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跑,元帅嫁到!

难言之隐


    自上次戏楼听曲后,顾锦尘就再也没去过淮景街了,这期间她又请了几次要去平壤戍边的旨意,前两次都被驳回了,再后来,许是哥舒溟被她折腾的烦了,直接选择无视她的折子。甚至为了让她无心请旨戍边,还私下里找她谈了她的婚姻大事。
    “你也快行弱冠之礼了,姻亲之事可有个着落?”哥舒溟说这话时,正翻着各府送上来的画轴。
    锦尘一听就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忙道“回陛下,臣暂无心于此,”
    “锦熙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可你这个做兄长的还没个动静,这也于理不合啊!再者说,你看看星辰的正妃今年也定了下来,是何尚书家的嫡女,年底就可以过门了,你比他还虚长了一岁,怎的就这么不着急呢?”哥舒溟此刻就像是个操碎了心的兄长一样。可
    顾锦尘此时真是有苦难言,只得道“臣一心投身行伍之中,想先建功立业,再论婚姻之事。”
    “你这几年立的功还不够多?虽比不上北楚的楚寒天,却也称得上是年轻一代将领中的翘楚了,若是旁人找这种理由搪塞我也就罢了,你却不能。”
    “臣……”顾锦尘是知道糊弄不了哥舒溟的,挣扎半天也没能想到一个好的托词来,哥舒溟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到了那位令顾锦尘暴露身份,夜出临安,抗旨不归的姑娘,放柔了语气道:“你还放不下那位韩姑娘吗?”
    初听的韩姑娘这三个字,顾锦尘愣了愣,在心里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是我辜负了她。”
    “自古情深不寿”哥舒溟叹了口气,把那些他亲自挑选出来的画轴交给了随侍在侧的卫福隆,让他一一挂了起来“可是你要明白,即便她还活着,以她的身份也只能给你做个妾室,你的正室还是要在这些世家名门中择选,再不济也该是个官家小姐。”
    哥舒溟起身走到锦尘身旁,领着她来到画卷前,一应展开数十卷,所画皆是美人“这些是朕亲自为你择选的,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的,朕会亲自为你赐婚。”
    “陛下待臣如兄如父,这份圣恩,臣本不该推却,可臣……臣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瞒陛下,臣此生并不打算娶妻!”
    “你这打算你父帅可知,你长姐可知?你父帅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想让他就此断了香火不成?”哥舒溟初闻很是震惊,待稍稍平复下来才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朕怎就不知你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臣身体有疾,本就承不了香火,这事父帅与长姐也是知道的。臣本打算日后从族中旁支里过继一个,都是顾氏血脉……”锦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道,过继一个孩子的事她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跟顾临川商量“所以陛下,臣心意已决,还请您不要再为臣费这份心了!”
    “你难道?”哥舒溟视线不自觉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时难以接受。顾锦尘见此情形,知道他是想岔了,笑着道:“陛下,您会错意了,臣并不是身体有残缺。”
    “那你……”
    “其实,这也与臣妹的隐疾有关。我兄妹二人在行军途中降生,尚在襁褓时就遭歹人投毒,好在发现及时,我兄妹二人勉强捡了半条命回来,臣妹自此以后体虚多病,而臣也因此伤了根本,才会……家父怕臣会因此而遭人指点议论。不想事态扩大,闹得人尽皆知,这才隐瞒了真相,称臣妹是娘胎里带的隐疾”锦尘半真半假地娓娓诉来,她深知哥舒溟不会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以他的性子,更不会找太医来验真假。
    “药王谷也无计可施吗?”锦尘摇了摇头“这么些年了,依旧毫无办法。”
    “原来这便是你的难言之隐”哥舒溟叹息着,让卫隆福将那些悬着的画卷全部收了起来“放心吧,此事朕不会外传的。”
    “多谢陛下体谅,臣感激不尽!”
    顾锦尘直到从宫中出来都有些恍惚,好在当初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就定了这么个应对之策,哪怕今上会去皇后处核实,得到的也会是顾锦尘所说的这些话。
    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戍边之事今上依旧绝口不提。顾锦尘待在临安,无所事事,就只能跑去军中,霍霍那些个将士门了。
    今天练个新阵法,明天来个实战演习,折腾的将士们叫苦连天的。
    好在,最终顾临川连上了三道折子为她请旨,今上才终于松了口,允她去平壤镇守一年,长燿军上上下下十几万人听得这个消息,才算是松得了一口气。
    “锦尘你真的要走啊!”最是销魂者,唯别而已,锦尘本想悄悄地走,以免哥舒星辰他们大动干戈地来为她践行,没曾想这人行装还没整理好呢,他们就得了消息找上了门来。
    锦尘头疼地拉开拽着她衣袖的洛桑榆,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虚地道:“早就决定要走了。”
    “你初次递折子,请旨去平壤的时候,皇兄就找我谈了半晌,让我劝劝你,可是我了解你,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一定劝不动你,所以就回绝了皇兄,甚至在你面前闭口不提此事。可是你呢?你倒好一声不吭地就要走,所以顾锦尘,我很想问问你,有没有真的把我们当成你的兄弟?”
    “星辰,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当面告别未免会矫情,我怕我会心有不舍……”顾锦尘自知错在自己,低垂着眉眼道。
    却不想哥舒星辰的火气更大了,只听得他拔高了声音,颇像个深闺小怨妇似的道“顾锦尘啊顾锦尘,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身边危险重重,害我们总为你担惊受怕,你倒好,诈死回来却连我们也不认,看着我们因为你的‘死’伤心难过……”
    “星辰,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少说点”亦可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拉了拉星辰,不想他却推开亦可,抽出了腰间的玄月剑,直指顾锦尘道“顾锦尘,这些事我可都记着呢!今日你就同我打一架,赢了往事一笔勾销,我放你去平壤,输了……”
    “星辰,我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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