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姨娘终于慌了,拉住已经往外走的凌楚楚,回头看向坐在主位的镇南王,“王爷,库房东西杂乱,临时去找东西有些太过匆忙,不如咱们选个良辰吉日再请人前来观赏,您觉得怎么样?”
凌楚楚停下脚步,嘴角带着笑意,“五妹妹的嫁妆才刚刚从库房里拿出,怎么就杂乱不堪了?再说了,翡翠珊瑚一人高呢,一眼就看见了,不会找不到的。”
她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正好被顾姨娘撞见,顾姨娘暗道不好,死死的攥着凌楚楚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却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她一把甩开顾姨娘的手,“你说我什么意思,身上的伤还没好,总要找姨娘讨点利息。”
凌宏远并不知道翡翠珊瑚已经被顾姨娘偷偷孝敬了母家,本就对珊瑚十分喜欢,被凌楚楚提起,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看到。
任由顾姨娘在在那儿游说,就是不为所动,拿着钥匙亲自开了库房。
顾姨娘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往后退,愣是在凌宏远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刘嬷嬷已经偷偷传话回顾家,两人守在王府的后门,慌张的等着顾家把翡翠珊瑚送回来。
凌楚楚一直都盯着顾姨娘,见她偷偷离开,佯装不经意的开口:“爹爹,女儿是不是给姨娘添了麻烦?姨娘掌管府上中馈,好像很忙的样子,连陪着爹爹去库房的时间都没有。”
凌宏远一回头,这才发现身后已经没了顾姨娘的身影,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去把顾倾叫来。”
贴身奴才旭东离开前冲凌楚楚使了一个眼色。
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不放过,顾姨娘此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爹爹,这就是王府的库房吗?”
凌宏远点头,“你没来过?”
凌楚楚摇头,“院子里的用度都是顾姨娘每月差刘嬷嬷亲自送过来。”
她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每看一样东西都觉得十分的稀奇,走着走着就到了木炭的位置。
凌宏远瞧着凌楚楚的裙角已经沾了灰,命她跟在自己身边,可是凌楚楚就像是没有听见,拿出帕子捏起一块,站起来问道:“咱们府上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就是最普通的木炭。
凌宏远的表情有些不高兴,“这东西你院子多的是,白白脏了你的手。”
凌楚楚手握暖炉,笑而不语。
石忍掐了元芹一下,见元芹愣愣的,连忙毕恭毕敬的上前,道:“王爷有所不知,姨娘说王爷在外征战,战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要府中上下节省开支,这么好的木炭,小姐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
凌楚楚等石忍说完,把拿起的木炭又放回原处:“还以为这些年王府不会再采买这些好东西了。”
京城中但凡有些财势的人家,就会用的最普通无比的木炭,竟然在凌楚楚这个安国郡主的口中,成了好东西。
凌宏远陷入了沉思。
仔仔细细打量了凌楚楚一番,发现她身上穿的袄子,也是很多年前做的,朝她伸手道:“把你的暖炉拿来。”
凌宏远把暖炉打开,被烟呛得睁不开眼。
捡了树枝把暖炉里的灰尘拨开,几乎没有火星,木炭更是差到脸普通人家用的都不如。
凌宏远沉了脸。
“换一个。”
这些事情都是王府中公开的秘密,现在被凌楚楚亲自捅到凌宏远的面前,镇南王府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凌楚楚在心中冷笑,“爹爹……”
凌宏远转头不再答话,“先找珊瑚。”
她原本暖起来的心,再次冰冷下去。
在凌宏远的心中,凌楚楚虽然是嫡女,只要没被冷死,就不算是大事。
甚至还没有一尊翡翠珊瑚重要。
库房很大,但是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分门别类的一眼望到头。
可是父母两个整整找了两圈,愣是没看到原本应该很显眼的翡翠珊瑚。
凌楚楚笑了,道:“是不是姨娘瞧着贵重,放到别的地方收起来了?”
旭东正好请了顾姨娘回来。
顾姨娘的额头上还有汗,但表情看起来明显没有这么慌张,手中拿着一本看起来就很新的册子,手指着上头一项,道:“王爷,你找错地方了。”
是府中东西收纳的本子。
但册子很新,上头的油墨也很新。
凌楚楚笑着凑上去,佯装不经意的摸过上头的笔触,手指沾染了墨水,却没有开口提醒。
顾姨娘处处提防,眼见着凌楚楚想把册子拿到手上,连忙命刘嬷嬷收好。
“王爷,幸好刘嬷嬷提醒,不然就闹了个大乌龙了。”顾姨娘嘴角带着笑,“当时翡翠珊瑚抬回来,您甚是喜欢,妾身自然小心保管,特意放在别处,就怕王爷时不时想抬出来观赏。谁知,这么些年过去,王爷竟没有再提起,要不是郡主说起,差点就忘了呢!”
说着,就领着凌宏远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是王府角落里的院子,荒凉无比,瞧着不像是有用的样子。
不仅仅是凌楚楚,凌宏远的眉头也紧缩起来。
“你把翡翠珊瑚放在这儿?”
院子离后门很近。
应该是为了把东西运进来掩人耳目,不得已选在了这儿。
顾姨娘笑的很尴尬,“王爷,正是因为珊瑚贵重,妾身才特意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让人意想不到啊。”
凌宏远冷哼,明显对这个说辞并不是很满意。
把玩着手中的钥匙,走在最前头推来了门,房梁上的灰飘的满脸都是。
烟雾散去,就见七八个人抬着翡翠珊瑚站在屋子的正中央。
在这个破旧的院子,四周四周还摆放了些别的翡翠制品。
凌宏远正想往里走,被凌楚楚拦住了,指着满地脚印道:“这屋子瞧着有古怪。”
因为常年无人,地上落了一层灰。
仔细一看,来来回回很清晰的有脚印,正好通往各个翡翠摆件,而面前几个奴才,抬着珊瑚的架着还没拆。
左看右看,都像是从别的地方抬过来,临时放在这儿的。
顾姨娘手揪紧,“你不是说搞定了?”
匆忙之中哪里能顾虑周全,刘嬷嬷也是冷汗直流。
旭东笑请凌宏远出了屋子,搬了太师椅,请王爷在院子里坐下,“解释一下吧。”
顾姨娘“噗通”一声就给凌宏远跪下。
双手无助的在空中乱摆,结结巴巴的更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嬷嬷就跪在顾姨娘身后,怀中抱着记录府中东西的册子。
石忍突得撞了一下元芹,元芹摔在地上,正好把刘嬷嬷手中的册子撞到在地。
元芹皱着眉头,瞪了一眼石忍,不高兴拍干净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而此时,凌楚楚已经把册子捡起。
刘嬷嬷的脸上明显都是慌乱。
想把册子抢回来,但当着镇南王的面,根本不敢放肆。
凌楚楚拍了拍册子上头的灰尘,妆模作样的递给刘嬷嬷,却在刘嬷嬷伸手的时候,随意翻开其中一页。
“呀,怎么是空的呢?”
正本册子都是顾姨娘临时写来哄骗镇南王的,怎么可能填满了所有的页面。
她笑着把册子交给镇南王。
甚至翻到唯一有字的那一面,道:“刚刚女儿就觉得有古怪,没想到竟然全都是假的。”
凌宏远在战场上多年,脾气暴躁,刚翻看了两页,就一把砸向顾姨娘。
顾姨娘根本想不到说辞为自己推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王爷,妾身有错,妾身有错……”
凌宏远握着太师椅把手,不过一瞬,就变成了灰烬。
“你……!”凌宏远深吸一口气,“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姨娘结结巴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刘嬷嬷从后面爬到前头,挡在顾姨娘面前,“王爷,都是奴才,这一切都是因为奴才,是奴才的错,奴才鬼迷心窍,姨娘心疼奴才这些年陪着的情分,才处处为奴才遮掩,请王爷放过姨娘,只责罚奴才一人,请王爷……”
“哦?竟是这样?”
凌楚楚走进屋子,看到抬翡翠珊瑚的几人还僵在原地,揪着领头的那一人,直接拖到凌宏远面前。
“我瞧着这人很是眼熟,应该不是府上的奴才吧?”
刘嬷嬷抬起头,不敢和凌楚楚对视,为了不牵扯出顾姨娘的母家,睁着眼说瞎话:“郡主都说了眼熟,怎么不是王府的奴才?就在后院帮忙,郡主应该见过才是。”
凌楚楚挑眉毛,“是吗?我怎么看着像顾家的人。”
刘嬷嬷处变不惊,“定是长相相似,郡主记错了。”
旭东趁机上前帮一把。
一脚揣在那奴才的后膝盖,奴才跪在地上,“说,你到底是谁!”
奴才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小的,小的就是把东西从顾府抬到王府的搬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王爷,小的说的都是实话,王爷不要杀小的……”
凌宏远眉头全都挤在一团。
听到东西是从顾府搬过来之后,再也坐不住。
刚站起来,就见凌楚楚跪在自己脚下,“启禀爹爹,翡翠珊瑚乃是御赐之物,若是皇上知晓,爹爹在未经圣谕的情况下,把珊瑚转赠他人,王府上下,恐死无葬身之地。”
凌宏远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经过凌楚楚的提醒,更是怒火中烧,下意识把剑。
摸了很久,才发现回京之后,他已经把随身配剑挂在书房。
“贱人!”
朝着心口就是一脚。
顾姨娘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刘嬷嬷挡在前面,还没开口,便被凌宏远抓着头发往一边摔去,“贱奴才,顾倾身边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抬脚又要往刘嬷嬷的心口踩去。
顾姨娘双眼带泪,死死的抱着凌宏远的双腿,紧接着下人来报,说是凌兰和方致远来了。
方致远是方家的人,凌宏远与方家不对付。
顾姨娘的事情毕竟是家丑,凌宏远并不想外扬,命人将顾姨娘和刘嬷嬷绑起来,换了衣服,往前厅而去。
旭东跟在凌宏远的身后,冲凌楚楚试了一个颜色。
今日非节日,凌兰带着方致远突然到访,肯定有人传了府中消息出去,想救顾姨娘。
此事已经打草惊,若不能趁机拔掉顾姨娘的爪牙,以后将会更加困难。
凌楚楚点头,跟着凌宏远一起去了前厅。
方致远和凌兰手挽着手出现,感情明显很好,凌宏远还在气头上,表情异常冰冷。
“贤婿怎么来了?”
方致远刚刚下朝,就被凌兰慌张的拉回了王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笑着道:“兰兰总是说想家,今日朝中事情不多,便陪着她回府看看。”
说完,笑看凌兰的侧脸。
凌兰眼中几乎都是慌张,得到消息的时候,奴才说的是顾姨娘快被王爷打死了,请速回。
现在不见顾姨娘的身影,更加重了凌兰的担心。
凌兰左顾右盼,“爹爹,娘亲呢?”
凌宏远冷哼一声,“王妃常年在佛堂,你又不是不知道,问她做什么?”
平日里,顾姨娘是侧妃,即便凌兰是亲身女儿,见着顾姨娘也只能喊一声姨娘。但是凌宏远宠着顾姨娘,便也从不约束凌兰的叫法。
今日连称呼都变了,看样子顾姨娘把王爷气的不轻。
“姨娘,顾姨娘呢?”凌兰连忙陪笑,“爹爹,女儿出嫁这么久,就回门那日与姨娘匆匆见了一面,您把姨娘叫出来,让女儿同她说说话,好不好?”
凌楚楚姗姗来迟,“原来是妹妹回来了,我说爹爹刚刚怎么走的这么快。”
凌兰没有给她好脸色,但依旧装了样子,“姐姐从何处来?”
“陪爹爹看珊瑚。”凌楚楚道:“雕工精美,妹妹和妹夫要一起吗?”
她眼中狡黠藏不住,有意把事情起因透露给凌兰,凌兰果然猜到是那翡翠珊瑚,有些慌不择路的意思,“爹爹,母亲把东西送回母家,就是去充充面子,不是真的给了顾家,爹爹不要……”
“你也知道?”凌宏远把凌兰甩开,“合着这王府,你们都瞒着本王!”
凌兰差点摔在地上,心中着急心疾又犯了。
方致远掏出药丸给她服下,心疼的顺了气,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凌兰犹豫再三,想到凌宏远最要面子,这等家丑若是被外人知道,肯定又会震怒。
凌兰低下头,“致远,我跟爹爹说几句话,你到外面等我好不好?”
方致远一步三回头,离开正厅。
凌兰目光一直盯着凌楚楚,凌楚楚正愁找不到机会单独见方致远,便也笑着离开。
“方三公子,好久不见。”
方致远还耿耿于怀阿彩之事,道:“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凌楚楚冷笑,若不是她机智找了阿彩的父母,证明那具尸体不是阿彩,现在的她就是一具尸体,方致远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方三公子当真世间少有的情种,令人佩服。”
方致远低头,“兰兰成了我的夫人,我心足以。”
“是吗?”
凌楚楚似笑非笑,若真的满足,若真的相信,把阿彩养在外面,又是为了什么。
“我很好奇,方三公子就没有怀疑,你受重伤时,凌兰甚至连去看你一眼都不肯,怎么就突然芳心暗许,非你不可了呢?”
方致远陷入沉思。
凌楚楚很清楚的看到了纠结和不甘心,但是等方致远抬头时,眼中又是坚定,后退两步,与凌楚楚拉开距离,道:“请郡主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往后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不要再提。”
凌楚楚点头。
回头,凌兰已经从大厅出来,嘴角都是笑意,而凌宏远也变为了平静,根本没有刚才的甚怒。
凌兰十分得意,“大姐,爹爹唤你过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凌楚楚颔首。
凌宏远看向她的时候,脸上明显有质疑,“楚楚,你说要来观赏珊瑚的朋友呢?怎么还没来?”
既然准备出手,凌楚楚自然将一切都准备好。
元芹从袖中拿出拜帖,“这是几位小姐的帖子,请王爷过目。”
旭东也唤了小厮询问,今日确实有几位京中小姐前来,被凌楚楚找了借口打发走了。
凌楚楚道:“早晨在库房女儿便觉得有些不对,想着镇南王府的颜面,便命人在门口守着,说身上伤口裂了,下次再请姐妹们过来。”
凌宏远点头,“好了,王府的颜面要紧,这件事到此为止,顾姨娘禁闭三日。”
说完,就要走。
旭东急的频频回头,石忍揪着凌楚楚的袖子,“小姐,你说啊……”
凌楚楚假装为难,声音却故意提高,“爹爹都说王府的颜面要紧,不说了,你往后也不准再提。”
说着,一副要拉着奴才回院子的样子。
凌宏远离去的步伐放缓,明显被他们的对话吸引。
石忍当即跪下,道:“堂堂的嫡女几年没有一件新衣服,院子烧的是普通人家都不用的烂木炭,而王府中的好东西,却一件件的往顾家运,京城中的贵女们都在背后笑话你,镇南王府早就丢尽颜面了!”
凌宏远脚下一顿。
猛地回头,揪起石忍的领口,“你说什么?!”
石忍道:“奴才说的都是实话,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就今年冬天,才过了一半,木炭早就烧没了,姨娘还不准小姐自己贴钱去外头买碳,说是丢脸,小姐的一双手,几乎每个手指都生了冻疮。”
凌宏远的表情有动容,但并不明显。
旭东微微摇头,石忍赶紧又说了顾姨娘往母家送东西的事情,“每年顾家半好事,大到姑老爷做寿,小到表少爷满月,姨娘不都是各式各样的好东西,打着包论箱往回送,可怜我们小姐,身为郡主,过着连奴才都不如的日子。”
凌宏远猛地把石忍丢在地上。
快步会了书房,“命人把库房的单子拿来,这些年宫中赏赐下来的东西,各位同僚送来的,一样一样给本王点清楚,送出去什么,剩下什么,少了什么,一样一样写清楚,出了错,全都提头来见!”
旭东领命退下。
凌楚楚嘴角撇着笑,满意的带人回了听荷院。
“小姐,这次王爷真的会处置顾姨娘吗?”
凌楚楚拍了拍元芹的手背,道:“一尊翡翠珊瑚就已经让爹爹怒气冲天,这些年顾姨娘送去顾家的几百上千个珊瑚都补不回来,只怕小命不保。”
元芹还是有些担心,“那五小姐呢?万一又想今早那般,五小姐说几句话,王爷便想着算了,还怀疑到小姐身上,那可怎么办?”
凌楚楚笑意更深。
“凌兰现在是方夫人,不是什么五小姐了。”
凌兰嫁给方致远之后,虽然时时命人盯着王府,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心思大部分肯定都用在如何牢牢捆住方致远身上。
想回王府搅混水,也要看有没有那个精力。
“走,咱们去给妹妹送一份大礼,让她顾不上她的亲娘。”
阿彩被方致远救下以后,养在了外院。
方致远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小丫头,放出去,怕阿彩说出真相,害的凌兰有牢狱之灾,便一直留在身边。
有时,方致远也会去小院看看阿彩。
这个小丫鬟很知足,有吃有穿,便每天都笑嘻嘻的。
凌楚楚找借口把凌兰约出来的时候,阿彩感染风寒的消息刚传到方致远的耳中,他忙完,打算去院子里看看阿彩。
“怎么?废了力气打算对付我娘,却别我三言两语化解,心中不忿,打算找我撒气?”
凌兰的手不经意的搭在肚子上,斜倚着躺在马车里,异常得意。
凌楚楚只是看着她笑。
因为目光总是停留在小腹,惹得凌兰的手紧了紧,口中却又有点故意激怒的意思,“想动我的孩子?你动吧,反正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方致远的,还是个孽种,你把我推下马车,我正好有借口,弄死它。”
明明就是在乎,却怎么都不肯承认。
凌楚楚冷笑,“我不傻,我要亲眼看着你这个孩子出生。”
马车停顿了一下,她撩开帘子,回头冲凌兰伸手,“到了,下车。”
就在街的另一边,方致远的马车正好也停下。
凌楚楚手指过去,“你看,方三公子,你的丈夫,怎么进了别人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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