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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油油的青草蔓延到天边,白云低垂,如同就在眼前。大军在草原上奔驰,战马已经全身是汗,似乎也没走出多远。
捧日军团中军都虞候夷腊葛指着天上的飞艇:“大帅,又有消息传回来了!”
果然,飞艇上落下来一个皮袋子,亲兵上前拾起来,递到李显忠面前。
前方二十里,有一只军队,人数三千左右,看起来像是从大同府那边逃回来的败兵。路上已经遇到了多股敌军,人数在三千以下的,全部解决掉。超过三千,则绕开不打,天上有飞艇侦查敌情,又有向导带路,躲总是躲得掉的。
“夷腊葛听令:命你带领中军第一军第二军,迂回包抄,半个时辰之后发起攻击!”在地图上找出敌军驻扎的地点,李显忠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明白!”夷腊葛飞身上马,率领军兵冲了出去。
敌军人数不多,任务交给中军就能完成,都指挥使董先也随后出发。李显忠到达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抓了十几个俘虏,其余的全部解决了。严刑逼供之下,没有几个能顶得住的,很快两个俘虏就全招了。
“我们是三殿下身边的亲兵,殿下已经薨了!”
夷腊葛喝道:“说名字,我知道三殿下是哪根葱啊?”
“三殿下也就是三皇子,叫完颜青,那边的穿红袍的就是!”
夷腊葛饶有兴趣地过来,将完颜青的尸身反过来,小子死的很惨,前后中了十几箭,一箭还射到了脸上,临死还破了相。
“完颜青啊完颜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死了活该倒霉怨不得别人。即使要找人报仇,也要睁开眼睛看仔细了,一定要找准仇家啊!左厢都虞候阿没里射了你三箭,中军董都指砍了你两刀,扒你的衣服是我们大帅下的军令,要拿着这些东西去你家里报信,要不我们说你死了,你爹你娘能信吗?记住没,他们三个才是元凶,我只是胁从罢了。呜呜,看到我告诉你这么多绝密事情的份上,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你对死人还说瞎话,不找你找谁?”
夷腊葛猛地回身,李大帅就在眼前。
“嘿嘿,当然不能对金狗说真话,否则那就是泄露军情,要砍头的。末将愚笨,这点子道理还是懂的。来呀,把这家伙的盔甲兵器以及随身携带的物品全部收起来。混蛋,动作快点,大帅就站在这儿瞧着,给我上眼药啊?”夷腊葛看到李显忠,仿佛换了一个人,动作快了不知多少倍,手下军兵稍微慢点,就要挨揍呢!
李显忠没功夫跟这个活宝扯淡,道:“今夜要在阴凉河谷宿营,你立即去勘察营地,布置防务!”
夷腊葛一愣神,问道:“不是应该轮到左厢值夜吗?”
李显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阿没里怕鬼,万一有哪个脑筋糊涂的野鬼找上他,那可如何是好?本帅还要阿没里打仗,只能委屈能说会道的夷腊葛兄弟了!”
夷腊葛苦着脸道:“哪有这个道理,我打小就怕黑,天黑后从来不敢出门的!”
李显忠非常不乐意:“你敢违抗军令?”
夷腊葛吓得一哆嗦,使劲儿地摇头,官儿大一级压死人,想不到忠厚老实的李大帅也会公报私仇,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临走还不忘叮嘱小兵几句:“把他们捆结实点,千万不能让他们跑回去通风报信。然后随便找一个背风的地方,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是!”宋军不能屠杀俘虏,今天情况特殊,也不能随便放了他们,只能采取这个权宜之计。
大军在阴凉河谷歇马,连续五天,每天行军七个时辰,一人双马,歇马不歇人,将士们太累了,今天李显忠格外开恩,多留出一个时辰给战士们休息。巡查过大营之后,李显忠回到帅帐,军团都虞候张仲熊,上护军昌王赵柄,再加上从天上下来的御龙军都指挥使郑七郎,正抓着吱吱冒油的羊肉大吃特吃。
“快来尝尝,蒙兀室韦密儿纪部上好的小肥羊,昌王殿下亲自下厨足足烤了半个时辰,嗯,特香!”张仲熊递过一条羊腿,显然给他留了份儿。
李显忠接过来,吃了两口,忽然停住不动,眼睛望着大帐内的地图,痴痴地发呆。
赵柄道:“放心吧,密儿纪部与押剌伊尔的克烈部关系一向不错,不会走漏消息的。”
李显忠根本没搭茬,郑七郎捅了捅他,道:“想什么呢?”
“最近心神不静,我们行程四千里,奔袭金国上京,太过凶险,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啊!”李显忠自从接到命令之后,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人眼瞅着瘦了下来。
“行动计划经过多次推敲,决不会遗漏什么,大帅过虑了吧!”
李显忠道:“我只怕夜长梦多,能早一天杀到上京城就好了!”
他们自大同府北上,从与大宋关系好的蒙兀室韦部落经过,天上有飞艇部队,地上有蓝旗探马,能想到的办法全部用上了,比女人生孩子还小心。千里袭人,也确实马虎大意不得。
这时帐外亲兵道:“启禀大帅,密儿纪部大头领求见。”
“快快有请!“四人同时起身,迎了出来。
大头领曲也怯律跑了一脸的汗,行最庄重的礼节:“我的母亲病卧在床多年,没有人能治好她的病。昨夜,金甲神人托梦于母亲,南方来的客人能治好她的病,还能给蒙兀室韦人带来幸福安康!今天,老人家病情突然加重,求大帅一定救救我的母亲啊!”
李显忠被搞得一愣,他怎么会治病?赵柄连忙道:“速速通知随军医官为大头领的母亲治病。”
“是!”传令兵也不含糊,答应着去了。
赵柄还在纳闷,随军医官很多,到底哪个能治好老太太的病?似乎那个传令兵很清楚呢!
赵柄不放心,亲自去瞧瞧,帐内又恢复了安静。如果曲也怯律的话是真的,那就太奇怪了。他们能不能在今天到达密儿纪部营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冥冥之中,有一只神奇的手在操纵着一切?
郑七郎喃喃道:“奇怪的不像话啊!”
李显忠长出一口气,道:“是!”
三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就看营中医官能不能救回老太太的性命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帐外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是曲也怯律的笑声,三人面面相觑:难道捧日军团还有不为人知的神医?
曲也怯律进账,深深三拜,道:“神医,真是神医啊!”
赵柄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发生的情况:军营内有一位医生,治疗外伤一等一厉害,还特别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刚才的亲兵就直接找到了他,此人叫胡不识,是汴梁名医胡三的本家侄子,据说医术得到了胡三的真传。胡不识医术如何,赵柄不太清楚,但是这家伙的胆子真大:检查了一下老太太的身体,就敢给人家动刀子,愣是从肚子里取出拇指大的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而且还现场为病人输了血。没有广告的 老太太已经苏醒过来,胡不识说手术非常成功,老太太很快就会痊愈的。
“昆仑神将你们送到了草原,昆仑神给多灾多难的蒙兀室韦人指引了一条光明的大路。契丹人欺负我们,女真人不把我们当人看,人是蒙兀室韦的朋友,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曲也怯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呵呵,他倒像是昆仑神的使者——具有大神通的神棍呢!
马头琴悠扬婉转,马奶酒芳香纯正,草地上燃起篝火,蒙兀室韦女子载歌载舞,快乐在每一个人中间传递,捧日军团亦不乏歌舞高手,下场与漂亮的女孩子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散场之后只怕会弄出数不清的风流韵事。
酒是好东西,能给人惊喜啊!
曲也怯律满脸通红,满嘴酒气,紧紧拉住李显忠的手,道:“李大帅,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
“朋友之间是不是不能说假话?”
“那是自然!”
曲也怯律忽然压低了声音,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要进攻上京?”
李显忠根本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这叫人怎么回答?急中生智,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就算是回答了。李显忠还留了一个心眼,事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他尽可以否认的,南洋人就有点头不算摇头算的习俗,谁知道蒙兀室韦人到底把点头当作了肯定还是否定?
曲也怯律忽然起身,双手向下一压,立即安静下来,转身面对李显忠,郑重地问道:“你能发誓永远不欺负我们蒙兀室韦人吗?”
赵柄心有所动,起身道:“寡人可以代替李大帅回答大头领这个问题:大宋平等地对待国内所有的百姓,不管你是什么民族,住在什么地方,大宋都是一视同仁。大头领也许听说过,河西地区的党项人、吐蕃人、回纥人、契丹人等等,他们生活的都很好,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密儿纪部似乎没有他们富足呢!”
瞧着曲也怯律的表情,郑七郎连忙说道:“上护军还有一个身份,大头领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大宋昌王殿下。他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依我看啊,他的话比李大帅还管用呢!”
李显忠连声称是,曲也怯律起身再拜,而后不解地问道:“请问大王,在军中好像李大帅是……”
赵柄笑道:“没错,李大帅是我们军团的最高指挥官,连寡人也要听从他的命令。我国皇帝陛下,用人唯贤,李大帅国之名将,打仗寡人望尘莫及,当然要听他的招呼了。”
“大宋大皇帝陛下的胸怀比草原还要宽广,我们蒙兀室韦密儿纪部愿意归顺大宋,请昌王殿下收留!”曲也怯律早就有这个心,今天话赶话事赶事,忽然心血来潮,也不同其他人商量,索性就定了下来。
赵柄扶起曲也怯律,赞道:“大头领此举,功德无量啊!待我回京之后,一定禀明陛下,重重封赏。南有押剌伊尔,东有曲也怯律,蒙兀室韦的历史将因你们而改写,蒙兀室韦的明天将更加美好!”
“来来,同饮此杯!”
“干!”
“干!”
早上起来,脑袋还有一些沉重,就连四肢也有些不听使唤,李显忠耍了一会儿大刀,出了一身透汗,这才好一些。大营之外,人喊马嘶,小兵跑来通报,密儿纪人正在集结部队。李显忠急忙跨上骏马,前来观瞧。
草原上,蒙兀室韦汉子穿皮甲,佩马刀,带箭壶,立在马背上,表情严肃地凝视着大头领曲也怯律,如同蓄势待发的狼群。
曲也怯律看到李显忠,催马来到近前,“沧琅”一声抽出钢刀,来了一个蒙兀室韦人特有的军礼:“密儿纪部七千战士集合完毕,愿随大帅出征讨贼。”
李显忠有些感动了:蒙兀室韦人想用自己的战功赢得明天,想用自己的行动为大宋做些什么,真的就像可以信赖一生的朋友。苦于兵力不足,今天增加了七千草原英雄,正是天助我也!
李显忠庄重地还礼,道:“客气的话就不说了,我李显忠记下了密儿纪部的情义。愿与蒙兀室韦同甘苦共富贵,若违此誓,形同此箭!”
取出一箭,折为两段,战士们振臂高呼,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有了曲也怯律做向导,行军速度加快了不少。密儿纪本来就是大部落,人多势众,在草原有很强的号召力。一路上,曲也怯律充分发挥了他的影响力,居然组织了一只一万五千人的联军。而且,更令人惊喜若狂的是,最东面的茶赤刺部有人知道翻越金山山脉的捷径,道路虽然不宽,有些地段也能容五马并行,并不是太难走。在山中行两百里,突然袭击将山口驻扎的一只千人军队全部干掉,东面就是绿油油的平原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山口外等待了一天一夜,全军进入平原。大军如一股股洪流,向金国都城上京飞奔。
“报:左厢击溃上京西面之神翼军,正在追击残敌!”
李显忠驻马高岗,向下瞭望,望着所谓的上京城,还是不能相信啊!
“这难道真是上京城吗?”
向导干脆地回道:“千真万确,大帅尽可以找人来问,如果不是,将小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城墙高五六丈,厚一丈五,建四门,城内超过城墙的建筑屈指可数,城内人口十万,周长十里里左右,用来防守的剁墙矮得不像话,根本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在大宋不要太多,就是在金国也数不胜数,作为一国的都城,实在是寒酸了一些。如果宗弼将上京能打仗的军队都带走了,那么上京城岂不是唾手可得?
“报,军团右厢击溃神锋军万余人,现在距离上京不足两里!”
“报,中军距离上京不足一里!”
李显忠长出一口气,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一刻,终于可以包围上京,也许可以将金国权贵一网打尽呢!
上护军赵柄突然凑过来说道:“这一回大帅的功劳可是太大了,一顶郡王帽子是跑不了的!”
李显忠不假思索地说:“殿下又在拿我开心?”
赵柄一本正经地说:“陛下酬功不吝重赏,大帅能一网打尽,岂不是天大的功劳?王禀都可以封王,李显忠却是不行?没这个道理吗?”
李显忠确实没想到自己也能封王,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禁热血上涌,心潮澎湃,扬鞭催马冲下山岗。
按照计划,郑七郎会将完颜青的遗物以及劝降的文告投进城里,如果金国方面没有答复,两个时辰之后将攻打上京城。人马很疲惫,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休息,还可以落下一个文明之师的名声,正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靖康三十年三月二十一日,大宋捧日军团、蒙兀室韦各部联军五万八千人兵围上京,午时三刻,御龙军飞临上京城上空,开始狂轰乱炸。
还算像样的城楼,变成了碎木瓦砾;城墙上一切危险的东西都被扫荡一空;然后,飞艇一分为二,一部分轰炸祖庙,一部分轰炸皇宫大内。郑七郎的飞艇处在部队的中央,通过旗语发布战斗命令。巍峨的乾元殿受到了重点关照,二十架飞艇转圈地炸,捎带着将大殿周围的建筑都清理干净,万一宗磐那厮正在里面会议,听到爆炸声吓得迈不动腿,正好装上一颗不长眼的炸弹,被炸死了呢?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啊!然后绕着朱红色宫墙,凡是碍眼的东西都要炸一气,下面如同蚂蚁一样奔跑的人群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他们可以狂行无忌,可以为所欲为。
忽然,从下面传来轻微的声响,浓烟升起,七郎旁边的一艘飞艇剧烈地摇晃,然后向下方飘落。千里眼中,清晰地看到五门大炮正在做发射准备,女真人搬出大炮打飞艇,反应很快,击毁一架飞艇,城内响起震天的喝彩声。
“命令:把敌军的大炮阵地给我炸掉!”
稍微一松劲儿,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七郎大恨,千里眼紧密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飞艇悬停在大炮阵地上方,扔下炸弹,只见地面上浓烟滚滚,爆炸声爆豆一般,烟雾散尽,地面上什么都不剩了。
轰炸皇宫是为了打击敌军士气,其实对攻城战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七郎带领飞艇前来支援。
旋风炮架在骆驼背上,弹如雨下;火龙箭将敌军打得不敢冒头;飞艇又加入了合奏,势如雷霆。
蒙兀室韦人有一个算一个,看的目瞪口呆;曲也怯律与各部大头领指指点点,初时惊愕,继而喜笑颜开,他们一定实在为自己英明的抉择叫好吧?
随着一声“出击”的命令,前面的士兵在护城河上搭起跳板,后面的兄弟抬着紧急赶制出来的云梯,跨过护城河,顶着敌军的箭矢,冲到城墙下,搭上云梯,兄弟们顺着云梯勇猛地向上面爬去。
滚木砖石从上面砸下来,前面的摔下去,后面的再补上,今天是最后一战,谁先登上城头,赏钱十万,封开国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捧日军团号称大宋第一主力,士兵们士气旺盛,自视甚高,由他们来攻破上京,活捉金国皇帝再合适不过。虎贲军团似乎很牛,这回也要靠边站了;天武军团不是不服气吗,看你们还有啥说的。以前你们立过再多的功劳,也比不上我们一次干的,哈哈,老子天下第一,天下老子第一,第一天下老子,捧日军团,牛!!!
左厢第一军的一名士兵,距离城头不足一尺,正想探头冲上去,忽然上面一团黑影撞过来,一名女真士兵懒腰抱住他,两人同时落下云梯。又一人大半个身子已经上去,只要向前跨一步,就将成为第一个攀上城头的人,距离他三尺的地方,女真人举起了一块石头,正在狂笑着。
“嗤嗤”,箭矢从宋兵头顶飞过,正要楔进那人的胸膛。好汉子摇三摇,晃两晃,大喝一声:“阿骨打!”仿佛阿骨打附体了一般,还是扔出了石头。宋兵向旁一闪,石头落在肩头,“哎呀”一声,摔了下去。
一队宋军穿过护城河,直奔城门。火药包码得整整齐齐,士兵们全部退后,点燃火箭,瞄了又瞄,射了出去。
“呜呜,呀!”几万宋军同声高呼,“呀”字喊出来,城门处却没有预料之中的火光和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军兵上前查看,城门上方有许多不易觉察的小孔,从里面流出的水将火药包淋湿了,当然就扎不响了。
宋军陷入苦战,李显忠再三思量,喝道:“传令,收兵!”
左厢都指挥使王横跑过来,吼道:“不帅不能收兵,再顶一会就能攻上去了。”
李显忠怒道:“收兵!”
王横不敢违抗命令,嘟囔着去了。
初战,如果能拿下上京当然是大喜中的大喜,但是也不能抱着侥幸心理,不计损失,硬攻蛮干。他们这只军队出现在上京,一举切断了金国朝廷与地方的联系,只要围它十天半个月,天下大事就定了。目前,金国在辽阳府、大同府屯驻重兵,但是那两个地方有刘琦和岳飞在盯着,想调兵回援京师,比登天还难。胜利已经牢牢地握在了手中,李显忠们是决不会让它溜走的。
晚上的会议已经结束了,郑七郎赖着不走,喝着茶水,慢吞吞地说:“听说,大帅手中有一本大唐李靖留下的《药师行军战记》,陛下借去看了两个月忘了还,你竟敢去要,有没有这回事?”
李显忠道:“祖宗留下的东西,当然要一代一代传下去。”
郑七郎叹一口气,道:“唉,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想搜集一些兵书战策,最好还是作者手书的那种。我想用上京城,换大帅的传家宝,不知尊意如何?”
“刚才会议上为何不说?”
七郎理直气壮:“才想起来的,刚才说什么!”
军团本来有一个夷腊葛相当难缠,现在又来了一个郑七郎,当年远征交趾的时候就是老相识,也真邪门,躲都躲不掉!
“你若骗我,哼!”李显忠从一个木箱子里取出一本发黄的书,很是摩挲了一阵,扔到桌子上。
郑七郎拿起来,先用鼻子闻了闻:“药师仙气犹在,果然是真迹啊!”展开细细观瞧,赞不绝口,然后在帅帐内转悠一圈,也不问主人同意不同意,取了一块红绸子将书包好,揣进怀里,这才说道:“我观察过上京城的地势,四周高,中间低,上京城恰好建在了谷底。大帅想必也知道,正北方向有活刺浑水,西方有鸭子河,我们只要筑坝截水,待到水势高涨,再把水一放,上京就会成为水乡泽国。就他们那个破城墙,水泡上三天,只要轻轻一推就塌了。”
李显忠大喜,起身盯着地图看了许久,道:“来人,命令王横速来见我!”
转身来到郑七郎身边,道:“主意是好主意,将来圣上问起,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啊?我该怎么回答呢?”
“实话实说,否则你就是欺君之罪!”
“那么,作为我军高级将领,献一个计策还要向军事长官讨价还价,我是不是有理由上书弹劾?”
七郎将书楼在胸前,道:“任凭你说破嘴,我也不会把书还给你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圣上声明烛照,谅必也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李显忠也放出狠话:“咱们走着瞧!”
七郎根本不在乎:“我们御龙军要补充弹药给养,请大帅军令,回国休整!”
“不准!”又来了,还是老把戏讨价还价呗!
王横到来之前,两人终于算是达成了妥协,避免了将帅失和的惨剧。
第二天,李显忠带领王横等人实地考察,飞艇在天空飞来荡去,寻找合适的截水地点。上京城就建在两河的交汇处,地势很低,大水下来,确实可以起到绝佳的效果。当天下午,王横带领左厢士兵,开始筑坝。当天晚上,顺利完工,河水在慢慢上涨,围成的宋军立即撤往四面的高地,地面有探马,高空有飞艇,女真人想逃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二十三日,探马回报从北面杀来一队人马,人数很多,足有上万人。李显忠亲自带领部队,迎战敌军。
宋军占据鸭子河南岸,与敌军对峙。
这是怎样一只军队啊?
最耀眼的是队伍中的大旗,“蒲与都统毕王完颜宗哲”几个大字熠熠生辉,帅旗左右,五千精兵令人不敢小觑。外围是装束各异的男男女女,手中的武器千奇百怪,凡是能杀人的东西都被他们拿出来了。整只队伍人数在一万左右,短时间能召集的全部力量都在这里了,难道他们想用这样一只军队,击败有备而来的宋军?
宋军窃窃私语,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对手也太稀松平常了。
李显忠怒道:“肃静!永远不要小视你的对手,他们手中的家伙一样可以夺去你的小命。耳语者,杀!”
上护军赵柄身边的亲兵分散出去,拉刀子摆架势,大帅已经发话了,再有乱说话的可真要不客气了。
对面一人提马来到河边,喊道:“对面的宋军听着,毕王殿下要与你们决一死战。请先退后一百步,待我军渡河再战不迟!”
河水很浅,大概一尺半的样子,骑兵很容易就冲杀过来。
李显忠微微一笑,淝水之战的伎俩也要拿出来显摆?既然如此,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传令,全军后退一百步!”
张仲熊连忙说道:“大帅,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
“执行命令!”李显忠不便解释,也无须解释。
“是!”
军令如山,宋军缓缓向后退却,对面的金军开始渡河!
宋军大队刚刚撤出五十步,金军精锐已经在帅旗的引导下,冲上河岸。
“阿骨打!”
河边的金军摇旗呐喊,河里的人不停地催促着战马向前冲,河那边还剩下一半的人等待过河。
李显忠马鞭高高举起,喝道:“停止前进!全军转向,杀!”
半渡而击,兵家常识,堂堂捧日都指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李显忠从来不在乎取胜使用的手段,能打胜仗才是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
中军一万三千骑兵开始冲锋,天空上忽然出现的飞艇部队向正在渡河的敌军头上扔下了无数的炸弹。
爆炸带走了无数的生命,水柱激射而起,河水慢慢变得浑浊不堪,血腥的味道向四周迅速弥漫开来。
李显忠身先士卒,直奔宗哲的帅旗位置杀来。
“宗哲小儿,大宋李显忠在此,撒马来战!”
又黑又壮的宗哲是金国太宗诸皇子中武艺最强的一个,听说上京被围,立即率军回援,本想使一个小计策,一举扭转战局,可惜被宋军识破,半渡而击。从来没见过的飞艇在脑顶上轰炸,无可奈何;对面的宋军就成为唯一可以拼命的对象了。
宋金主帅,刚一交锋就战在了一起。两把大砍刀实打实地碰在一起,“当”地一声,火花四溅,两匹马同时后退,居然平分秋色。李显忠大吼一声,催马再战,宗哲也将战马的速度提起来,凶神恶煞一般杀过来。
“砰砰”两声,宗哲在马上晃了一下,嘴角流出鲜血,身体后仰,战马狂奔速度却是不减,尸身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王!”
“都统!”
“阿骨打!”
十几名金军扑上去,大王后心中了两枪,已经魂归天国。他们恨啊,大王若是技不如人,被敌将杀死也就算了,大王是被歹毒的敌人暗算而死的。
李显忠也恨,瞧着正在收起的夷腊葛,恨得直想活活掐死他。战马从夷腊葛身边穿过,大刀横斩,将射向夷腊葛的三箭劈落,怒道:“你不想活了?”
夷腊葛从射杀敌军大将的喜悦中醒来,谢过大帅,催马再杀。
女人们临死的哭声非常凄惨,男人们的呐喊是那样的绝望,他们全力拼杀,还是不能摆脱失败的命运,甚至不能给予敌人更大的杀伤。敌人骑术很好,配合也好,往往是两个打一个,总能在局部形成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却不能。将近三成的兄弟姐妹没能渡过鸭子河,他们永远地留在了河水中;即使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女真人还是勇敢地选择了战斗,他们宁肯战死也不愿屈辱地活下去。
当一把钢刀插进女真最后一名战士的胸膛,鸭子河彻底沉寂下来,宋军死伤两千人,杀敌一万,胜利者却笑出来呀!
夷腊葛嘟囔着:“杀女人的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坏啊!”
张仲熊还在为自己的残忍狡辩:“我呸,胡说八道!难道我们等着让她们杀不成?”
夷腊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张仲熊苦笑道:“确实不怎么样!”
胜利了,却没有胜利的喜悦,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
这时,从空中一艘飞艇上面投下一个袋子:东方胡里改路的援军也到了,正在猛攻我军大营。
“上马,出发!”李显忠率军回师,还要再来一场这样的战争吗?
不是一场,两天之内,连续杀了六阵,杀敌五万,自损一万。战斗全胜,李显忠却很是恼火:咱现在是在人家的肚子里,死一个少一个,不能尽快拿下上京,局势反转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二十五日寅时,天黑如墨,远方几声爆炸,滚滚洪水天上来,水淹上京。
金国皇帝完颜宗磐过得很不如意,临时组织起来的羽林军——神锋、神翼两军,一战即溃,宋军骑兵出现了上京城。宗磐率领满朝文武,蹬城瞭望,天空飘下一物,别人不认得,他能不认识吗?这是他赐给儿子的盔甲,还有儿子从不离身的小印。宋军通告上写着:“三殿下阵亡,遗憾之至。大宋十万大军围城,金国皇帝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速速投降,以免黎民遭难百姓受苦。若无回音,两个时辰之后,我军必将攻城。”
心高气傲的宗磐,眼前发黑,嗓子眼发甜,强忍住一口气,把冲上来的血生生压下去,太子完颜豫上面扶住父皇,道:“请父皇节哀,保重龙体啊!”
“请陛下节哀,保重龙体呀!”百官跪倒山呼。
定了定心神,宗磐道:“朕没事,朕要开城与宋军决战。”
城内守军不到一万人,仓促组织起来的人马也许还能凑一两万人,这已经是极限了,好歹训练了十几天的神锋、神翼两军都不是人家对手,难道靠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去打仗?
太子诸王丞相百官,一齐劝说,宗磐这才肯罢休。
回到乾元殿商量对策,两个时辰过去了,前方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今天是个大晴天,不会打雷,那么又是什么声音?难道宋军还将火炮带来了?
有人来报,宋军百余架飞艇,正在城门处轰炸,请皇帝陛下暂时避一避。又能躲到哪里去?太子做主,圣旨这个时候根本不管用了,宫中存放鲜肉蔬菜的地窖派上了用场,好嘛,百余名王公大臣,同时钻了地窖。说什么怪话,级别不够的还进不来呢?
贴身的内侍带来了一个垫子,宗磐坐下,觉得不舒服,伸手一摸,屁股下面是土,土里还埋着东西,抠一抠,竟然弄出来一个萝卜。瞧着萝卜,听着外面的爆炸声,再看看狼狈不堪的臣子们,宗磐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众人手忙脚乱,营救陛下,有人傻乎乎地嚷着:“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太医啊?
总算熬了过去,宋军的飞艇飞走了,宗磐吐血之后,好像没有之前憋闷了,精神也好了一些。
出来一看,乾元殿被炸成了瓦砾,宫女们哭哭啼啼地跑来,贵妃娘子和妞妞公主殿下宾天了。他最喜欢的女人死了,还有他最喜欢的女儿,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去了?他不相信啊,想跑去看,刚迈开左脚,“哇”地又是一口鲜血。
太子丞相不让他看,他也无可奈何;宋军正在攻城,他必须前去激励士气,经过祖庙的时候,残垣断壁,触目惊心,国家到了这个境地,他愧对列祖列宗啊!
当即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又吐了一口血。挣扎着起来,巡视城防,军民一心总算击退了宋军的进攻,宗磐也当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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