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沐国公，又见到你很高兴。”
    在沐平从飞机上下来时，李存忠迎过去说道。
    “你来接我真是太好了，李长吏。”
    见到迎自己的是李存忠，尽管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沐平倒也能感觉到，似乎自己这趟中都之行，总归还是会有些收获的。
    在汽车中谈论的话题是有关昆明、中都、家庭和气候，没有提出任何“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这样的问题。汽车沿着宽敞的公路飞速驶过淮河大桥，然后向北驶往郊区，沐平朝右侧的车窗外扫视着中都市内的高楼大厦在天空中映出的轮廓。多年前，沐平也曾在中都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样慢速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偏离了干道，又掉过车头朝皇家森林中驶去。对于这片森林，沐平并不陌生，他在皇家公学读书的时候，曾经和太子等人一同在这里打猎。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对于这里的一切，沐平都很熟悉。不过，很快，汽车就驶进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是陌生的，尽管有些疑惑，但沐平很快就看到一栋位于湖边的木屋，木屋不大，外面停着几辆车，站着十几名侍从。看到这个木屋，沐平想起来了，这是当年他住的小屋。
    “殿下要在这里接见国公。”
    “殿下有心了。”
    李存忠领着沐平来到了房里，在看到殿下正在看书的时候，了解殿下的沐平并没有行礼，而是在他的对面舒服地坐了下来。茶很快端了上来。然后，沐平就端坐在那里，等着太子读完书。
    又过了一会，当朱简煜放下手中的书本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在场时，看着沐平，朱简煜知问道。
    “阿平，什么风把你吹到中都来了。”
    因为两个人曾是同学，所以朱简煜才会用这样的称呼。
    呷了口茶，沐平看着太子说道。
    “你知道的，”
    沐平用平淡无奇的口吻说道。
    “这些年，我一直向朝廷请求修水电站，西南不同于内地，那里没有丰富的煤矿，电子一直都很紧张，即便是我们从新夏进口了很多煤炭，但是仍然很难满足我们的需要。现在既然朝廷已经同意了，那么我就必须要来中都……”
    他谈了几乎有10分钟的时间，然后朱简煜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是想要获得那个水电站的修建权是吗？”
    朱简煜问道。
    “这就是你来中都的原因吗？”
    “没错！”
    点点头，沐平直接说道。
    “我这样说吧，我不可能接受任何外人获得水电站的开发权，殿下，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利益，也关系到整个西南，毕竟，那座水电站将会供应整个西南的电力，被外人控制了，我们肯定是不放心的。”
    听着沐平在那里讲述他的立场，朱简煜只是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他的心里却已经暗自乐了起来，很多时候，只需要一块肉，一块足够诱人的肥肉，就可以改变一切。
    “嗯，阿平，你应该知道，为了避免立场上的一些问题，皇家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类似的事情了。”
    站起身来，朱简煜走到一架电话机跟前，给他的私人秘书打了个电话，在通过电话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他凝视着窗外风景如画、郁郁苍苍的大片森林，神情显得颇为凝重。
    肥肉的效果已经显现了出来，其实打那个电话，不过只是演戏而已，可是戏必须要演下去，皇家必须要站在一个相对公允的位置上，去看着一切的发生，未来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朱简煜当然会有所期待，但是现在却很关系，他所需要的就是用两座水电站作为肥肉，去诱惑那些人，去分裂他们，最终达成自己的意愿。
    现在，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已经分裂了，足够的利益诱惑，足以驱使他们之间发生冲突，这是好的一面，尽管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真正的瓦解他们，但是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就这么沉思了一会，朱简煜长叹口气，然后再次转身，与沐平坐到了一起。桌子上的茶也被遗忘了。有短暂的一刻大家都默不作声。
    最终，沐平还是首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让他们掌握了西南的电力，最终，西南的百姓很可能用不起电。”
    看着太子，沐平说道。
    “表面上看，西南的电价与南直隶的电价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实际上，西南发电用的煤炭70%依赖进口，从新夏进口的煤炭成本本身的成本就很高，而我们为了降低成本，最近正在设计10万吨的运矿船，如投入使用的话，煤炭的运输成本可以下降不少，我们估计可以让西南的电价下降10%。”
    沐平心平气和地说道。
    “这些都是我们对外界的承诺，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说说。”
    其实，相比于中都的那些勋贵，沐平等西南勋贵并没有通过垄断去抬高物价获得利润，相反他们还会想办法降低成本，进而降低售价，当然这也和西南的经济不发达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希望籍此吸引外部的资金。
    “当然，这还需要时间，但是我相信可以在未来三年内达成这一目标。哦，还有最后一点……”
    沐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我们已经对水电站的投资规模进行了计划，在充分考虑到成本以及利润等各方面的因素后，我们认为水电站将有助于西南的电价整体下降30%，这对于西南的民众无疑是极为有利的，廉价的电力不仅可以为西南吸引投资，而且也可以带来更多的工作机会，这一切，都在我们在乎的，而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乎，就像他们从来不在乎南直隶等地是使用着大明最昂贵的电力一样。”
    “嗯，就这一点来说，你们做的准备确实非常充分。”
    朱简煜点点头说道。
    “还有别的要说吗，阿平？”
    “哦，没有什么了。”
    沐平说道。
    “嗯，也许有几个小问题…·”
    “那都讲出来吧。”
    “中央电力公司现在已经是大明最大的电力公司了，他们控制着大明60%的电力供应，直接间接控制着大明半数的煤矿，这十几年他们更是时常以煤荒为借口，动辄拉闸，借口提高电价，多省商民都是深受其害，无论如何我和西南各界都不会任由他们掌握西南的电力的……”
    沐平完全是站在西南百姓的利益上去谈水电站，至少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立场上没有问题，而这也是很多人欣赏他的原因，至少他的眼里还有百姓的利益，不像有些人，根本就是视若无睹。
    “所以，我希望宫里能够给予我们的一定的支持，毕竟，这关系到西南所有百姓的利益。”
    “嗯，确实。”
    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朱简煜却有些严肃的说道。
    “但是宫里是不方便表示自己态度的。”
    在朱简煜再一次强调了宫里的立场之看，他看着沐平说道。
    “但是我们都知道中央电力这些年干了什么，也知道对于他们而言……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个人是支持由你们修建水电站，这是我唯一的能做的事情了。”
    尽管太子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安抚，但是沐平知道能让太子殿下说出这样的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且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有殿下的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沐平笑着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中都，就是想要和中央电力好好的聊一聊，这么多年，他们一个劲的扩张，总得有人教训一下他们。”
    “阿平，我希望一切都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
    看着沐平，朱简煜接着说道。
    “关于修建水电站的事情，你要考虑到各个方面，比如说你们当地的钢材、水泥等产量是否可以满足修建水电站的需要，还有就是大型发电设备，这些都是西南的弱势，你要考虑清楚，毕竟，他们也有他们的优势啊。”
    “我知道，既然我来中都了，就不仅仅是要和他们聊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办一些事情。”
    太子的提醒，让沐平冷笑道。
    “他们确实有他们的优势，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殿下，您放心，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法律的框架内妥善解决的……”
    看着沐平，朱简煜耸了耸肩膀，然后笑着说道。
    “好了，既然已经聊完了正事，那我们聊点家事吧。”
    看着沐平，想了一会，朱简煜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说道。
    “我记得你有一个小孙女是吗？今年是十五岁，还是十几岁？我那个孙子，下个月就十六岁了，按照规矩应该定亲了，也许，可以让他们见个面，你觉得的呢……”
    有时候一个看似口译提的建议往往带着更深的含义，沐平又怎Hmong可能不知道殿下这个提议背后的深意，他怎么可能会拒绝，更是立即应声说道。
    “这可巧了，是来中都，我也把他带过来了，正好，明天让他们先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