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我们回去再说。”楼阙有些紧张。
郑娴儿跟着他上了马车,点亮了琉璃灯,定定地看着他。
楼阙觉得这件事很难解释,因此迟迟没有开口。
郑娴儿自己缩到角落里,闭上眼睛蔫蔫地开了口:
“外头那些士兵,是羽林卫吧?羽林卫是皇家禁卫,你不是皇家的人,他们怎么会跟你出来办私事?”
“先前我听见他们说‘殿下已经找我很久了’,我以为来的是坏人,没想到是你来了。”
“楼明安是王爷,就算杀了你也是小事一桩,何况你并没有死。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扳倒他的?”
“他们,叫你‘殿下’?我记得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称‘殿下’。”
“你,到底是谁?”
楼阙一点点地蹭了过去,伸手勾住郑娴儿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郑娴儿睁开眼,正要推拒,却听到楼阙哑声道:“靠着我,不许躲!”
郑娴儿迟疑了一下,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楼阙长舒一口气,身子放松了些,又悄悄地把手往前伸了伸,摩挲着郑娴儿的肚子。
“娴儿,”他的声音有些涩,“我是谁,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二十年了。”
郑娴儿抬了抬头。
楼阙立刻察觉到了,忙叫:“别动!”
郑娴儿只得靠了回去:“我不动,你说吧。”
楼阙笑了一声,心里似乎轻松了些,于是便继续说道:“桑榆县楼家,与我并非骨肉至亲,这些年的情分大半都是假的;另一边与我血脉相连,中间却隔着二十年的光阴,我心里也总觉得有些疙瘩。”
郑娴儿瞪大了眼睛。
楼阙继续说道:“我的亲人很多,可是我得到的所有的亲情都是不完整的、有缺憾的,甚至……不真实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天地虽大,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家’。直到有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郑娴儿先是被他说得有些心酸,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笑了:“呸,谁跟你有‘亲情’啊?你少酸我了!”
楼阙被她呛了这一句,反倒笑了:“你就不能让我多感慨一会儿?”
“不行,”郑娴儿翻个白眼,“酸唧唧的,吓人!”
楼阙苦笑:“我的意思是说,只有你让我找到了有家的感觉。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更像一个家了。”
郑娴儿皱了皱眉,闷声道:“可是你却没有让我找到‘有家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楼阙有些委屈。
郑娴儿恼了:“我不知道!我蠢!我听不明白!”
楼阙忙圈住她的腰,不许她站起来:“我明明已经告诉你了:我首先是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其次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我的身份怎么变,这个主次顺序是不会改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郑娴儿见他着急,只得安静了下来,想了半天才又问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楼阙脸色一黑。
郑娴儿见他好一会儿没说话,便知道他在生气,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后来楼阙迟迟没有开口,郑娴儿只得先试探着问他:“你说你跟桑榆县楼家不是骨肉至亲?莫非你是捡来的?那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皇家的吗?你该不会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吧?”
“是。”楼阙简单地答了一个字,也不知道答的是哪个问题。
郑娴儿又要坐起来,仍被楼阙按住了。
楼阙叹了口气,沉声道:“当年皇祖父病重,诸子夺嫡,宫中朝中一片血雨腥风。父皇那时深受皇祖父爱重,难免被人嫉恨,先前曾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了。因此在我出世之前,工部尚书楼衡献计用他自己的孩子把我换出去,养在宫外。事后为保万无一失,父皇授意亲信揭发楼尚书贪污赈灾粮款,革职逐出京城。”
郑娴儿静静地听着,直到楼阙停了下来,她才迟疑着问:“皇子夺嫡,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有。”楼阙叹道:“当时的宗室子弟,不明不白地死去的不知有多少。楼尚书换进二皇子府的那个孩子,后来也死了。直到几年之后伪帝坐稳了皇位,各位王爷家里才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郑娴儿听得不寒而栗,许久才问:“都是那个伪帝害死的?”
楼阙摇头苦笑:“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比如跟我换了身份的那个孩子,有人说他是用猛药催产而生的所以注定养不大,有人说是府里的妾侍起了歹心暗中下了毒手,还有人说是因为父皇不堪大任所以被上天示警而死……”
郑娴儿替他作了总结:“总而言之,皇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有一万种死法!”
楼阙叹息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因此楼尚书夫妇虽然对我极好,可心里必定是怨着我的。他们对外说我排行第五,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也提醒他们自己——楼家本来应该有一个四公子,为我而死。”
“不对!”郑娴儿终于坐直了身子,“他们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生,怎么能怨到你的头上?要我说,这分明是楼尚书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楼家的前程,选择牺牲掉自家那个刚刚出世的孩子!你看他们现在苦尽甘来了吧?那个孩子的一条命、加上把你养大成人的功劳,足够楼家飞黄腾达了!”
楼阙摇摇头,笑了一笑:“明知你是为了宽我的心,我竟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
郑娴儿却笑不出来。她闷闷地想了许久,迟疑着问:“你是当今皇帝的儿子,那你以后……会当王爷吗?”
楼阙迟疑了一下,攥住了她的手:“父皇已经下旨,下月十六——册立太子。”
郑娴儿以为他没说完,静静地等了半天。
后来发现楼阙不再继续说下去,她才惊愕地仰起了头:“皇上要立太子,然后呢?”
楼阙不语。
郑娴儿随即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要立你做太子?”
“是。”楼阙的手上攥得更紧了些。
这一次,郑娴儿终于吓得呆住了。
要做太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将来还要做皇帝?
郑娴儿承认自己有一点小小的野心,但她的野心绝对不包括跟未来的太子甚至皇帝发生点啥!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确实是看走眼了。
那时她是真的没有多想啊!她知道楼阙跟别人不一样,也知道解元老爷很了不起,可毕竟是自家小叔子没有太多的距离感,春心动了就调戏一下嘛!当时她还想了:反正是露水姻缘长久不了,说不定没等他进士及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呢!
谁能想到一桩奸情会越陷越深,谁能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考中了状元,谁又能想到他的身上还藏着那么大的秘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吗!
这个骗子!
郑娴儿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这种心情类似于在赌桌上,她漫不经心地押了两个铜板,对方随口表示愿意押一座城跟她玩。
并不想玩这么大好吗!
市井小民最忌讳的就是跟大人物打交道,作为大人物的你们自觉一点好吗?
楼阙显然一点也不自觉。
他摇了摇郑娴儿的手,浅笑:“你的男人马上要当太子了,你就不说点儿什么?”
郑娴儿想了半天,怔怔的:“那,恭喜太子殿下?”
“不对,”楼阙皱眉,“这种腔调不符合你的形象!”
郑娴儿咬住唇角不再说话,手上却在悄悄地用力试图缩回来。
楼阙立刻察觉到了,立刻伸手将她搂住,故作轻松地笑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睡到太子的,你难道不该大呼‘赚到了’?”
郑娴儿缓缓摇头,手肘抵在楼阙的胸前,不肯让他搂紧。
楼阙愈发紧张起来,一时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话来调节气氛。
还是郑娴儿迟疑着,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您放过我吧。”
“什么意思?”楼阙的声音冷了下来。
郑娴儿仰起头,看着他:“咱们到此为止,我不玩了!”
“你说不玩就不玩?”楼阙黑脸:“你休想!郑娴儿,当初是你千方百计勾引我的,我可从来没有强迫过你!是你引得我一步一步走到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地步,现在你说不玩就不玩了,让我怎么办?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用完就丢的抹布吗?”
郑娴儿死命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不甘示弱:“对啊没错啊!我就是把你当抹布用完就丢又怎么样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你负责到底了?我这个人生下来就没长过良心你不知道啊?”
“娴儿……”楼阙的气势立时就低了下去,“你怎么又凶我?”
郑娴儿背过身去,抬起胳膊在眼睛上狠狠地抹了一下。
楼阙忙趁机从后面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放软了语气:“咱们不要吵架好不好?你若是‘不玩了’,我就又没有家了!”
郑娴儿身子一僵。
楼阙继续跟她讲道理:“你说‘不玩了’,总该有一个不玩的理由吧?咱们谁也没有厌倦谁,为什么说不玩就不玩了?你好好想想,跟我断了以后,你还能找到更好的么?我这么好的人,你以后再也睡不到了,不觉得可惜吗?你舍得吗?”
郑娴儿忍不住又笑了:“臭美!你哪里好了?”
楼阙立刻笑道:“我哪里好,你心里知道!”
郑娴儿笑了一阵,又想起自己的立场,忙擦擦眼角,忿忿道:“我在跟你说认真的,你只肯说这些混账话来哄我!”
“我也是认真的!”楼阙觉得自己很冤枉。
郑娴儿想转过来,却因为对方搂得太紧,根本转不动。
无奈之下,她只得仰起头来,看着他:“咱们不行的!你做了太子,肯定会有许多人盯着你,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只要有一点做得不好,就会有人吵吵嚷嚷,说你德行有亏,不配当太子……”
“你也知道啊?”楼阙更委屈了,“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忍心抛弃我!”
郑娴儿低下头,闷闷地道:“我是你的‘污点’啊。只要有我在,朝中那些老学究道学先生就不会放过你的!褚先生是你的恩师都当面骂你了,旁人跟你没有情分岂不是要骂得更凶!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死啊,我不抛弃你,难道等着旁人把我当狐狸精抓去烧死吗?”
楼阙叹了一声,假装摇头,借机蹭了蹭郑娴儿的脸:“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一向目中无人我行我素,旁人怎么看、怎么说,这些事从来不在你会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郑娴儿听他问到这个份上,干脆也就不再逃避,猛地转了回来:“既然皇家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把我拖进来?你要当太子,以后还要当皇帝,难道我今后也要像你的母亲当年一样,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莫名其妙被人害死、看着我的孩子为了那把破椅子互相残杀?楼桐阶,这件事不是我没良心,而是你没良心!你早知道你自己的家里是那么个龙潭虎穴,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更不该让我有孩子!你们自己家里打打杀杀动不动就要人命,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拖我和我的孩子下水!”
楼阙被她嚷得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娴儿,我们的孩子……不会的。”
郑娴儿忍着眼泪,凶巴巴地看着他:“你说不会就不会?将来的事,你现在怎么会知道!每个要当皇帝的人都觉得自己会是个明君、每个当了皇帝的人都以为自己的天下是个盛世……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民间市井都会说‘财帛动人心’,何况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连你自己,不是也在为了那个位置辛苦钻营、不惜玩弄手段圈禁了你的弟弟吗……”
话未说完,楼阙已攥住了她的手腕:“娴儿,你仔细想想,你刚才已经把你自己的顾虑推翻了。”
郑娴儿不信。
楼阙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你刚才说了,民间市井尚有财帛动人心!这世上的纷争什么时候少过?什么地方没有纷争?先前在桑榆县,咱们遇上的麻烦少吗?你想想先头的朱氏二嫂,想想二哥,想想陈景真,想想安姨娘甚至母亲……他们这些人用在你身上的手段,与宫中又有什么区别?娴儿,先前在府里的时候你不曾退缩过,如今怎么反倒怕了呢?”
“先前……”郑娴儿想了一想,苦笑起来:“那时候,我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就没有顾虑,她可以横冲直撞可以肆无忌惮。可是现在不行啊,她怎么忍心把孩子扯进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去?
楼阙轻叹一声,重新将郑娴儿揽了过来:“你担心孩子,难道我就不担心了吗?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已想过——不论是府中还是宫中,内宅之中的那些恶心事,为的无非是嫡庶之争。比如先前咱们府里,朱氏二嫂害死了三哥,后来又百般害你,都是因为三哥是‘嫡’,她是‘庶’;先前楼明安百般跟我过不去,为的也是嫉恨我这个‘嫡长’的身份。异母兄弟,是亲,同时却也是仇。”
郑娴儿细细地想了想,觉得他这话甚有道理,一时便听住了。
楼阙又继续说道:“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明白,所以我一早就打定了主意,我的孩子不会有异母兄弟。你的顾虑,可以尽消了吧?”
“什么意思?”郑娴儿不太明白。
楼阙长叹了一声,一脸“我已认命”的无奈:“我的意思是,不会让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将来我的孩子都是你生的,怎么可能手足相残?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教导不好吗?”
郑娴儿怔了半天,终于苦笑起来:“你何必这样哄我!你要当太子、当皇帝,将来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能管得住她们都不生孩子吗?”
楼阙被她给气笑了:“谁说我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要累死我吗?!”
“可是,戏里都是这么说的!”郑娴儿理直气壮。
楼阙黑着脸:“你莫不是被黎三小姐给传染了?戏里说什么你都信?你倒说说看,戏里还说什么了?”
郑娴儿认真地想了想,忿忿地道:“戏里还说,皇帝动不动就杀人!一生气就唱‘砍他的人头挂高竿呐!’”
楼阙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一个人生了好长时间的闷气,他才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声:“戏说演义,害人不浅!哪有人会动不动就杀人的?哪有人会往自己后宅里塞一大群女人的?你想想看,如果皇帝真的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每天醒来枕边都是不认识的女人,那可怕不可怕?他还得跟这些不认识的女人睡觉生孩子,生了孩子还想不起来孩子的娘叫什么名字,那可怕不可怕?”
郑娴儿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如果那些女人都漂亮,就不可怕!”
楼阙败给她了:“谢天谢地你当不成女皇帝,否则你是不是要在后宫里放三百个男人?”
郑娴儿向他咧嘴笑:“八百个也不多!就算睡不过来,看着也养眼啊!”
楼阙板起面孔,生气了:“算了不管你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活该将来你的孩子们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喂!”郑娴儿也恼了,“你跟我吵架,诅咒你自己的孩子干什么?!”
楼阙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你都要在后宫里放八百个男人了,我怎么知道你的孩子都是不是我的?”
郑娴儿没憋住,“嗤嗤”地笑了起来。
楼阙笑着摇头,狠狠地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只会惹我生气!”
郑娴儿揉揉腮帮子,委屈巴巴:“我只不过畅想一下而已,又不会真的有八百个男人……倒是你,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畅想也不行!不许想!”楼阙怒气未消。
郑娴儿扁了扁嘴,用眼睛瞪他。
楼阙败下阵来,无奈道:“总之,孩子的事你不必多虑。你要知道,即使你带着孩子在民间过活,他们将来也未必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打起来。你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那点儿顾虑,就剥夺掉他们将来一世荣华富贵的可能。”
郑娴儿不服气:“既然兄弟们难免要打架,我不会只生一个吗?我这辈子只生一个孩子,什么都给他!”
楼阙眯起了眼睛:“你最好保证这一胎只有一个。”
“什么意思?!”郑娴儿愕然。
楼阙低头看着她的肚子,微笑不语。
郑娴儿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她的肚子是大了点不假,但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一下子就怀两个吧?
莫名其妙地当娘已经很可怕了,如果还要莫名其妙地同时当两个孩子的娘,郑娴儿担心自己会疯。
她赶紧往楼阙的怀里一钻,摇头赶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楼阙惊喜地抱住了她,缓缓说道:“‘不玩了’这种话,你今后休要再提。你以为跟我一刀两断就能平安无事吗?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腹中怀的是我的孩子。你若是不跟着我,父皇母后朝中大臣甚至市井百姓全都不会放过你,我今后要娶的太子妃以及各种侧妃、侍妾乃至通房丫头更加不会放过你,所有人都会想方设法除掉你和咱们的孩子!到那时,你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本事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等他说完,郑娴儿便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将来要娶太子妃、侧妃、侍妾还有通房丫头?”
很好,准确地抓到了重点。
楼阙放心了,得意地向她眨了眨眼:“那是自然!摆脱了你这个妒妇,我要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谁管得着我?就算睡不过来,看着养眼也好啊!”
看着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郑娴儿终于怒了:“你休想!一个都不许娶!”
楼阙双手抱头作恐惧状,却不屈不挠地抬起头来跟她打商量:“一个都不娶是不可能的!这样吧,你跟我回家,我就只娶一个太子妃,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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