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17章


我很少到这儿来,宽大的办公室就他一人,其余人都出去了。
  我告诉他追债的事,他一口答应无偿帮忙,让我很不好意思。我有些气忿地比较着白桦和京生,尽管京生的文化低白桦很多,可我觉得还是京生义气。白桦那书呆子在学校里呆的时间太长,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就知道风花雪月。
  京生值班不能出来和我吃饭,我又提起约金棕榈老板的事,他怪我是急脾气。
  和徐仑去肯德基。
  对徐仑我从昨晚起一直心存疑虑,凭感觉我相信她一定是去夜总会坐台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按说她不至于去做小姐,就算家里不富裕,但一直没少她的钱,为什么呢?她很快就出国了,我不清楚再追究这个问题是否有意义。
  她是个聪明敏感的姑娘,在我使劲啃香辣鸡翅时说“我姐就是怀疑我去过夜总会,她也不会去那里打听,但大哥你会的,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她很少叫我大哥,我的心一热说“我不是好奇,你还小,不知道社会上的人很复杂,你如果去过那里,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告诉你姐和你爸,如果你信得过我,该对我说实话!”
  她欲开口又停住,“以后再说吧,你该相信我没做过坏事,我不是坏女孩。”
  “我相信你,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昨晚你爸在那家酒楼,会怎样?”
  “我爸非揍死我不可!”她有点后怕。
  “好,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如果到现在还有什么没解决的事,你应该告诉我或干脆就呆在家里别出来,好吗?”
  她点点头,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
  徐昆打来电话,我告诉她马上带徐仑回去,顺便给她带份肯德基的外卖,徐昆一声欢呼,特意叮嘱我别忘了土豆泥。 
 
   六十一
  好事也总是一起来。
  泰森和霍利菲尔德大战的前一天中午,京生约我去他家吃饭。自游艺厅开张以后,我们还一直没结算过,去他家的路上,我估计回来的时候能带一兜子钞票。
  就他自己在家,还有那只胆子比老鼠还小的串种波斯猫,它和我已很熟了,常偎在我脚边睡觉,还打呼噜呢。
  京生是个认真的人,他把游艺厅的所有帐目很明白地给我看,到昨天我们不仅收回了全部投资,而且除去支出,他和我每人都有10万元的利润,当他把存着我的投资和利润的存折给我时,我美不胜收,腿动了一下踢到正在脚边美梦的猫儿,它委屈地看着我,咧嘴打了个凶狠的哈欠,顺势伸个懒腰,慢吞吞地挪到窗台上晒太阳迷糊去了。
  京生买了些熟食和我对斟,他曾抱怨说和我认识后他渐渐成了个酒鬼,现在每天不闹二两就不舒服。当我们喝掉一瓶二锅头后,他终于喜孜孜地告诉我,他荣升科长了,以后专门负责娱乐和游艺厅这块。我大喜过望,埋怨他怎不早说。
  我们酒酣耳热地聊着,我不时瞥一眼猫儿,它挺得直直的头朝外睡着,我忽然羡慕起它来,猫儿没有烦恼没有压力,吃了就睡,而人活在世上好象就是为了来受罪的。
  似乎为了回答我的疑问,猫儿翻了个身,结果身体挺挺地从窗台上掉下来“怦”的一声砸在地板上,伴随着我和京生开心大笑,它害羞地看我们一眼,窜到衣柜上不见了。
  京生说金棕榈的老板现在外地,过几天才回来,让我再等等。
  我在京生家睡了午觉,醒了给老徐打电话约他后天去我家看回归转播,没想到他要我晚上请客,说有好消息,我说顺便把他两个女儿叫来。喜欢蹭饭的徐昆晓得我没叫她,我该惨了。
  晚上我们在检察院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吃饭,老徐故意卖关子,他说如果我不喝下半斤二锅头的,他就不说那件好事,我求援地看徐昆,这丫头故意不理我,我悻悻地想人家到底是父女啊,只好硬着头皮喝。
  徐家姐妹在那盘歌乐山辣子鸡里寻宝似的翻找着鸡块,老徐和我就着大蒜烧肚条下酒。当着父亲那姐俩可不敢喝酒。为报复徐昆刚才不帮我,我故意当着老徐教训她,她虽气恼可不敢发作,望着她那恼火的大眼睛我非常开心。
  好容易喝掉了半斤,我打着酒嗝哀求老徐“大哥,那件好事可以说了吧,我可快晕了。”徐昆那坏丫头说“爸,不告诉他,除非他再喝半斤。”老徐笑不可支,我赶紧求饶,
  老徐终于开口“告诉你吧,白桦的问题我们初步调查了一下,从银行帐目上看基本没什么经济问题,只有些技术问题,所以我们不准备再继续调查下去,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呢?”
  我差点就要欢呼了,身体里的酒一下子都蒸发了似的全身清爽起来,我赶紧吩咐再来瓶白酒,结果他们一家人都执意不让我再喝,在我的坚持下老徐同意再喝几瓶啤酒。
  趁徐昆姐妹去卫生间之际,我悄悄问老徐“大哥,写匿名信的人是谁,能说吗?”
  他高深莫测地看着我,诡秘一笑“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猜是谁呢?”
  “不相干的人该不会写,如果检举的内容是无中生有,那一定是个想把白桦整下去对自己有利的人,我想是他们信用社的副总经理!”
  他有些惊奇地看着我,我知道猜对了,就赶紧装糊涂“我瞎猜的,也许是他们那儿的员工对白桦不满诬告他的,现在当领导总会得罪手下的,您的下属肯定也有恨您的,对不对?”
  “是啊,所以我们对这类匿名信都很谨慎,如果白桦不是金融机构的领导,可能我们根本就不会调查。”老徐惬意地喝着燕京啤酒。
  我知道即使有什么问题,精明的白桦也会把帐做得很干净,如果调查的检察官没有银行知识,那只能看着一大堆数字凑成的报表犯晕,什么问题也找不出来。现在一般出事的贪官都是不长眼的,不是从办公桌里翻出一堆钞票,就是养个小蜜太招眼,象白桦那种人很难授人以柄。
  老徐答应后天去我家一起看回归,然后徐仑陪老爸回家了。在车上我恶狠狠地对司机座上的徐昆说“看回家怎么收拾你!”她冲我嫣然一笑“随便你。”
  我晕沉沉地倒在床上,徐昆过来说“起来起来,你不是要收拾我吗。”我舌头短了半截地告诉她“今天先~~饶了你,明天再~~和你算帐。”她不依不饶“不行,男子汉大豆腐说话算话,说今天收拾就不能等明天。”
  嘿,她还来劲了,我猛的起来把她扳到床上,她并不在意我的酒气熏天,拱到我怀里我们吻得天昏地暗,汗水湿透了我们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冲动燃烧着我,她在我怀里不安份地扭动着,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诱惑。
  我开始除去她的衣服,她身体绷紧并不配合,我耐心地解开扣子等等羁绊,渐渐地年轻光滑的身体呈现出来,尽管光线昏暗,可那精致的胸、修长的腿、纤细的脚踝、微鼓的小腹、圆润肚脐下的神秘所在都清清楚楚地展现眼前。女孩凌乱的长发遮住了面孔,手摊在身体两侧,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期待着我,期待着她的第一次。
  我有些激动,虽然和别的女人亲热过无数次,但第一次面对徐昆的身体,我象个初经人事的小男孩手忙脚乱,我脱去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象捧着个精细瓷器那样抱着她,她紧闭双眼,身体随我摆弄,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每寸肌肤,吻她的耳垂、脖子、胸,她的身体放松起来,回应着我的动作,她两只手伸到我背后紧紧地搂着我,嗓子里发出下意识的呻吟声。
  真正的时刻来临时,她泪流满面,我尽量温柔些,吻干她的泪水,悄悄在她耳边问“疼吗?”她摇摇头害羞地垂下长睫,我愿意永远沉迷在那如水的目光中。她的脸美仑美奂,屋里清馨宁静,她抱着我的脖子说“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
  床单都湿透了,我们去另一个房间就寝。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她安静地伏在我怀里睡着。轻轻移开她,去看昨晚和她春风一度的床,床单上落红满茵,我有些晕眩地看着,为自己惭愧和被徐昆感动。回去上床抱住赤裸的她,等着她醒来。
  那个上午徐昆走路有些不自然,我注视她的腿时她很不好意思。我让她坐着什么也别干,去做了些简单的吃食等着泰森的拳王大战。前面的垫赛似乎无穷无尽,都快下午了,泰森才懒洋洋地出场。
  我很喜欢泰森,虽然他总是品行不端,没事儿就闹个强奸进回监狱,但这个两边肩膀纹着毛主席像和“忠”字的拳王是历史上最有个性的。
  后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霍利菲尔德那残缺的耳朵,偎在身边的乖乖徐昆也一口叼住我的耳朵威胁我“你要是以后对我不好,我也咬掉你的耳朵。”
  六十二
  徐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揉揉被咬得生疼的耳朵,悄悄溜到自己房间给白桦打电话。
  红星信用社的副总经理姓薛,是白桦的学生我的学哥,一个干瘦矮小的男人。除了白桦,他对谁都爱搭不理。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每次我去信用社,他都象守着鸡窝的母鸡那样盯着我,好象我是准备去偷鸡蛋的毛贼。
  我本该和白桦当面说的,可现在离开徐昆,她肯定不开心,早晨起来我就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陪她。
  手机响了,是韩松检察官“喂,徐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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