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海豚戒指

第5章


有个女生找他搭话,他立刻就放下手里的书,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同她谈笑。 
  他戴着眼镜,脸上的皮肤不好,有很多粉刺和粉刺留下的疤痕,只能用不丑来形容。身上穿的衣服很旧,但是整洁。中等身高,人非常瘦。 
  判断一个男人的气质只需要一分钟,只要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是否心有城府,看他的举手投足就能了解的修养。我当时的念头是,要是他的气质加在陈方身上该有多好,我的陈方只是懂得调笑和嬉闹,从来不看任何书和电影,到是对又臭又长的电视剧情有独钟。并且没有一件衬衣。 
  会议开始后主持人分别介绍各人,他果然就是姜悯书。他的知名度非常高,很多人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介绍到我们的时候他说,你们就是戴小悠和温小柔,我看过你们合写的散文。非常不错。没有想到是一对美女作家。 
  我们握手,他非常有礼貌的只握指尖。 
  创作谈就是大家坐到一起交流写作经验的一种形式,到会的人轮流发言谈谈自己在创作过程中的感悟。姜悯书又展现了他优越的一面,多数的人站起来发言的时候都神情紧张,要么注视着天花板,要么不停的玩手里的钢笔,更有的男生不停的摇晃着身体不知所云。而他却用手撑着桌子自在的侃侃而谈,旁征博引,妙语连珠。早就想过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是如此的卓而不群。 
  我观察了一下小柔,发现她的目光里也对这个男人充满着赞许。她收集了所有姜悯书的文字,可能没有想到本人比文字更有魅力。她的脸上微红,我惊喜的发现这样羞涩的神态和我在体育馆见到陈方的表情一模一样。我捅捅小柔说,要不要我帮你约他,你眼睛都直了。 
  小柔一惊,发觉自己已经失态,狠狠在桌子底下掐我一把。 
  会议上我们一直推选他做文学社的主席,现任主席其实就在场,铁青着脸还得陪着笑对他说,群众都推选你,你就当吧。 
  姜悯书摆着手坚决的说,我是过不惯集体生活的人,你们找别人吧。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怎么样?戴小姐不错,我信任她能管理好整个文学社。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柔就站起来附和着说,我信任姜悯书,因此也信任他推荐的人选,我相信戴小悠能把文学社管理好。一时间大家纷纷倒戈,把压力都丢向了我。我恨恨的看着小柔,小柔凝视着姜悯书,姜悯书则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们之间的目光形成了一个尴尬的三角。 
  会议结束后,姜悯书走过来问我,中午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们吃饭。恭喜你当上文学社的主席。我赶紧用眼睛问小柔去不去,却发现小柔正以同样的目光看着我。 
  这是小柔第一次拿不定主意。 
   
  姜悯书带我们去的是一家档次不高不低的餐厅,和他聊天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沉闷,我和小柔的共识是同非常的长见识。他儒雅且不偏不倚的对待着我和小柔,给我们讲了很多他行走全国的见闻。告诉我们他今年二十二岁,北方人,已经自己独立生活了四年。现在在一家涉外酒吧中做招待并写作维持生活。 
  小柔一直痴迷的听着,不断的问他问题,姜悯书回答非常得体到位,让她直想鼓掌叫好。我心里笑道,你也终于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了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能够拒绝小柔容颜和气质的男子,所以相信她一定能够如愿以偿的。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我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蒙蒙细雨。这雨其实更接近于雾,迷迷茫茫的遮蔽了整个城市,象一道永远都无法参透的谜题。城市的喧嚣破雨而来,更象一条肮脏坚硬的绳子。这些景象都应该是一种预兆,可我看不出它是喜是忧。 
   
  当我爱上陈方的时候小柔曾说过你的劫难来了,因为世界的女人总是不动脑子就为爱付出一切。现在她的劫难也来了,他喜欢上了姜悯书。 
  我对小柔说,姜悯书一定会是个好男人,不过他这个人喜欢随和平淡,可能永远无法给你浪漫和激越的生活。他一点好强心也没有,跟着他,你注定要平和无怖的终老。 
  小柔皱着眉说,不一样的,这样的男人才有安全感。 
  开什么玩笑,你看他的身材,万一打起来拿什么保护你啊? 
  小柔拍着我的脑袋说,你要的安全感和我要的不一样。你要能打的,要能在你脚崴的时候抱你去医院的。而我要的是个踏实的男人。 
  那你主动约他吧!我把电话递给小柔。 
  她的目光开始变的犹豫不决,思量了变天,躲躲闪闪的出门去打电话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和陈方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可天都黑了他还没有来接我。他打电话说已经把房间完全的打扫好了,床上也换上了新床单,就等我去检阅了。同寝室的一个已经和男友相恋了两年的室友问我,你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 
  套啊? 
  我更糊涂了,什么套? 
  室友呵呵的笑起来,拿出一个纸盒给我看,那上面写着三个字“安全套”。我明白了,脸立刻发起烧来。我甚至都忘记了同居要有性爱这一步骤,所以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这样的事情要我该怎么面对呢?如果拒绝陈方,又会不会伤害他呢?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想过和陈方做爱,从来没有。可能我把爱情想的太过透明,认为两心相悦在一起就可以无欲,可事实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陈方必然会有性方面的要求,我说不清楚自己是期待还是恐惧。 
  我对性爱一直理解不深,一直不清楚它应该是算肉体上的享受还是精神上的。可是女人总是的对未知的事情保持着好奇的心态,有文学作品中把它描述为飞翔或者饥饿,而我觉得性爱一定是深颜色的液体,刺鼻而粘稠,象蓝山咖啡一样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室友把那个纸盒塞到我手里,郑重的对我说,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小心点。 
  我脸烧的更厉害了,心非常的杂乱,兴奋掺杂着担忧。 
   
  陈方果然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我转了一圈之后满意的亲他一下,把自己的衣服都折腾进衣柜,把我的红色织锦拖鞋放到最容易够到的位置,让东西按部就班的一一归置好,尽量拖延着上床睡觉的时间。 
  书上说第一次会疼,那是因为女人从娘胎中带出来的一层枷锁,我的那层薄膜撕裂于高中体育课的一次意外中,为此我失望和痛苦了很久,也曾想到过了修补。可是妈妈劝我说一个女人是否完整只关乎与自己的内心而不是那个愚蠢的象征,所以才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想起来也好,免去了初夜时破皮流血的痛苦。 
  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有出事以后身体里流出的血,象一朵罂粟花腐败在内衣上的没落红色。 
  陈方就象个孩子一样跟在我身后,我走到那他跟到那。已经毫无遮掩,他的欲望已经暴露无遗。我并不想主动迎合他,他应该给我一个献身的理由。 
  我推他,别这样,方。我明天还有课。 
  对呀!对呀!那就赶紧睡觉啊!陈方拉开被子自己先钻了进去。 
  好,你睡床我睡沙发。我拿了枕头准备出去。 
  陈方一把把我搂住按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吻着我,他终于把手伸到我了胸部的位置上,用力的揉搓着。我奋力的把想把他推开,感觉自己要融化在他手指上了,我用力的咬他嘴唇,他疼痛叫了一声,捂着嘴不快的问我,你干什么? 
  我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郑重的说道,方,先给我个理由吧。 
  陈方把头埋在我的胸前,低声下气的说,我爱你。看不见你的时候就想你,愿意照顾一辈子。再说你也爱我,有比着更充分的理由吗? 
  是啊!我是爱着陈方,没有比着更充分的理由了。我闭上眼,他的吻和抚摸象飓风一样席卷了我的理智和原则。我觉得自己好象漂在了水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样的不塌实。整个人失去了重力,顺着陈方兴起的水波荡漾着,仿佛身上每个地方都能感觉到他沉重的鼻息和有力的手指。我想叫出来,可是却不敢叫出声。 
  他用力的含住我的胸部,我拼命阻挡着他的手,可是身体虽不听话,心却早就情愿了,半推半就的被他闯入了我的身体。我拼命的叫起来,疼痛让我觉得我被从大腿中间撕成了两半,陈方的动作就象是在拉风箱,有节奏一下一下的把我推上波浪的高潮,他的每一下动作都能让我体内痉挛一下。我能依稀听到室外越来越激烈的大雨声音,脑海中闪过无数的人影,有爸爸妈妈、有抱着我上医院的他,还有笑语盈盈的小柔。 
  我抓破了床单,手上的戒指反射出泪水一样的光芒…… 
  妈妈说从初夜结束的那一刻起,人的变老速度就开始逐渐加快。 
  我摩挲着陈方的头发问,你看我是不是老了几岁? 
  陈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看了看我们下身的床单对我说,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吗? 
  是啊。怎么啦? 
  不是了嘛。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炸雷,陈方的话如同雷声一样从我心上滚过,这是一句太伤人的话了!我含着泪把原委说给他听,问他到底想说什么。你难道想要我受苦,想要一个血淋淋的床第之欢吗?我哭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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