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纯粹的给予

33 番外——意归情浓(四)


那个归以浓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一双丹凤眼,明明没在笑,也像在勾引人一样。他和赫霁刚回飞腾的时候就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传言。有人说她排挤别人一心往上爬,连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也不放过,逼得她不得不离开公司另投明主;有人说她市侩功利,只认钱不认人;有人说她表面庄重,私下却使尽狐媚手段,勾引集团继承人;……反正没有一点好的东西,可是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她对一切传言充耳不闻,好像别人的说的是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一样。
    传言可能半真半假,也可能纯粹只是诋毁人,以前他都不会理会,可是现在想起来却发现,当初听这些八卦消息的时候是多么用心,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自觉地在意了她?
    赫霁在这里和他喝了点啤酒就走了。看来今天辰双这个Case不是很顺利,赫霁难得在和他喝酒的时候板着脸,而且一句话不说。祁信扬倒是挺高兴的,赫霁这小子终于认真的做一个案子了。真是该放礼花庆祝一下。
    想起来他和赫霁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他在帮他,刚到国外那阵子要不是碰见他,他不堕落的去吸毒也会进出警察局个百来次了吧?做出突然回国的决定是因为他父母和妹妹遇到空难,那段时间真的很难捱,顶着失去父母的悲恸,心里还要担念着尚未苏醒的妹妹,每天还要去处理公司的事务,跟了他们祁家这么多年的员工他不能说丢就丢的。心里的压力简直要了他的命,要不是有赫霁一直在身边支持他,帮助他,他想他早已经崩溃了。最后他们一起变卖了自家的小公司给飞腾科技,他们答应不裁一个员工,条件是要他和赫霁一起去工作。
    回头想想赫霁当年那么痛快就点了头,真是为难他了。抗争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让他这个唯一个朋友给出卖了。
    赫霁刚走没多久,天就下了很大的雨,却不打雷。
    淅沥的雨声依然吵得他睡不着,窗外的雨水想要连成线一样。外面马路上不到一刻钟就汇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溪。
    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转播的球赛。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话铃刺耳的响起来。
    祁信扬惊醒,跳到电话机边上。来电显示竟是自己的手机号。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一下午都没听见自己手机响了。原来是丢在外面了。自己手机的一号快捷键就是自己家里的电话号。
    喂?喂?电话里微弱的声音的被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盖过去。他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根本辨认不出来对方到底说的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出是个女的。你声音大一点好不好?
    我……好疼啊……接着是一阵痛苦□□声。好疼……赫雷,你快点过来好不好?真的很疼……
    他一呆,这是……归以浓的声音。你等等,我马上叫他去,你先忍着啊!
    他匆匆挂了电话,迅速拨号,138……妈的!手机不在手上,他竟然谁的手机号码都想不起来!扔掉电话,他拿起一件外套,就冲出了家门。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半个车轮子。平常十几分钟的车程现在走起来竟然用了近半个点。他火急火燎的找管理员开了门,就看见趴在客厅沙发上喘息的归以浓。
    他跑过去,扶起她的身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滚大的汗珠,脸上的汗水不断掉下来。你怎么了?哪里疼?
    她微微睁眼看见祁信扬,虚弱的说。肚子痛,好疼……
    他看见她的手里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机。一把夺过来。拨了120。赫雷又不是医生,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不如直接找医院来的实在。
    外面的暴雨已经造成了交通堵塞,救护车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到。挂了电话,在管理员的帮助下,他找来了一堆的消炎药给归以浓吃。我想你疼这样多半是急性肠炎,先吃这些非处方药,就算不灵也不会有害的。
    他去冰箱里拿出一个冰枕压在她的腹部。凉得她受不了一直躲,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双眼睛向小鹿一样看着他,他从没想过归以浓也会有这么脆弱的眼神。
    他拿开冰枕,用手握住,然后把冰凉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压在她肚子上,轻轻的揉搓。没事的……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信我,你会没事的。还疼吗?
    好疼……她细瘦的手指紧紧地揪着他衣襟,缓解痛苦一样的喘息。微眯的眼睛看见他手臂上的刀疤,那晚的时候她曾见过,却不知道原因。虽然他对每个人都很友善,每天对别人说的话是对赫霁说的好几十倍,但心底的那几句却只说给赫霁听。
    可能这就是赫霁那么重视他的原因吧。他只是个只会表面快乐的傻瓜。
    你……去美国留学的时候是不是很苦?
    他看看她苍白的脸色,或许和她聊聊天可以转移她对疼痛的注意力。算吧,事实上我是丢到国外的,不小心惹了能惹得人。还没适应得很好的时候,我父母就空难去世了,同一年我和阿霁一起搞得公司倒闭,我们回国。前一阵子我妹住院,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顺,还好,我身边有阿霁,不然我一定撑不过来。
    哦……怪不得他那么保护你,相对你来说他的生命还真的是一帆风顺过了头呢。
    嗯,可能是这样吧。这疤痕……他看着手臂上的疤。是在纽约的时候打假弄得。赫霁很在意,一直认为是因为他才会这样。那天晚上我认识了赫霁。呵呵,我们两个在医院呆了大半夜。
    他低头看着紧蹙着眉得她,吃了药这么久怎么也不见起效?他有些慌。用脸贴着她冰凉的脸庞,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热她。不疼了……不疼了……他心中惶恐,好像身边这个人会随时停止呼吸,离他而去一样。他不爱她,他可以肯定告诉全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他不爱她!可是他现在很害怕,不是担心,是深深的恐惧,恐惧眼前这个人会离开。
    他的眼泪划过她的脸颊。
    归以浓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我没事……没那么疼了……真的……
    他跪在沙发旁边,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身体微微的颤抖。
    这样折磨的时间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救护车才来,护士给他在救护车上让出一个位置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没有上车。
    雨已经停了,积水也慢慢退了。他筋疲力尽的回到家。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出门的时候电视没关。球赛也刚好结束了。本来被看好的队竟然被人3比2翻盘。
    世事难料。
    他抚上自己的胸口,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那个女人……他抬头看着自己那张超大的双人床。耳边响起她魅惑的声音。我的名字不适合用来大呼小叫。乖,唤的温柔点。
    他,可能有点喜欢那个女人了……
    刚进公司的时候他总是很在意自己空降的身份。她曾说。你算什么空降?那我是什么?
    她从不在别人面前笑,却对他笑过。
    她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脆弱,但在他面前会。
    她……对于她来说,他是特别的是不是?
    他跳出来,抓了车钥匙就往外冲,打开门的时候却又停住。他用什么身份问呢?
    赫雷……他们不是要结婚了?赫霁说连日子都订好了,他还有什么立场去问?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死命抓着车钥匙没有放开,他起来去开门,是赫霁。
    他浑身湿透,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微微喘着气。你怎么了?为什么叫了120?
    你先进来,那我衣服先穿上,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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