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输,死

第28章


你担心什么呢?是这些BAST小流氓的威胁吗?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有关管家会议的情报。”
邦德深深吁了口气。“当然,先生,你必须知道他们有一些谍报。我差点不能参加这次行动,在尤维尔顿皇家海军空军基地有一些传言。船上又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件,我的确不知道这安全的风险……”
奥姆斯利抹了抹额头。“事件发生后我责备了你,邦德,我对此表示歉意,但我不想放弃行动计划。正如我以前对你说过的那样,这个行动具有重大的政治影响。”他用加重的语气重复道:“具有重要的政治影响。现在,亮出你最厉害的招数吧,如果我们抓到了杀害摩根的凶手,你是否认为我们就平安无事了呢?”
“可能只是稍微安全一点点,”邦德说道,语气异常严肃。“但我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告诉我有多大的可能性。”
“使管家会议夭折的企图吗?”
奥姆斯利点点头。
“一半对一半。不管我是否抓到凶手,都是一半对一半。我们对该死的BAST还了解得不够,很不够。威胁始终是很大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的人是正确的话,BAST是个杀人的组织,并耗费巨资组织某种形式的突袭,我们估计那是针对管家会议的,但我们不能肯定。”
约翰·奥姆斯利爵士等了一分钟左右。“如果你抓到了杀害摩根的凶手,如果能够从他嘴里审问出什么,将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如果是我设想的那个人,我估计审讯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帮助。如果像我怀疑的那样,这是BAST为保护他们在船上的人而干的事,那么这个凶手必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一般的审讯对他不会起作用,而我们又没有时间请专家到船上来审讯。不管怎样,先生,我怀疑凶手知道的很少。BAST似乎是个训练严格的组织。如果是这样,它们就会按恐怖组织的一般方式行事:舍车保帅、杀人灭口之类的,这都非常需要事先知道。”
奥姆斯利站了起来,在小船舱里走来走去。“你来不来,能否请你来,你来不来,能否请你来,你来不来参加跳舞?我想告诉你,邦德,除非要发生什么情况——我是说得到确切情报——一旦你把凶手捉住看管起来,我就要召开管家会议啦,我可不能提出半途而废的要求。”
“遵命,先生。但是,我是否能建议给所有各方某种警告——”
“他们已经得到了警告,邦德。他们已经知道这些BAST可能企图使这次行动流产,所有三方都声称已经考虑到风险了。换句话说,他们都要按原计划召开管家会议。”
“他们知道摩根的事了吗?”
奥姆斯利摇摇头,缩拢嘴唇表示“不”。
“那么他们自己的脑袋就有可能搬家。”
“说得容易,邦德。如果什么事真的发生了,人们总是希望知道个究竟的。如果你最担心的事果真发生的话,那就该轮到我们的脑袋搬家啦,咱俩对此都很清楚。”
邦德咕哝着。
“我们在劫难逃,邦德上校。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步骤,他们都会把我们当早餐吞了的——油炸,我看还要放上一点番茄和咸肉。”
“那么我最好先去把我的一个嫌疑对象打发了,然后再来烧烤我自个儿——不加番茄和咸肉。”
“让我知道。”奥姆斯利的声音又变得好斗了,“让我知道结果,但是到今天下午当地时间5点以后,所有打赌都输啦,我们只有走下去啦。”
“当然,先生。”邦德离开了船舱。到了该见见可爱的尼基·拉特尼科夫和那个不是女子勤务兵的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时候了。
“詹姆斯,我可以叫你詹姆斯,对吗?”尼基·拉特尼科夫摇着她的头。她那一头亚麻色的金发卷曲而自然地朝后梳着,没有一丝凌乱。邦德可以明白为什么别的女人不喜欢尼基。
“可以,”他说。“可以,就叫我詹姆斯吧。”
“我有一点detresse……distrait……喔,那是法文,英文怎么说来着?”
“烦恼?心烦意乱?”
“是,是,就是这个。詹姆斯,我一生中见过许多可怕的事,许多。干我这种工作,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这次简直是疯狂,就像你们英国古老的故事里说的那个用刀砍人的疯子吉姆,对吗?”
“杰克,”邦德纠正道:“用刀砍人的疯子杰克。”
“过分的暴力,那可怜的人,他的头都几乎被割下来了,被斩手了,对吗?”
“是斩首。”
“哦,斩首,还有那血,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吓死人啦。”
“对,尼基。确切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尼基·拉特尼科夫说她心烦意乱,但她还是很清醒,很讲究实际。“好吧,我醒了过来,我没有看时间。我只是醒了过来,外面太闹,我睡不好。但我醒了过来并意识到我要去……我需要去厕所,对吗?”
“对的。”
“好,我穿上睡袍离开我的船舱,我还没完全睡醒,詹姆斯,你懂吗?”
“是的,尼基。对,尼基,我懂。”
“我走到厕所,我爬台阶时注意到我的脚。”
“爬过舱壁的台阶,对的。”
“我抬起脚,这时我看到满地都是血水。然后我看到了那个英国女兵和那具尸体。我的上帝,真让我震惊。我朝后退,大声尖叫起来。”
“你叫得很厉害,尼基。”
“太突然啦。那可怕的伤口和地上的血泊,然后那个英国女兵也尖叫起来。”
邦德收集着她的陈述中出现的线索。“确切地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尼基。”然而他和海军陆战队队员以及克洛弗·彭宁顿到那里时,  尸体是朝下俯卧着的。“确切地。”
“那个海军女兵——你们是怎么称呼她们的呀,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队女勤务兵,对吗?”
“叫女勤务兵就行啦。”
“好吧,那个女勤务兵正在那个可怜的人身边弯着腰。她的一只手抱住他的肩,把他放下去,好像她刚刚发现他。他的头朝后仰着,我能看到那条可怕的伤口。红色的,喉管被砍断了——是这样说的吗,砍断?”
邦德点点头让她说下去。
“太可怕啦。她看到了我,松开了放在那人肩上的手,他脸朝下倒了下去,然后,我想,她就开始尖叫啦。”
“她穿的是什么,那个女勤务兵?”
“她身上穿的是睡衣,和一件白色的睡袍,好像是毛巾做的,是吗?”
“她的睡袍上没有沾上血迹吗?既然她是弯着腰……?”
“她有点像是,你们的话是怎么说来着,蹲伏着的。她把睡袍拉了起来,所以那上面没有沾上血迹。”
“接着发生了什么?”
“我们俩都在尖叫,一个男人来了,然后是女子勤务兵的军官。她叫我回到我的船舱里去,那个女兵就匆匆跑了出来。”
“你看到她跑出来的吗?”
“是的。”
“还记得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不,然后我就离开了。”
“想想看,尼基。你是否还注意到什么别的呢?她是怎么跑出来的呢?她是不是提着她的睡袍免得那上面被沾上血迹呢?”
“是的,这个我记得。她出来时提着睡袍,但是很奇怪……睡袍上有血迹,在她的胸前有血迹,在睡袍的前面,很上面的地方。”
“啊。好。你还能认出这个女兵吗,尼基?”
“当然,走到那儿我都能认出她来。”
“好的,请稍等片刻。”
“为了你,詹姆斯,等再多少片刻也无妨。”
他没有去理会这显而易见的美意,走到舱门,向在门外值班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招招手。
“我要你把拉特尼科夫小姐带到过道去。然后去把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找来。”
“是,长官。”
“尼基。”他朝俄国姑娘转过身去。“我要你在外面等着,等海军陆战队队员把那个女子勤务兵带到过道来。如果她是你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兵,你就朝她笑笑,如果不是,你就扭过头去,懂吗?”
“这不难,如果我认识她,就笑笑。如果我不认识她,就不理?”
“对。”他转向海军陆战队队员。“当你把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带进舱来的时候,你只说是或不。如果拉特尼科夫小姐微笑,你就说是。如果她没有笑,你就说不。明白了吗?”
“明白啦,长官。没问题。”
“那就去吧。”
邦德将手放在尼基的肩上。“现在去吧,尼基,拜托你可别搞错啦。”
“这没问题的。我笑或扭头,谢谢你,詹姆斯。”他还没来得及躲开,她就在离开船舱前仰起头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这使他想起了比阿特丽斯给他的第一个吻,那吻使他的面颊多么灼热啊。一丝沮丧的阴云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摇摇头,仿佛要使自己摆脱比阿特丽斯·达里奇的那副最后的画面。那浓烟、那火光和那爆炸已使她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那副画面总也抹不掉,甚至连他拿起电话找卫兵班长——他们叫他“乔恩迪”——的时候,也是如此。乔恩迪是高级军士长,在士兵中有很大的权力,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是舰上的警长。邦德对他下达了一些简洁明了的命令,放下了电话。
直到有人敲邦德的舱门时,他才意识到真应该让克洛弗也在场,但现在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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