魔术回路开始，写入数量与魔术回路数量相当的【要素】，也就是一些微小术式，魔术回路的精密度越高，所能承载的术式就越复杂，但其极限为一个小节（大约就是需要用一秒钟去念诵的长度，比如圣杯的英灵召唤咒文就是五小节，加上狂暴咒文是七小节，远坂家因为第二魔法使还要再多两小节）之内。
    最后，当写入复数术式之后，这些术式会互相产生交叠、共鸣，如同拼图般组合出不同的魔术，因为每个魔术回路均能够写入术式，若是安排得当，甚至能够以魔眼达成固有结界级的大魔术。
    但这只是理想状态，因为【要素】分别填在不同的魔术回路里，所以必须具备各自的意义（就是说不能为了最终的魔术而添加只有要素而无意义的语段），因此总会有多余的部分出现，最终进行搭配后能够生效的部分不足三分之一，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构筑出五节以内的魔术就算是高手了，顺便一提，无限剑制的咒文也只有八小节。
    而第一个术式，就是核心中的核心，决定了最终魔眼属性的存在。
    为了推测出以上的内容，冯雪爆掉的眼球可谓是不计其数，有位夺瞳魔血统的术士甚至为了眼球和冯雪干过一仗，当然，结果是冯雪输了……
    花掉一百二十个学分支取了六枚人工培育的人类眼球（学分是学院内的通用货币，一个学分的价格相当于一个金币，换算成地球的物价，就是十软妹币，人工培育是死灵派系的技术，相当于地球上的克隆，但是比克隆要先进很多，可以直接培育特定器官，但是越复杂，级别越高的器官培育难度越大），冯雪进入了解剖室。
    解剖室的布置和前世的手术室没什么区别，但是周围却有着脊柱状的魔法无影灯和各种白骨样式的装饰，看起来就像是某个邪教的祭祀地点。
    冯雪已经习惯了死灵学院的风格，毫不在意的取来一个小型反重力操作台——
    一种只有盘子大小，却可以让物品悬浮在特定高度（这是土系魔法：反重力术的附魔效果）的试验台，无论是简易程度还是可靠程度都首屈一指，属于珠宝加工和附魔炼金中常用的设备，当然，在解剖一些小型动物时也经常能够用到。
    冯雪没有急着开启操作台，而是拿出一些廉价的土系魔晶粉末在操作台下方绘制了一个圆阵。
    这是炼丹术必备的道具，冯雪可没胆量为了无阵炼成就在这个存在真正神灵的世界沟通真理之门（实际上，他只会炼丹术，所以根本沟通不到）！
    冯雪取出一枚眼球，放在圆阵中心，随即开启了操作台，眼球便慢慢漂浮了起来——并不高，只有十厘米左右。
    地脉的力量通过土系魔晶的增幅汇聚起来，在冯雪双手的操控下，逐步涌入眼球，片刻之后，这枚眼球就已经如同紫水晶一般晶莹剔透，不过冯雪并没有一丝一毫喜悦的神情——他失败了，因为结晶化的太快，眼球内部魔术回路的数量还不够，这样一来，所完成的魔眼的潜力就会大大降低，这并不是冯雪愿意看到的。
    处女座是一种病，完美主义者要不得。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终于，在消耗了五枚眼球之后，冯雪终于找回了一丝手感，开始了第六次操作。
    眼球用完了，冯雪并没有停下，而是出门再次支取了六枚，他的学分还有不少，没必要为了节省而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比起学分来说，显然是自己的眼睛更加重要，毕竟在学院申请眼球再生可比购买眼球贵得多。
    ……
    冯雪前前后后花掉了近千学分，这已经是他这几个月的储备了，毕竟一个平凡上位的留级生所能够获取学分的途径也就只有几种零散的杂工而已。
    不过他并不后悔，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力之后，他便开始了对自己眼睛的操作，他不敢休息太久，也没时间跑回宿舍，因为他生怕忘记了刚刚恢复的“手感”。
    一个五芒星炼成阵以左眼为中心，刻画在他的脸上，不过这次作为材料的不再是土系魔晶粉尘，而是他的影子。
    影子勾勒出的圆阵中的能量开始流淌，冯雪屏气凝神，开始对自己的左眼进行操作，剧烈的疼痛让他心神压力剧增，但他不敢切断痛觉，因为任何一点细微的痛觉缺失都足以让他的动作产生不协调。
    汗水不断地顺着额头流下，被影子拦在了圆阵之外。
    这一次的进程比之前冯雪的任何一次操作都要慢，慢得多！
    但是慢并不代表着安全，为了维持地脉之力的稳定输入，冯雪所面临的负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呈几何程度上升。
    随着时间的流逝，冯雪的左眼开始呈现出妖艳的紫色，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在那有些扩散开的瞳孔的中间，有着一朵形似蔷薇的图案在慢慢绽放。
    暗紫色的图案慢慢扩散，一条条由魔术回路构筑的笔画蔓延整个眼球的过程中，整个眼球也在不断地结晶化，两种变化同步进行中，却给人以一朵水晶蔷薇正在生长的错觉。
    花瓣伸展间，冯雪眼中的紫光越发的浓重，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冯雪眼中的蔷薇图案却猛然黯淡下来。
    别误会，并不是转化失败了，相反，目前这颗左眼已经完美的刻印化，然而，冯雪那刚刚构筑的魔术回路中的魔力却已经用尽了。
    “BlutMagicUmstellung.”冯雪念动咒文，强行将生命力转化为魔力，朝着左眼一股脑的涌了进去，刚刚沉寂下来的的暗紫色蔷薇图案再次在漆黑的眼眸中绽放。
    “沟通——第一、七、十一节，魔力交换。”此时冯雪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换成了四核处理器，在提炼魔力的同时，影子操控、魔力压缩和魔眼构筑三个截然不同的高密度工程。
    “第三节，重复循环；第九节，魔力放出。”冯雪的眼中忽然爆发出一股力量，但是，却没有任何接续的动作，反而是本人因为魔力的过度转化产生了一瞬间的停顿。
    “噗！”冯雪只是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完全没有痛觉一般，立刻回归了自己的工作——“第五、十、十二节，汲取魔力。”
    话一出口，冯雪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那是通过消耗脂肪来加速提炼魔力的技巧——蚀骨消形。
    “第二、四、六、八节，共鸣！”一阵刺耳的蜂鸣仿佛幻听般扩散开来，不留任何痕迹。
    “第十三节，刻印！”冯雪眼中的玫瑰忽然大亮，似乎在等待冯雪的下一步动作。
    “GEISTIGE Verschmutzung.（灵魂侵蚀，也可以称之为精神污染，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去入侵对方的精神，手段非常灵活，可以使用幻术、痛苦回溯，也可以是直接的精神冲击）”
    话音落下的瞬间，冯雪眼中的紫光忽然消失无踪，恢复了之前的黑白分明，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却还是能够在那黑色眸子的深处看到一朵深紫色的蔷薇图案。
    按理说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冯雪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道：“铭刻——Magic Vision.”
    一缕微不可查的紫光闪过，冯雪无神的左眼再次有了光泽，借由观测魔术连接视神经与魔术回路后，这只晶体化的眼睛已经拥有了“巫师之眼”的效果，换句话说，冯雪恢复了视力，同时还具有红外观测、夜视以及有限观测灵魂、潜行的能力（缺点是如果进入禁魔区域，这只眼睛就会失去视觉）。
    稍稍放松了一些，冯雪打开了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