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年轻

第23章


 
  从卫生间走出,曲宁脸色苍白。果果问他:“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或者生病?”   
  吻过多少男孩?我记不住啦(6)   
  他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能是感冒。” 
  果果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囊,翻出一包药片递给曲宁,然后,她去了开水房。回来时,她对曲宁说:“你现在服药。” 
  他推开了她的手。“男子汉服药,哪还用得着开水?” 
  果果举起水杯。“你想象它就是一杯冰镇的白开水!” 
  果果说完这话后,让这个腼腆的男孩子脸上,顿时绽放了一朵红晕。他一侧头,发热的脸触动了她玫瑰色的嘴唇,她就抱着他狂吻起来,旁若无人。这时,整个车厢没有了嘈杂的人声,在悠扬的背景音乐中,她的红唇散发出阵阵芳香。 
  曲宁不顾羞赧,拥抱着果果,露出了天真的一笑。“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果果把他推开,饶有其事地问他:“我刚才是不是吻你了?” 
  曲宁觉得这话大煞风景。“你吻没吻,吻了谁,难道自己不清楚?” 
  “你这话提醒了我,说真的,我吻过很多男孩,记不住啦。”她不知是要故意激怒曲宁,还是要大胆向他承认什么。 
  “你想想,仔细想想,除我之外,还有谁?”曲宁一点也不觉生气。 
  果果轻描淡写地说:“在武汉,就你和安安两个!” 
  武昌火车南站,果果和曲宁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站台。当曲宁回头望见站前候车楼上方“武昌站”3个大字时,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从这里出发,又返回这里,生活的周遭就是一返一复,在反反复复中寻梦,而他的梦竟是噩梦一般阴霾,苦难丛生。他不知道自己走出这个站台后,将去哪里?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轻率与莽撞呢?曲宁在心中自问,没有。毫无道理地喜欢一个人,毫无道理地去做一些傻事,就是要给自己一种宽慰:我爱过,努力地爱过! 
  果果在广场站定,回头叫了一声曲宁。他跑到她的面前,听见她用了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认真的口吻说:“我现在把你送回了武汉,请你自己回家,你父母在等你!” 
  曲宁心中猛然一怔:“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要去找安安,是不是?” 
  果果反问了他一句:“你怕我去找安安?” 
  “我怕失去你!”他快速地说出这句他在火车上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 
  果果淡淡一笑。“如果还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的!” 
  曲宁拦住她,“你真的要走?去哪?” 
  果果生气了,她挡开他的手。“我去找艾米行不行?我们很久没联络了。我去广州行不行?我在那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做。OK?” 
  曲宁坚定地说:“不行,你上哪我就上哪!” 
  果果跳上一辆TAXI,曲宁也跟着跳上这辆TAXI。 
  果果说:“你跟着也没用,我不会理你的。” 
  那个TAXI司机正等着他们其中一个发话,见两个人还在僵持,就开口问道:“小姐、先生,你们能不能快点啊?” 
  果果说:“送我上杨柳村。” 
  司机启动车子,打下表,驶出了车站。一路上,果果不说话,曲宁也不敢说话。他在心里直犯嘀咕:果果到底怎么啦?是她心里装着安安呢,还是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吓退了她呢? 
  曲宁越想心里越乱,脸色又一阵苍白。他强迫自己不要这样,但仍然禁不住额头渗出了一串冰凉的汗珠。他坐在后座,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窗外,那些熟悉的景物从眼前一晃而过,不知为什么,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并开始在心里默数这一路上能够遇到多少家宾馆或酒店。数着数着,他的眼睛模糊了,脑袋向旁一歪。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这个情景,问坐在前座的果果:“年轻人是外出旅行才回武汉的吧?路上闹别扭了?有话回家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嘛。” 
  果果回答:“我说您哪,是他老爸还是他老妈?你这么关心他,就拉他回你家得啦。” 
  这是一个年长的TAXI司机,面容和善。他微微一笑:“我说这位小姐,你看看后面那位先生是不是生病啦?” 
  果果这才回头一看,果然发现曲宁满头大汗。她把他送到医院里,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紧张、疲劳引起的暂时性脑缺氧,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在门诊大厅,曲宁对果果说:“我还得去一趟洗手间,你一定要等我!” 
  趁曲宁钻进洗手间后,果果估计他一时半会出不来,就对着那扇半开的门大叫: 
  “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武汉是灰色的(1)   
  从晚上7时起,不断有陌生人上艾米的家敲门。他们全是衣着另类、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每人手中都拿有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各式怪异的衣物和各种风味食物。 
  他们问艾米:“你就是‘天使流邪’吧?” 
  艾米说:“什么‘天使流邪’?我是艾米。” 
  他们又说:“别逗了,你就是‘天使流邪’!” 
  艾米隔着一道钢筋铁门,有些紧张害怕,她心里盼望着先旗现在就回来。可是,先旗和往常一样,练琴去了,要到深夜才能回家。于是,她壮着胆量说:“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叫艾米,我老公叫先旗。” 
  “你的网名不是叫‘天使流邪’吗?我们要找‘天使流邪’!”那些人仍然不依不饶。 
  艾米正要关上铁门套着的木门时,突然想起了果果,果果有一个网名就叫‘天使流邪’。她疑惑不解地问:“是不是那个‘天使流邪’欠了你们的钱?你们上门讨债来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点头。其中有人说:“我们今天就是来催命夺魂的!” 
  艾米赶紧关上了木门。她对果果有了一丝恨意,这个果果总是放纵自己,惹事生非,真的堕落了,不可救药了。这时,门外突然有了果果急促的声音:“开门!开门!” 
  匆匆忙忙上楼的果果见艾米没有动静,在门外高声叫骂:“王八蛋!你是不是害怕我抢走了先旗啊?” 
  艾米极不情愿地猛力开门。“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么?” 
  果果瞪着大大的眼睛。“没做什么啊。我刚从广州回来,借你的地盘开一个武汉网友见面会!” 
  艾米哭笑不得,只得把果果让进了屋,那群人也跟着挤了进来。 
  “我叫槲寄虫。” 
  “我叫鱼腥草。” 
  “我叫青春期。” 
  “我是因扎吉。” 
  “我是会飞的猪。” 
  一群帅男靓女忙着自我介绍,单听这些网名,艾米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男谁是女。看情形,他们在此之前,似乎都互不认识,是果果的主意,一群陌生人走在了一起。听声音,“鱼腥草”和“因扎吉”是两个女生,其他3个是男生。 
  果果和他们商量起今晚的活动内容,大家七嘴八舌,既兴奋又友好,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没有一点顾虑和不安。“我们在网络中用假名说真话,在现实生活中用真名说假话。今晚不如不说话,我们疯吧?”果果提议说。 
  怎么疯呢?无非是唱歌、跳舞,讲黄色笑话,外加故事接龙。艾米无奈地摇了摇头,碍于情面,她还得强装笑脸,不时地给这群不速之客端茶倒水。他们这一闹腾,时针就悄悄指向了深夜23点。先旗回家了。 
  果果的眼睛突然一亮,非要拉拢艾米和先旗一起参加他们的游戏不可,并且给他们各自取好了一个临时网名。她叫先旗“皇帝”,先旗是一家之长,理所当然就是“皇帝”,艾米并没有同先旗结婚,当然也就不够格做“皇后”,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妃子”吧。 
  先旗乐呵呵地对艾米说:“一起玩吧,好久没有痛快了!” 
  他们开始为“皇帝”遴选“皇后”。网络人走下网络,他们的游戏规则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是恶作剧般地要打破现实中的惯例。他们说,“皇帝”和“妃子”都不能参加选举。大家争来争去,最后决定,除先旗外,7个男女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皇后”,“皇后”只能在4个女孩子当中产生。 
  艾米当场宣布弃权。 
  选举结果是,果果4票,“鱼腥草”和“因扎吉”各1票。果果荣登“皇后”宝座,神采奕奕,她面对艾米怪笑,并不忘乘机亲了“皇帝”一口,这些让“皇帝”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目睹这一切,艾米都容忍了,她大声对果果说:“这都是你设计的阴谋!” 
  “槲寄虫”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猛男,他说:“皇帝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啊?能和皇后做爱吗?” 
  几个人一道起哄,要“皇帝”和“皇后”“现场直播”。艾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怕果果真的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这时,只见果果一下子跳在先旗的腿子上,一只手像是有意或无意地放在了他的牛仔裤突起的部位。她问先旗:“皇上,我们是做,还是不做?” 
  先旗站起身,把她轻轻推开了。“皇上命令你去死!” 
  一群人又起哄大笑。 
  “槲寄虫”倡议说:“这个不好玩,我们来玩‘社会主义’吧。”他进一步解释说,“社会主义社会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们各自选择一个在场的心仪对象,这叫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