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输,死

第29章


海军陆战队队员随着邦德的一声“进来”,打开了舱门。
“是,长官。”他说道。这么说来尼基已经认定这个女兵就是在前舱尸体旁的那个女勤务兵。
“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到,长官,”海军陆战队队员通报道,女兵跨进舱门后他便将舱门关上了。
“你要见我吗,长官?”她是个矮个子,身材粗壮,显然很健康。她的面容保持着平静,她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邦德。他看了看她的脸,不漂亮,有点丑,肌肉的线条有点怪。
“是的,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那是你的姓名和官衔吗?”
“是的,长官。”她没有表示出丝毫畏惧。
“你的部门和番号?”
“普利茅斯,762845,长官。”
“好的。你能否告诉我,迪利,为什么没有关于你是皇家海军女子现役成员的记录?”
“我不明白,长官。”
“喔,你还是明白的好,而且要马上明白,迪利,没有你的记录。进一步说……”他站起来,开始绕着他的小桌子踱步。“我已经派人去请士兵班长啦,你应该想到你已经被捕了。”
她的脸色毫无变化。“为什么被捕,长官?”
“为谋杀埃德·摩根,美国联邦经济情报局的一名成员。”
他甚至没有看到她的手在动。他只看到了一道寒光,一把匕首飕的举上了她的头顶。甚至在这时,他所看到的也只是她眼里仇恨的凶光。
第十三节  不怕死的丹
对邦德而言,纯粹是靠本能和训练。迪利的动作极快,只见刀刃的寒光一闪,他本能地躲闪。女兵持刀的手护住前胸,刀刃朝外,随时准备割断他的喉咙,当他扬起左臂抵挡她的攻击时, 他还看出那刀是美国海军陆战队使用的K-BAR匕首,有着7英寸长的剃刀般锋利的刀刃。
谁能料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当他抵挡她的猛刺时,他的前臂碰到她的前臂,他感到犹如碰到了钢筋。现在,她在逼近,直朝他的身体扑来,扭动着手臂,企图避开邦德的抵挡。
紧接着可能是从另一个方向扎来的一刀。一瞬间,她的眼里闪着狂怒,直盯着邦德的眼睛。她用力朝前一冲,然后朝后一退,挣脱了邦德的拦阻,准备第二次击杀。这是近身刀术的老把戏,借对手的身子作为杠杆,邦德不会上当。这一次,她把刀调了一个头,将握着刀柄的手的大拇指伸在前头,准备用传统的刀法从下面发起进攻。
她放慢了速度,在船舱有限的空间里左右跳跃着,她跳到侧面,向邦德的左肋刺去。
他又用左前臂挡住了她的攻击,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朝下按,扭转她的手腕,想迫使她扔下手里武器,但是她掰开了他的大拇指,她的力气太大了,他的右手滑开了,就好像手上涂有黄油似的。
她又左右跳跃,退后两步,佯装着要退第三步时却转变方向朝右跳去,然后又是一个朝左的假动作而实际是笔直朝前,曲下双膝,一跃而起。
邦德看到了从下面刺来的刀锋,他将身子朝左边躲闪,再朝右转,犹如斗牛士在表演摆弄www.sjwx.info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披肩的动作。刀刃和他只相差几英寸,迪利的手猛撞在船舱钢壁上。
还没等邦德上前夺刀,这女子已经转过身又朝他逼近了,刀仍然低低地紧握在她那有力的圆球似的拳头里。邦德又一次招架住了,这一次他用右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他的左前臂用力推去。
他全力将她的手腕朝舱壁撞去,他能感到她手臂的挣扎和她因手臂猛撞在金属上的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刀落了下来,但她仍然在气喘吁吁地继续顽抗——她的膝盖顶上了他的下体。
当她的膝盖顶上来时,他感到一阵难忍的剧痛,不禁大声喊了起来,两下之后,他用手掩住下身,眼睁睁地看着她伸手去拾地下的刀。
他刚才的喊声一定很大很尖,足以救他自己一命。舱门哗地打开了,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扔下手里的步枪,朝女勤务兵的背后猛扑过去,用胳膊时扼住她的脖子。转眼间,两个结实的水兵抓住了还在挣扎的女兵,将她带了出去。
“你没事吧,长官?”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把邦德扶到椅子上。他仍然弯着腰,他的下身就像是着了火。
“我想我需要和医生稍微谈谈,”他喘着粗气,然后抬起头来,看到士兵班长正站在门口。
“你得看住她,”邦德气喘吁吁地说。“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皇家海军不像美国海军那么喜欢说“关禁闭”。“请首席军事法官起诉她。”
“罪名是袭击高级军官吗,长官?”士兵班长问完扬起眉毛,那样子好像他每次问问题都有这么个习惯动作。
“谋杀,”邦德纠正道。他的声音仿佛发自远处,因为他下身的疼痛已经压倒了一切。
“谋杀,长官?那个美国人吗?”
邦德点点头。“总之,你要把她牢牢看住。她有某种精神病,而且是个经过良好训练的精神病人。一个服从命令、杀个人就像我们踩死一只虫子一样无动于衷的杀手。我很快就会去看她的,凶杀的罪名,最终会是一个刑事案件。”士兵班长离开后,邦德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自言自语道:“一个服从命令的杀手……”谁的命令呢?他琢磨着。是从外面来的命令,还是舰上的什么人给她下的命令呢?
不知是谁把军医官格兰特请来了,他好像对邦德的疼痛感到好笑。“可能会有点发肿的,”他检查着受伤的地方说道。“我给你开点止痛药。”
“只要不是麻醉药就行。”尽管剧痛难忍,邦德仍把工作放在首位。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我还有一种油膏。它会使你的这个部位变得麻木,你会有几天不想和女士来往,但这并不是件坏事。”
邦德发现这件事有点使他难堪。
“你会感到惊奇的,”军医继续道,“一定会非常惊奇,如今我要治疗大量这类的病例,小伙子上岸后,不是听到一声‘别这样’,而是被肉墩墩的膝盖顶在下腹部。他们活该,自讨苦吃,对吗?”
“我是因为自卫而挨这一下的,”邦德勉强答道,试图整理一下思路,决定下一步该干什么。
半小时后,他站在三个海军将军的全班人马前面。他们聚集在专门为他们腾出来的小住舱甲板上——就是昨夜莫基·卡姆,两个俄国人以及布鲁斯·特林布尔在一起喝酒的地方,现在这地方显得有点拥挤。尼基·拉特尼科夫没有和她的同事伊凡、叶夫根尼和吉纳蒂坐在一起;布林克利和卡姆,仍然穿着花哨的衣服与乔·伊斯雷尔、布鲁斯·特林布尔和斯坦·黑尔坐在一起。他们的三个尊贵的首长分别坐在靠近他们的舱位处,每个舱位门口都有武装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把守着。
“好,”邦德开始道。“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舰长,海军少将,决定按计划召开管家会议。我的工作是协调安全,我要事先了解一下你们各位的想法,然后才好向约翰爵士提出建议——并不是他愿意接受我的建议,而是我认为我们应该作为一支队伍来工作,一支从事目前这种任务的队伍应该百分之百地协调一致才行。我们已经死了一个人,我们不能再有人死了。”
尼基代表俄国人发言。“詹姆斯,你必须指导我们,我们在这儿执行任务心惊肉跳。从今晚开始我们将非常紧张,你是否认为一个特工被杀害就有理由使我们为我们所保卫的人的生命安全担忧呢?”
“这确实表示这个恐怖组织——如果这是他们干的——已经在‘不可征服号’上安插了至少一个他们的人。如果已经有了一个人,是否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呢?我必须向你们大家透露埃德·摩根曾对此事非常担心。就我所能说的而言,他悄悄到女子勤务兵的前舱去是要录下一些人名——在这艘军舰上的人名,他要对他们作一番安全确认。哦,我通过伦敦作了安全确认,唯一有问题的人是今天早上我们逮捕的那个女子。”
乔·伊斯雷尔很感兴趣地抬起头来。“这是我们大家第一次听说埃德有怀疑。你是否能肯定他不是随便抽查一下?找几个人查一下而已?还是他手上有未向我们透露的情报?”
“我不知道。”邦德的不坦率显得没有意义。“我还需要和被我们逮捕的女兵谈谈,她是被有些人称为滚石杀手的人。我不喜欢这个叫法,但她就是这样一个杀手,现在仍然是。”
“你能否将摩根列在名单上的其他人告诉我们呢?”特德·布利克利问道。
“我认为在目前这样做不公平,伦敦对他们的确认是完全没有问题。”
布利克利和他的同事急匆匆地小声交谈了一番。然后布利克利说,他们认为,计划可以进行下去。“任何恐怖分子想要渗透到皇家海军的军舰上来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们能打进一个人已是奇迹了。如果不考虑外来的攻击,我们认为有99%的安全,我们同意按原计划进行。”
邦德点点头,他内心并不同意。在他们的眼里BAST只不过是个装备简陋的小组织,可实际上,他们是有实力的,即使只渗透进来一个人也够让他担心的了。他看了一眼乔·伊斯雷尔,“我们的美国分遣队意下如何?”
“我们和你们英国人的意见一致,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我们的工作就是同危险打交道,我们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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