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爱无岸-为你着了魔

第54章


一时半会儿的买不着飞机票,只有火车包厢的,时间是长了点,一路过去倒也不累……你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关颖正好从美国回来,大伙儿都说过年的时候要聚一聚,没想到你也回来了。”后面一句话是对姜允诺说的,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任何称谓。 
  姜允诺的心噗嗵噗嗵的乱跳了几下,不得已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里,那里不见一丝波澜。 
  于是,她说,“好。” 
  他不再看她,目光移向别处。 
  过了一会儿,李来运的老婆和姜允诺闲聊,“你多少年没回来了呢?”她觉得这姐弟俩有些奇怪,看上去比普通朋友还要生疏,因此又说了一句,“你们俩很长时间没见了吧。” 
  姜允诺暗自叹息,点了点头。 
  对方仍然不依不挠,“多长时间没见了呢?” 
  她看了他一眼,他不说话,吃菜,喝酒,吸烟,自顾自的。 
  每逢这种时候,他都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 
  她心里突然有些着脑,于是答道,“十四年。”话说出口以后,才发现这个答案是多么的荒谬。 
  果然,那个女人觉得诧异极了,“那么小就分开了?十多年没见,居然还能认出来。” 
  她笑了笑想蒙混过去,女人却连连说,“十多年没见啊,小孩子变化应该是很大的……” 
  她暗想,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不期然的在他的唇边捕捉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满是戏谑的味道,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他自己。 
  那样的笑容,仿若回到傲气却不屑与掩饰的年少。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 
  那天晚上,刘鑫觉得自己的老板喝得有点高了。 
  走出饭庄,许可把车钥匙扔给了他,示意他开车,而自己坐在后排的位置。许可喝酒一般不上脸,哪怕喝醉了,旁人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刘鑫跟了他好几年,总结出如下规律,许总不想说话的时候,要么是在埋头工作,要么就是喝醉了。 
  刘鑫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许可,他闭着眼睛。刘鑫不确定他是否睡着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呢喃从他的嘴里逸出来,他好像在说,“诺诺……” 
  那一声极浅极低,刘鑫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无聊小番外   
  屋外,大雪纷飞。 
  隔着覆满水汽的玻璃窗,路旁匆忙赶路的行人身影,隐约可见。 
  酒吧入口处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了数声,一名年轻男人推门而入。来人身量很高,浓眉利目,神色冷峻。他举目向四下里看了看,视线停在了某一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抬起手,朝着坐在角落里的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即走了过去。 
  “怎么着,你俩还没散伙?”陆程禹说着在两人对面坐下。 
  雷远笑骂,“这说的是人话么?”他一扬手,扔了张大红帖子在桌上。 
  陆程禹瞥了一眼那上面的名字,有点讶异的挑挑眉,“修成正果了哈,”他拉开一罐啤酒,和坐在雷远身边的女子略微碰了碰杯,“关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关颖笑着抿了口酒。她半个月前才回国,这几年,和雷远分分合合,藕段丝连,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次,突然决定结婚,也难免别人会觉得惊讶。 
  雷远极为不爽瞪了陆程禹一眼,拿下关颖的酒杯,“少喝点,对孩子不好。” 
  陆程禹恍然大悟,“有了啊?” 
  关颖横了雷远一眼,对陆程禹说,“他做梦。” 
  雷远辩解,“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我们要提前戒酒戒烟对吧?” 
  关颖不想听他瞎掰,伸手戳了戳他的嘴,“现在随你怎么乱说,等会儿小姜过来,你可别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雷远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陆程禹受不了某人一脸的白痴样,对关颖说,“这孩子不好带,你以后可得辛苦了。” 
  关颖一把推开雷远,“没点心理准备,我敢往火坑里跳吗?” 
  雷远冲陆程禹连连摆手,“行了,请帖也拿了,你丫可以滚了,别忘了包个大红包给爷送过去。” 
  陆程禹说,“忙什么,等姜允诺来了我再走。” 
  雷远笑道,“怎么着,还对人家姐姐念念不忘?孩子都有了,别想那些花花心思。” 
  陆程禹看了他一会儿,不由失笑,“脑残吧你。”风铃杂乱的响过一阵,从门外进来几个人。陆程禹向那一行人看了几眼,转而又对雷远说,“你他妈别乱说话。” 
  雷远看着那些人,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红包厚一点,我就少说一句。” 
  关颖不解,“什么啊?” 
  雷远笑着说,“陆程禹他们家孩子他妈来了。” 
  关颖觉得这称呼极其绕口,不及细想,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踩着七寸细高跟鞋“噔,噔,噔”的已经走到桌前。女郎扬手就给了陆程禹的脑门上一个栗子,压低声音说,“你还在这儿玩,孩子在家没人管。” 
  陆程禹气结,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把她拽到一边,“朋友在这儿呢,多少给点面子。” 
  女郎这才发现坐在旁边津津有味看戏的关颖和雷远,于是对他们笑了笑,附在陆程禹耳边说,“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今天星期二,一三五归我,二四六归你,你忘了?陆阿姨打麻将去了,你爸一个人在家都快忙疯了。” 
  陆程禹瞪了她一眼,“那你还出来?” 
  女郎满不在乎的嚼着口香糖,“凭什么啊,今天又不该我当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孩子他爸是吃白饭的?残了?瘫了?还是挂了?” 
  陆程禹看着她,叹了口气,点点头说,“行,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回去。” 
  女郎这才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哼着小调走去自己的朋友那边坐下。 
  雷远说,“瞧瞧,瞧瞧,这就是一时把持不住,搞出人命的后果。” 
  陆程禹没理他,临出门前对关颖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雷远搂着关颖说,“没想到我们三个人里面,这小子是最先有孩子的,咱俩也赶紧生一个,不能差的太多了。” 
  关颖白了他一眼,“这也要和人比?” 
  “要不我们生个女儿,专去勾引他儿子,勾上手了在把人甩了。” 
  “如果生的是儿子呢?” 
  “那更好……去勾引他们家儿子的媳妇儿,给他们家儿子戴绿帽子,专生咱们家的孩子。” 
  “缺德,干嘛和人家小陆过不去?” 
  “谁让那小子比我先有儿子的。” 
  “……”   
  恶搞番外   
  天空阴沉一片,鹅毛大雪却似乎下累了,中场休息中,只让几片轻舞飞扬的小雪花充充场面,免得冷场。 
  抬头望天,姜允诺的心也似天空一般晦涩沉重,却又激情澎湃横冲直撞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沉寂了七年的心跳,让她以为自己已经能轻轻放下,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镇定的面对他,以为自己能在见到他的时候,波澜不兴的说声“嗨,可可,好久不见!”——显然事实证明,七年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乍见他的那一刻,沉寂了七年的心脏猛地收缩,果然……只有他……只能是他……才能对她造成这样无与伦比的撼动,那一刻,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行李马上逃回法国去,慢慢等待情绪平复下来。 
  她的胆子,似乎还是跟七年前一样,没有长进啊。苦笑的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私心希望老天的雪再下大一点,最好把她的所有回忆和感情统统湮灭掉,这样——她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街道中心的广场,冷冷清清得几乎没有行人停留,具是行色匆匆,她却茫然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从广场上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虽小声却也无比清晰,清冷凄切,不觉让她恻然。 
  望向声源处,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双腿曲起,两手抱膝,旁若无人的哭泣,片片雪花落在她发间、肩头,堆积薄薄一层,却平添一份我见犹怜之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 
  每天,都会有这样一群人,为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挣扎着,沉浮着,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渺小而卑微,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只能怨命运不公。 
  女孩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见离她十米远处,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的守着她,却不上去安慰,任凭飞雪打在身上,落入颈间,冰凉入骨,他却仿若未觉,只是那样专注的凝睇着女孩,仿佛这是天地间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女孩大约哭累了,抬头,露出了一张泪痕交错的脸蛋,却意外的对上了那双专注的眸,猝不及防。她愣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再次决堤而出,她没有拭去,任凭它肆意流淌,双眸怔怔的望着他,仿若痴了…… 
  姜允诺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为他们留下一个私密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旁人无从参与,无法干涉。 
  “为什么要订婚?”女孩轻轻问。 
  沉默的男人眼底掠过一抹痛楚,“小羽,你是我的——妹妹——”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姜允诺离去的脚步一滞,脸色蓦地苍白,血色尽褪。那种绝望,别人可能无从意会,对于她这个沉浮了几载的人而言,却太过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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