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爱大米

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宝啊，你都挺好的?和爱可联系没?你告诉她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点，现在外面坏人多。那孩子瘦，到那边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她又不能吃辣的，不管怎么样告诉她多吃点儿，嘴壮点，要不身体能好吗。现在天凉了，她气管不好，少吃点雪糕什么的，小心哮喘病别犯了，还得多穿点，别凉着。在外面多长个心眼，咱不害人家，那也别吃亏。想家啦过年就让她回来过，你爸我俩都挺想她的，刚才还说呢，这孩子多不容易啊……我寻思这是我妈还是程爱可她妈啊，就算你儿子不如你儿媳妇那么有出息，也不用这么偏心啊?当年你十月怀胎掉下的那块肉是我，是我我我我……
    好几天没出门走走了，一走路腿直发软。突然想起爱可血压低，一不吃饭就晕，路都走不了。小样，看你要不好好吃饭，故意往哪个帅哥那投怀送抱的，回来我就有你好看的。
    我坐在喷泉旁边的台阶上抬头看天上的云，估计着我预计的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能下。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我徒弟，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我徒弟说：“我这不一出来就看你在着玩深沉呢吗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可看的啊我怎么就什么也没看出来呢?”
    我教她:“就这么的，每只手都伸出拇指和食指，其他的弯曲，对对，然后一只反过来，两只手对上。”
    “这不就一方块吗玩什么啊？”
    “有点想象力行不行，这是镜头，我琢磨看看弄个最好的角度把这片给照下来，然后给爱可邮过去。估计这家伙要有点人性，看到祖国的蓝天白云一激动没准就回来了呢。”
    喷泉开始喷水，坐在台阶上也有水珠打在身上，好在中午的天还是很闷热。
    我徒弟突然把手放下，我估计她是累了，像我这么有体力有能耐老举着胳膊不放下的也少。最后我也改只抬头，不抬胳膊了。累，真累!
    我徒弟歪着脑袋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幼稚的。”
    我看着我前面的喷水池:“那我就当你赞美我年轻了。你听过这么一故事没，说以前有一盲人特想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的，所以他就仰着头想象着天的样子，其实吧，他就啥也看不见。后来来了很多人，都寻思这人抬头看什么呢啊?是不有什么好事啊?所以大家都抬头看天，一群傻帽儿……”
    我徒弟吐吐舌头:“这故事地球人都知道吧你想怎么着吧?”
    我跟她说:“咱俩在这就抬头看天，你说一会能来多少傻帽和咱一起看?”
    我徒弟不屑:“神经！要不你就闲的。”
    我说:“你知道神经病和精神病的区别不?医学上认为神经病比精神病轻多了，你还没骂我精神病，我还得谢谢不是。”
    我徒弟说:“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就是一地道的精神病哪个精神病院门没关紧你跑出来拉?四平来的吧?”
    我说:“真长见识，我才知道精神病还分地不地道的。”
    我徒弟说:“就你一神经病怎么就把法学院的院花给追到手的呢说出去不把人法律系的脸丢到家啊?”
    我说:“我当时也就头脑一发热，对她说‘俺，稀罕你，你愿意不?"然后就成了。”
    我徒弟:“小白要听你说的你都这么容易就追到一女的非吐血不可。”
    我说:“你这怎么说话呢，想我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
    我徒弟:“你可得了吧说潇洒你比不上萧宁论人品你比不上小白你还有什么好比的吧?”
    我说:“我个高又会打篮球。”
    我徒弟说:“你长的再高有木铁柱高么篮球打的再好能有姚明好么?”
    我说:“我有个性啊。”
    我徒弟说:“我这么有个性不还没找出去呢吗。凭什么你这小黑小子就找出去了还勾搭一系花回来啊。”
    我说:“我黑，那是健康。”
    我徒弟:“我呸佩服你你还真好意思吹啊我说长春的沙尘暴怎么这么厉害全是你吹的吧。”
    想当年我对爱可表白之前，我问我徒弟‘师傅还行吧，我看上的可是一系花级别的，你说有戏没?"我徒弟当场就表态啦‘我都管你叫师傅了你不行谁行啊"我说‘我觉得长的不如萧宁帅。’我徒弟说‘没事你啊关键在个高晃晃悠悠的又高又瘦这年头个高会打篮球再加上长的过得去就招女孩喜欢。"我说，‘我这人以前脾气不好。’我徒弟说‘小白脾气好好有个屁用不还是没追上韩晴吗这年头关键的看有没有个性明白么?"我说，‘我觉得我长的黑’。我徒弟说‘这年头不流行小白脸黑多健康啊。"我说，‘我觉得我这人吧……’我徒弟急了‘你是不是我师傅啊多大小屁点事有完没完是爷们你就直接问她喜欢你不就完了呗!"后来我打电话跟我徒弟说‘师傅我好赖不济也给你弄一师母了。"我徒弟说:‘什么你搞定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我不就鼓励你一下嘛你也用不着这么快啊。"我说:‘这还快?师傅是什么级别的啊，这都算慢的了。"她半天没说话，我以为这人肯定高兴晕了。没成想哇哇她在那边哭上了。我说:‘你不至于那么激动吧?"她说:‘我……我……我让你这么快了吗?你……这么急……干嘛啊?就，就，就不能等等等我想……好了。我……我还没，没说喜欢你呢?我哪不好啊?顶多以后我说话慢点不行吗?’……
    我跟我徒弟说:“这不全你说的吗?”
    她说:“当年那是我眼神不好现在才配了一副合适的隐形眼睛。”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我日!敢情哄我玩呢啊。
    爱可走之前我俩要上街去，正好碰到我徒弟了，爱可竟然邀她一起去，我徒弟竟然也答应了。给我整的这郁闷，这俩人在前面手挽手跟亲姐俩似的，我就跟一跑腿的似的跟后面。我寻思，怎么说这俩人也算是情敌吧，就算大学生素质高不至于掐起来，但是这俩人弄的也太融洽啦。我心理都直突突啊。我们三个逛了一圈，在‘好利来"吃了碗冰粥，然后相安无事的回到学校。这俩人临分手还唠的热火朝天的，爱可还让我徒弟多照顾我。我问爱可，‘你就这么信任我?’她又用眼睛斜我，‘你懂个屁啊，我都这样了，她还好意思趁虚而入吗?’我树大拇指说 ‘高，实在是高!’
    反正，爱可走了，我徒弟就总来问我，爱可哪好，我还实在真说不出来她哪好来，我接收她完全出于善心，要不她那样的到社会上毒害我们社会主义大好青年，我们的和谐社会还要不要搞啊?
    我徒弟又问我:“你会写诗吗?”
    我说：“当年也做过一首，听听，啊……兔子的眼睛是红的，啊……程爱可的眼睛也是红的，那是因为她----刚哭过。怎么样?”
    “够烂的!玩过乐器没?”
    我问她:“口琴算不?中学时学过口琴，老师说我七个音跑六个，剩那一个也不在调上。怎么了啊?”
    “我看你有啥特长没看出来了你啊就是能说点儿也就没别的了。”
    “八十年代，要想吸引女孩注意那就的靠写诗。九十年代那的靠弹吉他，拿着一把木吉他，坐在草地上，轻轻响起
    这些都是马锐那套来的，当时这家伙和他们寝室的组乐队，大言不惭，特牛掰的跟我们说‘八十年代校园最流行什么?诗，那时是诗舍遍地，有点诗人气质的全都跟着一大批漂亮妹妹啊。九十年代呢?吉他!弄把木吉他坐在草地上弹，那的迷到多少小姑娘。现在新时代了，我们得升级，现在电吉他最拉风，组乐队最流行。你们就等着看大把大把的小姑娘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吧!’我说‘那你可扎紧裤腰带，省得一不小心人多把你裤子拽掉了。’
    我徒弟扑哧一下乐了，“你除了贫还会什么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发呆算特长不?”
    我徒弟还没回答呢，我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等我撂下电话，我徒弟站起来了，我说:“你怎么了啊?”跟着我也站起来了。然后我徒弟啥也没说就狠劲的推我一把，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呢?一下子给我推喷泉池子里去了，喷我一身水。这家伙又发什么疯啊?我一看这家伙哭了，天哪，你也知道我最见不得女的哭，要哭你也别让她当着我的面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既然你说她那么不好?我为什么不行?”
    “你这一边哭一边说，弄的跟我做多伤天害理的事似的，人来人往的，影响多不好。求你啦行不?我也是有家有业的人那!”
    “你今天一定要把话给我说明白!”
    “得得，你没听说过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说不清楚哪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程爱可在我心里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存在。”
    “不是你说不清根本就是你不想说!”说完她就跑了。
    我一人站水池子里看着天，你在玩我吗?刚才好好的呢，她这脾气跟你的脸色还真有一拼。看来，我果然不适合玩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