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梦南寻之一花一世界

5.1夜闯突厥,为报国仇家恨!


    【两千年前】
    “陛下,你还好吗?”
    杨侑从皇宫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呆呆地望着天空。时而叹气,时而泪流,时而愤恨。他似乎把自己关在了这空荡荡的山洞里。其实,此时他的心比这深幽的山洞更加空洞,更加寂寞,更加悲凉。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信仰,在见到花木兰和李世民的那一刻崩塌了,他就像一个深深爱着妈妈的孩子突然之间失去了自己的妈妈。他就像一个深深信仰耶和华的虔诚的信徒突然之间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信仰。他就像一个深深爱着人类的上帝突然之间被自己亲手创造的人类击败了。花木兰原来一直以来只是在利用他。而他却把他们经历的一切视为他此生中最珍贵的回忆。他不顾一切地回宫不是为了斩杀叛军反唐复隋,他只是为了木兰。即便木兰背叛了他,木兰仍是杨侑心中的挚爱。他不舍得杀了她,在他的心里木兰永远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英雄。一直到入宫前,杨侑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事实是木兰确实背叛了他。确实利用隋朝对她的信任杀了自己的父亲。杨侑的心像被一只毒箭刺穿了一样,他的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凉,他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想一死以谢天下,但是,他就这样白白地牺牲了,他没有办法面对杨家列祖列宗。他对花木兰的爱如此的一往情深,最后却被这个自己曾经的心头爱骗得凄惨至极。他的心真的痛了,可是,此刻,对他来说,除了心痛,他还能做点什么呢?此刻的他以什么身份去抢夺花木兰?此刻的他又以什么身份去讨伐李世民?此刻的他以什么身份赶赴黄泉见隋朝先帝?
    想到这里,杨侑的软弱无力的泪水从他的眼角划落了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在这个苍茫的天地间,他真的很想做点什么,但是除了死,他似乎真的做不了什么。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国之君,就连他坚信的挚爱也不过是他愚昧无知的最好见证。他不断地来回思考着,探索在爱与恨之间最好的平衡,他想要死,他不能!他想要活,他也不能!他此刻似乎理解了“生不如死”的真正定义。他真的很希望自己死在了那个漆黑的夜晚,他也真的很希望自己在去宫殿之前能够死在这冰冷的山洞中,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如果。而他,真的连最后的信仰也崩塌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杨侑伤心不已,此时,他很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突然,他从洞里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睛像死了一样,他暗淡地看着前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你要去干嘛?”白虎小心翼翼地问道。
    “酒!我要酒!”杨侑说的话没有一丝悲凉的感觉,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漠,仿佛他已经是一个存在于天地间的行尸走肉,又仿佛是他早就已经醉如烂泥的酒鬼。
    白虎看见如此颓废的杨侑,内心深处想的只是早日完成使命,尽快赶回白虎一族,毕竟它和杨侑没什么感情。它也只是听族长说起过它们与隋文帝的盟约。如果它回去得够及时,也许它还能恢复白虎的真身,否则它将永远维持现在的这个狗身。因此,它的心里比杨侑还要着急。它思前想后决定一定要帮助他夺回基业,早日回归白虎一族。可是,这隋朝的龙气已尽,想要修复龙脉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隋文帝早就在当初为了拯救白虎一族而把隋朝的真龙气消耗殆尽了。如果想要得势,恐怕真的是难以成气候。
    白虎反复思量着拯救隋朝的办法,可是它始终没有想出一条万全之策。远处,一个颓废的人影和一个焦急的狗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时,两群大雁拂过天空。白虎仰望天空,脸上拂过一丝笑意。
    “此刻,你想要夺回江山吗?”白虎对着一无所有的杨侑自信地说道。
    白虎心中自有妙计,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现在的杨侑虽不比渔人,但是李世民突袭逼宫的做法确实胜之不武。因此,欲想重振隋朝,必先借助他方势力。李世民是鹬,突厥就是那只蚌。如果能够妥善得处理好李世民与突厥之间的矛盾,也许它就能使杨侑成为那个渔人。
    白虎把心中的计划告诉了杨侑,杨侑黯淡的眼神中顿时发出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光,似乎他又重新找到了全新的目标——反唐复隋!
    杨侑抽刀拔利剑,怒目圆睁,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也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忘却自己对花木兰的一往情深……
    突厥可汗的营帐中,突厥中捶胸顿足地大声嘶吼道:“李世民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市井小人,我与你有君子之约,我助你登基,你将木兰拱手相让。而今,你夺下隋朝江山又下令取木兰为妃,这样的行为是任何一个帝王所不齿的!”
    “可是大王,事到如今李世民那贼子已经将那隋恭帝拿下,世间再无大隋,这本来就与我们无关,是他们之间的家务事,若我们插手此事,实在是名不正而言不顺啊!如今敌强我弱,一掌难敌四手,不如以退为进吧!”
    “哈哈,军师何事做事如此小心翼翼?我可汗岂能怕那弱不禁风的李狗?我有意取木兰而弃江山,可他却又夺江山又抢女人。既然他执意如此,那么我便让他什么也得不到!”突厥可汗怒气冲冲地望着军师。军师深深地知道,此时出兵对突厥可汗来说固然可以解恨,然而,突厥眼下的实力与大唐不相上下,要想赢得这场大战必将背水一战。战胜自然是件好事,可是战败了李世民就能借此机会为中原的百姓立下战功一件。到那时,可就绝对不是输了一场战役那么简单了,李世民一定会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实力,而那些本来涣散的军心也会因为此事而孤注一掷。所以李世民才是真正精于算计的人。他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与突厥可汗签下盟约,在此时选择无情地毁约,李狗一定是认准了可汗不敢轻易进犯,便设下了如此毒计。军师深知,此时退,可守住突厥部落,而进必将得不偿失,就像上古时期的大战,可汗的部落蚩尤本与黄帝签立盟约,然黄帝将炎帝的头颅击杀以后,便倒戈相向,率领着所有的军师精于算计,可此时他知道他能将敌方的每一步计划预算清楚,却绝对不可能猜到可汗的心。
    可汗深爱花木兰,也许是那一次在厮杀中的交手,他差点亲手杀了的女人。可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穿铠甲的人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她身穿盔甲,手握刀剑,毫无胆怯地在战场上厮杀,那样勇猛的样子,让可汗顿时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母亲,一个伟大的战士。她和这个女人是那样的相似,一样的容光焕发,一样的炯炯有神,一样的勇敢坚强。可汗的心不住地跳动着,他竟然爱上了这个女人。因此,他失手了,他竟然举起弓箭将箭射向了她。当弓箭射向木兰的一刹那,可汗后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径直地射向了那个女人,可汗下意识地想改变毒箭的方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此时,他的心里慌乱极了。他第一次尝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
    正在这时,隋朝的国君杨侑一把推开了这个女人。毒箭狠狠地扎进了杨侑的身体里,深红的血液从杨侑的身体里不住地往外冒。
    “陛下,您……为什么?”木兰扶起躺在地上的隋恭帝,惊讶地说道。
    “可汗,没想到隋恭帝竟然愚蠢到为了一个士兵而中毒箭,此时若能再向他射出一箭,那么中原的国土就非可汗您莫属了。您千万别犹豫啊!”
    可汗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安然无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军师的主意确实不错,可是,如果在这个女人面前杀了她的国君,那么这个女人势必会如同嫦娥一样,只要实机成熟而毫不犹豫地选择奔月的。这几秒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想象出了许多的情景。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若取江山,射杀杨侑!若要美人,以退为进。
    “撤兵吧!江山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议!”
    “可汗,这大好时机……这……”
    “撤!”
    于是,可汗率领的骑兵在隋朝的“淫威”下竟然撤退了。
    可汗犹豫了,军师见他半天都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猜到了可汗的打算。但是为了突厥的子民,他决定再好好规劝可汗,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他都想要再试一试。
    “可汗,此时千万不可鲁莽,如果您真的想要夺下这中原的疆土,此时绝不可贸然行动,让李狗如愿以偿。”
    “突厥部落向来骁勇善战,李狗不过是胡人和那汉人的混种,我岂会怕那狗杂种?现在他破坏了我与他之间的盟约,此等言而无信的狗辈岂配成为中原的统帅?我今天就要冲到中原给他来个落井下石!”
    “可汗大人,如今你这么做实属冲动之举。自古以来,若要夺帝,需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你看,大禹治水有功,他的儿子顺理成章地建立了夏朝;周伐商,乃女娲娘娘的懿旨;刘邦攻城夺而不杀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帝王,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古往今来,夺得天下并不难,最难的是如何笼络人心。人心散,国家乱。人心齐,国家盈。可汗大人,此时出兵实在是对突厥来说是一件劳民伤财,而又弊大于利的坏事啊!望可汗大人务必要三思!”
    “陛下,刚才的话您也都听见了。我们……该怎么做呢?”
    白虎和杨侑从军师与可汗开始对话以后就来到了突厥部落的营帐里,杨侑一直躲在白虎的“浮形圈”里,仔细地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行。突厥花木兰的一往情深显然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但是,白虎对着杨侑,它心里已经想好的一条计策却难以启齿,因为它还不确定杨侑是不是已经放下了他对花木兰的一往情深。因此,它只能试探性地问道。
    杨侑狠狠地握紧拳头,此时的他早就没有了对花木兰的一往情深。因为在宫殿里看到花木兰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爱与信仰早就崩塌了。此时的他脑海里只有对花木兰的恨,对隋朝先帝的愧。
    “解开‘浮形圈’吧!我想是时候和突厥好好聊聊了!”
    “你真的想好放弃花木兰了吗?”
    “花木兰背叛我大隋,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此刻,我只想夺回本来就属于我大隋的东西!”
    “可汗,你想要一箭双雕吗?”
    突然,突厥的营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已经死去的隋恭帝杨侑。营帐里的突厥虽然各个骁勇善战,但是他们看见眼前的死人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突厥可汗巍然不动,尽管他露出了一刹那的惊讶,但是,他很快又调整好了他自己的状态。此刻,他明白即使杨侑是炸死,也很难再挽回李世民登基在即的局面。因此,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是人是鬼?”可汗平静地问道。
    “本人乃杨侑。今日拜访突厥自然有大事相商。望可汗和军师共同协商大事。”
    突厥可汗的脑海里只留下了“一箭双雕”这四个字。他心里很明白,一箭双雕的意思就是一举两得。人他要,江山他也要。杨侑的话激起了他的兴趣。杨侑从突厥可汗的迟疑中隐隐猜到,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这天深夜,只见突厥驻守在中原疆界的营帐中灯火彻夜通明。远远望去,只剩下三个人和一(bai)条(hu)狗的剪影。这一夜星空亮得出奇,这一夜大地静得出奇,这一夜河水平得出奇,可是这看似平静的一夜却酝酿出了一件绝不平凡的事情。
    “可汗,你想要一箭双雕吗?”
    突然,突厥的营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已经死去的隋恭帝杨侑。营帐里的突厥虽然各个骁勇善战,但是他们看见眼前的死人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突厥可汗巍然不动,尽管他露出了一刹那的惊讶,但是,他很快又调整好了他自己的状态。此刻,他明白即使杨侑是炸死,也很难再挽回李世民登基在即的局面。因此,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是人是鬼?”可汗平静地问道。
    “本人乃杨侑。今日拜访突厥自然有大事相商。望可汗和军师共同协商大事。”
    突厥可汗的脑海里只留下了“一箭双雕”这四个字。他心里很明白,一箭双雕的意思就是一举两得。人他要,江山他也要。杨侑的话激起了他的兴趣。杨侑从突厥可汗的迟疑中隐隐猜到,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这天深夜,只见突厥驻守在中原疆界的营帐中灯火彻夜通明。远远望去,只剩下三个人和一(bai)条(hu)狗的剪影。这一夜星空亮得出奇,这一夜大地静得出奇,这一夜河水平得出奇,可是这看似平静的一夜却酝酿出了一件绝不平凡的事情。
    【唐朝宫殿】
    “报——”
    “何事匆忙进殿?”
    “启禀陛下……”
    “什么?务必把那张假遗诏带回宫!快!”
    【京城门外】
    “你们快看啊,这是先帝的遗诏吗?先帝向来和善,待人又恭敬。没想到时局动荡,竟然能够为了中原与突厥的和平,把自己一往情深的女英雄下嫁给突厥。”
    正当百姓对着遗诏议论纷纷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有一个使者下马,一把从告示榜上扯下了这张告示。他一言不发地拿着杨侑的遗诏,往马上走去。
    黎明百姓的心里都渴望着安宁。因为对它们来说,眼下的安宁才是最重要的。江山的版图,无尽的财富,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关心的是明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的家还在吗?他们的家人还在吗?
    “请问你们会让花将军去和亲吗?”一个百姓谦卑地问道。
    百姓的心里堆积了太多的怨气,隋朝为了抵御突厥的进犯,他们已经失去了许多的家人。而这次的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根本上是换汤不换药,或许登基不久李渊又会故伎重演,让他的孩子挂帅出征,去打一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仗。坦白而言,百姓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使者没有回答百姓的问题,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死寂的冷漠。宝剑出鞘,手起刀落。告示榜下所有的百姓都沉默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使者的宝剑上还流淌着滚烫的鲜血,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蹄,另一只脚正要翻身越过马背。
    百姓的愤怒被使者的冷漠激怒了。他们虽然只有赤手空拳,但是他们也不不乏满腔的怒火,他们就像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就像是一个丢了玩具的宝宝,他们不约而同地向使者的宝马走去,愤恨地伫立在马头。
    不知是谁冲着马上喊道:“和亲!和亲!”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很快所有围观的百姓在告示榜前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象。所有的百姓都站在刚才神气活现的使者面前,他们的嘴里高声地喊着:“和亲!和亲!和亲!”
    使者被这一幕惊得瞪大眼睛,他也是奉命行事,若不能将遗诏带回宫,那么以三太子的人品,他的头一定是保不住了。
    于是使者高举手中的宝剑,大声喝道:“谁敢拦我去路,我必当以血洗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使者的话非但没有威吓住百姓,反而使他们更加地愤怒。他们手挽着手,形成了一堵难以穿透的人墙,将使者的去路死死地挡住了。百姓的愤怒被彻底地点燃了,他们高声地喊道:
    “和亲!和亲!和亲!”
    【唐朝宫殿】
    “使者为何迟迟未归?”
    “启禀太子……使者他……被京城的告示榜前的百姓困住了,几乎寸步难行……”
    【两千年后】
    杨侑抱着华佑莹,似乎放下了所有的国仇家恨。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轻地说:
    “我也是啊……见不到你的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胡思乱想……我的木兰,她在哪儿。我的木兰,她有哪些朋友。我的木兰,她过得好吗?”杨侑或许是因为华佑莹的醉态放下了疲惫,他终于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吐露自己心声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知道,自始至终你爱的都不是我,你心里只有李世民……”
    华佑莹只是重复着先前的胡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在她的心里,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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