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笨婢

第20章


’最多平手而已。”那冷如影四乎八稳地躺在地上,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楚天刚。
他简直不要命了嘛!
“谁说平手?”那楚天刚躺在地上,大声道:“咱们言明在先,谁先落地便算输家,咱俩虽同时出台,可你先落了地,我不巧正迟了你一步。你道是谁赢谁输?”
“当然是楚大呆赢!”鱼翩翩忙拎起裙摆跑过来:“姓楚的,你还没死吧?”
“我若死了,岂不累你作寡妇?”想爬起身子来,只闻全身关节卡卡作响,差点没拆了这身骨头。
“翩翩,楚公子赢了,你很开心么?”那冷如影忽地上前问道。
“这是当然”。
“这么说――你想嫁的是他?”
“我……”她差点冲口说:“是”,尤其瞧见楚天刚热切的目光和众人的好奇,勇于坦率道:“他是我自幼许配的未婚夫,我当然是嫁他的,除非他不要我!”她说得理所当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两朵红霞还是忍不住飞上双颊。‘楚天刚闻言,忙不迭的表白心迹,急道:“我要,我要,我当然要你!”
“那……”冷如影靠近他,低语:“一万五千两”。
“呢?”
“一万五于两的银票,我便不再同他挑战。想他已是伤痕累累,若要完成第二项竞赛,除非是奇迹。”
那第二项竞赛便是跑完长安城一圈,长安城共有一百一十个坊,东西九点七公里,南北八点二公里,要绕上一圈,除非体力甚佳,不然依楚天刚这疲累的身子想跑完,大概那时鱼翩翩早拱手让人了。‘“谁说我不能比了?”那楚天刚怒道:“你压根就是来坑钱的!”
冷如影一径地微笑:“捕快向来薪饷极少,我趁机赚点钱又有何罪?再说,若不是我,又怎能凑合你们这对鸳鸯?就算是媒人红包……”
“媒人红包可以另给,但比还是要Lb.”楚天刚坚定说道:“翩翩不同于一般女子,即是为人妇,对于缉盗擒凶之事仍没法子放弃,起码我要证实我能娶翩翩,定也能保护于她。”
“也罢。既然楚兄坚持,冷某也不勉强,可我若赢了,只怕到时你须唤翩翩一声‘捕头夫人’。”存心刺激他完后,便让众人赶往明德门准备。反正拿不到这一万五千两,届时还有一笔可观赌金回收,算来算去都有得赚就是。
“翩翩……”那楚天刚冷哼一声,忽地痴情脉脉地瞧着鱼翩翩,执起她的小手。
“干嘛?该不是要我背你到明德门吧?”
“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真愿委身于我?”
她红了红脸,呐声道:“反正也没人愿娶长安县的瘟神,你愿娶我,我就嫁你。”
他狂喜地才要上前一步抱住她,哪知全身骨头差点散了……
“翩翩……”他扭曲着脸。
“恩?”她垂首瞧着地面,十足的女儿娇态。
“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人,但在此之前……”
“呃”
“能不能先雇辆牛车拖我到城门竞赛?”
“呃―――”
么么么绕着长安城的外廓城外一圈,由南边中央的明德门起跑,一路经安化门、延平门,再由金光门进城,而后出春明门、延兴门,绕过芜蓉园,再回起点――这是马拉松式的跑步,跑快不见得有利,能有耐力跑完全程才是赢家,每个门外都有人候着准备供应茶水,顺便传回最新情报,不过――安比门那儿已传来消息,说是冷如影早在一柱香之前就已经跑过那里,但楚家大少尚未见到踪迹,而下一个延平门已隐约地瞧见冷如影缓步行至――“完了,完了!我瞧少爷定是瘫在中途,没法子跑了!”那忠心的小狗子才说完,随即惨叫一声:“喜鹊,你打我干嘛?我说得可没错嘛。早知如此,我好歹也拿些家当赌冷捕头赢,瞧,只怕如今我连迎娶你的钱都没……”声音愈说愈小,瞧见冷如影迎面而来,忙用敌视的目光死瞪着他。
他小狗子没钱没势,嘴巴也毒,但起码基本的忠心还有,起码也要拖住这姓冷的一时半刻才成。以为他吃饱撑着没事做,自愿来当这供应茶水的人吗?嘿嘿!
偷偷瞄了一眼色家小姐,虽然她是长安县的瘟神,但好歹对少爷是一心一意的,或许她还没发觉,可他小狗子是旁观人,早瞧出她不知不觉爱上了少爷,不然何必为少爷作弊,嫁给冷捕头不更能双宿双飞?
“唉,不知少爷有没有想过,若真将鱼小姐娶回家,那楚府岂不成了瘟神之地?会遭来多少的灾祸?”他喃喃自语,一思及此,就差点变节要帮那姓冷的了。
不过这是少爷自个儿的选择,他这下人也只有服从的分儿。瞧见了没?为了撮和他们,他还特地在茶水里放了蒙汗药,就不信少爷还赢不了!
他挺尽责地露出馅媚的笑容迎上前去,还小心冀冀地奉上茶水。
“冷捕头,跑了这么远的路,先喝杯水,喘口气吧!”小狗子两眼闪亮亮地死瞪着他,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可一张嘴成不自然的扭曲状态,像要笑却又笑不出口……
那冷如影微微一笑,侧身闪过了他,直接走到那鱼翩翩面前。
“翩翩,你也自愿来当这供应茶水之人?”正想拿她桌上的茶水,却叫她一手拍开。
“供茶水是小狗子,你若要喝水去找他。我这茶水是干金不卖!”
“原来这专为楚兄准备的。”冷如影瞧她气呼呼的脸蛋,笑道:“一出明德门,就没再瞧见过楚兄,现下也不知他倒在何处,你若想他赢,不如……八干两吧!”
她莫名地瞅了他半晌,才忽地冒出一句:“我从不知万平县的捕头竞如此贪钱,不知有多少囚犯送钱换回一条命的?”分明是讽刺他。
以往敬他办案认真,就拿上回那件新娘服砒霜自杀的事来说吧,是亲眼瞧他多方奔走,最后果真印了楚大呆的猜测,确定是那新娘想杀五十出头的新郎,却不慎误杀了自个儿。那时限这姓冷的办案冷静又公正,挺是佩服他的,还尊一声“冷大哥”,可如今没想到他竟为了贪钱不惜拆散一段“好姻缘”――那冷如影合了合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深沉的痛苦“翩翩妹子,你当我真是为了银子而挑战楚兄?”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小狗子一瞧,心头一惊,连忙挡在这两人中间,小心奉上茶水。
“冷捕头,喝杯水再聊嘛。”话才说完,又遭冷如影推开。
鱼翩翩俨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茫然然地看着他。
他的话中含意好似他真的爱上了她――“我不在乎你是长安的瘟神。想你我志趣相投,同在公门内做事,本该就是天生一对。哪知你竞看上了那,文弱书生,我这才不得不将满腔热恋埋在心头。我虽愿成全你们,可心中毕竟不甘,才会索取银两。翩翩妹子,你虽已十七,但长年被人视作瘟神,如今仅有两人求亲,论条件、论声望,我皆胜楚兄一筹,现下你若答。应嫁我,别说银两不要,连这竞赛我都心甘情愿的落败,如何?”一生之中,从没说过这般恶心至极的甜言蜜语,只见他袖里臂上一粒粒的小红斑竞相冒了出来。
而他的翩翩妹子呢?闻言好像不但不感动,反而小脸上打了个“?”似的困惑起来。
他别有用意的笑了笑:“翩翩妹子,你感动么?楚兄能给你什么幸福?没靠你保护就不错了……”
鱼翩翩哪听得进他的话?
没错,十七载里仅有二人钟情于她,但她偏就是对这冷如影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对那楚天刚是又有那保护欲又有想同他亲近的念头。
她忽地喃喃道:“小时候我常作一个梦。梦里有个白衫男子,一头长发束在身后,时常坐在一个大圆池前吹着短笛,我始终瞧不清他的长相,只知他不吹笛时,就朝我悲伤微笑着,还对着我说:”若有一日咱们成了凡人,你可愿同我厮守一生一世?,,那时,我说不出话来…。。。,,奇怪,她怎么脸湿漉漉的,每回一想起那梦中男子,一颗心就好生难受,像是她失去了什么――“后来,我遇见了楚大呆,那梦便不曾再出现过。
头一回遇见他,好似那梦里男子的感觉,初时摸不清自个儿的感觉,但如今我想嫁那楚大呆,想同他陈守一生一世,想珍惜每个与他相处的机会。倘若那白衫男子是我前世的心上人,我舍弃了他,是我不懂珍惜,现下我喜欢楚天刚,就决计不会轻易放弃……“坦率的说完后,反而松了口气。不过一瞧小狗子和喜鹊动容的神情,还有那……
“楚大呆?”
不知何时,那楚天刚早死爬活爬,爬到延平门来。
原本是瘫在地上的,但忽闻鱼翩翩的话,那全身不知打哪来的力量,竟又奇迹式地支起身子。说来奇怪,只要与鱼翩翩有关的事,在他身上发生的奇迹总是言之不尽。
“翩翩,我……”本想说“我对你的心意是一样的”,但总觉露骨了些,勉强改了口:“翩翩,你梦中男子曾问你若为凡人,你可愿厮守一生‘世,但今儿个我问你,倘若真有轮回之说,你可愿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他真挚问道,不觉小狗于等人引颈细听。‘“我……你若不嫌我是瘟神,我自然愿意同你生生世世水结同心。”她红着脸说完,冷如影早起了一地的鸡皮,红斑已蔓延到他的颈项上。
暗叫声不妙,他急忙趁机枪了翩翩桌前的茶水一口饮尽。
“你们尽管情话绵绵,反正也只有今儿个。这场竞赛我非赢定不可。”语毕,便迈起步伐先跑了。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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