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输,死

第27章


他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我对你作了查证,克洛弗,看来你是绝对清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查证我?”
“我通过伦敦的档案库对一个名单作了核实,你是清白的,而且你接受过干我们这一行所必需的全部培训。”
“我当然接受过。见鬼,我在皇家海军呆了6年啦。”
“那么你为什么不对迪利进行审查?”
“我没有想到——”
邦德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你认为谁应该为埃德·摩根的死负责呢?”
她长叹一口气。“尼基老鼠。她很快就来到了前舱,就在迪利发现尸体后。”
“别天真啦,克洛弗。你看到了那些前舱的状况,那里满地是血。我们在走廊里费了好大劲才把那滩血搞干净。那地方满是脚印,当我们——你、我还有那个海军陆战队队员——到那儿时,已经有一串模糊的脚印从那滩血中延伸出来了。你说过迪利紧接着尼基·拉特尼科夫发现了尸体,迪利实际上进入了前舱,是吗?”
“是的。”声音很轻。
“尼基站在舱壁的外面放声尖叫,对吗?”
她点点头。
“然后迪利走了出来。是在尸体旁?你还没有告诉我任何这方面的情况呢,我是这样推测的,我说得对吗?”
她慢慢地呷了一口咖啡。“这声尖叫惊醒了我。要知道我的船舱几乎就对着前舱。”
“是吗?”
“我走了出来,看到尼基在尖叫——”
“就站在舱壁外面吗?”
“是的。”
“而迪利在舱壁内,脚踩在血泊中?”
她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她是在尸体旁,就站在那儿看着尸体和血泊,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当时想她是过于紧张了,俄国人的尖叫很容易使她神经紧张的。”
“然后呢?”
“那个海军陆战队队员跑了出来,他说应该向你报告。”
“他正是这样做了,你跟着他一起来的。你比他晚到了几分钟,那几分钟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尼基不见了,呜呜咽咽地走了。”
“你叫迪利出来?”
“是的。”又是微微点点头。
“你看到她把沾满血迹的脚印踩得到处都是?”
“我叫她等一会儿,从我的舱内取出一块毛巾。她把脚擦干净了,我让她回到自己的舱内去,我说我过一会儿再和她谈。”
“那么你和她谈了吗?”
“谈了,我又去看了她。她看上去惊魂未定,她舱里还有另外三个女兵,她们都在设法使她平静下来。事实上,我让医生给她吃了一些药,镇静剂。”
“你知道除非凶手很快逃离现场,迪利应该是你的主要嫌疑对象吗?当我们赶到那儿时,有一串模糊的带血迹的脚印,在通道上突然中止。我们估计是迪利的脚印,她的脚用你给她的毛巾擦干净了。她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睡袍。毛巾睡袍——大多数女兵觉得这种睡袍很方便。”
“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么就有另一个问题啦。我们还没有找到凶手的凶器。某处某人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匕首,而且你的问题还在于当他们在尤维尔顿把迪利交给你时,你没有对她进行安全确认。”
“她经过了3级确认。 在她的文件上有,她先前一直在若思伍德的舰队总部做机密工作。”
“文件上果真是这么说的吗?”
“你要看看文件吗?”
“以后再说,反正都是伪造的。”
“什么……?”
他没让她把话讲完。“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不存在,克洛弗。”
“你这是什么——”
他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头。
“我是什么意思吗?我说的就是这话的本意。在女子勤务部队里没有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这是我从伦敦得到的证实。她是个间谍,我怀疑埃德·摩根知道这一点,或者至少他怀疑到了她,他还有其他怀疑对象。”
“这简直是发疯啦!”
“不,你犯了个可怕的错误,克洛弗。你要对此负责。你应该亲自核实所有的安全文件,看有无破绽或漏洞并确认其真实性。”
“哦,我的上帝。”她的声音和面容都无可否认地露出了震惊。“我们该怎么办呢,詹姆斯?”
“你的意思是我该怎么办?我来告诉你。”他说了10分钟,说如果她能回避的话,他将感到安全一些。“我将安排一个海军陆战队卫兵,把你藏起来,这样会使事情好办一些。然后,我要和舰长谈谈。在那以后,我将接见尼基·拉特尼科夫,我要单独对迪利女兵进行一次确认。我要向她提一些问题,她可能要被监禁起来,直到一切过去,我们到达直布罗陀为止。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打算惊动我们的人,最好是直接通过直布罗陀来处理。对吗?”
“照你的吩咐办,詹姆斯。”
他站起身来时。她朝他走去,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詹姆斯,我的事业正面临着危险,我一直都是处处照章行事,甚至从那个卑鄙的女子手里救过你的命,我敢肯定她是要在圣诞节期间看到你死的。你欠我——”
“可是你,克洛弗,现在你欠我的啦,我将尽全力帮你。”
她更挨近了他,她年轻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邦德朝后退开,退到伸直手臂搂着她的距离。“以后吧,克洛弗。等这一切都过去之后我们再谈,等着。”他走到舱门旁,打开舱门对值班的海军陆战队员说话。当他们在等着的时候,船上广播系统又叫开了——舰长说他们现在已经通过了英吉利海峡。“潜艇仍然在包围着我们,”他大声说道,“但是他们告诉我已发布命令不让它们对我们发起攻击。 政治形势是双方正在谈判,尽管夜间对欧洲大陆的7个北约空军基地发起了进攻,使它们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我将把红方的守望暂停两个小时,但你们仍然要随时处于待命状态,我将随时通知你们有关形势的变化。”
结束广播的滴答声正好和敲门声同时发生。敲门的是海军陆战队哈维军士,和舰上的所有人一样, 他看上去很累。 邦德没有时间多问什么就对他颁发命令——“在我审问几个人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把大副彭宁顿藏起来?”
“有的,长官。值班海军陆战队军士的船舱,我还要在那里呆一个小时左右。”
“好的,把她带到那儿去,要确保有人守卫她。她有可能遭到袭击,就如昨夜我们的那位美国朋友那样——至少要等我做完我的工作。”
“请随我来,女士……”哈维军士表现得十分体谅。他对邦德说道:“我会确保她每分钟都有人守卫的,长官。”
克洛弗朝邦德淡淡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着军士走了。在他关上舱门以前,一个年轻的海军候补生出现在走廊上,这走廊和所有在飞行甲板下的走廊一样窄得只能容两人擦肩而过。 邦德想起了在美国海军里, 他们管这样的走廊叫作“碰膝盖”。
“舰长向你致意,长官。能否请你尽快到他的日舱去见他?”
“告诉他我马上就到,恰好我正要见他。”邦德转身回到舱内,打开藏有一个小盥洗盆和一面镜子的小壁柜。他看上去胡子拉茬的,但现在顾不得这些了。现在,他把冷水泼在脸上,刷了刷牙,并用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恕我直言,邦德,你看上去狼狈极了。”海军少将约翰·奥姆斯利爵士自己看上去也并不怎么精神,但你对少将不能这么说——除非你有海军中将以上的官衔。奥姆斯利的情绪显然很糟。“呃,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邦德搞不懂像奥姆斯利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将领会这么容易说出一些不地道的英语。“譬如什么,先生?”他的反问已近乎傲慢。
“譬如你的侦探工作,你的秘密警察工作。譬如我们是否都能在我们的床铺上高枕无忧。譬如在我们船上是否有一个谋财害命的凶手,或是割脖子的海盗。你抓到割那个美国人脖子的畜生了吗?”
“还没有,先生。但应该快了,再有半小时左右,除非我是在被人引入歧途。”
“那么,一旦你抓住那家伙之后,你认为我们可以平安地进行我们的管家会议吗?昨晚,应该说是今日凌晨,你还在极力主张撤消这次会议呢。”
“我正需要和你谈谈这件事,先生。我可以问问你与美国海军的通讯作了一些什么安排吗?”
海军少将点点头,几乎是逐字逐句地重复了古德恩上将告诉过他的话。
“那么与俄国人的呢?”
“并不那么神秘。”奥姆斯利只给了个十分简单的回答。
“你能否说得详细一点?”
“行。他们可以使用我们的主通讯室,但没有多大的自由度。美国人在船上有他们自己的通讯设备,这你知道。俄国人已经通过我们的发报设备发出了他们的讯号,我怀疑他们的讯号不像表面上那么直截了当。我应该告诉你,他们已经报告了摩根的死亡。”
“我需要确切知道的是,先生,在发生问题需要中止行动时,我们有多长时间?”
“在目前我们已经作好了召开管家会议的一切准备,邦德。一切都按预定计划进行着。 一切将在今晚10点左右开始,如果我在6点左右建议放弃计划,当局会对我大吵大闹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