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潭夺宝

第14章 一场生与死的决斗(四)


也许人们以为,我们会按印第安人的方式摆出摔跤的姿势扭来扭去。可佩泰没这份耐心,他的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还没落下就闪电一般地向我冲来,举起斧头死命地砸下来。可是他倒在了地上,因为我迅速地往下一蹲,钻到了他的胳膊底下,用肩把他的一条腿顶了一下,他一个踉跄便倒下了。没等他爬起来,我便在他后脑勺上揍了两拳,他又躺在地上动不了了。我走出决斗圈,回到我原来坐的地方,一句话不说坐下。
    跟第一场一样,场内鸦雀无声,从开始到结束连一分钟时间都不到,这使那些红种人无法理解,因为印第安人都习惯于两人决斗要扭来扭去扭很长时间。他们看到佩泰已经动弹不得,便响起了一片掌声。血色印第安人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雅孔皮托帕站起来,在我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说:
    “啊!这根本就不是使斧头的决斗。”
    “你是说这不算?”我马上问道。
    “算是算的。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位猛士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如此的斧头袭击。”
    “嘿!这个血色印第安头领就是嘴巴大,能吹牛,其他的都微不足道,犯不着和他计较来计较去。”我感到轻松极了。
    “是的。像你这样用拳头说话的人,用不着再用嘴说话。”
    决斗场周围挤满了印第安人,人们拥到我面前,我甚至无法看到佩泰躺在哪里。劳斯挤上前,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说;
    “尊长,我真是惊讶不已。第一场已经够危险的了,但好像是小孩在闹着玩似的就简简单单地结束了。刚才当我看到你们两人拿着斧头面对面站着时,我想,这下可要流很多血了,但就这么两拳,又结束了,我的那副外科手术工具真是白带了。但我心里却在想,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
    “喔,您的工具马上就会有用场的。因为在第三场决斗中我就不再饶佩泰了。远距离决斗就用不上拳头了。如果再不流血,那还得重新来。哑巴鱼到哪里去了?”
    “他到营地取他的枪去了。”
    “为什么?”
    “如果你输了,他就把佩泰一枪打死。”
    “这真是胡来!是谁让他产生这么个念头的?”
    “没有人,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当您走进决斗圈时,情况看上去特别危险。他就说:‘如果这个红家伙把我的萨普打死了,那我就叫他的脑袋吃我六颗子弹。’说完便跑走了。要我去把他叫回来吗?”
    “是的。我没时间去叫他。因为看样子第三场决斗又要开始了。我不能犹豫,否则我会失去主动。”
    佩泰醒过来了。我虽然没看见他,但我听到了他的叫喊声。我现在关心的是我所应该站的位置,从而实现我让他站在一棵树旁的意图。于是,我走到第一场决斗时的那棵树前,从那里数出去60步。人们散开,给我们留出一条道,那个血色印第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手一把斧头。这时,雅孔皮托帕走过来又递给我一把,并且小声说:
    “为了让老铁手实现自己的意图,我从这里数出60步,这也算不得不诚实,因为你到现在为止都有意在让他。”
    他从我这里直线走去,数了60步时便站住了,高树干不到两米,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佩泰必须得站在那个位置上,树就在他的右边。
    这一场的规则是,我们两人每人手里拿着两把斧头,只要没掷中对方,可以一直掷下去。有人帮着捡回斧头,直到我们中有一人倒下为止。在决斗没结束前,我们两人谁也不准擅自离场。并且还规定,只允许躲避身体,不能移步。如果他站在那里不动,我的第一斧就会击中他,这一点我很自信。他在躲避时只能往左,因为右边有一棵树挡着他。所以,我的第二斧应在左掷去,并且中的位置正好是佩泰在两斧飞去的间隔时间里所能运动的距离。这可是很难估计的。但我对我的成功没有什么怀疑。
    其他观看的人都站在两旁,我们两个人成了这队列的两个终点。观看的人不能站得太近了,否则会砍到他们身上。雅孔皮托帕站在中间准备发命令。
    我把两腿叉开,左脚稍稍向前,这样不仅掷的时候有个支点,而且也有了个必要的固定点,可以将身体向左、向右或向后弯动,又不会移开所站的位置。
    现在,我们都准备好了,基卡察头领大喊了一声,表示决斗开始。佩泰是出了名的掷斧能手,我必须小心一点。但我决定,宁可被击中也不离位置一寸。至于佩泰是不是这样想,那就等着瞧吧。
    我的对手又哇啦哇啦地在污蔑我了,要求我先掷第一把。我装做没听到他的话。他等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嘲笑我的话。当我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时,他终于舞动了第一把斧。
    我盯着斧头,看出他确实是我的一个强劲对手,我不敢把眼睛离开他。他尖叫了一声,斧头飞离了他的手。斧头三分之一的路程是直线飞行,然后向上,接着又向下落。我笔直地站在那里,斧头偏离我站的位置有一米远,正好从我的头部这个高度飞过。
    这一掷不赖,赢得了几个红种人的掌声。佩泰现在又要求我来掷,但我没动。他见我不掷,便又说起大话来了。然后,他舞动第二把斧。他这次瞄了很长时间,但又像前次那样偏了,只不过偏在另一恻。
    “啊!”他叫出了声,“刚才紧靠着左边,这次又从右边飞过。第三次,我一定掷在你的正中。那边的胆小鬼,你现在掷不掷?你们去把我的斧头捡回来!我用得着它们。”
    这时,我大声宣告道:“不用捡了!他再也用不着它们了。因为已经轮不到他掷了。”
    我准备首先掷的不是黑曜岩斧,而是另一把斧。好斧应当是一把英雄斧。因为要击中他的话,第一把斧要走直线弧形,接着的第二把斧要走侧弧形。当对手正注意走直线弧形斧时,第二把斧从侧面向他飞去。如果他不躲避,第一把斧击中他。如果他往边上跳,他马上自己去撞上第二把斧。为了把他的注意力都引到第一把斧上来,我准备掷第一把斧时像他一样大叫一声,掷第二把斧时却默不作声。
    此刻,我浑身的力量都调动起来了。我信心十足,自信一定能成功。
    我拿起斧在头顶上斜着挥舞,这是温内图的一个发明。佩泰一见,便哈哈大笑,他还没见过这样挥斧的。
    “呼——依!”我叫起来。我的声音拉得很长,“依”字一落,斧头就直溜溜地往上,然后沿着我设定的路线向佩泰头上飞去。斧头一边飞一边旋转着。当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第一把斧时,第二把也跟了出去,它走平直线向右飞去,好像目标就在右边似的。然后往上攀,并且越往上越向左偏去。它一点一点地落下来,直冲佩泰现在位置的左手边砍去。
    第二把斧掷出去后,我两眼盯着斧头,静静地站在那里,我知道会击中的。我是惟一一个看到第二把斧的人,因为除了我,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向佩泰飞去的第一把斧。佩泰赶紧向左逃去,想救自己一命……就在这一刻,传来了一声惨叫。他躲开了第一把斧,却被第二把斧砍中倒在地上了。
    现在,大家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喊呀挤呀,乱成了一团。除了我和雅孔皮托帕,没有人知道这第二把斧是从哪里来的。大家都挤着去看被砍伤了的人,又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看我。我捡起佩泰的两把斧朝乱哄哄的人群走过去。
    我走到人群跟前,把斧头往地上一扔,很平静地说:“这是他的两把斧头,他用不着了,老铁手说到做到。谁胜了?”
    这时,基卡察头领回答道:“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第三次躺下了,斧头深深地砍进了他的脖子和肩膀。他的眼睛闭上了,血也淌出来了。除了老铁手,谁还能是获胜者?只有他知道怎样把斧头从右边掷出去,在左边击中目标。你们中有谁见过这样的猛士,两把斧,一把把对手的注意力引开,而用另一把击中对手的身体?决斗结束。老铁手获胜。”
    在一片欢呼声中,我正转过身要走,看到劳斯急匆匆地朝我跑来。他在我面前站住,激动地把胡子往两边一捋,问:
    “您击中他了?他有没有受伤?”
    “是的,受伤了。”
    “我可以给他包扎吗?”
    “我不知道,你去问问雅孔皮托帕吧!”
    他扭头就走,我一把把他拉住,问:“我一直没看到哑巴鱼。他在哪里?”
    “还在营地吧。”
    “你不是去叫他了吗?”
    “掷斧决斗马上开始,又那么吸引人,我必须看完呀。他在营地里会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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