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不如错过

第28章


  忽然拉了她的手往电梯走。
  她说:干吗干吗。
  却惹来旁人的注目。她放低声音,无奈说:你想做什么?
  他很平静地说:刚开了房,换你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就要上去。
  生生忍住。说:你不有伴吗?对不起,我不提供那种服务。
  他说,没你好。我买可以吗?无论多少钱。
  她顿在那里。
  电梯门却合上了,她被他胁持了。她忽然很悲哀。却又笑,能用钱买,说明只是交易,没有感情的缠绕了。很好。
  她说:我没想到还可以要钱,早知如此,以前应该索要。
  他说:我可以一次性支付,利息都可计入。
  她说:只不知我值多少钱。在你眼里大概贱得可以。
  他没说话。
  电梯停了,她的心才开始跳。手还在他手中,手心里全是汗。
  他拉了她无声地在地毯上走。插门卡,进去。带上门。然后狠狠把她往床上扔。
  然后压到她身上,说:知不知道我很愤怒。你跟随便谁都可以那么开心独独对我那么残忍。
  就吻她。那种带着咬的吻。
  她很疼。却说不出话,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他开始掠夺她。她开始溃败。
  身体又自作主张,两人开始迫不及待。
  彼此恼怒着,但是又无法控制的需索。
  恼怒转化为情欲,很强悍,无限的爆发力。
  做得很累。完事后,都没有力气。
  静静地躺着。默不作声。窗帘布很厚,除了两人的呼吸不闻其他声响。
  过一会,他搂她入怀,说:想你了。你是不是。
  她说,本来不想。
  他说,你也想了。
  她说,管它想不想,我们不交易吗。
  他说,是交易,问个问题,除了陈剑,你还跟多少人做过。
  她心抽了下,像被鞭子打过,辣辣地疼,随即笑说:很多很多。你呢?
  他说,很多很多。
  她说,我们没意思。
  他说,是没意思。
  她说,断了。
  他说,断。好吧,知道你还有更好的。
  她终于吼:你狗嘴可不可以干净点。
  他说:永远吐不了象牙。
  她说:给我钱我走。我永不想见你。
  他说,现金没有,明天吧,我叫人送支票给陈剑。
  她一耳光就上去了。啪地一声。很响亮。
  心里忽然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她竭力睁大眼,防止眼泪下来。但似乎撑不住了,便急剧转过身去。
  他忽然自后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脸贴在她光滑的背上,不说话,仿佛无限的情意。又仿佛全是哀悼。
  很长一阵,她控制住自己,平静地说:你以前说你爱我。那么我请教你,除了这野兽都能做的事,你凭什么判断你爱我。
  他说,野兽做的事为什么不是爱?放不下,像鸦片一样留恋着,想纳入身体,融化,觉得你我本就一体。不就是爱吗?也许我的感觉比较丰富。
  有没有理性一点的观点。我不相信感觉。
  他笑,说没有。我觉得爱就是感觉。你也会有感觉。爱与不爱,很细腻的,在最安静的时候,你会听到心的呼唤。谁也不需要为你把握。
  她沉默,仿佛在想什么。
  而后甩他,拿了衣服去卫生间。一番冲洗后,她出来,静静地对他说:从肉体始,从肉体终。再见。冯大公子,祝你幸福。诚挚的。
  他说:也祝你。诚挚的。再见。文语声小姐。
  23、印痕
  语声给谭亭电话,告诉他有点事,明天补请客。
  谭亭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上。并关机。
  她出去了。沿着马路,一直走。耳边嗡嗡嗡嗡聚着一群声音,细细碎碎、锋利无比。“没你好。我买可以吗?无论多少钱。”“除了陈剑,你还跟多少人做过。”“明天吧,我叫人送支票给陈剑。”……她的嘴角慢慢显出一个苦笑,她想她在他心目中大概连妓女都不如吧。
  没有意思了。
  那些蹦溅的疼痛慢慢钝下来,她觉得心一片荒芜。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不知走了多少路,她才恍然醒过来,不知到了哪里,但万事万物已经沉睡,夜的气息柔和安宁。她想俯视自己的心,但是破碎了。她听不到任何回响。
  就坐在草地上。傻呼呼地盯着天上,没有月没有星自然没有上帝,只有自己。自己是自己的神。自己救赎自己。
  夜露起了,她的心冰凉而僵硬。她无知无觉,昏睡过去。
  醒来时是医院。
  旁边有谭亭急切的脸。
  你醒了?姐姐,你把我吓死了。看她睁开眼,他差不多要喜极而泣。
  怎么会在医院。她问。同时用手挡住晃眼的日光灯。
  他说:你晕过去了。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在昌平,昌平在什么方位我都不知道。打车来的,真远,你怎么来了这个鬼地方。
  她的手机统共存了四个号码,老爸、陈剑、冯至鸣、谭亭。人家选了谭亭,那就是命中注定要她走。
  她笑一笑,说,不要紧,我一直有点低血压。我们回去吧。我的意思,我们回杭州吧。
  他说:好。
  
  回去路上,谭亭说:姐姐的追慕者挺多啊,你昏睡中有两人给你电话,一个是陈剑,打了好几个,问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说你身体不太好,他要来,我说有我在,你没问题。他又详细问了你的情况,我都烦,懒得理,应付了下就挂了。
  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语声估计陈剑这一晚都安不了心,连忙电话过去。
  果然他第一时间就接了,惶急地说:语声,你到底怎么了?有事没,在哪,我来接你。
  她听得暖融融的,却又有点心酸,勉强笑着说:你知道的,就贫血,有点晕。现在好得很。你好好睡觉,别担心我。
  我给你煮糖水吃。告诉我在哪,我过来。
  不要了,朋友会照顾我的,就是杭州的朋友,我要跟他一起回的。
  他沉默了,良久说,好吧。你自己注意。
  恩。她拿下手机,有点怅然。却微微笑了,对了车窗外渐亮的曙色。
  你男朋友?谭亭问。
  加个前。她回。
  现在还藕断丝连?
  她无法回应,苦笑了下。
  很关心你啊。想当初一定很爱你,是你把人甩了的吧。
  她又无法回应。
  他就转话题了,说,还有一人打给你电话。屏上显示是冯至鸣。
  语声心跳了跳,看向谭亭。
  谭亭继续道:不过脾气似乎很大,听到是我应答一句话没说就摔了电话。
  语声嘴歪了下,拿过手机,在通讯簿里直接将他的名字删掉。
  
  结束了,各走各的阳关道。心里却风起云涌似的一阵阵黯然。黯然中,才知那个人已悄悄占据了她的心,及到硬生生拔除的时候,才觉得空茫。
  回到市里。她在谭亭的酒店休息到下午,然后去陈剑那收拾行李。
  收拾完后,她给他电话,说:我要走了。晚上有时间就见个面吧。告别一下。
  他没言语。
  很快,他就回来了。她正在给他打扫房间,像个女主人一样勤快。
  这么早。她咧嘴笑笑。
  他说,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她垂下头,说:对不起。
  他说:什么时候走。
  她说:大概明天。
  他叹了口气,说:我帮你收拾。
  她说没有了。只是,你那些东西,我送给你的,我想带走。
  他说,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别想收回去。
  她说,没有意义。我们都不要活在过去。
  他说,我觉得很有意义。
  她不再接下去,说:陈剑,我们出去走走吧,开车去个人少的地方,就那样走走,就像老早以前,我们还上学那会,跑南汇去看桃花。走了很多歪路,累得要死,最后还是你背我的。你那时是不是觉得很累。
  哪里会去想累不累的事,血全涌到脑门,一门心思想着背上的娇躯。他微笑。如烟似雾。说,最初心动的感觉就是那样。
  他们出门。临走前,他取了水、食物以及毛毯。他的心还是很细。
  
  开车上高速,往郊区行去。
  沉默了很久,语声开始作说服工作。
  陈剑,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就做朋友吧。这样,以后我们还能坦然地见见面、通通话。
  他说,依你。
  她笑一笑,看着车窗外暗下来的夜,说:你要幸福才好。
  他说,你也要幸福才好。
  她说,我会的。我一定会嫁人的,我这人依赖性比较重,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我保证在一年内把自己嫁掉。
  他说,没好的也不用着急。
  她说,那你快一点。
  他说,你嫁人了我再找。声音低沉,有点哽。又掩饰了下,说:你缺钱什么的,就跟我说。我对钱没什么欲望。我创造的财富,一方面用于研发和再生产,一方面回馈社会。如果不幸我失败了破产了,也没关系,我曾经为梦想努力过。人只有一辈子,死了就死了,但是我总算在我的人生履迹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
  她说,你有你的想法,我尊重。
  犹豫很久,她又说:做生意是不是非要那么卑劣。我知道你跟冯至鸣在打官司。为什么要偷窃他们的技术。
  他说:纠正你的说法,我是买的,不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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