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走吧。”
她牵过秦初的小手,两人朝墓园里面走去。
这片墓园埋着的是历代当过池家家主的人,唯一例外的是她的外婆秦舒语。
虽然秦舒语是池家的家主,可后来是被从池家族谱中除名的。
当然她小姨池薇只是继承人,还不具备埋葬在这里的资格。
小家伙也长大了,明白了,没有多问,就安安静静地跟着秦浅一直往里头去。
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秦浅松开小家伙的手,“小初,跟老太太问好。”
秦初以前总是陪秦浅去墓园看秦舒语的,明白这个石头碑刻上贴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他上前去,把花束恭敬地放在墓前,“老太太好,小初来看你了。”
一阵风吹过,那花束的花枝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是老太太的回应。
“老太太,我带小初来看你了。”
对不起,希望您见谅,我并不想那么早地把他拉扯进来,所以这个时候才带他来看您。
“小初,老太太有留下许多礼物给你,和老太太说谢谢。”
小孩子,听到礼物,总是眼睛发亮的。
秦浅很庆幸,虽然秦初去了护卫队,但是并没有因此丧失他应有的童心。
“小初谢谢老太太,老太太的礼物,小初会好好珍惜保管的。”秦浅朝着墓碑深深地鞠躬。
“小初,还记得我带你去寺庙时的拜拜吗?”秦浅问。
“嗯。”秦初点了点头。
“你拜拜老太太。”秦浅看向墓碑。
总归是给了他关爱与照拂的老人,又留下了所有的财产给了他。
虽然说现在跪拜听起来好似一般人眼里就挺迂腐的,但这是老太太应得的尊敬。
秦初听后,没有拒绝,朝墓碑作揖,然后跪下,叩头了三次,才起身,又作揖的时候,秦初说:“小初会记得您的好的。谢谢老太太。”
一句,会记得您的好,让秦浅有些感慨。
有时候,亲人血脉,亲疏远近,到底抵不过一颗真心。
小孩子亦能记住她的好,可是自己的儿孙却……
您放心,我会查出真相的。也许你疼爱他们,不舍得。若是我做错了,您大可在梦里将我指责惩罚。
后来秦初席地盘坐,在墓前絮絮叨叨地和老太太聊了好久的天儿。
“以前老太太可喜欢和小初聊天了。”秦初说。
“好,那你便多和老太太讲讲你在护卫队的趣事儿?”
秦初从他自己受罚的糗样,讲到隔壁寝室的同学半夜怕鬼……
从墓园出来,就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秦浅带着秦初去了小酒馆,叫了两道他以前最爱吃的菜。
看到小家伙,甄嵇一个健步冲上来,“嘿!小子!你怎么来了?不上学了?”
“我休假。”秦初回答。
他用的事“休假”,而不是“请假”,听起来就好像是上了个档次一样。
可把甄嵇逗乐了,伸手搙了一把他的小脑袋,“说说,你还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去!”
秦初把脑袋一偏,“谢谢叔叔,这些就够了。请叔叔以后不要这样摸我的脑袋,我不是小孩子了。”
闻言,甄嵇一怔,随即爆笑。
想伸出手搙一把他的小脑袋,但见那小眼神,又默默地放下了,“行!小家伙长成大孩子了!”
“哎!你带秦初回来,不去见见他?”甄嵇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翟钧霖。
做兄弟的,当然知道他对这两母女的在乎,要是他瞧见这小家伙回来,估计那货会嘴巴咧后脑勺去。
秦浅没有回答,只是朝甄嵇摊开了手,“钥匙借我一用。”
“什么钥匙?”甄嵇一脸懵。
“没有钥匙,你回回去他公寓都是翻墙翻窗的?”秦浅白了甄嵇一眼。
这个时候,甄嵇才立马恍然,“啊!你说这个啊!”
他转身去给她取,可走到一半儿后突然觉得不太对,又转回身来,“不是,你拿这个做什么啊?”
“入室盗窃。”秦浅道。
甄嵇看了一眼认真吃着红烧肉的小家伙,脑瓜子一转,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他朝秦浅抛了一个媚眼,“没事儿,我懂。”
说完,他就去给秦浅取钥匙去。
回来之后,递给秦浅,“一会儿我把地址写你。”
“不用。”秦浅接过钥匙,“谢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许去告密,知道吗?”
甄嵇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没问题。”
秦初满足地喝下最后一口汤后,冲着甄嵇比了一个大拇指,“真是太好吃了!”
甄嵇挑眉,“那必须的!”
两人相视一笑。
离开小酒馆,秦浅带着秦初去了超市。
两个人买了一大车的蔬菜水果和小零食。
走的时候,是秦初拎着两袋小的零食,秦浅拎着两袋大的蔬菜水果,“步履艰难”地走到了车旁。
翟钧霖的公寓,上次他和程惜说的时候,她记下了。
所以,打了个导航,也就直接到了地方。
他的公寓楼栋之前他也提过的,一进门口的第一栋就是,所以也很容易找。
开了门进去,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哇!秦浅,这是爸爸住的地方吗?怎么感觉这里好久没人住了一样?”
这扑面而来的尘土,确实跟很久没在家住了一样。
“小初,关门。”她放下东西,然后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除了水,就空空如也。
手指在厨房的台子抹了一下,已经落上了灰尘。
秦浅看着指腹上的灰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掏出手机,给翟钧昊发了一条短信之后,装进兜里,转过身,看向秦初:“我们今天下午可有事情干了。”
秦初以前不觉得,但是去了护卫队,一切事情都自己来,稍微也有那么一点的强迫症,深呼吸一口气,一脸悲壮,“我看出来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看着对方视死如归的神情,都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分工合作,秦初打扫客厅,饭厅和书房,虽然地儿大,但是东西少,打扫起来也方便。
秦浅打扫卧室和厨房,两个人打扫完这公寓,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这明明还没开春的时节,两人却是满头大汗。
“去,洗洗。”秦浅单手叉着腰,指了指卫生间。
别说,这个打扫,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可比她做锻炼累多了。
秦初倒是想去,但小脸蛋迟疑,“可是……小初衣服……”
秦浅垂眸看去,不说湿了汗,因为刚才打扫各种“摸爬滚打”,白色的衣服上都是灰尘。
“去吧,我去给你拿爸爸的。”秦浅笑着把秦初推进了卫生间。
她去卧室找了两件衬衣,好在秦初的外套刚刚是脱下来的,没有弄脏,只要贴身的衣服换一换就好了。
在秦初去洗澡的时候,秦浅在厨房把肉切了。
等他出来,秦浅给他的衬衣扣了两颗扣子,下面的都给他拴在了腰间,别说还挺有范儿的。
“妈妈也去洗个澡。那里的菜,你帮忙摘一下,好吗?”
秦初点了点头,“没问题。”
冲了个澡,感觉整个人舒爽多了,两母子如出一辙的装扮,倒是像极了母子装。
等晚上翟钧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是被翟钧昊押着回来的。
“于苒不是还在呢吗?你来我这儿睡什么睡?”翟钧霖有些不明白,对于这个非把他从公司拉回来的翟钧昊,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吵什么架啊!”翟钧昊一边回答,一边从包里面摸索。
“咔嗒”一声打开门,拉开之后,看见里面敞亮不已。
男人一愣,“怎么回事?”
“哈哈!”翟钧昊突然就挤了进去,掏出东西一拉,“啪”地一声,礼花炸开,“surprise!”
刚巧秦浅和秦初从厨房里出来,两母子如出一辙的衣服和神情,就那样望着他。
只不过下一秒,两人的神情也都默契地下沉,两人沉着脸,瞪向了翟钧昊。
“小初?你回来了?”翟钧霖上前,一把将秦初抱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应该告诉爸爸,爸爸也好去接你呀!”
“那什么,既然你们一家团圆了。那我就功成身退啦!”翟钧昊十分识趣地挥了挥手。
“站住!”
“站住!”
秦浅和秦初异口同声,惊得翟钧昊差点一哆嗦。
他回头,一脸茫然,“怎么了?”
两母子默契十足,都是抬手,指着那地上的礼花碎屑,“打扫干净!”
他俩打扫一下午容易吗?
到现在,感觉浑身都还酸痛呢!
“不是这……有保洁阿姨吗?”翟钧昊有些不明白了,凑上前去,“嫂子,您这是想留我吃饭呢,是吧?”
“想吃饭可以,打扫干净的。”说完,秦浅就转身朝厨房去了。
留下秦初,望着满地的碎屑,“小叔,你都不知道,下午我和秦浅打扫了多久才打扫干净的。你倒好……”
小家伙满脸皱皱巴巴地在一块儿。
“你俩打扫?”翟钧昊看向翟钧霖,“哥,不是请了保洁阿姨吗?”
“那什么。”翟钧霖用食指挠了一下鼻尖,“最近保洁阿姨说要回家一趟,可能要十来天半个月,问我请了假。说我可以找别的保洁阿姨的。不过最近不是事情多么,我也就在公司住着了,没有回来过,就忘记这事儿了。”
“所以……你是大概那保洁阿姨多久没有来了?”翟钧昊是稍微有点洁癖的。
“大概就从我住在公司起吧。”他也不记得到底多久了。
翟钧昊闻言,立马嘴角抽了抽,连忙放下包,“那什么小初,小叔这就打扫。”
说着还望厨房那边吼叫到,“嫂子!你放心,别生气,我肯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保准纤尘不染!”
于是就出现了翟钧霖和秦初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看动物世界,而翟钧昊在后头打扫清洁的画面。
因为纸屑小,多数的扫了,许多扫不了,只能一张一张地捡。
等秦浅做好饭端出来的时候,翟钧昊才基本上捡干净。
本来也是加班熬夜了许多天,所以这么弯腰的,感觉那老腰那叫一个酸爽……
“小初,去开个门。”
秦浅把汤端出来,叫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的秦初。
秦初立马滑下来,跑去开门。
“哎哟!小初!好久不见!”一打开门,于苒就推门而入,蹲下身立马把秦初搂进怀里,“诶……又长高了呢!”
抬眸,却一个九十度鞠躬的身影撞入了她的视线,“翟钧昊,不用的。我虽然第一次来老板家,你也不用这么大阵仗的欢迎我的。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闻言,翟钧昊直起身,瞪了她一眼,就着手里的纸屑朝她扔了过去,“不好意思个屁!”
对上于苒错愕的神情,翟钧昊又叹了一口气,上前将扔到她身上的纸屑给弄了下来,转身继续去找还有没有哪儿有纸屑。
“你这没事儿捡这个玩儿干嘛,多大的人了?”于苒一脸莫名。
翟钧昊感觉心口被捅了一刀似的,他哪里是玩儿啊,分明是做苦力的好吗?
还不如让他在公司加班两个小时来得轻松呢!
见状,秦初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笑,“他犯了错,在认真悔过呢?”
“怎么回事?”于苒问。
“你问他。”秦初十分狡猾地捂着嘴吃吃地笑,指着翟钧昊。
“一窝子的狐狸!”翟钧昊头疼不已。
不过没等他和于苒解释,便见秦浅拿着筷子出来了,“于苒,来了,就洗手坐下吃饭吧。”
“哦对了,你把钧昊带进去,把他的手,好好洗一洗。”秦浅还特别故意地说。
于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将翟钧昊拉着去洗了手,在洗手的时候,翟钧昊才跟她说了原因,差点没笑得于苒蹲在地上起不来。
他俩出去的时候,秦浅他们已经坐下。
“我想着反正你打扫也许久的,就叫于苒一起过来,刚好差不多可以一起吃个饭。这样一会儿你回去,也好有个伴儿。”秦浅把筷子递给于苒,“加上上次你说想秦初了,这回刚好他休假,一起吃个饭。”
“我可没有说我要回去啊!”翟钧昊故意抬杠。
“不回去,想睡楼下?”翟钧霖盛了两碗汤,一碗给了秦浅,一碗给了秦初。
翟钧昊:“……”
他嘴贱什么?
突然于苒“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抬手阻止大家的动作,“等下!”
弄得大家都僵住了动作,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那什么,我拍个照。”于苒讪讪地笑了笑。
拍了一张图,然后发了个朋友圈,才坐下。
“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吗?”秦初问。
“可以可以,你吃吧。”于苒还拿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里脊。
看着秦初吃得香香的模样,于苒拿着手机,迅速咔嚓一张,抓拍得十分到位。
敏感度极高的秦初立马抬眸看向了于苒,虽然这个相机是没有声音的,但秦初还是感觉到了。“于苒阿姨,你是不是拍照了?”
“啊?”刚刚那照片,照得可好了,于苒可舍不得删掉,立马把手机放进兜里,“没有啊,我就是发了条朋友圈,没有拍。”
秦初见状便了然于心,也没有强烈要求说要于苒删了,只说,“那于苒阿姨,朋友圈只能够发我们的饭菜哦。”
不能发他的照片。
“只发饭菜,只发饭菜!”于苒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吃起了菜来。
上一次聚齐,还是在荣成的时候。
感觉也没有过多久,却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听说过后天,薄家要办个宴会。”秦浅一边给秦初夹着菜,一边低声地说,“应该是想把你再一次郑重地介绍给大家吧?”
翟钧霖点了点头,“君然大伯着手办的。”
“那你知不知道,也同样是后天,薄栾舟也做了个饭局?”
“知道。”翟钧霖见秦浅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心照顾秦初,自己倒是没有吃两口,夹了点菜到她碗里头,“君然大伯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个局面。”
“这些事,反正早晚,都会有的。早来晚来都一样。”翟钧霖见秦初的汤喝光了,又给他盛了一碗,“放心吧,也许呢,这也不失为是件好事儿。”
因为谈论的是薄家的事儿了,翟钧昊也就不参言了,默默地给他家于苒挑鱼刺。
“见风使舵的,肯定会去那边儿的。都不用想。”
闻言,秦浅点了点头,“也是。”
就看能够来的那几个是谁了。偶尔这么试金一下,也挺好。
吃过晚饭,秦浅把秦初留在这儿,自己回的池宅。皮皮读书网
秦初可以在这里,她不行。
她的行踪都必须明面化,要是被人知道她夜不归宿,还在翟钧霖这里。
怕是风言风语要淹没了翟钧霖的,特别还是在这个时候。
“后天反正有宴会,就在宴会的时候,我再来接秦初吧。这两天,他陪陪你。宴会之后,你大概就要忙的多了。”
当晚,秦浅回到池宅之后,思前想后,给远在意大利的喻笙打了个电话。
……
宴会当日。
快到时候了,宴会上的人也寥寥无几,冷清得很。
薄君厚难得到场,看到这场景,和薄君然和翟钧霖说,“这老幺也太过分了,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今天!”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都是为了公司,为了薄家。”薄君然在中间打了一下回场。
“也是。”薄君厚也没有反驳,跟着顺了下去,“我一会儿啊,叫清勉下了课也过来,叫两个朋友,不然我们这儿着实是冷清了些。”
“谢谢二伯。不过清勉有自己的事,没关系的,别让他累着了。”翟钧霖冲薄君厚点了点头,抬眼看了过去,又来了一个董事,“我过去招呼一下。”
说完,他端着酒杯朝那位董事走了过去。
看着翟钧霖走上去,十分得体地和那位董事交谈,薄君厚和薄君然两人也都欣慰地点了点头。
“大哥你看,确实有三弟的范儿。”薄君厚望着翟钧霖良久道,“想当初,三弟在,也是在这样的场合,打小就游刃有余吧?”
说起薄君尧,薄君然的眸色暗了暗,叹了一口气,“是啊……”
像是不太愿意提及薄君尧,薄君然收回目光,看向薄君厚,“你说你这身体,虽然天气暖和了不少,你也不能这样老往外面跑。清樊呢?今天怎么没有陪着你?”
“大哥,我这不是听说那小子也非选今天做饭局吗?就想着公司里那群见风使舵的,肯定这边没几个人,我来凑个人头也好。”
顿了顿,又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至于清樊嘛,他我就不说了!我老了,身体也不行,管不了了!还希望钧霖呀,不要怪我这个做二伯的没有教好他大哥的才好。”
闻言,薄君然就明了了,薄清樊应该是去薄栾舟那边了。
两个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说钧霖今天带着而他儿子来了,真的假的?人呢?”薄君厚问。
“哦,那孩子我也没有见着,说是带着秦方出去有点事。”薄君然回答。
“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够有什么事儿?”薄君厚倒是疑惑不明。
薄君然笑了一声,“你可别看他半大,人小鬼大,机灵着呢!不然爸怎么那么喜欢他?我可听说了,池家老太太去世前特别改了遗嘱,把名下所有的财产给了他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孩!”
“最近这两个月,他去了护卫队。我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事儿。虽然说不怎么出众吧,但以他的年龄跟上比他大个三四岁孩子的进程,实在是不容易的。指不定啊,是第二个池清浅呢!”
听后,薄君厚倒是“啧”了一声,“他们池家的基因倒是真好。”
“诶!这孩子可不是池家的。只是清浅收养而已。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薄君然解释,“可能是清浅教导有方吧。”
“之前就听说爸特喜欢这孩子,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还真的好好见一见这孩子不可。”薄君厚满脸的笑意。
“那你可要把红包准备好。毕竟这可是你和小家伙第一次见面!”
闻言,薄君厚“哟”了一声,“也是,我得赶紧去准备一下。”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叫过助理来去准备红包。
而这个时候,秦浅在封家。
谈完事情,封安生笑道,“看来老太太没有选错人,有你在,真是池家的福气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应该说,你们池家的家主每一个的眼光都不错,选的这么多家主,没一个选错过,个个都是顶顶的优秀。”
“封老爷子您谬赞了。我们不过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呢,都是公司的人能干。”
“你呀,谦虚了。”封安生呵呵地笑了,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都这个时候,不如一起吃个饭再走?”
“用餐就不用了,封老你没接到帖子吗?今天薄氏的代理董事长办了个宴会,我正准备过去呢!您要是有空,也一起去蹭个饭吃咯。”
这个时候,封安生才明白过来,秦浅突然跑到家里头来,落实这个合作项目的事儿了。
笑道,“敢情你丫头在这儿等着我呢!”
秦浅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一起吗?”
“我知道,你和那代理董事长有些关系,但清浅呀,你可还是要先管好自家的事儿才最好。自己的事料理好了,才有精力去管别人家的事儿。”
秦浅蹙眉,“我不明白,您是说……?”
“公司嘛,总是有蛀虫的,小蛀虫,无关紧要的,养他几日。但是蛀虫大了,可就指不定出什么岔子了?我也知道你上任之后,想做业绩,但也要注意,不要急功近利。”
“有些亏空的项目,再注资可以起死回生的。有的啊,肉包子打狗,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封安生语重心长地说。
面对封安生的好心提醒,秦浅也是十分的感激,“谢谢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会有分寸的。”
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一起吗?”
面对秦浅的执着,封安生是见识过的。
特别是她每次打定主意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那犟劲儿,可是让人头疼得很的。
“白送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封安生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见他愿意去,秦浅才笑嘻嘻道,“就是嘛!我可还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呢!刚才还想着,您要是不去,那我这惊喜可就送不出去了。”
“惊喜?”封安生转过头问她。
秦浅眨巴眨巴了眼睛,卖了个关子,“去了您就知道了。”
……
宴会现场。
湛越接到消息的时候,就立马放下工作赶过来了。
在宴会里转了一圈儿,也没瞧见封喻笙的影子。
“湛总。”翟钧霖瞧见他,上前来打招呼。
湛越也没有跟他装,直接开门见山,“你看到喻笙了吗?”
“喻笙?”翟钧霖皱眉,“封喻笙不是在意大利吗?你来我这儿找她?”
他凝视着翟钧霖好一会儿,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眼眸的神色立马暗了下来。
“没。”湛越从旁端过一杯酒,和翟钧霖碰了碰杯,“恭喜。”
翟钧霖和他轻轻碰杯,拧眉思索了片刻,恍然,“也许你要找的人,真会在这儿。”
他就说,秦初怎么突然要带着秦方去接人。
原本他还在想,秦浅也不需要人接的,只不过有事要忙,加上秦初很着急的样子,他就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秦初要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封喻笙了。
对上湛越突然亮起的眸色,他道,“不过现在还没来,估计一会儿就到了,你等会儿。”
“好。好。好!”湛越连连点头。
“那我在这边等一会儿,你先忙。”湛越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翟钧霖其实也挺理解他的,毕竟两人青梅竹马,到最后弄成这个样子。
他爱秦浅的时候,也还是失魂落魄。
而眼下,他早已不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一个好好的,站在顶峰一览众山小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他唏嘘不已,也暗自下决定,不要变成第二个他。
翟钧霖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去那边招待宾客去了。
其实从旁看,湛越仍旧是意气奋发的模样,只不过有种生人勿进的高冷。
方才,一是对象是翟钧霖,二是着实心里挂念着封喻笙,没有掩饰。
但一抬眸,那气势气场就又不同了。
先来的,不是封喻笙和秦初,二是一同前来的秦浅和封安生。
两人一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毕竟四大家族,两大家主一起出席,加上刚刚的湛家少主,这算是四大家族就齐了。
说明啊,这另外三大家族,还是承认的是这老爷子钦定的一位。
立马,这消息就传了出去,风向就变了。
甚至有不少人,中途听到这个消息,临时从薄栾舟那边借口离开,又纷纷地赶来了这边儿。
人人都一脸歉意,说什么堵车啊,又或者蹭了车,什么孩子生病了等,各种临时会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个遍。
翟钧霖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理解加关心,一一地询问,并摆出一副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的模样。
还一脸歉意愧疚地说:“您看,真是对不住,要不是我选了今天,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
说得那些人面红耳赤得很。
秦浅在一旁,看得捂嘴吃吃地笑。
“还别说,你们俩还真是些像的。都是装善良的大尾巴狼。”封安生看了她一眼,“我的惊喜呢?”
“呀!您还记着呐!”秦浅问。
“旁人的记不得,你要送的,我肯定记得。”封安生看着宴会场面越来越多的人,慨叹了一口气,“谁不知道,你丫头回回送礼,都是能够送到心坎儿里去的。何况你还说是个惊喜。”
秦浅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快了,您再等等。”
她抬头看了一眼朝她走过来的翟钧霖,端了一杯酒递给封安生,“跟……翟总聊聊天,聊着聊着应该就到了。”
封安生接过酒杯,看了秦浅一眼,对她的小心思倒是觉得有些小厉害的。
这不仅拉他来撑撑场面,还给这翟钧霖关系先搭上,这丫头啊,真是越来越贼了!
他啊,也就陪翟钧霖聊聊,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这个丫头为他这么费心费力的。
没聊一会儿,秦浅就轻轻拍了一下封安生的胳膊,“封老,您的惊喜进来嘞!”
封安生闻声朝门口望了过去,便见一道娉婷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家伙款款前来。
因为逆着光,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但就单这虚实恍惚的轮廓,封安生便能认得出那是他最心爱的孙女封喻笙。
自从过年那件事之后,封安生就只能够通过看看照片想她这乖孙女。
想想从前,封喻笙就是他的开心果,只要有封喻笙在,他的心情啊,就好得不得了,像是春暖花开一样,处处都是好风光。
“怎么样?”秦浅偏了偏头,“够惊喜吧?”
“够!”封安生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望着那个他心爱的孙女,看着她没黑,没瘦,欣慰不已。
还不等他上前,便见旁边走出来一道身影,撞上前去。
便见他可爱的孙女在中途停住。
封喻笙一手牵着秦初,单手拎着包,看着眼前的男人站定。
“你……”湛越握着那酒杯,紧紧地捏着,掌心都泛白了。
就是在谈大项目的时候,湛越也没有虚过,可是此时面对封喻笙,却像一个上课开小差被突然叫起来回答问题,不知如何开口的坏学生。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闻言,封喻笙一扬眉,拎着那包,往肩上一搭,“我生在澎城,长在澎城,我还不能够回澎城?”
“不……不是。”湛越竟然紧张得掌心出汗,轻轻地在摩挲着西装衣服。
“我……我就是……没想到你会回来。我还以为……”
“以为?”封喻笙扬声,“以为什么?!我心情好,想我干儿子了,回来看看他,还需要个正当的理由?”
“不……不用。当然是你想怎么样都好。”
从封喻笙一出来,湛越都是结结巴巴的,指着秦初,“他……是你……干儿子?”
“怎么,我找谁做干儿子你也管?”
其实秦初一直以来都是叫她喻笙阿姨的,两人也从来没有说收干儿子叫干妈的,只不过这回秦浅叫她回来,借口是说秦初要叫她干妈。
刚好,她也挺喜欢秦初的,看着长大的,跟自己亲儿子差不多,挺好的。
她也想要有个孩子,秦初挺好的。
“那你呢?”封喻笙问。
“我?”湛越一愣,“我怎么了?”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喻笙问。
“我……”湛越脑子一抽,看着秦初,指着他,道,“我也来看我干儿子!”
秦初:??
封安生看着喻笙出现,以及湛越的反应,不禁在心底慨叹,池清浅这丫头,还真是好手段。只抓住核心的,就把局势轻轻松松的扭转。
“回来啦?”封安生上前,声音有些沙哑。
“嗯。”封喻笙点了点头,放开秦初的手,上前,拥抱了一下封安生,“我回来了爷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封安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嗓音轻轻哽咽,“爷爷啊,叫家里头的人每天都有打扫你的房间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让动,还是你走的时候的模样。那鲜花,都跟之前插的是一样的。”
喻笙知道,老爷子是想叫她现在就回家。
“爷爷,我就是回来看看秦初。我那边还有课没有上完,明天早上的飞机就要回去。今晚……”她顿了顿,“就不回去了,还有事和浅浅说。”
见封安生神色黯然下来,她又说道,“如果爷爷晚上没有行程,我可以再陪爷爷吃顿晚饭。”
“有!有!有!”封安生本来的意思是说有空,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样回答好像不太一样,“爷爷是说有空。那爷爷就去订餐厅,你晚上可一定要来。”
其实封安生知道,是她不想回去,不知道怎么面对封英朝和喻容。
“地点我来定吧。”顿了顿,她说,“那今晚,我们两人不醉不归。”
她特别强调了“两人”,封安生更加明白,点头,“好。”
……
宴会结束后,秦浅便接了秦初回家。
当晚,喻笙和秦初讲了好多关于意大利的事,还告诉秦初,她去了秦初叫她去的地方。
之前他们的家,被重建了,里头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妻,老爷爷老奶奶人都很和善。
老奶奶还做得一手好曲奇。
老爷爷是个喜欢中国文化的外国爷爷,虽然说中文说得不怎么样,但是写得一手好的毛笔字。
“然后啊,我还和他们说了关于你的事。老爷爷和老奶奶说,他俩啊,看了你的照片,可喜欢你了。让我转告你,那里也是你家,你可以随时回家去住。”
秦浅在一旁看着报表,听着两人的聊天,和喻笙的说话,也想起之前自己在意大利遇到的一对老夫妇。
那对老夫妇也是真的很好,很温馨。
现在想想,那种感觉,都挺温柔的。
第二天,喻笙走,秦浅和秦初送她去的机场。
等她安检之后,秦浅才拉着秦初转身。抬脚走了几步的距离,在一棵柱子旁顿住脚步。
“好了,人都走了,不用躲了。”
这个时候,湛越才走出来。
秦浅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看着湛越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问他:“后悔吗?”
“不后悔。”湛越毫不犹豫地回答。
看了一眼安检口,喻笙已经过了安检,拿过她的包,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湛越收回目光,也转身离开。
秦浅看了一眼他去的方向,又是去了能够看到飞机起飞的落地窗那边,秦浅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带着秦初回了池宅。
秦初在家又呆了几天,把他给秦觉准备的礼物弄好了,交给了秦浅。
他走的那天,没有要秦浅送。
并且郑重其事地说,“秦浅,等我下次回来,我又会变得更强大的。”
秦浅笑着点头,“好!”
送走了秦初,所有的时间又被集中在了工作上了。
秦浅把程惜叫到了房间,吩咐了一些事情后,只见程惜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家主,您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程惜担忧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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