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之诛神传说

第三十四卷:殊死


    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无数人的眼泪里死去
    死去之后再化成千千万万个梦想
    诱惑着千千万万的追梦人披荆斩棘
    模糊的身影总是在千山万水之外摇晃
    晃着晃着就流淌进了心里
    冰天雪地里传来幽美的长歌和笙箫
    像是空气里绝美的温度与大雪
    落叶深埋进地壳的深处
    往事变成了难言之隐藏在心底的最底层
    天空忽然出现无数透明的伤疤
    随着云层的席卷
    沉进生命
    一层一层堆叠积累
    变成路上那些给自己温暖和伤害的人
    变成那些给自己阳光和黑暗的人
    也变成了那些给自己翅膀和巨石的人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荒山祠堂前
    天上的云层慢慢的聚集,像是被空气里一只无形的大手抓拢汇聚,四面八方气势磅礴的神祇气息一步一步紧逼而来,挂在枯死树干上的几片秋叶被冷风垂落飘零到地面,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依托,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空气里弥漫着些灰色的尘土,远处的群山峰峰耸立,直上云霄,半山腰上矮矮的长着些常绿的灌木丛,像是一块块翠绿的冷玉镶嵌在腰间,那些夏日里从山顶流泻的璀白山泉现在早已经枯竭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冷冷的秋风在耳鬓厮磨。
    荒夜一脸冷酷的走在荒草之间众人踩成的小道上,忽然,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来人。
    那人停了下来,站在荒夜的面前,一身的伤痕把粗布衣衫染的鲜红,苍白的脸色,颤颤巍巍的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女子。
    “你背着她做什么?冥神镜呢?找到了吗?”荒夜看着一脸疲倦面容的迎刺,冷冷的问着。
    迎刺把背上的夕照放到地上,只是自顾自的大口喘着气,并不急于回答荒夜的问题。
    “你不说也罢,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拿回来。”荒夜一边讥讽的说着话,一边双手背在身后从迎刺的身后走过去。
    “你给我站住!”迎刺气喘吁吁的转过头,着急的喊住了准备离去的荒夜。
    荒夜站在原地,好奇的转过头去看着迎刺,眼神奇异,好像在问还有什么事?
    迎刺伸出手擦干了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你怎么这么急性子!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要走!赴尘城主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徒弟!要能耐没能耐,要智慧没智慧!让你来找冥神镜这简直是送死!”
    听到迎刺的话的忽然一瞬间,荒夜犹如鬼魅一般,在空气里一个飞快的身影闪到迎刺面前,两个人相隔不到一寸的距离,荒夜慎人诡异的眼神冷勾勾的盯着迎刺,冰冷的嗓音质问着他:“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迎刺瞥了一眼荒夜冷冰冰的眼神,身体不自主的打过一个寒颤,轻轻的搪塞了一句:“没什么。”
    荒夜紧盯这迎刺几秒钟之后,不屑的把宽大的衣袖一甩,转过身去的瞬间冷酷的“哼!”了
    一声:“要不是看你能得上傅的赏识,你早就成了我手里的冤魂了!”
    “你站住,你要去哪?”迎刺再次喊住了荒夜。
    “去找冥神镜的本体啊!要不然能去哪?”
    迎刺缓了缓语气,轻轻地说着:“冥神镜的本体就是这个女子的灵魂,你还要去找什么!”
    荒夜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快速的走到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子身边,蹲下来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接着站起身来看着迎刺,像是在质问:“你这是在耍我?”
    迎刺看穿了荒夜的心思,着急的解释着:“你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迷惑,冥神镜自从七百年前现身过一次之后,就被人打碎剥离成冥神和冥神镜两个部分,冥神这么多年来四处祸害苍生,靠着吸取别人的神力为生,而冥神镜被打碎的碎片被人施法封印于这个女子的灵魂里,眼下只要把这个女子的灵魂从肉体里剥离出来,施法解除灵魂上的封印,冥神镜的碎片就能靠着冥神的吸引重新聚拢完整,你什么都不知道,何以取得冥神镜?”
    荒夜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也没有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只是语气平稳的问着他:“灵魂和肉体剥离出来?我还从来没见识过这种神术,你这不是和白说一样吗?”
    迎刺弯起嘴角,骄傲的笑了笑:“你以前没见过,今天就能见识到,能控制灵魂的神术的确是没有记载过,就算是生死刻上也不会有记载,但是这并不等于没有天秉可以控制灵魂……”
    荒夜眼神狐疑的看着迎刺,试探性的问着他:“你的意思是……?”
    “对,我的天秉就是灵魂制约,可以对灵魂进行控制,只要是具有活动特征的生命体,都有其控制肉体行动的精神,这种控制人体行动的精神在平常情况下不被神术干扰,但是我的天秉可以做到,所以,剥离灵魂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施法吧!”
    迎刺一脸担心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说:“不可以,一旦把她的灵魂剥离出来,周围没有冥神的吸引,被封印的冥神镜碎片就会彻底消失,所以必须先要放出被制服的冥神,才能再解开封印!”
    荒夜伸出手从腰间拿出刚刚的玉刻,递给迎刺,淡淡的说着:“冥神在这里,赶快施法吧,以免夜长梦多!”
    迎刺惊讶的看着荒夜递过来的玉刻,玉刻本来散发着透绿的淡光,但是此时此刻,淡淡的绿光里清晰的盘着一股黑色的液体,他心头一阵不可思议,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想要收服冥神为己所用,但是结果都是一去不回,如今他淡定的从腰间拿出这方玉刻,他的神力可以想像得到已经膨胀到一种什么样的恐怖地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荒夜,轻轻的问着他:“你,没受伤吧!”
    荒夜眉头一皱,有点嗔怪的语气:“对付这么个东西有必要受伤吗?”
    迎刺便什么话都没说,环顾四周看了看,重新背起地上的夕照,淡淡的说着:“哪里有一座破房子,我们去那里吧,这里地势不便施法!”
    两个人没走几步,便到了祠堂的门前。
    迎刺把背上的夕照放到祠堂门前的这棵枯死的树干下,自己站到十步之外,荒夜把玉刻交给迎刺之后,便百无聊赖的倚在祠堂破旧的门框上,两只手抱在胸前,静静的看着迎刺施法。
    迎刺稳了稳气息,站住了脚,双手自下而上划过一道火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在他胸前变换交织成“十”字的形状,接着迎刺双手往前一推,那“十”字形状的火焰便汹涌的往夕照的身体喷涌过去。
    一边的荒夜看着眼下的一切,心头一阵嘀咕:这迎刺倒真的是有几下子,要真是分神被他控制了灵魂,恐怕再厉害的高手也是无计可施了。
    那股“十”字火焰触碰到夕照身体的前一秒,突然被一股透明的白光击中溃散成几团金光消失在空气里。
    “住手!”从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谁!”迎刺转过头看见从远处走来两个人。
    “你给我放开她!”
    “喂!大块头,和他废话干什么,直接给他个痛快!”
    “原来是你们!你们从失落追我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迎刺失控的朝着北迁和轻羽喊着!
    “啧啧啧,又见面了…..”倚在门框上的荒夜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北迁顺着说话的声音砍去,荒夜自在的倚在门框上,摆弄着他自己修长的手指。
    “真没想到,这么巧啊?”荒夜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北迁的面前。
    北迁不屑的哼了声,态度强硬的问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你倒阵势越来越不讲理了,是我先到的这里你却问我在这里做什么,再说了,我做什么凭什么要你知道?”
    “喂,大块头,你和这个怪人?认识?”轻羽看着面前一头飘逸白发的荒夜,又看着北迁,问着他。
    “怪人?这个称呼倒是新鲜。”荒夜一脸阴异的笑容,他走到轻羽的面前,好奇的看着他,满是好奇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着:“你可知我是谁?”
    轻羽满是不在乎的模样,一脸嫌弃的问着:“你谁啊?”
    荒夜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转身看着北迁,抬起手心,一阵青黑色的光芒大放,唤出散星箫,直指北迁,一脸冷酷。
    北迁也是一脸不明的笑容,抬起右手,从宽大的袖间“刷!”的一声冲出绚丽的流光剑,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同样是死死的指着荒夜。
    “流光剑,散星箫!”轻羽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空前绝响的两大高阶武器的对峙,心头一阵恐慌,慌慌张张的说着:“喂!你们一个流光剑,一个散星箫,要是打起来,是不是想把这座山铲平啊!”
    北迁头也没转,紧紧地盯着荒夜,但是嘴里却对轻羽说着话:“轻羽,就算是你帮我一个忙,这不用你管,你帮我保住那姑娘的性命,万万不可让他把夕照的灵魂剥离出来,我从来没求过什么人,这次就算是你帮我我!”
    轻羽在一边犹豫不决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阵纠结,顿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好!你放心,我帮你保住她!”
    荒夜一句话也没说,在空气里变幻着身影往北迁的方向急驰而去,快到空气里都充满了他的残影,北迁从左手手心放出一阵光,挡开荒夜刺过来的散星箫,流光剑在空气里不断的涣散着璀璨的白光对抗着散星箫周围的青黑色闪电,两道光芒每次碰撞之际,伴随着地动山摇,无数山石从山顶滚落下来,地面裂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无数的灰尘从地底喷涌上来,荒夜随之往天腾空一跃,北迁原地化成一道长剑迅速的飞奔而上,空气里充满了冷兵器犀利的交响,灰色的天际之下,荒夜手里的散星箫“哗啦哗啦“的衍生出无数道黑色的晶柱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片天空,倾城的日光瞬间被覆盖遮蔽的无影无踪,长满尖刺的血黑晶柱力道万钧的往流光剑的身边蔓延而去,流光剑身形一旋,重新化为北迁,他双手放出铺天盖地一般的火焰,像是巨大的一面盾牌往前推移,血黑的晶柱触碰的瞬间纷纷碎裂,从天空掉落,像是一场黑色的大雨,哗啦哗啦淋漓而下!
    还没来得及反应,北迁手里的流光剑光芒一闪,在剑身周围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同流光剑一样的犀利长剑,一瞬间,漫天的长剑犹如箭矢一般汹涌的喷薄而出,荒夜忽然张开双臂,从身躯放出不以气势描述的青黑闪光,闪光里密密麻麻的爆炸出无数道闪电与对面而出的长剑针锋相对,势不可挡。
    天空“轰隆隆“的响着巨大的雷声,脚下巨大的荒山“砰!”的一声崩开一道深谷,无数山石滚落下去,没有回音,空气里弥漫着些厚厚的灰尘,原本一片漆黑的空间被一阵阵光芒照亮之后再次归于黑暗,从地面看着天空,一东一西,一青一白,两束刺眼的庞大光芒占据了整片天空,交际碰撞,力道万钧的连连爆炸!
    地面摇晃之际,轻羽一个飞身掠过,转眼到了夕照的面前,迎刺再次放出一道“十”字光芒,轻羽手里放出一大团火光挡了下来。
    “喂!你给我住手!”
    迎刺一脸厌恶的看着轻羽,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神锋利的犹如一把刀,直直的剜入人心。
    “怎么着,不服气?今天有我在,你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得!”
    “这事与你无关,你何必趟进来这浑水,你现在退出倒还来得及!”
    轻羽一脸的轻松模样,伸出手蹭了蹭鼻翼,一脸不屑的看着他,骄傲的说着:“小爷我没有别的优点,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有什么本事今天尽管使出来吧!”
    天地之间疯狂的响彻着毁天灭地一般的狂风,地面上的枯枝败叶被大风席卷扶摇而上,眼前尽是一片灾难来临前的景象,天空之上两个恐怖的身影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身体里磅礴的神祇之力任意对峙,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犹如真空一般,看的所有人头皮发麻。
    北迁收回手里的流光剑,眼角闪过一点微弱的吸光,双手瞬间“唰啦唰啦”的凝结出万丈幽蓝色的坚冰,在天空迅速的铺展蔓延开来,空气里的温度顿时骤然下降,冰霜飞雪像是凄冷的白光一般凶悍的飘摇翻飞,天空,远山,地面上的枯树残枝霎时间变成了犹如冰雕玉琢一般壮观绚丽,严冷的空气里“嗡嗡嗡……”数声射出数把飞剑,撕裂空气呼啸着在荒夜的身体擦肩而过。
    荒夜顺势飞转了身躯,数把飞剑擦着他的衣衫疾驰而过,赶紧利落的削下了他几缕轻盈的白发,伴着冰霜从天空飘落下来,凄美的犹如一幅画。
    “你就这点本事?我看你这上古剑神的称号是捡来的吧!”荒夜怜惜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削下的白发,嘴里尽是讥讽的语气。
    “怎么?不尽兴?”
    “我给你来点尽兴的如何?”荒夜一边拿着散星箫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手心,一边眼神犀利的看着对面天空悬浮在空气里的北迁,轻描淡写的说着话。
    话音刚落,荒夜手里的散星箫消失转而散出万丈青黑色的光芒,庞大的光芒里锋利的射出无数道眼花缭乱的细长线条,迅速的冲向天空打碎了覆盖在天空之上的大片坚冰,光芒的空隙之间猛烈的闪着些白光犹如星辰一般悬挂在天空,闪耀之际,无数闪光的星辰之间互相连点成线形成了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空间,数万丈高的天空大地之间瞬间形成一股旋转至上的上升气流,席卷着地上的坚冰,山石巨块和天空之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恐怖闪电壮丽的横亘在天地之间,犹如龙卷风一般,撕扯着空气里莫名的声响和硝石气味朝着北迁的方向冲去。
    北迁见势伸出右手,手心处的耀眼光芒飞快的闪过,在身体面前一臂的距离处,凝结空气形成一片透明气墙,夹杂着闪电的飞散龙卷气势磅礴的从眼前飞过,“轰隆”一声停留在北迁前方一臂的距离处,空气里透明的屏障被旋转的闪电龙卷厮磨出无数的火花在空气里四面八方的飞散,几秒过后,北迁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尽是厉风刮过耳畔的呼啸声,“嗖嗖嗖”犹如利剑飞快的划过!
    一边的荒夜看着面前的局势,伸出手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往那片透明的屏障冲击而去,北迁一只手挡不下来,另外一只手也放出光芒加持着透明的气墙,慢慢的,夹杂着眼花缭乱的闪电随着不断的旋转,汲取着天地之间的飞沙走石越来越庞大,“砰!”的一声,空气里传来一声刺耳的爆炸,气势磅礴的龙卷从北迁身边锋利的擦过,在北迁的身后“轰隆!”一声绚丽的爆炸开来!
    荒夜收起手落回千疮百孔的地面,匆匆的赶回迎刺身边。
    “你赶紧给我让开!再给我捣乱我便不客气了!”荒夜伸出手,天空之上的万千星辰化作数万缕光芒汇集在地面上荒夜的手里,重新变回散星箫紧紧地握在他手里,指着轻羽。
    轻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惊胆战的问着:“你是,荒夜?”
    “知道便好,我不想滥杀无辜,识相的就赶快给我让开!”
    轻羽搀着夕照的身子,原地犹豫不决,要是论在平时,凭着自己傲人的速度,即便是打不过荒夜,毫发无损的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今天带着这个昏迷过去的女子,自己的速度大大受限,自己既然答应了大块头,就应该把事情做到!
    轻羽脑后系着丝线的那片白色羽毛在空气里疯狂的飘着,他抬眼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荒夜,语气坚定的回答着:“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今天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对她做出什么事!”
    “既然你如此的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我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今天,不在乎再多你这一个!”
    荒夜把手里的散星箫轻灵一转,一股庞大的青黑光芒往轻羽的方向急驰而去,轻羽随即从手心唤出一团火焰,两股光芒碰撞之际,渺小的火焰被那股青黑色的电光顷刻吞噬,往轻羽的方向冲去。
    轻羽拉着夕照来不及躲闪,被那股闪电击中的前一秒,自己的面前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道长剑的犀利光芒击散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闪电。
    “刷!”的一声,锋利的长剑深深的插进轻羽面前的土地里,转眼北迁伸出手唤回流光剑。从轻羽的身后走上前来,表情严肃,什么话也没说。
    “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个毛头小子的事你也要管!今天我要收服冥神镜你也要管!”荒夜的语气忽然变得微怒!
    “我问你!你何故要拿回冥神镜!赴尘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你管得着吗?今天我们势均力敌,你制服不了我,我也制服不了你,干脆你赶紧离开,我不想大动神力!”
    北迁忽然一笑:“照我看,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你的无限神祇固然强悍,可是一旦悉数放出,势必会引起不远处零剑宗的人的主意,这样一来,想要抢夺冥神镜的人就更多了,你要对付的人也就更多了,我说的对吗?”
    “零剑宗?”荒夜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喔,我想起来了,好象是叫青一吧,那些虾兵蟹将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我何故要担心他们!”
    “随你再怎么诡辩吧,只要今天有我在,你就休想吧冥神镜带回去!”
    “喂!大块头,你要这冥神镜干嘛!”轻羽从北迁的身后走上前来,轻轻的问着他。
    北迁轻微的转过头,小声的说着话:“冥神镜作为排名前十的武器,虽然神力不及其他高阶武器,但是经由冥神镜复制出来的一切,包括人,天,地,物,都很难与本体辨别出来,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冥神镜复制出天,或者复制出一片小世界都是不在话下,赴尘想要冥神镜,一定是自有他的谋划和打算,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东之风侧零剑宗:禁修阁
    零剑宗地处风侧的最东方,每一天这个地方,可以迎来每一天的第一缕最纯澈的阳光,高高的山峦挡不住浮动的白光,人声鼎沸的练剑场上聚集着好些弟子,然而每日次到了黄昏,光线暗淡下去之后,整个零剑宗空荡荡的广场上便空无一人,尽然的散去休息去了。
    今日的黄昏,光线变得透明,没有了往日的泛黄,往天夏日里的匆忙归巢的飞鸟,此时此刻也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疯狂枯黄飘零的落叶,像一只只孤单的影子在黑夜里独自徘徊。
    禁修阁是处在零剑宗大殿左侧最西方的偏僻位置,分为楼上楼下两层,楼上的阁楼里放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典故,一共六百五十三个大的竹制书架,整齐的排列着,书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谁也没有统计过这里一共有多少本书籍,只知道这里藏着很多还没有人读过的书简。
    楼下便是整整齐齐的放着数十张低矮的长桌,古老的木梁悬在头顶,虽然是布满些许薄薄的灰尘,但是还不至于有一些莫名的蜘蛛飞虫,夜里寂静无声的时候,总能听到禁修阁里木头因为年久失修传来的爆裂声,黄昏里,淡淡的光线穿过古老的窗棂,投射进低矮的长桌上。
    “吱”一声,禁修阁的木门被推开。
    “咳咳,这里怎么这么多灰尘啊!”阳欢一边推开门走进来,挥着手,一边掩着口鼻,嫌弃的说着话。
    徐复回跟在阳欢的身后,也随之走进来,习惯性的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什么话也没说。
    “今天这事,我怎么想怎么不服气!”阳欢一脸的倔强,随便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徐复回一边看着四周,一边走向通往楼上的木制楼梯处,没有搭理阳欢的抱怨。
    “喂,复回,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阳欢转过头去,看着徐复回踏上楼梯的身影,埋怨的口气问着他。
    徐复回每一步头也没回,草草的回了他一句:“听着了,走,我们去楼上看看!”
    “去楼上干嘛,你等等我啊!”阳欢一边说着话,一边跑了上去。
    木制楼梯随着两人的踩踏,不断的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整间阁楼里像是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敲击着木头,不断的发出“咚咚”声音。
    “哇!好多的书啊!”看着面前浩如烟海的书籍,阳欢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徐复回默默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往书架方向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接着满是失望的语气:“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藏典籍!”
    “复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书我四岁的时候便看了个遍,有些内容我都还记忆犹新,再说了,这些书根本没什么好去学习的,全部都是教导人学习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的书籍。真是让人扫兴!”
    阳欢更是一脸的不耐烦,不屑的“切”的一声,转身走到楼上的护栏处,一个飞身坐到栏杆上,背靠着支撑楼上楼下的柱子,还是一脸的怨气!
    “师上分明是徇私偏袒!”
    徐复回走过来,一本正经的站在阳欢身边,轻轻地说着话:“阳欢,这世上有的是不公平,如果你处处纠结,那你这辈子就会活的特别累!”
    阳欢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徐复回,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理,我明白啊,可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总是跳脱不出来!”
    “那杨离是青一的儿子,对你,自然是要比他差,刚才,你就算是争辩的过青一,最后也是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你让青一下不来台,以后他就会处处为难你,所以我不想让你与那些人争辩,你可知道其中道理?”
    阳欢摇了摇头。
    复回转过身去叹了口气:“有时候,想要做一个让人看得起的人,首先就必须能忍辱负重,你今天弱势惹怒了青一,若是按照青一和杨离的办法,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很多情况下,不怕别人说自己懦弱,也是一种勇敢,锋芒太盛,只会引来危险。”
    阳欢一脸的无奈:“那照你这么说,这事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是!虽然说树大招风,但是也不能一直招风啊,有时候,适当的保护自己也是必须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阳欢激动的从护栏上跳下来,跑到徐复回的身边,满眼希望的看着他。
    徐复回一眼神秘的笑容:“办法,我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目前不能告诉你,一旦告诉你,我这个办法就不灵了!”
    “告诉我吧!”
    徐复回坚定的摆了摆手。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啊!”
    “抄书……”
    “抄……”阳欢无奈的没再说出什么话,从书架上抱出一摞书,下到一楼,坐到长桌上,叹了口气,无奈的伸出手磨着墨。
    徐复回在楼上的书架之间来回穿梭着,时不时的满眼欣喜的从书架上拿出几本书,看了几眼之后又大失所望的放了回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滴落过去,窗外的阳光慢慢的消失,声音也一点一点的消失,零剑宗慢慢的归于平静,
    禁修阁慢慢的点起一盏盏烛火,孤单的在秋风里摇晃,楼上不断传来徐复回翻找书页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楼下,阳欢低着头,映着烛火,一笔一划的在干净洁白的纸上写着字,他深刻的五官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额头上还是系着一根细细的黑色丝线,周围的空气里寂静的都能听见烛火燃烧蜡油的“啪嗒啪嗒”声音,黑夜里寂静的如水一般,窗外不时的传来不知名野物的名叫。
    “复回,你还在吗?”阳欢坐在一楼,朝着阁楼上喊了一声。
    一楼和二楼之间并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阳欢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二楼。
    “在啊,怎么了?”
    “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啊,你读出来听听?”徐复回在楼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回答着阳欢的话。
    “湟湟乾元天空裂隙,漫天覆水,渺渺神迹。”
    徐复回听到这句话,匆匆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拿过阳欢手里的书,皱着眉头看了看书上的这句话,入了神,细细的思考了一会。
    “这句话说的是神湟,你不知道吗?”
    “神湟,我知道啊排名前十的武器啊,这句话和这个武器有什么关系啊?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神湟是什么样子呢!”阳欢抢过来复回手里的书,仔细的看了那句话。
    徐复回坐到阳欢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着:“神湟是排名高阶的武器,其实我也没见过神湟是什么样子,传说里,神湟是状如一把短尺样子的东西,神湟特有的气息使它能够跻身兵器谱里。”
    阳欢忽然来了兴趣:“气息?什么特殊的气息?”
    “你应该知道只要是会使用神祇之术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共性吧!”
    阳欢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神祇之术分为四种,风,火,雷,水,各不相同,各有各自的优点和劣势,但是要是说使用神祇之术的人都具有的共性,恐怕就是愈合能力了,只要是会使用神祇之术的人,只要自己的身体受到了创伤,身体里的神祇之力就会汇聚到伤口,迅速愈合,防止更多的气息外漏,随着神祇之力的强度大小,愈合的时间也会不一样,神术越是强大的人,伤口愈合的速度就越快,神术越弱,伤口愈合的速度就越慢,这和气息有什么关系。”
    徐复回默默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愈合能力的确是学习神祇之术的人都具有的共性,神湟之上特有的气息,一旦被沾染,所造成的伤口便不为神祇之力所愈合,简单的来说,神湟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最终只能慢慢的流血致死,所以神湟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后人甚至都不知道神湟的封印之地在哪。”
    “神湟就这么点能耐?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只要不被神湟伤了,貌似也没什么。”阳欢把书丢在桌子上,一脸倦容的趴在桌子上。
    “当然不止,你仔细的读读那句话。”
    阳欢趴在桌子上,像个孩子一般,慵懒的拿起刚才那本书,一字一句的读着,湟湟乾元天空裂隙,怎么了啊?”
    “你还是没明白,神湟的威力绝对不只是对人造成不可逆转的创伤,书上记载的那次七百年前的大战里,就详细描述过神湟割开了天空。”
    “等一下!”阳欢突然坐起来,皱着眉头问着他:“复回,你刚才不是说神湟造成的创伤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愈合吗,既然七百年前那次大战,神湟把天空割开了,那为什么现在天空仍然是和往常一样呢?也没有出现过你说的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口啊。”
    “阳欢,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神湟再厉害,也自有相克之物,四方神祇属性相生相克,风至强,可撕裂其他的元素,雷至强,那么万钧狂雷毁灭一切,水至强,泽滔天之势不得抵挡,大海无量,火至强,就可以焚烧尽世间万物。神湟的克星就是缚龙之限。拥有缚龙之限的人,可以不被神湟所伤,这点你要记住,以后若是要和神湟交战,如果你没有缚龙,切勿硬碰硬,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嗯。按照你的说法,那缚龙的克星是什么啊?”阳欢一脸的坏笑,继续追问着徐复回。
    徐复回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说着:“你当我是百事通呢?我也有不值得事情啊!”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夜晚的窗外,满满的充满了银色的月光,早已经是深秋的季节,空气里的温度已经变得冰冷,凋落尽树叶的枯树枝上开始浅浅的盖着些秋霜,禁修阁里温暖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落到外面,和清冷的月光交相融汇,一种莫名的寒意在心头陡然升起。远处的群山,高低起伏绵延着迷人的曲线,在天边勾勒着莫名的线条,天空之上,高高悬挂的明月静静无声,满眼绝望的看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看着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人,和不公平的一切。
    冷冷的月光下尽然是凄冷的往事
    往事里死去凄冷的记忆
    黑色的山坡尽头谁唱着悲伤的挽歌
    挽歌的余声里谁画着黑色的绝响
    是天涯吗
    是海角吗
    是你的心头吗
    是窗外的大雨吗
    河流里的清酒
    心头里的严霜
    我在七百年的尽头等着哪一天黑色的芦苇蒸发
    你在七百年的开端守着哪一日夜晚的梦想溃散
    无数的歌声在梦里遨游
    无数的梦想在希望里破碎
    所有的声音在世纪的尽头崩落消散
    海上的星辰从此坠落
    夏天里的萤火从此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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