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做人,世故做事

第6章


  区别是阉鸡、阉猪是为了使禽畜丧失繁殖能力;阉树却是为了刺激树的激素分泌,增强繁殖能力。
  在农村,果农们如果遇上杨桃、桃树或李树光开花不结果或挂果稀少,结出的果实又苦又涩,打开果实后可见乳胶状的“汁”,这时候,便要“阉树”了。
  时间在次年的立春前后,趁果树尚未萌芽,用刀砍个遍体鳞伤才罢手。
  嘿,你对它那样“狠”,它却对你以满树的果实回报。
  硕大的杨桃挂满了枝头,压弯了枝条;连粗大的桃树身上也开出一束束花朵,结出一串串果实,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阉树”的行为道理,在我长大后读了书,请教了科技人员,才慢慢弄懂。
  果树与人一样,也有幼年、青年、中年、老年期。
  对于青春期生长过旺的果树而言,砍它几刀,消耗掉一部分养分,减低枝叶的生长速度,并配以适当的限肥、限水措施,可使果树正常开花、坐果。
  如果果树枝叶疯长,养分也就消耗在生长枝叶上了,果实就少了。
  对于老果树,有选择地砍几刀,刺激其分泌激素,焕发生机。
  老果树挨刀后,虽也会“痛”,但又拼命吸收养分,分泌汁液,尽快愈合伤口。
  结果,老树发新枝,也就果实累累了。 
A篇 近路不快,快路不近
贫穷与富有
  贫穷而快活,是卑贱的欢乐;
  富有而烦恼,是高贵的痛苦。
  前者是贫穷的健康人,
  后者是富有的病痛者。
  这是《格林童话》中的一则。
  罕斯得到了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一匹马比一块金子要强得多,因为骑马是何等快活的一件事呀,于是用金子换了一匹马。
  而后在路上,骑马的罕斯被马摔了一跤,于是用马换了奶牛。
  接下去一路上罕斯又用奶牛换了—头猪,用猪换了烤鹅。
  最后听了磨刀匠的话,用烤鹅换了一块磨刀石。
  现在罕斯背着一块沉重的磨刀石往回走。
  他想自己多么幸福呀:有了这块磨刀石,以后的生计不用愁了。
  但这块磨刀石实在是太重了,以致罕斯累得受不了啦。
  最后罕斯到井边喝水,一不小心,磨刀石掉到井里去啦。
  这下罕斯摆脱了惟一的累赘。普天之下还有比他更幸福的人吗?他心情轻松、幸福地回到他母亲那儿去了。
  我们读了这则童话后,彼此交换一下眼神,便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起来:多么可怜的罕斯。他有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大笑之余,我们又不禁惋惜起来: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呀!现在没有了。傻瓜罕斯,笨蛋罕斯,多么愚蠢的举动呀! 我们会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我们,一定会空手赤拳头弄一块石头,然后想方设法地用它换来一只鹅,再换来一头猪,一头牛,一匹马,最后再把它换成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
  是的,我们一生都在这么想这么做。
  我们为此整日东奔西走,气喘吁吁。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呀。
  我们不惜一切,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最后,用一生的时光为代价,我们终于达到了目的。多么得意呀,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
  但是且慢,等我们抬起头来,却发现我们和罕斯都来到了死神的屋檐下。我们都将不得不消失。
  惟一不同的是,我们留下了一块头那么大的金子和充满烦恼的一生,而罕斯留下了幸福和快乐的一生。 
A篇 近路不快,快路不近
粗俗的醇厚
  华丽的往往虚浮;
  粗俗的往往醇厚。
  那年,—个干瘦的媒婆带着一个干瘦的妹子,来到一间黄泥屋看一个干瘦的后生。
  后生家徒四壁,媒婆和妹子不甘心,终于看见墙角上吊着一只箩筐,踏着凳看见箩筐里有半箩筐红薯,妹子就在干瘦的身子上藏了半包往家里带,媒婆也藏了半包往家里带。
  妹子的那半包当礼钱,媒婆的那半包当谢媒钱。妹子和后生成了家。
  凭半箩筐红薯,后生娶了媳妇。
  第四年,她生了个儿子,小名叫饱,用意不言而喻。
  饱和我同龄,我们是挺要好的一对伙伴。饱的爸妈,我叫他们三叔和三婶。
  饱四岁时就自己吃饭,桌上和碗里,总会掉一些白花花的饭粒。
  三婶教育儿子很特别,她不打不骂,也不讲饱还听不懂的理。
  她问饱:“想不想娶个好看的媳妇?”四岁的饱最喜欢好看的媳妇,村上的俊媳妇秀给过他一粒糖,他一直记着。饱说:“我要娶个像秀一样的媳妇。”
  三婶说:“那你就得把桌上的和碗里的饭粒一粒不剩地吃净,如果留下一粒,将来娶的媳妇脸上就会有花,丑死人哩。”
  这一招果然见效,饱便把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
  饱还问:“我把碗舔了,媳妇不是更好看吗?”
  三婶高兴极了,连说是。
  四五岁的饱,便养成了舔碗的习惯,同时也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正是这样一种朴素的向往,使饱从贫困的山村中走出,成了我们这个贫困山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多年后,饱要娶媳妇,对象是教授的女儿—一他的大学同学。
  教授请他去吃饭,众目睽睽之下,他把碗舔了。这个习惯,他改不了。
  教授吃惊地看了他许久,满意地笑了,说:“我同意把女儿嫁给你。”
  饱把媳妇带回村,那是个聪慧俊秀的北方妹子,是村里最好看的媳妇。
  三叔三婶要给她置新床新被,虽说只住三五日就走,可毕竟是新媳妇呀。她和饱在我们这个仍还贫穷的山村里度了蜜月。
  村里人夸三叔三婶好福气,夸饱好福气。
  我问饱:“你又有好前程又有好媳妇,是哪里修来的福气?”
  饱说:“是‘碗里的媳妇’。” 
A篇 近路不快,快路不近
磨难如风
  磨难如风——
  它可以是浪的帮凶,把你埋藏大海深处;
  也可以是帆的伙伴,把你推向成功彼岸。
  邻里之间,我家的小米椒种得最好:个大、粒多、饱满、结实。人见人爱。
  十几年前的一个秋天。为了做豆腐乳,奶奶从集市上买回了—串小米椒。
  奶奶说:“留一粒做种子吧,省得明年再买。”
  我那时还小。还是奶奶的“跟屁虫”。我跟着奶奶锄地、整畦、播种、施肥。
  小米椒虽然长得挺拔青翠,枝繁叶茂,但结的果实却很少很少。
  奶奶唉声叹气,却没有甘心失败。
  第二年种了,第三年也种了,渐渐地,小米椒越种越好,面积越种越大。
  从自留地种到责任田,小米椒成为我家收入的主要来源。
  12岁那年,我考上了初中,要到40里外的镇里读书。
  到集镇,有—半是山路,要穿过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林中的树冠遮天蔽日,脚踩着地上厚厚的树叶发出的声音,好像后面有人追踪。
  有时还会窜出头活物,让人害怕,又没伴,我不敢去,哭得像个泪人。
  奶奶说:“去吧,去吧,番椒(指小米椒)都要掐芯,何况人呢?”
  奶奶和妈妈把我送到镇里的中学,往后,奶奶送过我几次,妈妈接过我几次。
  我的胆子大了,敢于独自上路了。
  但我始终没弄明白我读书和番椒掐芯有啥关系。
  我的初中读得并不出色。刚入学时因话音和镇里的话音不同,被讥为“山古佬”,成绩不如意。又没个伴,几次我都想退学。
  奶奶就是不肯,理由是,连番椒都要掐芯。
  在奶奶的强硬态度下,爸爸—次又一次把我送入中学。
  就这样,三年的初中我读了四年,后来,我考入了普通师范学校。
  聚散两依依。每一次离家,奶奶都要说一遍番椒要掐芯之类的“套话”。我总认为这是奶奶的口头禅,也就没在意。
  奶奶就在这样的念念叨叨中,渐渐老了。没等我毕业,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毕业后,工作—直不太如意。前些年,我又被调到全县最偏僻的中学。我心里很闷,日子过得恹恹的。
  看到收获的小米椒,我想起了已故的奶奶。
  我向爸爸请教,奶奶的种椒经验到底是啥?
  爸爸告诉我:“幼苗刚长到两寸时,就要拦腰掐去一半,长到四五寸时,又要拦腰掐去一半。经过两三次‘厄运’的小米椒长得秆粗枝繁。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结椒的日期就会大大提前,结的小米椒也就又多又饱了。”
  听了爸爸的话,我打起背包,踏上了远行的路,我终于明白了奶奶的话。
  从那以后,每当我遭遇风雨,身陷泥泞时,总会想起奶奶的话。
  奶奶的话,像那鲜活的小米椒,永远“辣”在我心里…… 
A篇 近路不快,快路不近
爱的尺子
  爱自己的孩子,不一定爱自己的母亲;
  爱自己的母亲,却一定爱自己的孩子;
  爱不关己的人,当然会爱自己的爱人。
  妻子和我谈恋爱时,不愠不火,很久不给个明确的答案,让我干着急。
  转眼到了冬天,一次约会完送她回家时夜已深了,到了她家的弄口时,看到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女友说,买个红薯吃吧。
  我们向那对老夫妇买了两个红薯,吃得好香也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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