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21章


  她虚脱似的赖着不起来,我也躺下让她倚着我的肩膀,她絮絮叨叨地抱怨我不能带她去海南,间或的小动作不是掐我一下就是咬我一口。
  她心里有个小帐本似的历数我的诸多“罪状,”无外是我出差不能带她,有时跟她的约会因为工作忙而失约等等。我实在惊奇这个平时马马虎虎的女孩居然记得那么准确。哪个圣人说的来着“恋爱中的女孩是聪明可怕的。”
  我说的!
  她说出国前将去参加一个大型的服装发布会,要我一定去看,我一直没看过她走台,以前我不想面对她以及她的同事那样一些青春逼人的女孩们,来感伤自己心态和身体的衰老。我说会去看的,给我找张离T 型台最近的票。
  我们相拥入眠,没有亲热,她是白天的训练给累的,我是真有点怕她会怀孕, 她马上出国了,真走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到检察院,跟九位检察官一起去机场开始为期6 天的海南之旅。车子行驶在机场高速路时,瞥见了香江花园,李新萍在脑海里闪现了一下,都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国内。
  九位检察官有四位处长以及包括韩松在内的科级等等干部,岁数最大的是审查批捕处的处长高大姐,她是这个旅行团的团长。
  我和他们很快熟悉起来,因为和老徐的关系,他们都对我很客气。韩松在飞机上也和我坐在一起,一路上他都很兴奋,大概想在海南好好玩玩。
  这个季节去海口并不是聪明的选择,最好的时间是年底。现在的海南又湿又热,好在这九位检察官都是头一次来天涯海角,所以他们并不很在意气候。
  我给他们设计的旅程是这样:今天在海口观光,明天中午去兴隆温泉,后天到三亚,第5 天返回海口,第6 天搭下午3 点的飞机回北京,这个安排比较紧凑有效。
  三个半小时后到了海口,一出机舱,那溽热的天气立刻使所有人都汗津津的,衣服粘在身体上很不舒服。我已提前打电话跟这里的朋友要好了车,我们一路疾驶到了海秀路上的一家三星酒店。
  七十
  中饭我带他们去滨海大道的一家野味馆打边炉,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都恢复了自我,男男女女有些放浪形骸地在这间有卡拉OK设备的包间里又喝又唱,而且除了高大姐,另外3 个女检察官和男检察官们心照不宣的眉来眼去。这是个跟他们接近的好机会,我使劲地劝酒,希望他们都能喝醉。
  中饭居然吃到了下午4 点,一直陪着我们的几个四川小姐哈欠连天。我问他们想去那里,他们异口同声地都要去海边。
  我们沿着庆龄大道去假日海滩,他们有的人想下海游泳,有的人想在沙滩上散步。
  在海口多年,我深知即使在没什么阳光的白天下海是使黄种人迅速变成黑人的最佳捷径,所以我躲在遮阳伞下望着海里嬉戏的检察官们发呆。我忽然强烈地希望徐昆能在这里,只有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不辜负如此的良辰美景。
  他们玩累时天色也开始暗下来,我们就在烧烤园里烤鸡翅膀喝冰啤酒,傍晚有了些海风,海面上几只展翅飞翔的海鸥,一切似乎都很不真实。
  北京似乎在另一个星系或1000年前。
  回到酒店后不久,我悄悄带韩松去了在海甸岛上的半岛酒店路易十三夜总会。我们在静吧落座,刚点了喝的,妈妈桑就带了几位小姐过来,还是夜总会的小姐看着顺眼,韩松很快就挑了一位个子不高身材丰满的,看来他喜欢这类型的,俩人很快就腻在一起。
  我没要小姐,没这习惯,我边啜着啤酒边看着几个穿着透明薄纱身段优美的女孩在中央的小舞池静静地舞着,我忽然如坐针毡,我不属于这里,一直都不。虽然我有过不少的女人,但没一个跟这里有关系。
  我起身去迪吧参观,好家伙音乐震耳人声嘈杂,大多是20岁左右的孩子,他们大都津津有味地自顾自摇着脑袋,忽然有个头发染得跟花布似的小姑娘一把搂住我不放,她的眼睛散漫无神,一看就是磕药了,我把她塞给别人赶紧落荒而逃。
  韩松和那个小姐已进入状况,我坐下后他涎着脸问我“兄弟,我想带她出台。”他和我在酒店住一间房里。
  “可以啊,我可以回我的房子那里去住。”我有两年没回来了,估计屋里到处都欣欣向荣地发着霉。
  “可是~~~~~~~~,”他含糊着说“我怕被他们看见。”
  “要不这样,你去海口宾馆开间房,房钱算我的。”海口宾馆是著名的小姐聚集处,带个小姐在那里开房根本不显眼。我把房钱和小姐的小费一并给他,韩松眉开眼笑地道谢。
  “记得用套啊,可别带身病回去。”我警告他,“要不回北京后嫂夫人非恨死我不可。”
  “放心,哥哥我在北京就预备好了。”他拍拍随身带着的皮包,得意洋洋。 
 
   七十一
  第二天早茶后我们启程去兴隆温泉。
  海南岛的景致是优美的。车子驶在高速路上,两边都是葱茏的绿色。笔直的椰子树、阔叶芭蕉树亭亭玉立。路边的洼地是一块块水田,偶尔会看到田间一只黑黢黢的水牛懒洋洋的扭头张望着我们。
  海南岛独特的红土地延伸着,我25岁时来到这片热土,从此我的心和身体都开始前所未有的被燃烧。在海南,我从一个未完全谙事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我们的车子是跟海口市检察院借的,这儿的检察长老黄跟老徐是哥们儿,也是北京人,海南建省后调来这里的。他拨了7 座的丰田海狮和一辆老款蓝鸟给我们。
  我们所有人都会开车,所以我没让老黄没给我们派司机,反正在海南是不会迷路的。
  车子风驰电掣地行驶着,才过中午就到了兴隆温泉。
  兴隆温泉位于万宁县的兴隆华侨农场的太阳河畔,这里的温泉据说四季都在60度左右。这里的咖啡也很好,虽然比起雀巢麦氏来价钱便宜很多,可我觉得味道并不逊色。
  我在一家酒店租了幢别墅式套房,这使他们很好奇。别墅里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也可以泡温泉,屋外是个羊肚型的泳池,池边4 张遮阳伞下散着白色的塑料桌椅,一切有如世外桃园。
  韩松又鬼鬼祟祟的在饭后出去找小姐,我问他昨天的那个如何,他心满意足地说不错。我又塞给他些钱,叮嘱他悠着点。
  晚上除了韩松,大家围在别墅一层的伴唱机前引吭高歌。酒店的酒水较贵,我们就从外面的小铺搬来罐啤和可乐,大家很开心,一直唱到半夜。
  韩松一夜未归,早晨才鬼鬼祟祟地回来。
  第三天我们来到了中国最南端的城市――三亚,住进座落在大东海边的金陵度假村。
  从度假村餐厅的后门出去,是个有着优美弧形的海湾,漫步过去,绵软的沙滩烤灼着赤裸的脚。
  我以前来三亚都是住这里。尽管后来牙龙湾那边兴建了如天域凯莱等五星级酒店,但我还是对这个很多年里在三亚曾只此一家的三星酒店情有独衷。
  刚刚在房间里安顿好,韩松疑疑惑惑地凑过来,嗫嚅道“兄弟,这里有药店吗?”
  我奇怪地问“生病了?”看他的精神还好啊。
  “不,有点不舒服。”他避开我的眼神回答道。
  我猛一激灵,“你不是那个了吧?”
  他明白我的意思,表情极为复杂地点点头,大概要哭了。
  “靠!不是告诉你一定要用套吗?”我听了他叙述的症状后清楚他一定是被传染了性病,准是前天晚上在海口路易十三夜总会里那个丰满的小姐赐给他的。
  “我戴了,可做到中间时那个玩意儿破了。”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那是前年我在单位医务室领的。”
  我赶紧带他出去,海南各个城市的街上最多的就是卖药的亭子,卖的除了春药就是治疗性病的药。韩松怯生生地走进药亭老板的后屋接受检查,小老板很快走出来对我说了个常见的性病名称。
  韩松垂头丧气地跟我回到房间,我把那板蓝色药片递给他,“哥哥,看来你得素几天了。”他无奈地冲我点点头,“我怎么这么倒霉,刚来海口就中了标。”他苦着脸叹息。
  我哈哈大笑,“算了,赶紧吃药就没什么问题,以后还是老实点吧。”我安慰他“还是找个情人吧,又干净也有感情。找那帮小姐算什么,只为上床吗?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唉,兄弟你不知道啊,你别看我家挺豪华的,还有那么多的烟酒,其实除了你的钱我敢拿,我只敢拿别人的东西,或者让他们帮我装修屋子,我真的不敢拿钱,”他把药片吞下去接着说“找情人说的容易,得花钱啊,我哪有那么多富余的钱。”
  我懒得搭理他了,没钱就别去想女人啊,这人没劲。
  七十二
  我熟知这里景点的特色,所以傍晚时我带他们去鹿回头。
  鹿回头在三亚湾的一座山岭上,因地形酷似一只回头凝望的鹿而得名。山上有座梅花鹿转首回眸巨型花冈岩石雕,鹿的两边是一对黎族青年男女。这里可以鸟瞰三亚全市,晚上来正好能观望三亚万家灯火的灿烂夜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