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打嘴炮

0035 军行急齐唱彩霞曲 马不前满树金丸生


    身为一个现代人,祢爷比这时期的任何人都更明白时间的珍贵。
    从史书上、电视上看古代那些大仗,不乏因为时间拖延而转胜为败的。尤其这个年头,所谓从前日子过得慢,这三国时比那从前还慢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下雨回家生了孩子打孩子,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紧不慢的过着生涯。
    而这次出兵可谓神速之极,后军还未出徐州,前锋已在广陵登了船,一战取丹徒,祢爷断定,直到此刻,江东绝大多数城池都还蒙在鼓里,真乃用兵之时也!
    祢爷要在刘备大军开到之前,先把江东搅成一锅粥,这样大兵一至,片刻可平,最大限度的保住地方上的元气。
    此刻他身边带着的甘宁和锦帆军,虽说都是江里的蛟龙,但上了岸亦能化身猛虎,在打完了水战、攻城战后,把负伤的都留在丹徒,完好无伤的三百八十人跟着上路。作为前锋中的锋锐,他们未曾叫苦,其他的士兵便也不好抱怨。
    更何况,其他的士兵也是甘宁优中选优出来的,都值最富体力的年龄,昨天两战皆胜士气正高,此刻行军虽急,却也没有掉队、偷逃的。
    丹徒至丹阳(今马鞍山、芜湖一带)三百余里,若是搁红军,不出两天就能到,但祢爷手下士卒再精锐也不能跟红军相比,因此他心里预期的日期是三天。
    这年月地广人稀,他们行军又快,除了祢爷和甘宁,所有骑马的都被放出去当哨马使唤了,就算惊动了些乡农猎人,也不怕消息传播开。祢爷自己也没有骑马,而是跟众军一样步行,口里大声唱着歌。
    别误会,这次不是嘻哈。
    身为一名MC,虽然嘻哈是主业,但其他的歌儿又不是不会唱。虽然没当过兵,但祢爷毕竟也曾久沐李云龙、姜大牙、李大本事等一干盖世猛将的教诲,知道急行军的路上唱起军歌来有振奋精神的奇效。但嘻哈这东西其实不大适合合唱,短和两句还行,长了就跟一大堆苍蝇念经一般,能把人活活嘈死。
    所以此刻祢爷所唱的,乃是一支经典名曲,有名的唤做《打靶归来》便是。
    当然,词儿是被祢爷顺手改了的:
    “日出江东彩霞飞,
    好汉出征得胜归、得胜归,
    男儿的傲气映彩霞,
    豪爽的歌声满天飞……”
    这歌儿的旋律,放在这时代那就是天籁之音,更难得是朗朗上口,没两遍,不少人就记住了,自发的跟着唱起来,步伐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唱起来,整体的行军速度居然提了一个小台阶,许多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意。
    是的,这就是艺术的魅力。这种魅力的体现,让祢爷很是得意。
    锦帆侠客大将军甘宁,也深深的沉浸在这种魅力中。
    祢爷以身作则和士卒一起走路,甘宁本来也要效仿的,却被祢爷阻止了——开玩笑,MC阿飞留守丹徒,这会儿能与上将争锋的属下就甘宁一个,还指望他跟人单挑呢,要是跟士兵一样走个几百里耗尽力气,干起架来,被孙策哪个部将给挑于马下,那乐子就大了。
    所以此刻,甘宁得意洋洋坐在他的大花马上顾盼自雄,走在队伍最前面,大声唱着歌:
    “日着(zhuo)江东彩霞妃,
    好看出身特珍贵、特珍贵,
    男儿的傲鸡迎彩霞,
    好爽的歌声满天飞……”
    一边大声唱一边YY着这彩霞妃到底有多美,精神头特别足。
    所谓人上一万无边无岸,祢爷这首歌口口相传直到全军皆唱,早就传的面目全非了,完全按照祢爷的意思唱的恐怕不到一成,剩下八CD跟甘宁差不多,以为彩霞妃是即将攻打的丹阳城里的某个美女呢,还有一成想的比他们还要深远,看哈喇子都要滴下来的样子,细写他们所听见的歌词恐怕整本书都会被禁掉。
    总之,大军意气风发,走起来都是一溜小跑的节奏,恨不得朝发夕至,一家伙砸碎了丹阳城去。
    祢爷不知道他的军歌已传唱的面目全非,正自洋洋得意,忽然感觉手臂一拽,回头望去,却是他的坐骑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祢爷这匹马,遍体墨染,唯有四蹄雪白,高八尺,长一丈,乃是一匹乌云压雪的名驹。这马原为袁术所有,袁术吐血而死,自然便归了刘备,刘备又赐给了祢爷。
    本来按祢爷的意思,物尽其用才是最重要的,他又不会提刀上去和敌将对砍,骑匹这么好的马干什么?尤其是关二爷现在没得赤兔,那秒杀颜良文丑的本事,恐怕没得发挥,所以祢爷便要转赠关羽,可关羽也是个讲究人,他三弟拜了祢爷做师父,他跟着口称祢师,哪里肯收祢爷的马?反而劝道:祢师不修武艺,又要随我等上阵,有匹良驹坐乘,平时也还罢了,真遇上兵凶战危之际,也好靠着马速自保。
    祢爷一听果然有理,这才笑纳了。
    男人哪有不喜欢好马的?后世的男人喜欢车,其实代入的就是爱马的情感。要搁祢爷以前,虽然混到文案总监,但也就是个开经济型车的主,可现在胯下这批乌云盖雪,换了他那时候,绝对是把布加迪威龙的规格!
    而且布加迪威龙只能摆酷,这乌云盖雪可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地位更加不一样,因此祢爷连马夫都不给,自己牵着战马赶路,抓紧每一分时间,培养和它的感情。
    这会儿马忽然驻足不前,祢爷当然也站住脚步,伸手摸了摸那长长的鬃毛,好声好气的问道:“黑宝儿,怎么不走了?”
    黑宝儿是他新给起的名字,原来在袁术那儿叫乌龙的,祢爷听到乌龙就想到那色眯眯的小猪,觉得不雅,心想名字必须得起个高大上的啊,于是叫了黑宝儿。
    黑宝儿打了个响鼻,有些躁动不安。
    “不是渴了吧?”祢爷四下看了看,马夫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该问谁,忽然瞅见不远处一个小林子的边上,孤零零长着一颗枇杷树,枇杷乃是江东佳果,最是润肺止渴,一般春夏之交便已结果,偏这棵果树不知怎么想的,非延迟到这炎炎七月才结出果实,沉甸甸满树金丸,望之口舌生津。
    祢爷当下拍了拍黑宝儿的脑袋:“黑宝儿乖,我去给你摘枇杷吃,止止渴。”
    说着叫个亲兵牵了黑宝儿,自己长一脚短一脚,踩过草丛往那枇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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