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锦年笙息赋

2.


    骆离国原是北边的一方游牧民族,因长期遭受部落的争斗,不堪荣辱迅速崛起,然。
    骆离国国主顾岚一统北方后,却是乐钟于滋扰轩夏,且有一战便是足足战可两年整。直至国主因病殁于宫中,此战才不得不得以歇止。
    世人皆纷纷猜测,是以国主之子谋逆起事,继而将国主困死于信宫之中。
    国主离世,举国悲泣。
    次日,新君顾息年顺继皇位,改年号为应越元年,迁都赤城。
    新君即位后改革图新,减免赋税。招募新军扩充兵营,且参兵者,其家属受国之照拂,且至终老。
    因前战不断,是以修养生息,养精蓄锐。故向轩夏国提出和亲,且必须要是轩夏国的嫡亲长公主。
    这日,天气还算清朗。原先打算外出狩猎的新君却是去了刚建好的将军府。
    只见将军府内一位管家,三位主事,就不见其他人了。
    管家见到客人一身墨色锦袍,腰间悬挂碧翠玉佩,墨发被高高束起,五官轮廓分明,幽黑的双眸如同暗夜里的星,深邃而冰冷。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且让人有种恍惚之感,越发的觉得此人绝非是普通的世家公子那样简单。
    恰在此时,自家公子从不远处的屋内踱步而出。
    只见公子身着素色锦袍,腰间悬挂御赐宝剑,墨发中隐藏着些许微紫的发丝,不若细看自是分辨不出。且只做简单的发髻竖起显得随意亲近,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及那犹如泉水般通亮的眼眸更似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并不似公子。略略微挺的鼻梁下,嘴角上扬。
    着墨色锦袍的男子抬眸越过管家看向正踱步而出的男子,笑道:除去铠甲的你果然非男子,连本君亦都想将你纳入后宫中呢?如何,做本君的姬妾?
    只见公子略弯下腰,笑而不言,只是将他引入屋内后吩咐管家,上茶。
    屋内的摆设如同他的人般,简单的一目了然。几副字画悬挂于正中间,书案摆在屋内的左侧,右侧则是一方塌。塌上仅一本正在翻阅的案牍。
    男子随意落座于塌上,顺手翻阅着摆在塌上的案牍。
    素色锦袍的男子由书案上拿起一卷案牍快步走向坐在塌上的男子,看向他。道:这是轩夏国送来的和亲官文,看看?
    男子轻抿了口白玉杯中的茶水,道:这是南方的茶?本君是越来越发现南方有好多东西是我所感兴趣的了。这个官文你拿主意就可以了,还有。
    男子顿了顿,扯着嘴角。笑:和亲公主到了后,由你去接。如若途中有人劫亲那便随意做个保护的样子,不必过于尽责。到时皆是有可推脱的缘由,明白么?
    素色锦袍男子忽地跪地,道:臣遵旨。
    墨袍男子抬眸望向远处,好戏才刚刚开始。
    旋即,起身踱步出屋。然在门处顿住,若有所思的开口。道:米修将军,本君知道你一定很想回家看看吧?若如这样,待到公主回门省亲时,本君准允你一同前去。
    当他回过神来时,男子早已离开。
    ...                    ...                     ...              ...
    曾经的记忆缓缓贯入。
    他们认识有将近十年了,那时的他不过是被其他部落喊打的男孩罢了,就只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汉人。
    然而,父亲这个汉人真的成了他们口中的负心汉,一去不返。
    他们的故事,母亲从未提起,只当每每说起父亲。母亲总说父亲是个大英雄。
    母亲原是大部落首的女儿,大部落首看上了其他部落的壮士,母亲却看上了壮士身边的他。
    当然,他们最后排除了万难还是在一起了。
    那之后的事,母亲也没在继续往下说了,只是告诉他:你父亲是个大英雄。
    在他懂事之后,由其他人那听说到的却是与母亲的故事截然不同。
    他们说:你父亲当时不过是个其他部落的阶下囚罢了,他为了摆脱这个身份,千方百计的只为见到你母亲这个大公主一面,他最后成功了,成功逃脱了。
    但他依旧相信母亲为自己编织的美梦,自己的父亲即使是个汉人也是个大英雄。
    后来,母亲得了病。无论吃什么都不好,母亲最后的心愿是见上父亲一面。
    他去求了当时的国主,因国主是母亲的表亲姐夫,是以答应了。但条件便是让他去伴读未来国君。
    最后,等来结果却是,父亲回去后,娶了一户家里安排的亲事却只字未提母亲。
    慢慢的,他得知了父亲的真实身份。竟是轩夏国鼎鼎有名的烟慕秋大将军,当时他诈降只为保命而已,拖上公主后盾会更强大,且离开会有盼头。
    母亲离开后,他成了其他部落的笑话。只因他是母亲与汉人结合生下的孩子。
    然而,他不在乎,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那日,他到信宫准备去给顾息年伴读,却在宫门处听见了宫女议论的对话,她们说:米修就是个伴读,要不是仗着国主。我估计早被赶出皇城去了吧,毕竟是个汉人的孩子。
    原来,他不过是仗着国主而已,自己仅仅是个汉人的儿子。但凭什么要被他们瞧不起,他握紧拳头。待抬眸时却见,顾息年早已甩了他们耳光,而后。他听见了,今后,若在生议论。决不饶恕犯口舌之人,滚下去。
    而后,他听见了顾息年道:我自小兄弟少,而他们则怕开罪我。只有你敢直言不讳,这个朋友,这个兄弟我交了。
    他看着顾息年,笑而不语。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管家领着三位主事将府内的灯点起。瞬时将军府灯火通明。
    思绪抽回的米修抬眸望向窗外,起身踱步出屋。
    母亲,您可知。我将很快见到父亲了,您放心我会将您的问候转达于他的。
    母亲,您可知这些年我介怀的一直便是此事,那个男人让您受了委屈,您却一直还以为他是有苦衷的,所以他没回来。
    母亲,在您走后的第三年。我曾去过建戍,曾在他府邸门前路过。听那里的人说,他家夫人三年后才有身孕,而且还是个女儿,自此之后肚子在无音信,这或许是上天给的报应吧!
    母亲,你说我若出现,那个男人会不会高兴坏了。毕竟几代单传呢?
    米修行至一处还未建成的楼台处坐下,石案上摆着几个小菜及一壶酒,他知道这是管家命人摆放的。
    或许,除去顾息年,唯一对自己好的只有管家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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