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男的大学生活

第4章


    
  训练过程从略。    
  晚上我们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到宿舍前面的操场上唱歌,一首《打靶归来》被我们演绎得凄厉无比。我眼瞅着连长一边指挥一边摇头,黝黑的脸都绿了。    
  我们这个军训基地唯一现代化的东西就是一个小卖部,只有那里面出现的百事和玉米肠才让我有那么一丁点处在新社会的感觉。    
  这小卖部感觉上像是我们部队赖以为生的窗口,价格之高完全不靠谱。一听百事要六块,宰人程度直逼城里档次比较高的餐馆。    
  然而这半天的训练让我们痛苦无比,见到可乐就像见到亲妈。    
  六块钱买到亲妈就不觉得贵了。    
  解散的时候我接到装一船的电话,这让我有点意外。    
  电话打得时间不长,因为这深山老林的地方信号不好。他随意地问了问我训练怎么样,我老老实实地说累,真他妈累。他笑说习惯就好了,我非常没骨气地说小爷我可能连今天都对付不过去了。然后他安慰我,并且在听到我没克制住而打了一个呵欠的时候非常得体地终止了谈话。    
  管臣杰帮我举着椅子,问是不是我女朋友来了电话,因为我的表情非常甜蜜。    
  甜蜜个鬼!我收回要接过椅子的手,直接从人缝里逃走。    
  晚上回到宿舍,把穿了一天的迷彩脱下来。这东西不知是用什么宇宙材料制成,防透气性能奇好,穿着它就像穿了防弹衣,把身体与外界严格划清界限。一天下来干了湿湿了干,到晚上脱下来都能站在地上了,后背的地方结了一层白色结晶。    
  万里长征这才第一天啊。    
  (舞:加油啊少爷,把你北京爷们儿的气势拿出来!00:要你管!我就没气势了怎么着吧!妈妈~~~我想回家~~~><~~~舞:= =b)    
  §    
  第一个礼拜过去之后,我庆幸自己居然活着坚持完一半的苦难日子,并且开始为更加不是人的后半赛程发愁。    
  此外更让我发愁的是卫燃。白天训练的时候他中暑,光荣倒下,然后在一片或嫉妒或同情的眼光中退场。由于他做了广大兄弟们十分向往又不敢采取的行动,因此成为大家的眼中钉。练队列的时候我听到六连的两个男生用非常龌龊的语言说了一些酸葡萄的话。    
  并且让我非常不爽的是,他们用形容娘们儿的字眼鄙视卫燃。    
  卫燃虽然是少爷,可是他比谁的自尊心都高。他就是因为不肯装病,才会站到中暑晕倒,用这么没面子的方式被送去卫生室。    
  我心里有数,可我不会替一个不相干的人平反。    
  我们一个宿舍十个人,晚上睡觉跟开音乐会似的。沈阳的呼噜跟管臣杰的梦话比着谁嗓门儿大,同班的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做着梦把一宿舍人的袜子都给洗了。    
  可是睡在我下铺的卫燃悄无声息,连翻身都很少,总是让我忽略下铺睡了个大活人的事实。    
  我猜想他应该睡觉非常轻。    
  也许他根本就没办法入睡。    
  然后这个晚上我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伍~~    
  §    
  那天晚饭的时候就已经潮热到不行,半夜的时候我被热得出了一身大汗。我无论如何睡不着,正想着是不是要到楼道凉快凉快,就听见下铺轻微的声响。    
  卫燃先我一步下了床。    
  我不知道他在外边呆了多久,直到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他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我的枕头边上。    
  “凌陵。”    
  他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叫我的名字,“你睡了么?”    
  我恍惚中侧过头,被他的脸吓得一下就清醒了。    
  “我操!你丫别大半夜挂人床头吓人行么!”    
  他愣了一下,顺着楼梯爬上来。我傻眼。不是吧?丫要夜袭?!    
  他伸出一只柴火棍儿似的小细胳膊往里推了推我。    
  “你往里躺点儿,给我点儿地儿。”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母亲――我好不容易才酝酿出一点困意啊,再说,这大热天的俩人挤一张床,他也不怕起痱子。    
  他在我旁边躺下,我们暴露在外边的肌肤有短暂暧昧的碰触。    
  他的皮肤有着不可思议的低温。    
  我以为他有一肚子的悲伤往事想要跟我说,而他只是在胸口的地方鼓捣半天,把一个耳机给我塞上。    
  我莫名地想起自己mp3里那些东西,不由得汗如雨下。    
  一段缓慢安静的音乐,然后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有点慵懒,孩子样的干净声线。在这样一个夜晚听起来,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我说,这是谁唱的。    
  卫燃翻一个身,闭着眼转向我。    
  “chara.”真夜里他的声音有点听不真切,“她翻了猫王最有名的一首歌。你看过岩井俊二的电影么?”    
  我没出声。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一场电影。他又继续说。    
  “《my way》是岩井俊二《燕尾蝶》里边的歌,我特喜欢,我想你可能也喜欢。”    
  他把那首歌重复放了三遍。    
  “怎么样?”    
  我还没开口,他看上去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仍孩子气地嘟囔,“……你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    
  我说,好听。    
  我确实这样觉得。    
  他轻轻地哼了一下。美好的唇型似乎有一个得意的弧度。    
  他很快就睡着了,而我一直到起床号响起都没再阂过眼。    
  §    
  憋了一夜的雨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终于成行。我们一宿舍楼的人一人嘴里杵着一把牙刷,满嘴牙膏沫子,喜上眉梢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哗哗的大雨。    
  我跟管臣杰打赌。我说下这么大雨肯定不能训练了,他则认定我党我军纪律严明,就算下刀子也得顶着锅盖练,那样才体现大学军训虐人的精髓。    
  “你去问问,你不是体委么?”    
  “不去不去,问了也白问。”    
  我穿着拖鞋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问问、问问,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我们等着你带着福音回来啊!”    
  我们正在屋里打闹,慢半拍的沈阳端着脸盆进来了。    
  “六连连长说下雨不练了。咱们连长还没信儿呢。”    
  这个消息迅速在我们七连内广泛传播开来。于是我们这半扇人马上群情激愤嚷着不公平待遇。直到连长出现把我们暴骂一顿。    
  挨骂没关系,不过确实不练了。    
  这个惬意的上午我们宿舍一直在打牌。敲三家打到天昏地暗。    
  我以为卫燃这种型号的人肯定不会玩儿牌,结果他居然比我玩得还好。    
  到后来沈阳和管臣杰被我们联手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吵吵着拆伙。    
  手机响了。这两天我总是会接到凌肥肥或是装一船的电话。    
  我站起来从衣兜里掏手机的时候看到卫燃的视线一直跟着我。    
  我拿着手机走到楼道里。    
  多年同人男的生涯,让我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妙的事情。    
  §    
  临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轮到我和卫燃站夜岗。    
  我眼瞅着他从一点不到就开始犯困,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真有点可怜他。    
  他跟我这种夜猫子不同,他的家教决定了他肯定从没在十二点以后睡过觉。而且他这种少爷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睡得惯部队这糙枕头糙被卧。    
  真是难为他了。豌豆公主。    
  我推推他:“行了你别跟这儿支棱着了。我一人盯着就行了,你回去睡吧。要是有人来查我就说你上厕所去了。”    
  没想到他还是一死性孩子,明明都困得丁零当啷了却说什么都不下火线。而且站得笔直,一点不走板儿。    
  服了他。    
  两点的时候管臣杰和沈阳打着呵欠来换我们的班。卫燃已经基本站着入定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只得把他拖进屋丢到床上。    
  我帮他压好被角,再次警告自己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不能再做了。    
  往我的床爬的时候屋里突然爆出某人的梦话。    
  “老子泡妞你丫别跟我这儿碍事儿!”    
  我一惊,第一反应是马上往下铺探头看卫燃醒了没有。    
  可能是太累了,他的呼吸平稳又安详。    
  我真的觉得要坏事了。    
  §    
  终于结束地狱般的两个星期返回了学校。再见学校的图书馆教学楼,感动得快要双膝点地。女生就不用说了,男生见了家长全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满脸就写着我胡汉三总算活着回来了几个字。    
  凌肥肥来接我的时候我前后左右地看,生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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