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鹤堂越来越处于劣势,钟琦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些影子山鸦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和他们纠缠下去必不是长久之策。
“郡主,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长得这么漂亮,会不会给这些野蛮人奸杀啊?还是说他们想抓我们去当压寨夫人吗?我不要啊!”粗苯的云儿泪流满面,蹲在一旁害怕的大叫着。
钟琦毓听到她这些没头没尾的蠢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回过头去教训她几句,却只见她们头顶的巨石上竟也潜伏着一名影子山鸦,正悄无声息的朝她们俯冲而来,那人动作迅疾,顷刻间已距离几人只有数尺之遥。他的目标似乎正是沮丧的蹲在地上的云儿。
“云儿!小心!”
眼见只有自己一人发现了危险,钟琦毓顾不得多想,忙一边大声提醒云儿,一边忙抓起一把沙土朝那人脸上挥去。
只见那影子山鸦眼睛被沙土一迷,这才顿下身形,趁着他伸手去揉自己的眼睛,护卫在一旁的陈睿阳,和副将李侠、赵树宏等数剑齐出,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这倒霉的影子山鸦。
那山鸦还来不及抵抗,便被陈睿阳一剑穿心,扑倒在地,嘴里咕噜了两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后气绝而亡了。
钟琦毓难受的别过脸去,皱着眉不忍细看。
倒是那鲁莽的云儿,先是被眼前的危机吓破了胆,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一见这来犯的影子山鸦已死,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马上跳过去朝着那死不瞑目的山民尸体狠狠踹了几脚:
“我踹死你个肏囊的,白长了一双狗眼,本姑娘这么如花似玉,你他娘的居然也狠心下手,就这么死了还便宜你个臭东西了!”
云儿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着,一边不住地踹着那具尸体。
“云儿你够了!现在情况危急,陈统领他们可抽不出那么多心眼来照顾你,你快给我省点事,和我站到一起来,这样大家也不用分神来照顾我们两人。”钟琦毓有点看不下去了,忙制止这鲁莽的丫头道。
云儿听钟琦毓训诫,这才气哼哼的止住了动作,回身朝钟琦毓走来。
“啊!”
没走两步,钟琦毓只见她脸上忽然神色大变,指着钟琦毓身后惊得失声大叫起来。
“你这死丫头,又一惊一乍什么。”钟琦毓责备的说道。
“郡主,是白将军,白将军有危险了啊!”云儿跺着脚,焦急的大喊道。
“什么?!”钟琦毓心里一惊,这才赶紧转过身子,急切的朝白鹤堂望去。
果然,白鹤堂那边,不知何时又有四个身形彪悍的影子山鸦加入了战局,加上原来的刀佤罗,五个山鸦将白鹤堂死死围在中央,轮番向他攻击着。
白鹤堂虽然身经百战,但是已是疲斗多时,本来应付那勇猛的刀佤罗都已经吃力,此时力斗五人自然凶险重重。最为要命的是,除了刀佤罗,剩下这四人似乎战力也不俗,他们口呼战号,不住的向白鹤堂冲刺劈砍着。
白鹤堂被几人围在当中,如同跑马钟一边应付着四处的攻击,他的几个亲兵见见主将危急,本想上前助战,可刚一动作,马上又被其他的影子山鸦拦住身形,根本脱不开身来。
不多时功夫,白鹤堂的身上已经挂了好多道血淋淋的口子,原本素洁的白色盔甲都已经快被鲜血染红了。
“这些狡诈的野蛮人,居然以多欺少!还要不要点脸了!”钟琦毓只听得一旁的云儿气愤的嚷嚷着,一边跑过来抓住了钟琦毓的衣服着急的跺着脚:“郡主,您快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只怕白将军要被他们杀死了!”
钟琦毓此时也担心的要命,她顾不得陈睿阳的嘱咐,忙拨开护卫,朝白鹤堂几人缠斗处走近几步,壮着胆子向正在恶斗的几名大汉叱喝道:“你们快住手,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可是钟琦毓此时满心惊慌,虽然竭力大喊,可她声音尖细,在这满场的刀剑乒乓之声中,完全被淹没了,场中恶斗的几人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而白鹤堂那边的形势却越加恶劣了。
只见那彪悍的刀佤罗趁着白鹤堂抽剑抵挡一名黑脸山鸦铁钩的时机,滚地而进,一矛扎在白鹤堂小腿上,白鹤堂吃痛大叫一声,虽然一脚踢开了那阴险的刀佤罗,可是这一下已经对他造成了重创,他腿上的伤口流血不止,脚下一趔趄,身形开始摇晃起来。
眼见白鹤堂已然不支,钟琦毓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奋力抓起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尖锐石块,对准那凶狠的刀佤罗后脑勺掷去。
钟琦毓虽然是贤淑的千金大小姐,可毕竟长于武将之家,小时也随父兄上沙场上操练过,故而受伤还是有些力道的。
这心急之下的一击对于刀佤罗这样的高手虽不至于重创,但是应该也够他受的,只见那石块不偏不倚正中刀佤罗光溜溜的后脑勺,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同时刀佤罗也吃痛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哎唷声。
只见那刀佤罗伸手一摸,后脑勺已然被击破,只摸得一手鲜血,刀佤罗气得哇哇大叫,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来对着众人大喊道:“何处……卑鄙……小辈!无耻……偷袭!出来正大打斗……与本王!”
钟琦毓好不容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然不会浪费机会,此时她被关切和气愤之情驱使着,也顾不得羞怯女儿之态了,娉婷向前一站,指斥刀佤罗道:
“是我丢的,你们这些大男人好不害臊,居然以多欺少,还使阴招,算什么英雄!我一介小女子尚知廉耻,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偷袭。”
钟琦毓说完这句话,只觉那刀佤罗一双铜铃般凶狠瞪大的眼睛紧紧的盯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着。钟琦毓心中很是忐忑,怕这野蛮的山民突然对自己发难,凭她的身手,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
“琦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纠缠,不是叫你们伺机先走吗?”白鹤堂终于能喘口气,这才微带责备的对钟琦毓几人说道。
“陈统领,要是琦毓郡主有恙,这可是关系两国安危的大事,望您尽快带郡主突围。”白鹤堂撕下一块布包住小腿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坚定地对几人说道
钟琦毓刚刚鼓起来的勇气,被他这么一说,立时又泄了一大半,她羞怯的低下头,不知该不该说明自己是对他实在关切,不能独自一人逃命。
“哼!撮尔……小女娃,懂几何?此四人……乃吾之日王血卫……同生同死,同进同退!是乃一人……掳下女子,俱是一同享用,遇敌一同……杀,何处以多欺少?!”
钟琦毓羞怯颔首间,只听得一旁气呼呼的刀佤罗理直气壮的在那辩说道。若有若无的,钟琦毓感觉到那刀佤罗的眼光似乎还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喏!喏!吾王……同吾血卫兄弟,俨然一人!”那几个粗犷的山鸦血卫也在一旁附和道。
“一派胡言,难道你这日王山鸦,离了这些血卫,就啥也不是了吗?要是不敢单打独斗,就明说,我们炎夏人讲究荣誉礼节,念在你们是未开化的山民,让你们以多敌一也行!”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钟琦毓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强打精神正色辩斥那刀佤罗道。
“这……”显然那鲁莽的刀佤罗一时不知怎么回应,气呼呼的梗在那里。
“好你个……女娃娃!何人说吾不能……单打!吾刀佤罗怕过何人!”刀佤罗说不过钟琦毓,只得气愤的大吼道。
“吾王…!莫上当者!”那几个耿直侍卫忙劝道。
“无妨!”刀佤罗制止住几个山鸦血卫,又拉过一名血卫,叽叽呱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山鸦血卫狐疑的朝钟琦毓忘了一眼,这才退了开去。
刀佤罗抓起长矛,嚣张的对着白鹤堂一指。
“小……白脸将军,来来来,这女娃娃要看吾们单打独斗……吾即来陪你……斗斗!”只见那刀佤罗说着,举矛直取白鹤堂而去。
钟琦毓虽然见那刀佤罗已经成功被自己激将,可又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此时也容不得自己多想。既然刀佤罗已经同意一对一拼斗,起码白鹤堂那边的形势会好上很多。
白鹤堂虽然依旧对钟琦毓很不放心,但是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举起长剑架住刀佤罗紧紧进逼的攻势。
而那些山鸦血卫,则依言退到了一旁,连四下打斗的其他人,也都暂时停下了动作,围过来看着白鹤堂和刀佤罗的这一场决斗。
钟琦毓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的眼睛却依旧一刻也不敢离开白鹤堂身上。她知道白鹤堂已经苦斗多时,虽然和刀佤罗一对一,也未必是这魁梧的刀佤罗的对手。
而此时白鹤堂和刀佤罗都已经是酣战已浓,两人一个灵巧一个勇猛,到也真是一对力敌。一时间只听得剑矛铿锵之声大作,如同夏日的冰雹一般不绝于耳。
“琦毓郡主,趁着白将军拖住了这些粗鄙的山民,我们赶紧走吧,我们先去前面的关卡找救兵来援助也好啊。”就在钟琦毓紧盯着战局,神情紧绷之际,只听得陈睿阳悄悄上来说道。
“陈将军,请再等等,现在白将军胜负未卜,我实在不忍心弃他而去。”钟琦毓为难的说道。
“可是,郡主……您难道忘记了我们此行的重任……”
“啾!”陈睿阳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身后的山坡上一声尖锐的火枪响,紧接着,噪杂的马蹄声就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钟琦毓担忧的回头一望,只见原先绥阳关的主将夏侯羌带着一堆人马正浩浩荡荡的疾驰而来。
看来是这夏侯羌听到了白鹤堂部下发出求救信号,带人前来接应了。
太好了,这下白将军定能安然无恙了!钟琦毓心中一阵大喜,激动的拉着身边云儿的手,心内禁不住一阵雀跃。
正在恶斗的白鹤堂和刀佤罗显然也觉察到了场外的变故,两人停下身形,朝山坡上望去。
“不好!吾辈……又中了这炎夏伧子的计了!”刀佤罗气恼的大喊一声。
“哈哈,刀佤罗,怎么样,还没打过瘾吧,本将再陪你大斗三百回合!”白鹤堂见状爽朗一笑,戏谑的对那刀佤罗说道。
“哼!惧你何!来日再战!……”只见刀佤罗说着,将手中的长矛向白鹤堂一掷,随即对愣住的部属大喊:“撤!快撤!”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些山民纷纷收起武器,往一旁的山崖边跑去。
钟琦毓还以为这些凶悍的山民是要宁死不屈,准备跳崖抵抗,却只见那些山鸦们将身上的披风状兽皮一张,一个个又恢复了突袭时的状态,张开那款大的兽皮,如同迅疾的鸟儿一般朝崖下滑翔而去。
而夏侯羌的援兵也浩浩荡荡的奔了过来,只听得那夏侯羌在马上关切的大喊“二王爷!您没事吧!我一听到信号就赶了过来,竟然是这些目无王法的影子山鸦!”
钟琦毓顾不得其他,马上也飞速的朝白鹤堂奔了过去,他想要确认一下白鹤堂的伤势有没有大碍。
可就在此时,钟琦毓却突然只觉自己被一阵奇大无比的力气带起,噌的一下腾空而起,竟也朝着那万丈深渊疾驰而去。
钟琦毓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用力的勒住,想喊也喊不出来。
难道又是金雕?钟琦毓慌乱的踢着双脚,朝自己项下一望,只见一条长满黑毛的粗壮手臂正死死簕住自己的脖子。显然自己是被一名躲在暗处的影子山鸦劫持了,看他这身形,似乎还是刚才刀佤罗的几个血卫中的一个。此时这彪悍的血卫正带着自己飞快的朝悬崖底下俯冲而去。
钟琦毓见到那人身后张着宽大的黑熊皮,耳边风声呼呼。自己似乎正飞快的随着那人追着前面的一大群影子山鸦。这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馊臭味,几乎令钟琦毓恶心得想要昏厥过去,她听到悬崖上侍女云儿惊恐的尖叫和白鹤堂、陈睿阳等人心痛的大喊,她想回应,可是喉咙被死死簕住,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这粗鄙脏臭的野蛮人带走了,想到刚才刀佤罗和那几个血卫不怀好意的眼神和那刀佤罗嚣张的诳语:“掳下女子,俱是一同享用……”钟琦毓不由得一阵深深的绝望。
耳边得风声越来越大,悬崖上云儿等人慌乱的尖叫声也听不到了,钟琦毓痛苦的咬着嘴唇,流下了无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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