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过桥而是扭头走了入山的另一条路,他们骑马走远后,河岸上一具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死尸竟然动了动几乎被冰霜完全遮挡的眼睛。
过了桥不远处的竹林间,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蛇。这里本是入谷的必经之处,地势险恶。显然是为了那二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此时群蛇种体型最大的那只红蛇从竹子上爬了下来,落在地面,瞬间变成了个一身红衣的妖娆女子。
她吐了吐自己细长的舌头表情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她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仰望着暗下来的天,忽而大喊了一声。她的面目瞬间扭曲破碎散落一地,从中掉落出她的本来面目。她慢悠悠的爬进了山中,带着那堆密密麻麻的蛇群回巢。群蛇离去后,从竹间掉落了一地的白骨。
其实二人走的这条路比那座桥隐藏的危险更甚,只是他们二人早有准备,有恃无恐。此时已经入夜,两人停下马来互相用同情的眼神望了一眼对方,随后从行囊中默契的拿出了一只葫芦形的酒壶,壶中是苍羡早就备好的解瘴气之毒的药酒。
苍羡的眉头一皱没有多想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苏玄墨咽了咽口水还是没能鼓起勇气下咽,他盯着苍羡喝完,看到他面无表情的饮下后好像还无比舒畅的长出一口气。就鼓起勇气捏住鼻子不去闻那酒怪异的味道,一口喝了下去,却只是个假动作,他扭头看着苍羡狡猾的笑着。
苏玄墨看到苍羡的表情依旧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就真的不再犹豫,咕咚咕咚的喝完了。此时苍羡那张无比俊秀的脸上表情突变,似乎好一番挣扎后,紧闭眼睛抹了吧嘴角残留的酒水,颇为嫌弃的把那酒壶丢回了行囊。随后他望向苏玄墨,却见他脸色与寻常无恙,只是似乎带着些思虑。
“切,一路说的那么可怕!结果不就是苦酒吗!”回过神后的苏玄墨不屑的看着自己五官都有些扭曲的好友。苍羡惯常不喜欢讲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面色如常的好友,笑着扭头看向前路,伸手一挥就开始对比地图看看接下来的危险之处。此时一阵阵紫色的毒雾骤起,两人连忙给身下的马匹也喂了几口。这毒雾会产生幻象两人心知肚明,苍羡甚至后悔自己喝的太多,他还是挺想看看这场毒雾会有什么做幻像来蛊惑自己。
月凉如水,苏玄墨觉得有些冷,哆哆嗦嗦的双手交叉摩擦着胳膊,却看到身前的雾中影影绰绰里站着个人影,苏玄墨知道这样的雾气要存在一整夜就留下了一多半,刚刚够解毒雾里的瘴气之毒就够了,看到那个身影他颇感意外,他明知道是幻想却还是没能忍住,他沉着脸策马向前,眼中衔泪不想被好友看到,不想平白的在这场不知生死的旅途中为他徒增烦扰。
苍羡刚给自己的小白马喂了些苦酒,把身下所骑的小白马也给苦的马脸一拧。他有些疑惑,回想那个最怕苦味的家伙刚才那一脸的镇定自若,心想他莫不是喝了假酒中了幻像,就连忙追了上去。
水波荡漾,一条潺潺流动的溪流汇结处,一汪清浅的泉水拦住了苏玄墨的去路,他看到苍羡还没能追上了,终于掩面失声痛哭。三个月前他心爱的人大婚,他也像刚才那样骑马站在那样的平缓之处,他看着无数写满祝愿的祈天灯散发着橙光,满天飞舞,全是人们为他奉上的祝福。
那人的身影在把他引到此处就消失不见了。苏玄墨苦笑着,早先研究过地图的他深知这条看似普通的溪水中隐藏的危险,他勒停了马,没有再往前。
只是拔下了酒壶的盖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手中没有收起来的苦酒,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比这酒水更苦寒。
苍羡下了马,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任由那家伙哭了个痛快才慢悠悠的骑上马赶了过去,好像一副刚刚赶上了的样子。他没有去问自己的好友发生了什么,却也清楚他不是因为这林中的毒雾。
两人身上的负累太重,少有如此发泄的机会,幸运如他也常有压抑难以释怀的时候,更别提父亲20年前去神树谷游历至今未归,从小就肩负整个苏家大任的苏玄墨了。
尽管苏玄墨的还泪眼婆娑,却也并不尴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见多了对方的失控,两人相视一笑。苍羡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道了声走吧,就并排的牵马走着继续上路了。
苏玄墨一壶又一壶的喝起来,红着脸对苍羡说:“你别看这酒苦,可真是越喝越上瘾。”
苍羡不回话就只是听着他的呢喃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
苏玄墨越喝越醉,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就摇摇晃晃的自己爬上了马背,不一会就睡着了。苍羡见状也就勒紧自己的马疆靠近了他,牵起了他的马绳慢慢向前走去。
那个白日里倔的要死的灰尾白马此时恢复了它往日的温柔,不紧不慢的跟着。其实苏玄墨早就发现了,自己这匹从小骑到大的马大爷,特别的亲近美人,而苍羡又比他好看那么一丢丢所以特别亲近苍羡。
月光下的苏玄墨熟睡的脸庞显得异常清秀,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在他安然的睡脸上投下温柔的垂影。
长他几个月的苍羡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为自己无法帮他分忧而有些失意。他从熟睡的苏玄墨手中抽走了他紧握的酒壶,想到他说的那句上瘾,莫名其妙的想要再尝试一下,也是怕夜路慢慢唯一清醒的自己会打瞌睡。
他牵着马绳慢慢的向前走着,他乌黑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洁白的额头随着他饮酒仰头的动作挂着几根碎发,被他随手拨开,露出那张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的脸庞来,他的眼睛狭长明亮似天上的星辰,笑起来的时候偶尔露出的浅浅梨涡显得他儒雅之余又带着一丝亲和。
苍羡一身毫无危机意识的银白锦绸华服,腰间的玉带上挂着块蝴蝶玉佩。正襟危坐的骑在马背上保持着自己的翩翩风度,毫不倦怠。他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出众,却也不以此为傲,反而时时刻刻谨言慎行维持着自己一族的体面,他深知这是自己的责任。
这条路上因为夜里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雾完全没有其他的危险之处,所以苍羡也放松了下来,开始在心中细细整理起自己一直不够坦然面对的感情。
“别···”
身旁的苏玄墨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梦话,一脸痛苦的样子。苍羡闻声打断了自己的情绪。
他本想把自己御寒的袍子为苏玄墨披上,却莫名其妙也学起了他的恶趣味,就把苏玄墨为他准备的那件灰布衫给他凌空披了个严严实实,上边的味道仍是让苍羡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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