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生命-说法

第17章


它们久久地飘扬着,过分热情地扑向过分冷漠的荒丘,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去亲吻,就去拥抱,热烈疯狂,缱绻缠绵……” 
  第15页:“秦文贵弯下腰,捧起一把黄沙……现在他想起来了,是的,他们讲过:咱们这花土沟的黄沙与内地不同,它们细小,绵软,有着水的柔性。在荒漠中到处流淌,而且,那沙丘的纹路儿也像水的波纹。你捧在手里它们会从你的指缝间渗漏。 
  “沙子像水。这比喻秦文贵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能这里太缺水了,所以人们便梦想沙子就是水。 
  “不!讲话的人说,这里的沙子真的可以当水用哩。当年――50年代第一批进入柴达木腹地的勘探队员为了节省水,就用沙子洗衣服洗鞋垫,毛巾干硬得像锉刀,经沙子一洗,一揉,就会柔软似绵。 
  “沙子还可以当被盖,用以遮挡风寒。50年代有一位地质工作者在柴达木搞追层测量,迷失方向,与接应的人失去联系。白天沙漠滚烫,蒸烤得脊梁还往出冒油,一到夜晚,整个荒漠都在发抖。他要不是钻进沙子里边过夜恐怕就得冻坏。 
  “沙子还有一种医疗作用。50年代,人们就利用曝热的沙子治疗风湿、关节炎、胃病以及许多老年性疾病。许多患者到这里治好了病。” 
  刘元举在《生命》52页写道:“它的形象是一种风的外化,它的纹路(‘路’应为‘络’)儿从来就不曾是它自己的,在水下是属于水的,离开水,就属于风了。”53页:“这么伟岸的沙山全都是细如牛毛的黄沙堆成。 
  沙子的属性原本就是松散的,是没有凝聚力的,因而我们常说一盘散沙。 
  在我生活的东北,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所有的沙子都是松散的。因为松散而任人宰割,因为松散而过于低贱,因为松散而形不成气候,更形不成风景。但是,在这里我看到的沙子却具有着伟大的魅力。” 
  张建伟在《翅膀》16页写道:“这沙丘的形象正是一种风的外化,它的纹路(“路”应为“络”)儿从来就不曾是它自己的,在有水的地方,它属于水,而在没有水的地方,它属于风。” 16页:“秦文贵极目远望,伟岸的沙山在很远的地方矗立着。想到它们全都是由细如牛毛的黄沙堆成,饶他是一个学过石油勘探的大学毕业生,也感到不可思议。沙子的属性原本是松散的,它们没有凝聚力――一盘散沙嘛!因为松散沙子而任人宰割,因为松散沙子而过于低贱,因为松散沙子形不成气候,更形不成风景。但是,在这里,在大戈壁的瀚海中,秦文贵看到的沙子却具有着伟大的魅力。”   
  “合理引用”还是“抄袭、剽窃”(2)   
  刘元举在《生命》29页写道:“柴达木的骆驼是柴达木人最亲切的伴侣。它们一队队行进在茫茫大漠中。那一座座驼峰,排列在一起像大沙漠中生动的波浪起伏向前。勘探队员们靠它们驮水驮粮,如果不是它们的奉献,将会有多少人在进入这片荒芜的盆地时无法生还。人们称它们是沙漠之舟。它们比人类有着更多更大的耐性。可是,有那么一只骆驼因为饥渴一下倒在了滚烫的沙漠中。驼工拼命拖拉,它像一座坍塌的沙丘,立不起来了。驼工知道它是渴的,跟队长请求给它一点水喝。可是,仅有两桶水,那是全队人好几天的水量,每个人嘴上都干裂得淌血却没有一个人舍得去喝桶里的水。只有倒下的人才有资格喝。可是,倒下的是骆驼,不是人,所以,它没有权利喝。驼工再哀求也没有用。当那位驼工含着热泪与瘫倒的伴侣进行生死告别时,那头巨大的骆驼本已无法抬起的头上扬了一下,又沉重地耷拉下来,枯涩的两眼闪着沙漠般的迷惘。年轻的驼工突然动了感情,长跪不起。他与这匹骆驼已经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队伍要走了,不能因为一匹骆驼而影响行程。于是,有人过来拖他,拖出了一道沙迹。 
  那头已经奄奄一息的骆驼就在这时,突然缓缓地往起站了。它摇摇晃晃,浑身打颤,就像一座没有连接点的散了架的木头房子,歪歪扭扭地挺了起来。所有的人一下子惊呆了,眼睁睁盯着它一步一打晃地追赶着队伍。它没走出几步,就像一座板房哗啦一下子散在了地上,那被压着的沙层浮泛起一串沙尘。驼工哭了,勘探队的人也哭了,就连队长也眼圈红了。那头骆驼被掩埋了。这是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如今,只要一提起那骆驼,人们总说那是一头通人性的骆驼。” 
  张建伟在《翅膀》116页写道:“骆驼是与勘探队员们相依为命的伙伴。 
  它们一队队行进在茫茫大漠中。那一座座驼峰排列在漠海中,就像海洋里在惊涛中起伏的航船。勘探队员们靠它们驮水驮粮,如果不是它们的奉献,将会有多少人在进入这片荒芜的盆地时无法生还。骆驼被称为沙漠之舟。 
  它们比人类有着更多更大的耐性。可是,有那么一头骆驼因为饥渴倒在沙漠中。驼工拼命拖拉,它像一座坍塌的沙丘,立不起来了。驼工知道它是渴的,跟队长请求给它点水喝。可是,仅有两桶水,那是全队人好几天的水量,每个人嘴上都干裂得淌血却没有一个舍得去喝桶里的水。只有倒下的人才有资格喝。可是,倒下的是骆驼,不是人,所以,它没有权利喝。 
  驼工再哀求也没有用。当那位驼工含着热泪与瘫倒的伴侣进行生死告别时,那头巨大的骆驼本已无法抬起的头上扬了一下,又沉重地耷拉下来,枯涩的两眼闪着沙漠般的迷惘。年轻的驼工突然动了感情,长跪不起。他与这匹骆驼已经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队伍要走了,不能因为一匹骆驼而影响行程。于是,有人过来拖他,拖出了一道沙迹。就在这时,那头已经奄奄一息的骆驼,突然缓缓地往起站了。它摇摇晃晃,浑身打颤,就像一座没有连接点的散了架的木头房子,歪歪扭扭地挺了起来。所有的人一下子惊呆了,眼睁睁盯着它一步一打晃地追赶着队伍。它没走出几步,就像一座板房哗啦一下子散在了地上,那被压着的沙层浮泛起一串沙尘。驼工哭了,勘探队的人也哭了,就连队长也眼圈红了。那头骆驼被掩埋了。 
  “如今,只要一提起那骆驼,人们总说那是一头通人性的骆驼。 
  “这是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刘元举在《生命》第27页写道:“那一次孤行,给了我许多宝贵的生命体验,我储蓄着,珍藏着,培植着,生怕流失得太快。毕竟……” 
  张建伟在《翅膀》第127页写道:“秦文贵庆幸自己在出国前有过这样一次墓地祭奠。它给了他许多宝贵的生命体验,他储蓄着,珍藏着,培植着,生怕流失得太快。毕竟……” 
  如此,等等多达近60处! 
  这是一件令人简直不能容忍的事情。 
  如果是一个小学生,为了交作业,抄了一位他所敬爱的作家的文章;如果是一个缺钱花的人,为了骗点稿费去抄袭;如果是一个文学小青年,急于出名,去剽窃;这些也都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是,像张建伟这样的大记者、名作家在用报告文学这样的形式去书写新时代青年的杰出代表人物秦文贵时,也用了这样的方式方法,令人惊诧! 
  按理说,这类事情是不应该发生在像张建伟、秦文贵这样的人物身上的。 
  也许是团中央、全国青联、全国学联号召广大青年开展像秦文贵同志学习的活动太神圣了,张建伟急于交出一张合格的答卷,“用10天左右的采访,10天左右的写作,去写这本书,连同三篇长通讯,”他“显得过于仓促” 
  了(10天时间写出一部17万字的书,平均一天写17万字,即便全抄那也是打字高手);也许是“更由于”中宣部宣教局的某处长、团中央的某部长的“不断鼓励”,“逐渐增强着”他“写好本书的信心”;也许是由于青海石油管理局为他们“组织了一个阵容强大的宣传资料组和采访陪同组”,“给了他最大的鼓励和支持”;也许是“秦文贵不厌其烦地回答着我提出的一个个琐碎的问题,并同我一起对某一个偶尔冒出的想法,进行‘思想撞击’。否则,这本书不可能出现比新闻报道丰富得多的细节,和比新闻报道充实得多的理性”(引号内的文字为张建伟的《翅膀》后记所述);也许是刘元举的《西部生命》的影响太广泛了,太深入人心了。但是,《翅膀》毫无疑问地抄袭了、剽窃了、造假了。我被弄糊涂了――是秦文贵糊弄了张建伟呢?还是张建伟捉弄了秦文贵?还是刘元举的“神性散文”太有影响力和感召力了?   
  “合理引用”还是“抄袭、剽窃”(3)   
  新时代的典型人物应该是真实可信的,而报告文学的写作也应该是真实可信的。而像张建伟这样鼎鼎大名的记者作家去写秦文贵这样的典型人物,更应该真实可信才对。我想他不会不知道吧?而《翅膀》却恰恰相反。 
  张建伟声名显赫,可惜我没拜读过他的更多作品。仅凭这一个《翅膀》便觉得他极其聪明。也许因此而反被聪明误了。 
  他把刘元举的《生命》使用得恰到好处。全方位地抄――抄他的哲思;抄他的具象化的描写;抄他的细节;抄他的故事情节;抄他的极具特色的西部感悟,并且堂而皇之地把刘元举的独特的近乎偏执的文人感受移植到了秦文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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