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20章


他工作积极业务精通,要不我也不会把他调来,没理由怎么轰他走?”白桦很苦恼的样子。
  “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轰他走,这是哪个伟人说的来着?”我真的生这书呆子的气,一般做正头的都会攥着副手的几个小辫子,好把他始终捏在自己手里,可我估计白桦不仅手里没小薛的把柄,自己倒有一堆辫子在人家手里呢,“中午咱们去吃饭,我来找找他的命门,就说我想贷款,请你们二位喝酒。”
  “那看你的了,”白桦一副将重任搁在我肩上的样子,他起身把房门锁上,从办公桌边的小保险柜里取出一捆百元大钞放到我面前“这是给你的,我的事偏劳你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他这是弥补我说的“10万元活动费”的窟窿,“咱俩不用这样吧,赶紧收回去,留神别人看见。”只花了两万元,无论如何不能收10万,“你不是一直没从公司提红利吗,从那里算吧。”
  “不行,我知道你帮了很大的忙,我儿子上汇文中学的事,你一定也花了不少钱,不能让你白忙活,再说这钱也不是从我口袋里掏的,你就拿着吧。”他声音很低,诚挚地看着我。
  “也好,游艺厅也挣了10万的利润,我一起放到公司吧,要不这个月连工资都要开不出来了。”我说的是真话,公司帐上也就不到3 万元了,光发工资每月就得8 万多,“不过午饭我请客,你掏钱。”我跟他打诨。
  “哈哈,好啊,你说去那里呢?”白桦有买单的好习惯,反正是开了发票在信用社报销,不蹭白不蹭,“去潮好味吧,中午客人应该不多,安静,试营业期间7 折酬宾。”我说的是长安大戏院二楼一家才开张的潮州酒楼,菜做得不错。
  “好啊,随你,”白桦一向对吃没主意,出去应酬时他都是听别人的,他看我津津有味地品茶就问“这茶好吗?”
  “不错,明前的,新茶。”我对茶有些研究。
  “一个朋友送的,我没喝茶的习惯,给你吧。”他取来一个精致的茶叶筒,打开盖子一股清新的茶香幽幽飘来。
  “那我不客气了,现在不到11点,我先回趟公司,12半点咱们潮好味见。”银行很难准点下班的,所以时间要往后定。
  六十七
  那顿午饭吃得有点意思,姓薛的充分表演了一次。
  我故意迟到10分钟,中午的酒楼里客人不多,一进去就看见白桦百无聊赖地坐着,而薛副总则神气活现地拿着菜牌向一边的小姐吩咐着什么。
  我坐定后姓薛的问我想点什么,我拿过小姐手里的单子,发现这小子居然点了一堆龙虾象拔刺身一类的又贵又难吃的东东,不由心里话“真TM俗!”
  我点了味菜烩猪肚,发现白桦在对我点头,他也喜欢比较“粗俗”事物,不喜欢那一类生冷海鲜。
  姓薛的对我“贷款”的用途非常好奇,我就编了个诱人的项目跟他开涮,说得他张着大嘴无限向往,甚至跃跃欲试想辞职跟我一起干。
  薛副总对白桦极其恭敬,随时给白桦的茶杯续水,眼睛总盯着白桦随时准备回应白桦的吩咐。
  我一向看不惯酒楼的某些客人对服务小姐的的颐指气使吆三喝四的,似乎他的身份有多高贵似的。恰恰姓薛的就是这么个东西,他疾言厉色地把小姐支得团团转吓得噤若寒蝉,连那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穿着领班套服的小姑娘,都不时过来帮忙。
  我鄙夷地望着薛副总,跟白桦会心一笑。我和白桦曾总结过这种现象,爱发脾气的客人基本属于办公室主任一类的脚色,没什么正角。反而大老板或有些身份的人,对那些辛勤工作的人倒很尊重。象这个姓薛的,虽是副总但手里没什么权利,心里不平衡只能对这些无辜的小姐们撒火了。
  结果还真被姓薛的逮住问题了,那道味菜烩猪肚被薛副总吃出只小虫子,这要是搁我就当没看见,可姓薛的蹿了,他不依不饶的非要那个小姑娘领班免掉我们这一桌的单。我吓了一跳,这么一只小虫子就值好几百?也太贵了吧!
  白桦和我不动声色地看着薛副总的表演,直到那个好看的小姑娘领班快哭了时,我才出口劝姓薛的,等白桦也发话时,姓薛的就不发一言了。
  那个小姑娘领班感激地看着白桦和我,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江美琴。”
  我知道我还会来这里吃饭的。
  虽然一顿饭逮不到薛副总什么破绽,可我知道一定会找到的,他是个小人,就算没破绽,也可以去创造。
  我告诉白桦要陪检察院的人去海南休养,白桦很赞成,甚至想掏点赞助可被我谢绝了。他有点羡慕我可以出去散几天心,他最近有点心力交瘁。
  六十八
  知道我要去海南,徐昆很不高兴。
  那天老徐在我家跟我说这事后,我没敢告诉徐昆,那不是让自己提前受罪吗,我只能提前一天告诉她,那样套用[ 鹿鼎记] 里那位韦小宝的话,就是“木已成狗了!”
  徐昆指责我从不带她出去玩,我是龇牙咧嘴着被她埋怨的,因为她在掐我的胳臂。我指天发誓等她从法国回来后一定带她到处游玩,她才饶过我。
  她出国前每天的强化训练及语言补习需要很多时间,所以徐昆又搬回了自己家,今天我们吃过晚饭后,她非要跟我回家。
  下午去接徐昆的路上发觉自己忽视了个大问题―避孕,跟她亲热时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猛的惊出一身冷汗,万一这小姑娘在国外时发现自己怀孕了而我又不在身边,那她连哭都不会找到调门了。所以我赶紧去药店买了相关用具,可现在即使让她服用事后避孕药也晚了。
  晚上我们在床上腻着时跟她郑重其事地说起这事儿,她笑我是个最佳马后炮,因为那两天她是安全期。
  我狐疑地望着她,搞不懂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女孩怎么什么都懂。她害羞地拱到我怀里说“人家其实等了你很久了,搬到这里都一年多了,可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开始还以为你这个岁数又没结婚的人对这个根本不在乎,那时我还真有点怕你呢。”
  “怕我?那你怎么敢搬过来?”我颇为好笑地看着她,想起当初她搬过来的情形。
  一年多前的一天下午她要我请她吃饭,我那时刚习惯她花样百出的敲诈勒索。应约带她去东三环一家叫“梅之木”的日式自助烧烤店。吃饭时她大献殷勤,忙着帮我取肉倒酒,等我有点晕忽忽时,才说她今天办了辍学。
  我一下酒醒了,“休学?为什么,你要干什么去?”
  “去当模特。”她很坚定地说。
  “你爸同意吗?”我奇怪地问,老徐不会同意她这么胡闹的吧。
  “就是跟你说这事啊,”她幽幽地说,“我不敢回家了,怕我爸打我!”
  “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不是小事,怎么说休就休?”其实我不很在意她的休学,因为我还拿她当侄女呢,就当那是小孩子的冲动了。
  “你帮帮忙吧,别再说我了。”她赌气地吃了一筷子平时不敢碰的烤肥牛,大口喝着扎啤。
  “怎么帮?”我问她,“要我去当说客?”
  “不是,我现在没地方住了,”她狡黠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啤酒喝光了,她赶紧把她杯子里的酒倒给我一些以示亲近,“我不敢回家。”她可怜兮兮地说。
  “想住我那儿?”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不行不行,那算怎么回事,让别人知道,尤其让你爸知道,还不说我在拐骗未成年少女,你爸会杀了我的。”我严辞拒绝。
  “谁未成年啊!”她忿忿地说,“你管我爸爸叫大哥,那我该叫你叔叔,住在叔叔家里,怎么了?”
  “不行就是不行,没商量,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我知道她很会打蛇随棍上,所以不能给她任何机会。
  “你想让我爸打死我啊,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她泪眼婆娑可怜得象个没人疼的孤儿,“你就这么狠心,也不可怜可怜我?”
  我最怕女人在我面前哭了,尤其是在公众场合,她一哭我就乱了阵脚,“你先别哭,要不给你开间房先在酒店住几天?”我想起曾用过的京生的套房,跟他借几天用用应该没问题。
  “不,我不敢!听说酒店总出事,不安全。”这话也有道理,万一出了事,老徐真的会杀了我的。
  徐昆是我命里的冤家,上辈子不定怎么欠她的,我自觉一直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摆平,偏偏徐昆总是让我束手束脚的。只好让她住进我喜欢的那间朝阳的卧室,从此我失去了独自在家的乐趣,她就象个小尾巴粘住了我,
  六十九
  “想什么呢又发呆?”被她的吻从记忆中拉回来,“想你当初怎么耍赖皮搬过来呢。对了,你说老实话,那时你搬来是不是预谋好的,并不全是害怕你爸爸打你?”
  她瞪大了无辜的眼睛“我没预谋啊,真的怕我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低下头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猛的探头到她低垂的脸下,发现她居然在偷偷地笑,“哈哈,你这个坏蛋,我可要惩罚你了。”我两手伸到她腋下使劲咯吱她,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劲儿求饶,后来她都软了我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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