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贼

第21章


好啊好啊,为你雄心大志宁让妻守空枕,我便让你去练,我倒要看看你练得神功能不能江湖在手?结果还不是欲壑难填、如入空山,轻而易举为我琴音暗助寒川所破,与他夫妻一场竟然隔了十年才圆这一房。虽说事后便宜了那几个小贼,不过他们既都死得惨不堪言,我也就不再计较。不过和寡他在论剑台上一定想不明白自己乃是跟妻子行房,关他刀倾城何事,呵呵呵呵……”说着不住抿嘴轻笑。
戴权威忽道:“不过以刀倾城之能,你怎么能做到诈死骗得了他?难道你习过何种怪异功夫?”
闻知雅双手伸开旋身一舞:“你看我像练武的人么?女人通常都懒得练武,越是聪明漂亮的女人越懒得练,因为我们的武器已经足够强大:美貌、才艺、聪慧。何况我还精通人之脉搏气息行走规律,又与他们相处日久,于二人运功之理早就一清二楚,不然我所发摄魂琴音如何能让当世两大高手齐齐心神大乱,一个神功被破、一个险些为我所控?是以无需内功为基,只用我精研的控制呼吸之法,再配以华神医的‘龟眠散’,在他目睹至亲惨死、报仇情切心境之下,如何还能细辨得我是真死假死?”
曲寒川仍自不解:“你既要假死,何不一装到底,却偏偏冒充什么弦儿之母另编一个故事骗他,万一他为你劝动不去找高和寡,岂不前功尽弃!”
闻知雅自信满满:“这人脾气你可不明白,他要做一件事,越有千险万阻,他越是异常坚决不为所动,那高和寡要是坦然赴死、慷慨就义,他反而会下不去手。他这一路追寻,所遇高家门下大都是忠肝义胆之士,我若再不出来一口咬实确是和寡所为,难保他不暗起疑心是不是自己弄错。江湖人人传他心狠手辣、做人不留余地,其实他骨子里比谁都憨朴得紧,你信不信?”
曲寒川嘿嘿两声:“你与他相处一年,果然对他性情了若直掌,难道你就不怕他对你也是知根知底,认出闻知雅与弦儿本是一人,为其识破岂不好险?”
闻知雅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人老了想年青太难,但年青想老就太容易了,女人打扮与不打扮可是天壤之别。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先入为主、心底认定弦儿死了,所以他下意识里只需要一个眼前之人为何会如此像他弦儿的理由就行了。不管这理由多牵强离谱,只要有一成可行性,只要你给出来,他就会信了。就算你不给,他自己也会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搪塞自己。没办法,至情至性之人从来好骗,这世间一向是这个样子,有的人在这一方面厉害,在另一方面就很迟钝,也许这就是某种冥冥天意中的公平。”
戴权威鼓掌:“精彩,了不起,小雅如此精于谋算、对人之心理微妙拿捏得恰到好处,将来必可成为我一大臂助!”
闻知雅语笑嫣然:“做你左膀右臂有什么好,你当我真是为了你才跟你合作来谋杀我亲夫?”
戴权威一怔,闻知雅却已眼睛瞟向曲寒川,口中喃喃如梦似幻:“其实我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想永远跟一个人在一起。”
戴权威随她目光瞧向曲寒川,只见他身子不住轻颤,脸上满是受宠若惊之情、眼中尽是欢喜不胜之意,不由色转不快、冷哼一声:“难道你还跟曲寒川假戏真作不成!”
闻知雅回过头来,吃吃一笑:“是不是让你很意外?其实这世上很多事情的后续发展都是令人预想不到的,就像我在你的菜里下了毒,你也一定想不到。”
戴权威闻言一呆,几当听错:“你说什么?”默运玄功果觉提不起半点内息,不由大骇失声道:“你在我菜里下了什么毒?还不快拿解药来!”
闻知雅笑嘻嘻道:“我对毒可是一窍不通,我只不过问我舅舅华神医有什么毒能让人浑身没了力气又不易为高手察觉,然后他便给了我一些而已,解药么我可忘了要了。”
戴权威再吃一惊:“华赛佗是你舅舅?你到底在玩什么,干么要对我下毒!”
闻知雅微笑不改,眸色却已如针:“若非华神医这层关系,高家如何会与我这寻常百姓家结亲,我又去跟谁习得精研人体行气之道?至于我在玩什么,其实我很多年前就跟你说过,只可惜你已经忘了!”
戴权威瞧她不似玩笑,心中更慌:“你从前跟我说过什么?”
闻知雅面转狠厉:“我说你要敢强奸我,我就强奸你的武林!可你当时什么也没听懂,什么也不往心里去,以为一个弱女子能成得了什么事,却不知我要恨起来,就一定会记恨一辈子,我要狠起来,连你朝中靠山也能掀倒。既然第一个死的是高和寡,那么你便是第二个!”
戴权威胸中愤懑:“明明当日你对我毫不反抗、事后毫不计较,怎的现今又来提这桩。何况高和寡一死,你跟着我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
闻知雅吃惊失笑:“荣华富贵?跟你啊?高和寡一死,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拜托你想清楚了再说这种蠢话。权利这东西,并不是只有你们男人喜欢的,跟着人享福哪有自己亲手掌控大局来得惬意?”
戴权威咬牙切齿:“原来最毒妇人心,你竟想一箭双雕!”
闻知雅悠悠道:“再毒也是跟你学的,强奸民意,本来就是你的拿手好戏,终年在江湖搬弄是非,凡被你视为眼中钉之人无不被你假造丑闻、弄得身败名裂,武林中人个个受你愚弄欺骗,被你强奸了都不知道,还继续对你死心塌地的拥护。你压根就是这江湖第一大淫贼,难道还不该死?”
戴权威大怒:“小贱人想我死,看看咱们谁更先下黄泉!”双手一拍桌子,奋尽余力向闻知雅扑将过来,却是只提得半口真气便自内力涣散,硬生生跌在闻知雅身前,再次牵引伤势发作,又自大声咳出血来。
闻知雅轻轻向后退得一步,脸上非但毫无惧意,反低下身来柔情无限:“唉,你这么生气作什么,难道你连我刚才说菜里下了毒也忘了?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你叫我日后怎么留你一人能放心?”伸出手帕又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忽的似省起什么忙抱歉道:“噢,对不起,我忘了替你擦嘴的帕子也是有毒的。”
戴权威气得“哇”的一声又吐了口鲜血,勉强攀爬起身,狠狠盯着她直欲一把抓住她活活掐死。
闻知雅不闪不躲,任他来抓,眼中仍是无尽怜惜:“你还来抱我作什么?我也是有毒的,还是最毒的,你可千万不要冲我瞪眼睛,我会怕的。我一怕起来就不想杀你了,还想陪你过一辈子、服侍你一辈子。我是聪明人、文雅人,有教养、有胸襟,不打你、不杀你,只要你好好听话做这武林盟主,以后决断什么大事都先跟我商量合计,要办事尽管让寒川去假传圣旨的照办,我便让你做我的傀儡享尽世间荣华好不好?你若肯乖乖的答应,我就偶尔香你一个,你若要不乖,我就时不时咬你一口肉下来。总之路就这么两条,你自己选罢。”说着笑靥如花,又自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眼见戴权威越听越怒、咆哮一声,不惜自残功力逼出潜能也非将闻知雅牢牢抱住不可,却听“砰”的一声,戴权威已被曲寒川一脚踢了出去。
戴权威如滩烂泥软在地上,犹自不甘怒吼:“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敢叛我!”
曲寒川摇了摇头,神情冷漠:“若不是为对付高和寡,我会给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也该知足了,我曲寒川岂是久寄篱下之人,刚才进门我就想杀了你!”
闻知雅倚在他怀中,媚眼如丝:“大概他还不知道咱们自幼青梅竹马、却没能结为秦晋之好,全拜高和寡所赐。”
戴权威仰天惨笑:“无怪他恨你丈夫入骨、甘为我所用,我竟还道你们乃是旧情人云云乃是作戏,没曾想骗了刀倾城连我也一并蒙蔽,真是枉我对你一片痴心!”
曲寒川哈哈一笑从怀中掏件物事出来:“痴心?恶心!你还真拿块帕子当作宝贝,却不知与知雅相好的每个男人都有这么一块相思帕。”
闻知雅痴痴仰望着他:“但我的心只有一颗。”
曲寒川拍拍她肩:“明白,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闻知雅忽然笑得坏坏的:“可惜我的那颗心却不属于你。”一句话未完,她已伸手在他腰间一扭一按,曲寒川腰间盘剑登时机关发动,刃不外展,反向里刺,直穿其腹。
曲寒川听她语声怪异未待省觉不对,已先自痛得大叫一声翻身便倒,双手抚腹、浑身冷汗。
闻知雅满脸无辜、娇痴婀娜地问:“很痛吧?”
惊变骤然来,曲寒川竟痛惧得一时茫然不知所以,失声道:“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知雅一脸惋惜:“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为什么?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要走的时候却一个个问起了为什么。其实每个人的下场最后都是他自己选的,你要听清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就不用这么问了。”
曲寒川为自己长剑洞穿,伤口鲜血汩汩而出,自知必死,惨嚎道:“我没有时间了,快告诉我为什么?!”
闻知雅无奈:“好吧,我再说一次,因为我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想永远跟一个人在一起。”
曲寒川与戴权威面面相觑均感不解,娄清婉忽道:“你是想跟刀倾城永远在一起?”
闻知雅脸露微笑:“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曲寒川破口大骂道:“荒谬!你爱的应该是我是我是我,你搞出那么多花样,把姓刀的整得惨不堪言,居然只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闻知雅幽幽道:“我的确爱过你,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是我少不更事的懵懂无知,如今我已非男人几句蜜语甜言就能哄动春心的十八岁,你想我对你情深不渝,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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