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锦年笙息赋

3


    今是轩夏元良五年六月初五,笙公主和亲骆离。
    建戍城内一片欢愉,却是有人喜自然有人悲。
    皇宫内一处院落,院落内杂草丛生,似很久没人居住一样。但却传来了几句叽叽喳喳的耳语声。
    内容净是些,今日大婚,他人不晓,恰是动手时机。若让此远嫁,将来得势归来必我不利。是以必除之。
    稀稀拉拉,甚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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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夕宫内,笙公主一袭正红烟罗凤凰逶迤拖地金丝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头戴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
    只听言官一声,吉时已到,公主请移步至金銮殿朝拜君帝后启程骆离,路上将会由臣及烟将军负责护送公主抵骆离。
    言官只听得笙公主身旁的女官道:公主说,有劳大人及将军了。
    天刚好微亮。
    由扬夕宫至金銮殿本并不多远,但笙公主却觉得仿佛走了很久。大红的软轿在宫道上缓缓行着,终是到了。
    跟在轿旁的漱柒缓缓掀起轿帘,笙公主微低下头由轿内踱步而出。
    走向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朝拜。
    殿内的布置与她所想并无二般,不过是增添了些喜庆罢了。
    笙公主步入殿内,大红裙摆逶迤在地,光彩灼灼。随着莲步轻移,雾纱扬起,她那本就颇为精致的面容仿若海棠盛开时的娇艳,竟直让人移不开眼。
    只听言官高喊:请公主行礼拜君帝后,听由君帝封赏。
    却见丰成君帝高座主位,笑语偃偃。
    见此,笙公主双膝朝下,向着主位的君帝叩首。
    而后,她在恍惚间听见。君帝道:今日乃本朝嫡亲长公主出嫁之日,故赐封楚涟二字,名曰楚涟笙长公主。赏黄金万两,布匹千担,及汗血百匹,做为陪礼嫁妆。
    笙公主再次叩首以示皇恩浩荡,并高声道:儿臣谢父君恩典。
    君帝看着笙公主,这个自她母亲过世后便一直不肯与之再见的女儿,是他亲手剥夺了她儿时的快乐,且间接的害死了她的母亲。
    如今,他再次牺牲她的幸福作为使他国泰民安的棋子,他不是个好父君亦不是个好夫君。
    他如今所能给的补偿便是让他的笙儿风光大嫁了。
    百官只见君帝由主位缓步而下,虚扶了把笙公主。便朝言官道:切莫误了吉时,启程吧!
    笙公主起身看向君帝,微微作揖。
    旋即,随着言官缓步行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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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灰蒙蒙的,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城郊一处破败的寺庙内,几个蒙面人细细碎碎的商量着,该如何办妥大人吩咐之事。
    建戍城内,百姓围在街道两旁。亦是想沾喜气,亦是想若能睹得公主芳容也算是饱了自己的眼福,毕竟这是今后可以吹嘘的事。
    笙公主送亲一行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城,便见百姓围观在一旁。直至出了建戍城外亦还看到零零碎碎的百姓,在出宫城时,她便吩咐了,不许声赶百姓,违者立斩不怠。
    由建戍到赤城最慢也要个把月之久,笙公主便听他们说,顾息年已安排将军在出轩夏地界的鹤都迎亲。
    走在马车最前边的烟慕秋忽然喊了句:停止前进,全军戒备。保护公主。
    山里的阴风没由来的大了,只见四周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蒙面黑衣人,黑衣人很快与侍卫军胶着了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见马车防卫空虚,便想着先将公主擒到。尔后的一切都好办多了。
    且偷偷摸到了马车旁,却不料还是惊动了马车里的人儿。
    黑衣人还未细看,便被人儿三下给擒了。擒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笙公主身旁的女官漱柒。
    黑衣人见笙公主稳坐与马车之中,没有丝毫意外,如同已经知道般。
    慢慢地,笙公主朝着漱柒做了个手势。
    只听,漱柒立马大喊:不好了,有人愈加行刺公主,快来人护驾!护驾!
    此时,笙公主抬眸看向黑衣人,轻声嗤笑。道:你以为自己完成任务后是保你平安?...还是保你家人平安?...其实,本宫倒是觉得。自己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话刚落地,但只听见一声浑厚的男音在帘外响起。
    他问:楚涟公主如何了?刺客皆已伏法,可以启程了。
    稳坐于帘内的楚涟笙顿时为自己感到悲哀,本应在听到呼救后迅速救驾的,却不料是先清退外敌。置自己安危于不顾,待到外敌皆伏,才恍然想起自己这个公主的存在。
    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只听得楚涟笙缓缓开口,声线清脆。她道:有劳将军费心了,本宫尚安好无事。倒也是乏了,望将军尽快寻个官栈,调整休息。
    站在帘外的烟慕秋屏息细听着马车内声响,但却是什么都不见。
    过了许久,烟慕秋方才回应道:回禀公主,过了前方三十里地便是华城,遂不如进城后在细做打算。
    然,只听得漱柒道:公主乏了,尽快赶路便是。
    在一阵乱战后,马车终缓缓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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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却是另一片光景。
    笙公主朝漱柒打了个眼色,漱柒会意的将黑衣人蒙在面上的黑布扯下。黑布下现出一幅娇容,只见女子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青丝由后束起。
    楚涟笙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道:刚刚的提议考虑清楚了么?与我合作,总不至于让你全家最后被灭口。
    只见女子轻嗤,笑道:哼!我全家?...孤身一人已经太久了,家这个字实在陌生的紧。还有我是否还要多谢公主替我着想呢?
    话落地,几根细小的银针便由女子衣袖挥出。
    楚涟笙轻轻抬手,将银针尽数挡了。风劲一偏,数根银针便从一旁的扇窗飞了出去。
    女子的神情略显讶异,道:我从未听闻笙公主会武?是以你不是公主?
    楚涟笙端起案上的杯子,轻抿了口。而后道:他们倒是把本宫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想让本宫死呢?...不过没关系,本宫告诉你事实。你所知道的事实!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可听闻建戍城内有一说书先生,一段故事能让人回味几天。他对鞭法及琴艺皆有极高的造诣。只要他不愿,君帝都请不动他。
    是以,你仍觉得本宫弱不禁风么?
    女子听及此,略微慌张的开口,且结巴。她道:你..是..琏桦之徒,那你母亲可是名唤皓月?她。现在如何了?
    楚涟笙看着眼前女子的表情不断变换着,缓了缓。道:本宫曾听母亲提起过宫外的事,可每每一提,父君总是会动怒。久而久之母亲就不在提及了。
    且母亲在本宫十二岁时就已不在,如今只有师父与本宫了。
    楚涟笙不清楚自己为何要与这素不相识且要加害自己之人聊那么多,兴许自她道出她认识自己师傅及母亲时便已对他放下了戒备之心。
    而后,楚涟笙听到女子问:你师父还好么?可有提起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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