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之诛神传说

第三十卷:冥神现世


    深秋的落叶落得凄凉
    凄凉到大雾弥漫了岁月的每个弄巷
    弄巷里腐烂着不堪的往事
    往事里熄了耀眼的灯火和烛光
    天火轰隆隆的退去
    弥留下黑色的灰烬在心头里飘荡
    在心头里徜徉
    在心头里飞散消亡
    尘埃里埋尽了心酸
    心酸里死去了深伤
    无数的日日夜夜交替更换
    更换后是更加遥远的迷茫
    钝重的声音从未来的尽头传来
    心头更是一声凄凉的回响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住宿处
    地面上不断流窜的黑色液体像是活物一般往阳欢的方向步步紧逼着去,阳欢一额头的汗水不断的“啪嗒啪嗒”的从脸颊滑落掉落到地面,眼神里尽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一边昂后退着步,一边伸出手试探性的扶着身后的木门,“啪”的一声,木门被撞到墙上,黑色的液体仍然是犹如鬼魅一般往前逼着。
    “阳欢,小心啊!”一边的迭息双手被黑色的雾气反缚在身后,站在原地焦急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额前的几缕长发被汗水浸透,身体里却提不起一丝的力量。
    阳欢身后紧紧的贴着门,眼看脚下的黑色液体马上就要爬上脚踝,心头铺天盖地的漫上来一股恐惧,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阳欢伸出手,从他手臂上的黑色图腾里放出一阵透明的光芒在空气里扭曲着一切,渐渐的,光芒旋转着化作一张白色的网,飞旋变幻着羽毛一般,迅速的笼罩了地面上那潭黑色的不明液体,眼看着黑色的液体不受网的控制,极短的时间,另外一股力量瞬间分支成了无数道光束同时攻向网状的每个交点。
    忽然右上角网的交点极大的反弹着其中的一束光芒,阳欢纵身一闪,反弹而出的光束“唰”的一声飞射到一边的芳华树干上,枯黄的树干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凿痕!
    “找到你了!”阳欢激动的喊出声,飞快的伸开手唤过一边插进地面上的剑鬼,剑鬼从地面迅速的抽身而出,“唰“的一声闪到阳欢的手里,阳欢把剑鬼往刚才反弹光束的地方赶紧利索的插过去,地面上的黑色液体忽然发出一声撕裂的惨叫,犹如魑魅魍魉被撕开之时凄厉人心的尖叫声,液体在地面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慢慢的流淌到另外一边,在空气里慢慢的爬升,慢慢的幻化出人形的轮廓,漆黑的人形液体里一阵阵的闪着些亮光,一会的功夫,黑色的粘稠液体”哗啦“一声从他身上脱落,原本那个犹如野兽一般的男子又站在原地,只是左肩膀出现了一个狭窄的伤口,漆黑的鲜血不断的从剑口处溢出来,男子伸出右手捂着左肩膀的伤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心头一阵焦虑。
    “你败了!“阳欢一眼的锋利和冷静,伸出手再次唤回插在地面上的剑鬼,用剑指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男子稍稍的闭着眼睛,轻微的缓了缓气息,左肩膀的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他看着杨欢,语气骄傲的说着:“我何处败了?只不过不小心被你伤了而已!”
    “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刚才的一招就足够探知到你的弱点了,没错的话,你的软肋就在左肩部,只是我刚才刺的匆忙,没有刺到你的要害罢了!要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男子站在原地,眼神厌恶的看着阳欢,伸出手准备再次唤出黑色雾气,突然从身后“唰唰唰唰”,飞快的射过来四支约一寸长的飞刀,飞刀末端的环上还系着灰色的绸带,男子反应迅速的转过身,锋利的飞刀擦着男子的左肩部,将男子左肩部的衣服划开一个口子,接着插进了男子身后的芳华树干上。
    “何方妖物胆敢来此撒野!”一声严厉的质问!
    阳欢抬头一看,看到徐复回站在男子的身后,还保持着射出飞刀的手势,一脸的冰冷。
    “你是哪个小混混,背后飞刀伤人!”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左肩部被划开的衣服,一眼的不屑。
    徐复回站在原地,没有理会男子的质问,反而是鬼魅一笑,冷静的闭上双眼,提起体内的一丝神祇之力,暗暗地探知这面前这个男子的神术高低。
    徐复回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迭息和阳欢周身的神祇之力在眼前的一片漆黑里慢慢的流动,慢慢的显现出他们各自的神祇之力,像是金黄色的流水一般在身体里沿着他们的筋骨脉络汩汩的空灵流动着,可是面前的这个犹如野兽一般的男子全身没有一点神祇之力反应的迹象,身体里皆是一股股横冲乱撞的黑色雾气!
    复回重新睁开眼睛,表情得意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兽性的男子,慢慢的在原地一边往前逼近着一边缓缓的说着:“周身没有一点神祇之力,身体里皆是名叫“顷乌”黑色雾气,为了维持人形不得不一直吸取他人的神祇之力,想必你就是冥神了!”
    面前的男子一脸的凝重严肃忽然一笑,伸出手一边鼓着掌一边说着:“好,好,真不错!你这个后生小辈竟然识的我冥神!”
    “我的感知从来不会出错,你左肩部有一块近似圆形的不规则印记,那就是你的软肋,除非刺中那块黑色的印记,要不然是绝对杀不死你的,你作为冥神镜的神魂,绝对是有人指使你来四处吸取他人的神力!”
    冥神眼神邪恶的看着面前的徐复回,心头一阵冰凉,后背的脊梁骨猛地窜上来一阵凉意,犹如后背瞬间“哗啦哗啦”的结满了坚冰,以前从来没有和他谋面,今日只是短短的一面,面前这个人就把自己的一切探知的清清楚楚!
    “复回,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指使?”阳欢收回手里的剑鬼,一脸的疑惑问着徐复回。
    “冥神镜作为亚特斯特排名前十的武器,有区别于其他的九种武器,冥神镜系属火元,失落国土上现在一定是有一个人手里拥有着冥神镜,但是这个人想要使用冥神镜,就必须让冥神镜的神魂,也就是冥神从冥神镜抽离出来,冥神四处吸取他人的神力到冥神镜里,只有这样,冥神镜才能发挥威力!”
    阳欢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指使冥神来吸取迭息的神力?”
    “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可能他的目标不是迭息,只是碰到了她,所以……”
    冥神稍微的后退了几步,他看着面前的阳欢,身后的徐复回,还有一边的迭息,心头细细的思量着情势,转而伸出手准备拼死一搏。
    “你敢!”徐复回从袖中又抽出一把短小却甚是锋利的飞刀,拿在手里,看着冥神,准备开战!
    阳欢手持剑鬼,语气霸气的说着:“冥神,你的缺点已经曝露无疑,在拼下去你只是死路一条!”
    冥神的眼神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心中细细的想着:这两个人一个天赋异禀神力异常,一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如此硬拼下去,怕是对我不利,如今只能先撤退,改日再一个一个的灭了他们!
    三人对峙之际,冥神忽然化作一缕黑色的雾气,消失在原地。迭息周身的黑色雾气瞬间消失,她无力的瘫坐在原地。
    阳欢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迭息,反手把剑鬼往屋里一飞,从屋里传来一声刀剑入鞘的声音,阳欢赶紧跑过去,双手扶起迭息,他抬着头叫着不远处的徐复回,表情焦急的喊着:“复回!快来啊!帮我救救她!”
    徐复回匆匆的往前走了几步,蹲在迭息的身边,轻轻的抬起迭息的手腕,搭了会脉,仍然是一脸冷静的看着阳欢,风轻云淡的说着:“没事,你且先不要担心,她只是一时间失去了太多的神力造成的暂时性晕厥,先把她抬到屋里吧!”
    阳欢双手拔起迭息,脚步匆匆的往屋子里跑过去,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徐复回随之进来,从桌子上倒了杯凉茶,喝了几口。
    床榻上的迭息一脸的苍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复回,你确定她没事吗?”阳欢焦急的看着床榻上的迭息,又转过头问着徐复回。
    “你放心好了。”徐复回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招手示意让阳欢把迭息扶起来,徐复回坐在床榻边,双眼闭着,伸出右手捻起一缕神祇之力,空灵的在空气里流动着,他轻轻的把流光璀璨的神力推进迭息的体内,屋子里一片安静。
    “复回,迭息她只是被那黑色的雾气缠住了一会,怎么会骤然失去了这么多的神力啊?”
    徐复回闭着眼睛一边给迭息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神祇之力,一边慢慢的回答着问题:“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名叫顷乌,顷乌的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可以紧紧地吸附住任何的活物,而且能在在瞬间之内吸取大范围的神力。”
    “顷乌?怎么我没有听说过喔?”阳欢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
    徐复回顿了顿,撤回光芒,轻轻的把迭息重新放的平稳,继续轻轻地说着:“顷乌是很久以前的一种邪恶的异兽,遥远到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人知道,古书上也没有任何有关于顷乌是如何出现的相关记载,只是描述着顷乌长着一个大脑袋,脑袋下方生长着无数的触手,它存活的时间越长,年龄越大,触手就越多,顷乌存活于地面之下,每当地面上有人出现了大的动作惊动了顷乌,它就会从地底瞬间伸出触手牢牢地吸紧地面上的人,等到那人神力枯竭之后才会抽身而去。后来被人用排名前十之一的武器神湟杀死,再后来销声匿迹,只剩下几道黑色的雾气对世间造不成威胁,也就没怎么再加以重视!没想到今日重现了世界,怕是要有一场大麻烦,若是迭息再被顷乌缠上一会,生命怕是会收到威胁”
    “顷乌。只有神湟能杀死他吗?”阳欢轻轻的给迭息盖好薄薄的毛巾,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和徐复回对面坐着。
    “之前,顷乌周身的愈合能力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后被神湟刺中之后,便失去了这种极限再生皮肉,迅速愈合伤口的能力,刚才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那冥神放出的黑色雾气就是顷乌,只是残留下的这几道顷乌雾气一定需要寄生在冥神身上,想来即使我们现在拿到了神湟,也不一定能杀得了顷乌,这次冥神知道了我们明晓了他的弱点软肋,他回去之后,肯定会加强防备的,我们想要再杀了他,却是难上加难了!”
    “原来是这样,幸亏我用你教给我的办法看穿了他的软肋,要不然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啊!”阳欢一边长长的出了口气,一边重新冲泡着冒着热气的雪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着了地。
    徐复回听到阳欢的话,心头一阵疑惑:“你?你怎么会看穿他的软肋?”
    “复回啊,要我说你还真的健忘啊,你忘记了吗?上次我们在星血场,因为你施展不出神力,才教会我如何用神力感知对方弱点的啊!”阳欢嘴角轻松的笑着,眼神敬佩的看着徐复回。
    徐复回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喔对,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是教过你,不过你能学得会?我这招大范围的神力感知是很消耗神力的,你还好吧?”
    “没事啊!”阳欢风轻云淡的回答着。
    徐复回一脸的放心的笑意,心头却是另外一番样子,他细细的思量着:这大范围的神力感知这个小子竟然可以学得会!要知道这可是我我天秉衍生出的一个部分,我始终不想去动用我的天秉去探知他的天秉到底有什么样特殊的能力,毕竟你是和我一同经历过生死的,眼下这个情况,我对你却是却来越好奇,你的天秉究竟是什么,到底要不要探知!到底该不该!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自探知别人的天秉,这样的情况除非两人是对敌!
    徐复回坐在阳欢的对面,一脸的局促不安的模样,心头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
    “复回,你没事吧!”阳欢不禁意的看到徐复回局促不安的模样,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杯子,试探性的问着他。
    “没……没什么!她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阳欢迅速的站起身子来,坐在床沿,扶起醒来的迭息,轻轻的问着:“怎么样,还好吧!身体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啊!”
    迭息伸出手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有气无力的说着:“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复回,他给你灌输了好多的神力,所以你才能这么快的醒过来!”阳欢指着坐在桌子旁边的徐复回。
    “谢谢……你了”
    徐复回站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往床边走了几步:“没事,你帮过我一次,这次还你一次,我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不必客气!再说了,若不是阳欢击退了那冥神,我就是给你灌输再多的神力也是无济于事,你要谢,就谢谢他吧。”
    迭息看着阳欢,眼神里多了好几分温柔,也多了好几分的谢意。
    迭息正要开口说话,阳欢的一句话却打断了:“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你安然无事,就是对我最大的答谢了,你知道吗!”
    阳欢双眼明媚温柔的看着迭息,话里柔软的像是舛添刚刚萌生的草芽。
    迭息心头一阵感动,眼眶突然红了,但是始终没说出什么话。
    一边的徐复回咳嗽了一声:“咳咳,阳欢,那个……我先回我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嗯。”
    徐复回衣袖一挥,扬长离去。
    秋天的黑夜黑的浓彻,秋风萧萧的在屋外扫着一地枯黄的落叶,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秋虫的声音慢慢的变得孱弱,空气里多了几丝凉意。屋子里,桌子上的雪茶孤单的冒着白色的热气,在漆黑的夜里不断的升腾,一边的烛灯在灯台上轻微的摇晃着,没了飞虫,墙壁上也没了身影。时间就这样犹如流水一般,空灵的往迷茫的未来疯狂的奔去,带着过去夹杂不清的爱恨,遇了多少的风浪,到头来却什么都成了飞灰似的空洞迷茫。
    迭息坐在床上,同阳欢甜甜的谈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光景,面容姣好,笑颜如花。
    屋外传来一声声更夫的梆声,迭息一脸温柔的看着阳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迭息努力的下了床榻,轻轻地说着。
    “那我送你?”
    “不用了,从这里到我住的地方就几步路。”
    “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外面天色昏暗,若是那冥神再回来,你怕是应付不了,上一次我没能送你回去,这次请不要拒绝我!”
    迭息便什么话也没再说,淡淡的点了点头,阳欢拿起那件旧衣服,轻轻的披到迭息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出门房门,往门外的一出小路走去。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夜色里悬着一轮皎白的月,月色里映出一条空荡寂寞的街,街上寂寞的走着一个人。
    这是风侧的闹市街,白日里人来人往,无数的摊贩,无数的行人,热闹的像是集市,街道两旁高高的矗立着些带着古风的高楼,高楼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花纹,此时此刻黑夜笼罩之下,人们的匆匆的收去了摊位,匆匆的赶了回家,熄了灯火,上了床榻。黑夜里空荡荡的大街上幽灵似得游荡着一个黑影,青黑色的披风,满头银亮的白色长发在漆黑的夜风里不断的飘摇,脸上带着走满银纹路的面具,双手自然的垂着,面无表情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往前走着。
    周身慢慢的晃荡着冰冷的秋风。
    突然!身后传来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满头白发的男子停下脚步来,也没有回头看。
    身后另外的一个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脚底沾染着冰冷的夜色,一步一步的袭来,不知是敌是友。
    黑夜里划破黑色寂静的一声口哨,悠长渺远。
    满头白发的人转过身来,眼神锋利的看着面前的来人。
    “你就是……”满头白发的男子生冷的语气,质问着来人。
    “你就是那叱咤四国的荒夜吧,赴尘城主可把情况告知与你?”来人一身粗布衣衫,头上带着个街边小贩的简单帽子,整个人一身朴素的打扮,样子看来分明就是个普通的小摊贩。
    “迎刺?”荒夜伸出手裹紧了身后的披风斗篷,从面具背后投射出一股不屑的眼神。
    打扮成摊贩模样的迎刺,一改白日里小摊贩的热情和卑微屈膝,此时此刻一脸冷峻和神秘的模样,他的气质和他的装束显得天差地别,迎刺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着:“没错,不过我在风侧的名字叫李有,身份是一名出售雨伞的小摊贩,你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冥神镜,我会按照城主的意思协助你一臂之力的!”
    荒夜幽灵似的往前走了几步,寂静的黑夜里没有一点声音,他双眼紧盯这迎刺,两个人在黑夜里面对面站着,沉寂片刻,荒夜突然一声冰冷的话:“一臂之力那倒不必,你只要不给我添乱,就算你帮了我!”
    荒夜的话里满满的不屑,话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关于冥神的一些相关的事情的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迎刺看着荒夜慢慢消失的背影,稍稍的提高了音量,叫住了荒夜离去的脚步。
    荒夜果然是停了脚步,背着迎刺,冷冷地说着:“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你什么意思!”荒夜一脸冷峻的转过身来,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一点笑的模样。
    “你了解冥神的来因缘由,却不知晓近日冥神出现的地点,也不知晓这风侧的一些规章制度,若是你出了麻烦,怕是会延误完成任务的时间。”
    荒夜眼神神秘一笑,来了兴趣,往前走了几步:“那你倒是说说,我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迎刺看着荒夜一脸的不耐烦,心头强忍着一股气,多年来的卧底让他锻炼成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眼前这荒夜虽然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一身的孤傲,但是毕竟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他继续说着:“冥神近日出现的地点在九尘山,而且被人打成重伤,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
    “你说这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荒夜一脸的不耐烦!
    “你!”迎刺的脸上显然是不高兴了,伸出手指着荒夜,但是出了一个“你”之外,什么反驳的话也没会所,继续压着心里的怒火,语气平稳的说着:“你听我把话说完,冥神既然受了伤,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无疑的好事,但是说回来,想要收服冥神,就必须找到冥神镜,你可知晓!”
    “冥神镜在哪?我立刻去取!
    “冥神镜前几日现身在失落之国,我可以帮你去取,我这里有一方玉刻,你在风侧找到冥神之后,施法把冥神封印到这方玉刻里,等我去失落取来冥神镜,再把冥神打入镜内,这样你把冥神镜带回给离极赴尘城主,一切就可以了!”
    “就凭你?也能寻得冥神镜?”荒夜垂着眼神,幽幽的往街道的一边走了几步,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迎刺。
    “当然,我已算得,冥神镜这一世化身成了一命女子藏身在火之失落,没错的话就应该在松灵镇附近!”
    荒夜伸出手指,轻轻的叩着木桌,在黑夜里传来一声声“咚咚咚“的声音,他看着迎刺,深不见底的眼神里好像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迎刺像是看穿了荒夜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着:“我也没必要瞒你,我的天秉是对于他人魂魄到达极限的控制,前几日我倒松灵镇去送货,偶然之间我发现那名女子的魂魄就是冥神镜化身之后的形态,当时我没继续追查,后来知道城主飞鸽传书给我要收服冥神镜我这才加以计划,你明白了吗!”
    坐在一旁的荒夜伸出手蹭了蹭鼻翼,抬起一只脚搭在条凳的另外一侧,桀骜不驯的回答着话:“明白倒是明白了,我就是担心啊,你是否可以顺利的取回冥神镜,我去收服那冥神倒是没问题,还是等你把冥神镜带回来再说吧,要不然我把冥神收服了,你却没把把破镜子给我带回来,我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
    迎刺被荒夜这段话搪塞的无话可说,脸上顿时献出了局促不安的神情,手里拿着那块幽幽发光的玉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荒夜看着迎刺脸上让人发笑的表情,自己倒是“噗”的笑了一声,邪魅英俊的嘴角足以迷惑众生,他把脚从条凳上放下去,理了理衣角,眼神里尽是锋利却又阴柔,他一步一步走到迎刺面前,动作轻柔的拿过迎刺手里的那块隐隐发光的玉刻,换了一种爽朗的语气说着话:“你这人倒也甚是有趣,开个玩笑话你倒是当真,你且去吧,我即刻去九尘山收服冥神!”
    迎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感觉到无所适从,接连的说着:“好,我明日天亮之后就出发,风侧晚上城门大封,我不能以普通城中百姓的身份硬闯。”
    荒夜便再也没说什么话,转身离去,漆黑的披风和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像极了鬼门关前的鬼魅,恐怖慎人。
    九尘山零剑宗:
    银亮亮的月色幽幽的照着丛丛草木掩映下的小路,秋风“沙沙”的吹落着枯黄的树叶,阳欢扶着迭息在青石砖铺就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月色把两个人的身影在身后拉的悠长。
    “已经入秋了。”阳欢有意无意的说着话。
    “已经是深秋了。”迭息有意无意的回答着话。
    “你看那天上的月亮,甚是清冷。”
    “太过清冷,也未必是好事啊!”迭息的语气带着好多的落寞。
    阳欢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怜惜的看着面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女子,轻轻的问着:“怎么了?有心事?”
    迭息也随之停下脚步,语意落寞的叹了口气,显然是有心事。
    “方便说来与我听听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事,只不过思念再也回不来的一些人罢了。”迭息轻轻的说着。
    阳欢也微不可闻的长出了一口气,心头的往事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心酸一齐涌上心头,阳欢重新往前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伤感了,一些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给了我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往事之后,又弃我们而去,想来也是必然,人走过这一生啊,总要经历那么多的坎坷辛苦和曲折磨难,有时候,我们要往前看,若是我们一只对着过去念念不忘,岂不是辜负了当前的时光,我和你一样,心底里有那么多辛酸往事,然而只能是把他们埋在心底,不敢轻易的和别人说,悲伤就像插在心口的一把刀,强行拔出来只会溅的自己和别人一身鲜血……”
    迭息一边听着阳欢的话,一边眉眼低垂的点着头:“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静静的坐下来听我讲讲心底里的一些事情了,没想到你坚强的外表下,竟然也同我一样,藏着这么多心酸的往事,不敢同别人讲,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唉!”
    两个人一边谈着心,一边往迭息住宿的地方走去。
    两个人身后的月光渐渐的变得透彻明亮,偶尔弥留的几只小飞虫静静的趴在细长的草叶上,“吱呀吱呀”的发出秋天的声响,叫的天气越来越凉,叫的人心底多了好几分的愁。
    冗长的世纪里开出粉红的花
    粉红的花里流出殷红的血
    那些沉甸甸的往事
    在天空的衬托下显得苍白无力
    那些回不来的过往
    在人海里寂寞的来回游荡
    天光降落摔碎成弥漫蓝天的大火
    清脆碧蓝
    余烬星火
    一切没来由的爱恨深埋在灰烬里
    死去过后再死一次
    爱过一世再爱一世
    恨过一层再恨一层
    一切过后
    最终到达一个有没神来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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