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萌老公太粘人

第88章 不速之约


    误会消除后,生活再次归于平静。
    季羽凡每天忙着新公司开张的事情,而叶嫣然依旧在尚城忙着一个接一个的装修项目。
    这天,她正在办公室赶一份设计图,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顺手划开。
    电话是一个女人打开的,她的声音平淡疏离带着不屑的傲慢,在确认了接电话的就是叶嫣然本人后,她道:“我是季羽凡的母亲,叶小姐,我们见一面吧!”
    还未等叶嫣然反应过来,她便接着说道:“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等你,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依然没等叶嫣然答话,她已经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盲音。
    叶嫣然无奈的笑了笑,这位季夫人还真是个不懂礼貌的霸道女人。
    她稍稍理了理头发,拿起外套简单对向田甜交待了几句,提步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她走得不急不缓,时不时瞟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刚刚好十分钟的时候推开了咖啡馆的玻璃门。
    咖啡馆里清清净净,一眼望去只有季夫人一个人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端坐在位于中间的餐桌前,再无一个多余的客人,这个时间咖啡馆虽然算不上繁忙,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这是又包场了?还真是一家子,毛病!
    叶嫣然噙着淡漠的微笑,走到水吧前,点了杯热美式,付了帐耐心的等在一边,全然不顾那边季夫人冷冽的眼神。
    直到咖啡做好,她漫不经心端着咖啡杯走到季夫人的面前,将杯子放到季夫人对面的位置上,瞟了一眼空空的桌子,“季夫人,您好!我是叶嫣然。”
    季夫人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您想喝点儿什么,我帮您点。”叶嫣然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反正刚刚让她等了半天也够本了。
    季夫人傲慢地道:“我从来不在这么cheap的地方喝东西。”
    叶嫣然淡淡一笑,脱掉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悠然的坐在季夫人正对面,漫不经心的搅着咖啡。
    季夫人从她一走进来就一直在观察她,简单的藏蓝色高领毛衫配烟灰色甩腿裤,简洁中透着干练,配上她还算清丽的相貌,总体来说还算个气质不俗的女人,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想配她的凡凡还是差得太远了。
    而且这年纪也太大了,既使不看私家侦探的报告,单凭外貌,她看起来也至少比凡凡大五六岁,这怎么能行呢?季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季夫人不明白儿子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个女人,根据报告两个人成天出双入对,亲密得象新婚的夫妻,真是太不象话了。还在工作的公司搞出那些新闻,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给儿子吃了什么迷药,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这么想,季夫人突然觉得叶嫣然就是个高段位的绿茶婊,把她那涉世未深的儿子给骗了,想到这儿,望向叶嫣然的眼神变得越加凌厉起来。
    叶嫣然不为所动,象没事儿人一样,泰然自若的喝着咖啡,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象是很享受这一刻的休闲时光。
    扮淡漠本就是她的专长,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保护色,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心中有多忐忑,她手心里冒了多少汗,再怎么说也是季羽凡的母亲,她的婆婆,怎么可能真不在意。
    季夫人昂着高贵的头,突然说道:“你很无理。”
    叶嫣然抬头看向季夫人,等着她接着说下去。虽然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已经对这位季夫人有了最初步的了解,那就是非常霸道,有她讲,没你讲。所以,她安心等着就好。
    季夫人对她的沉默很不满,这和她预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她的想象里叶嫣然会言辞恳切的讲述她与季羽凡之间的爱情,请求她的成全,扮清纯扮无辜。绿茶不都是这么玩的吗?
    可叶嫣然一直什么也不说,倒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始了。本来她早就想好要如何反驳,如何无情践踏,现在看来那些恶毒的言语,好象派不上用场了。
    以静制动,果然是高手。
    季夫人再次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叶嫣然,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带丝毫感情,冷冽地近乎无情。
    叶嫣然依然不动声色,她早就想好了,就用之前对付沈悦勤那招,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季夫人只得重新组织策略,“我听说悦勤那孩子找过你?”
    叶嫣然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那丫头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直,脾气有点儿急,必竟还太年轻,没城府。”
    季夫人在这里暗讽叶嫣然年轻大,城府深,叶嫣然不可能听不出,可她还是笑了笑,她今天还就深到底了。
    “再怎么说是,也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还是太单纯,不象你在社会上摔倒惯了,见多识广。”季夫人一直死死盯着叶嫣然,观察她的反应,可就是看不出一丝破绽。
    叶嫣然,“当然。”
    季夫人一看此路不通,再次改变策略,“我听悦勤说,叶小姐和凡凡关系很好。天天同出同入,亲密得很。”
    叶嫣然勾勾唇,没否认,也没承认。
    季夫人也是参与过无数大型商务谈判,叱咤商海的人,可没有哪一次的会谈进行得象今天这么艰难,完全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在演独角戏,这也使得她的行为显得越来越可笑。难怪沈悦勤会无功而返呢,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了。也实在太可气了。
    她决定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道:“叶小姐,我希望你离开我的儿子。你配不上他,家世、背景、相貌、能力、年纪无论哪个方面,都不行。”
    这绝对是叶嫣然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季夫人从叶嫣然的身世背景完全只会丢季家的脸,说到她的学识,仅是个本科连个留学经历都没有,又不是商科,完全不能辅助季羽凡的工作,两人的共同语言只会越来越少,再到她的长相,一句话概括就是当花瓶都不合格,带出去也是丢脸,最后说到年纪……
    “身为季家的少夫人,开枝散叶,孕育下一代是最起码的要求,生个三五个小朋友更是常事。叶小姐今年已经31岁了吧,早就过了最佳生育年龄,身体条件只会越来越差,凡凡还这么年轻,再过两年,等他想要生儿育女时,叶小姐还做得到吗?”
    季夫人就差直接说她不能生了。要说叶嫣然完全没被这些话打击到,那是不可能的,有很多地方确实是说到了她的痛处,特别是最后一点。孩子,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可纵然如此,她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从始到终保持着浅淡的笑意,一直到季夫人把所有恶毒的话全说完,把该捅的刀子全捅完,她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您的意思我知道了。”
    知道不代表同意,更不代表服从。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一次叶嫣然笑出了声,带着嘲弄的戏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走?”
    她真是受够了,再不说两句就要憋屈死了。
    季夫人先一愣,跟着漆黑的凤眸里闪过狂怒,“你耍我?!”
    叶嫣然勾了勾唇,眼中满是叽诮。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时,季夫人什么风姿气度都不要了,声音尖锐刺耳,“叶嫣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想嫁进季家,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进季家了?”她嫁的是季羽凡这个人,关季家什么事儿?她还巴不得自己了季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呢!
    季夫人眸光紧缩,定定的望着叶嫣然,在心里评判着她就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你不想?”
    “不想,季夫人,我对你口中那高高在上的季家没兴趣。我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嫁进你们季家。”
    季夫人还是难以相信,帝都季家,那是多少名媛淑女挤破头都想嫁进去的名门世家,何况她的儿子又是如此出色,怎么会?叶嫣然如此坚决的态度,本来她应该感到放心了,可现在偏偏觉得丢了面子,伤了自尊心。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女人,她根本就是不识抬举!不,她一定是在骗她,从头到尾她就在耍她玩!该死的女人!
    “季夫人,还有事儿吗?如果没什么事儿,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叶嫣然站起来,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季夫人全身散发出阴森森的气场,深邃的黑眸里闪着愤怒的烈焰,她咬牙道:“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的儿子?”
    叶嫣然气乐了,忍不住嘲讽道:“又是钱,还真是老套。”
    “虽然老套,但是有效,说个价吧!”
    叶嫣然实在不想再与她这样没意思的纠缠下去了,“季夫人,我再说一定,我是不会嫁进季家的。听清楚了?满意了吗?”
    她下定决心,无论季夫人说什么,她都当作没听到转身就走,绝不停留。
    谁知她话音刚落,一个清冽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没错,她不用嫁进季家,她只需要嫁给我就可以了。”
    是季羽凡,他把她一直以来的潜台词直白的讲了出来。
    季夫人一下子急了,“凡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要娶这个女人?不可能,我绝不会让她进季家的大门。”
    “尊敬的母亲大人,您还没听清我刚刚说的话吗?”季羽凡走过去,揽住她的肩,直视着自己的母亲,“这里没人在乎你口中的季家,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吧!”
    季夫人心里凛然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放弃季家?”
    季羽凡冷笑一声道:“必要时,也未尝不可。”
    “你疯了吗?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要放弃自己的前途,身家!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凡凡,你别傻了,你以为她会真爱你,如果你只是个穷小子,你以为还会这么处心积虑的跟着你吗?”
    季夫人觉得她那个聪明儿子,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她也太大意了,怎么就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才发现呢?
    “您错了,一直处心积虑缠着的人是我,不是她!”
    季夫人摇头道:“儿子,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是她以退未进,欲擒故纵,把你给骗了。她这种女人心机重的很,她……”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诋毁然然的话。她是……”我太太。
    “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您尊重她。”如果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季羽凡真想直接把事情挑开了。
    看着母子俩为了自己剑拔弩张,叶嫣然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给他们点儿空间好好聊聊,她轻轻拉了拉季羽凡的袖子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聊吧!”
    季羽凡也觉得就自己母亲这个样子还是少和叶嫣然接触的好,好不容易两个人现在感情很稳定,万一被自己老妈搞砸了,他还真没处哭去。
    他再次在心里为自己早早拐了叶嫣然把结婚证领了的机智点赞。
    叶嫣然向季夫人微微欠了欠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转身要走。
    “穿上,外面冷。”季羽凡马上从她手里拿过外套,双手将大衣打开,照顾叶嫣然把衣服穿好。
    季夫人看着儿子象个小跟班一样的伺侯着叶嫣然,心里那叫一个上火,一张脸黑过了包公。
    季羽凡一直看着叶嫣然离开咖啡馆,才拉开椅子坐下,不客气地道:“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么荒唐下去。凡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了?”
    季夫人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悦勤亲口和我说,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对那么个老女人动心。凡凡,是不是妈妈过去给你的关心太少了?回家吧!妈妈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在她的眼里,季羽凡之所以会选叶嫣然这么个一无是处的老女人,只有一个可能:恋母情结!哎,也怪她,年轻时一心扑在事业上,后来好不容易公司上了轨道老公又开始不断出轨,她又要斗小三,守着自己正宫的位子,一直没时间好好关心这个儿子,搞得他现在要在这种女人身上寻找安慰。
    季羽凡,“母亲大人,我再说一次,嫣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或嘲讽她,包括您在内。这是最后一次。还有,收起您那些自以为是的可笑想法。我不恋母,我只恋她。”
    “她是你最重要的人,那我算什么?你爸爸还有爷爷,又都算什么?”季夫人伤心啊,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现在竟然这么大大声地告诉她,另一个女人是他最重要的人。
    季羽凡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反问道:“那我在母亲眼中又算什么?我在您心中又能排到第几?”
    季夫人马上道:“你当然在妈妈心中是第一位的啦!凡凡,您是妈妈的好儿子,当然是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是吗?在母亲心目中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权利、财富还有你季夫人的名份吗?我什么时候成为最重要的了?啊,我知道了,是从父亲又多了一个儿子开始,你的地位要保不住了,需要我这个儿子来帮你巩固地步,保住家业。”
    季夫人连声否认,“不,不,不是这样的。凡凡,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对妈妈来说才是第一位的。”
    季羽凡冷笑道:“所以,你把还没满月的宝贝儿子丢在J市不闻不问,自己和丈夫跑到帝都逍遥快活,直到他出轨,你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马上带着我去讨爷爷的欢心,从此坐稳了你季夫人的位子,我说得没错。”
    季夫人拼命摇着头,眼里含着泪,嘴角抽动,却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季羽凡冷然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好啦!收齐那些母子情深的戏码,也别再说什么为我好,我不需要。”
    季夫人哽咽着,“凡凡,妈妈……”
    “行了,不要再说了,现在还是我的自由时间,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我自然会回去把你在乎的一切帮你拿到手,满意了吗?”
    季夫人努力平抚着心情,“凡凡,那个叶小姐真的不适合你,你要是不喜欢悦勤,妈妈可以再帮你物色其他世交的女儿。”
    “母亲大人,如果你不想连累你那些世交、盟友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季夫人怔了一下,“是你找人狙击沈家的股票?”
    季羽凡邪肆的勾起唇,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意扫了季夫人一眼,起身离开,留下一股彻骨的寒意。
    季夫人陷入一片怔忡之中。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儿子,或许说她从来也没试图了解过。
    ……
    同样迎来不速之客的还有伊羡。
    当有人直白的将一万块现金拍在她办公桌上说要占用她一小时的时候,她必须承认自己和钱没愁,一万块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却是她工时的五倍,而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就算不接待这个客户,也会是其他人。所以,为什么不呢?
    虽然眼下的方式她不怎么喜欢,但说不定很有趣呢?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有趣的委托人了。作为一名离婚律师,她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怨妇,她们有哭天抹泪的,也有扬言报复的,当然也有故作平静的,但却从没有一个象眼前这个女人。
    伊羡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强势到霸道的女人,在心中暗暗猜测着她的经历,从她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位豪门阔太,但绝不是养在家里那种,她至少是那种和丈夫一起叱咤商海的女人,更甚至是那种反过来把丈夫养在家里的那种大女人。
    她托着下巴,搜遍脑海中J市的商界名流,好象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对号入座的人。
    对面的女人耐性显然不够好,而且很习惯用发号施令的语气说话,“你发够呆了吗?”
    伊羡回过神来,看了看桌上的时钟道:“您可以开始了。”
    “我需要你帮我办理离婚,越快越好。”
    这次伊羡注意到女人声音里淡淡的港普音,让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她马上收回思绪道:“您能说一下离婚的理由吗?”
    如果女人说出“看他不顺眼,想让他滚”这种话来,她都一点儿不觉得奇怪,眼前的女人给她的感觉实在太霸气。
    可没想到女人给出的答案还是让她微微吃了一惊。
    “随便什么理由,只要能离就行。你是律师,这不需要我来教吧?”
    比起那些不断哭诉,痛说革命家史的委托人,她这个答案真的是太过干脆利落了。
    “那您先生的态度是……”伊羡在衡量这个案子她可能要面对的难度。
    “我先生?”女人愣了一下,“他早卖闲鸭蛋了。”
    说完女人才意识到伊羡可能不懂她的方言,解释道:“他已经过世了。”
    啊?这是什么情况?寡妇离婚?
    女人好象很为伊羡的理解能力着急,“我是要你为我儿子办离婚,我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说过吗?没有吧?不过算了,和她好象也争不赢。
    伊羡努力保持着职业微笑,“那请问您有授权委托书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先给您一份,您让令公子签好,再过来。当然最好还是他本人过来。”
    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妈,儿子是妈宝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离婚自己连面儿都不露一下,也真的……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吗?这么小一点儿事儿,还要我来做吗?那我请你来是干什么的?要不是有人向我推荐说你是J市最好的离婚律师,我才懒得和你个小丫头废话呢!”
    伊羡,“……”这是谁这么好介绍?
    女人将一份材料丢在伊羡桌上,“这是相关资料,尽快帮我处理好,不要浪费时间说废话。”
    未等伊羡回答,女人戴上墨镜大踏步的走了。
    伊羡懵逼的望着开了又合的门,一头黑线。还有这么强买强卖的打官司的?
    良久,她晃然回过神,打开桌上的资料,一眼打在那无比熟悉的几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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