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

第119章


  “还记得我刚十二岁那年,与教我习功的师傅去过。”
  “木桢~”
  “知道你想去,去了,咱们把所有的胆怯、懦弱、纠结,还有前尘往事,都埋在海浪里。  
  “好啊。”我已迫不及待,赤足站在床上,忍不住手舞足蹈,“蜜月,我们的蜜月……  
  “什么?”木桢听不懂,而我,哈哈笑着,跳下床来,围着他嬉闹,“像蜜一样甜的日子,就叫蜜月。”
  “为什么是月?”他蹩眉,猛地把我抱起,极快的转圈,我的睡袍,在房里盛开成一朵素雅的花儿。
  “我要蜜季、蜜年,不,我们要蜜生,一辈子都甜如蜜。”
  “这是你说的。”我勾住他的脖颈,开怀到忘了今夕何夕,“我听见了。  
  “那就从今天开始……”
“到我死的那天结束。”我轻轻加了一句,在他额间印下一个吻痕,想告诉他,也想告诉自己——有这样的一段记忆,此生已无悔意……
  越往南走,天气越热,我们的秋衫一件件脱了下来,还没到荆州,已经换上了轻薄的夏衫。就好象时光倒流,没经过冬天,又退后到夏天。
  木桢有些不适应,坐着也能满头大汗,我怂恿他脱了中衣,直接穿长袍,他斜斜的横我一眼,小声嘀咕,“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
  “反正我是告诉你了,再往南边儿,天气更热,我是耐不住热的,今儿早上已经把中衣给省了。”
  “你~”他张牙舞爪扑过来,我侧身一躲,却被他拉住衣袖,“真没穿?你胆子也太大了。”
   “谁看得见?”我拢了拢领口,终于能把那件多余的中衣扔在一旁,心情跟着轻快。
   “敢情是穿给别人看的?”
  “那是穿了干嘛?”
  “穿了……”
  “若是御寒,那现在也用不着;若为规矩,外头也瞧不出来。”我接口,顺便把衣领朝两边拉了拉,还没走光,木桢瞪大了眼,满脸复杂表情,看得我哈哈笑了。
  “出来就疯了,出来就疯了。”他摇着头,不停重新。平时看着年少得意、飞扬跋扈,这一出来,倒比在京里老成许多。
  我不理他,掀开车帘,看着陌上的风景,北方的萧瑟慢慢消失了,换作生命的饱满,那些绿,层层叠叠;那些山峦,连绵不绝。偶有小溪流淌,藏在驿道旁某处草丛中,听得见溪流撞击石滩的声音,欢快的,从不回头,奔向前方。
  “停车。”我高声喊,急得跺脚。木桢一怔,无奈道:“又怎么了?”
  “你听,有溪流声。”冲他一眨眼,车未停稳,人已急急探出头去。
  “小心。”木桢上前欲扶,我甩开他,早已跳下车来,“我知道,从没这么精贵过,放心吧。”
  他又摇头,自从出门,一直摇头,可他眼中带着笑,包容的,还有一种被感染的孩子气。跟在我身后,我们朝着那水声走,穿过那排驿道旁的树林,那条小溪就卧在树林旁,有半米那么宽,水流急切、水声清脆。反着阳光,波光粼粼。
  “你瞧你瞧,我没说错吧?这儿有溪流。”
  “这样的,在京郊不是也有吗?宫里用的泉水,可不比这个清透许多?”
  “那怎么同?但凡是御用的,还没走到跟前儿呢,多少侍卫守着?那水声听上去都不那么欢畅了,哪儿有这样的野趣?”一面说,一面蹲在地上,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清清凉凉、丝丝缕缕,带着树林的气息,还有溪流的水香。
  回头看木桢,木桢站在一块大石上,侧脸看向我,眼中盛满温柔与爱护——与在京中不同,他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没了那个身份的影子,他的笑可以温柔得如同一潭春水。
  “你要不要抹抹脸?”我捧起一捧水,不等他答言,直接泼在他脸上。
  “嫣然~”木桢低喝,几步追过来,我反应快,已跨到小溪对面,冲他嘻嘻乐儿着,“怎么?看你瞌睡不醒的样子,这下清醒了吧?”
  “你~”木桢指着我,咬牙切齿,我继续用水泼他,水珠四溅、水光耀眼,短暂的欢乐,让我们抛开一切负累,只是一对不太规矩的年轻夫妻。
  “好啊,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他一面喝着,一面也泼水相对,两人咯咯笑,不会儿,头发衣裙全湿了。我的裙摆拖在溪中,一漾一漾,化作柔柔的绿苔。水珠顺着发端滴落,弄化了妆容、模糊了视线,可我看见他的笑,那样明媚,如同这反衬着阳光的小溪。
  “闹也闹够了,还不回去把衣裳换了,当心着凉。”木桢踩在水里抻出水,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
  “你会泅水吗?”我凑身过去,顺势在他衣襟上擦脸,虽然他的衣襟也全湿了。
  “你说呢?”木桢挑眉望我,一看即知他在得意。
  “会?”我忍不住雀跃,从上辈子就羡慕会游泳的人,一直到这辈子,终于找着个机会学了。刚刚惊叫着跳脚,头上吃了他一记爆栗,“安稳些,哪儿见过女孩儿家学泅水的。”
  “那~”我侧头,故作思量,瞟见他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你若不教,我就飞鸽传书予格拉塞,八成他也会。”
  “嫣然。”木桢打断我,眉头轻轻蹩起,以为他会说什么,最终只是携了我的手,一步步,无比坚定的走回马车。
  “木桢~”
  “快换衣服。”他只这么说,回到车中,将自己的长袍脱下,又除去中衣中裤。
  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有点热,因为他就这样几乎赤裸的站在我面前,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幔,外头就站满了伺候的侍卫与丫环。
  早有下人备好了衣裳,我慌乱的扔给他,“快穿快穿,当心着凉。”却听见他嘿嘿笑了,走至我跟前儿,将我从角落里拉了起来,“怎么,这许多年的夫妻,还会害臊。”
  “嘘~当心外头听见,你当这布也隔音啊?”
  “听见怕啥?究竟谁是王爷?”
  “你是你是。”一面哄他,一面忙不迭展开干衣服想替他穿上,我的眼睛,刚好看在他胸口处——结实有力的胸口,宽厚的肩膀,还有修长匀称的肌肉,微微古铜色的肌肤……每一样都散发着男人的魅力,不自觉的,手指轻轻在他胸前划圈。
  只听木桢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上却开始发热,双臂突然环住我,沉稳有力,让人无法挣脱。
  “别闹,看给人听见了笑话。”我想躲开,隔着我的湿衣服,能感觉到他体温的升高。
  “是谁惹的火?”他轻轻咬我的耳垂,恨恨道:“这会儿又装作没事儿?那可不成,这火既煽着了,就得负责灭喽。”
   “你自个儿灭。”我烧红了脸,刻意压低声音说话,还是怕外头伺立的人听见一句半句什么。
   木桢低声笑,仿佛第一次听见这样闷闷的,又带着性感的笑声,我有些怔愣,四肢都僵了,不知怎么反应。只到他动手解我的盘扣,这才惊觉,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别,外头这许多人,且又是车上……”
  “刚才不是还挺大胆?”木桢不理我,吻了下来,手上一用力,这下,不用解盘扣了,“嘶”的一声,衣服被他剥落,堆在脚面儿上,只余一个肚兜。
  “别……”还是无法放松,身体紧绷着,被他抱到车角的软榻上。
  “没人敢进来。”木桢听说了这么一句,又向下吻,一直吻到胸前,酥痒的感觉让人想要轻吟,又顾及这薄薄的车幔,咬紧嘴唇,努力平抑着急促的呼吸。
  可他不管那么多,他解开那块淡绿色绣着荷花的肚兜,吻过我胸前的柔软,低低叹息着,继续往下,抚摸我身体每一寸肌肤,吻遍我身体每一处敏感。
  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到脸上,可我低头时,赤裸的身体微微泛着红晕,衬着乌黑的发,还有他古铜色的肌肉,混身已不由自主的轻轻战栗。
  木桢轻轻笑着,没有出声,笑意从眼底流露,一遍遍抚摸我的身体、我的长发,他的灼热,已在不知不觉中,将我的双腿分开,反复在我的私处轻蹭。
  一面紧张着,一面期待着,当他进入的时候,我咬住他的肩头,牙齿正放在那个牙印上,如今已经很淡了,若不留意,谁还记得那天的决绝?
  “还没咬够?”他轻笑,双手托住我的后腰,力量逐渐增大。
  喘息着,想要呻吟,可我顾虑这样简单的环境,咬住他,其实是堵住自己的嘴。
 “嫣然。”木桢低唤我,随着他律动的频率,气息越来越急。
  嗯了一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说不出的兴奋、强忍着的悸动,让人几乎晕厥。
  这里不是崇亲王府,不是京郊农庄,这里远离京城,已到南方,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马车车厢,可这里,有我们最原始、了无牵挂的爱。
  他抱住我,扯住我的头发,他的身体那样有力,那样灼热,而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当身体深处的痉挛来袭时,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肌肤,紧闭了双眼,咬紧嘴唇,向后一仰,无力再支撑如浪般一波波侵袭而来的快意与刺激。
  再度悠悠转醒,马车已开始颠簸的旅程,我躺在木桢怀里,身上只披着他的长袍。
  “醒了?”
  舔了舔嘴角的湿意,他柔声道:“刚才看你一时晕了过去,给你喂了水。”
  “喂水?”恍惚间似乎还记得,他渡水给我喝,低下头时,他的长发与我的纠结在一起。我不是晕,只是身体无法承载这满溢的充实感,一时选了逃避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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