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科N重奏

二百四十一章 献出秋莹供解剖1


    “37.8℃,除了木榕榕之外,那三个孩子高烧降到37.8℃,温度就再不向下走。奚院长,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呀?我都快愁死了。”
    吕鹏赫一个电话把奚望摇进了传染科。
    奚望皱着眉,问吕鹏赫:“那木榕榕怎么样?”
    “木榕榕体温从39.7℃已经降到了正常,我们已经给她上了抗凝和止咳药物。可是楚烙烙、李佳音、李佳成几人的体温到了37.8℃就不再向下走,奚院长,您看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呢?37.4℃到38℃之间,算是低烧,低烧更难治疗。”
    “是呀,所以,我心里才着急呀,P4实验室那边他们的动物试验做的怎么样?”
    “动物的体温都已经恢复正常,没什么不良反应,现在动物也正用着抗凝和止咳的药物,也没什么不良反应。”
    “是呀,木榕榕现在也用着抗凝和止咳药物,也没出现不良反应,奚院长,那几个孩子下一步又怎么治疗?”
    “吕大夫,这样吧!几个孩子先维持以前剂量用药,我再找曾意轩和李可隐大夫商议此事。”
    百思不得其解,经过消毒的奚望沉重地走出传染科。
    “总机吗?请把电话接到P4实验室,找曾意轩曾大夫。”
    电话被转接了进了P4实验室。
    “曾大夫吗?临床寒烈草用药,只有4岁女童木榕榕病情好转,其他几个孩子仍然处于低烧之中,一会儿,传染科会把检查结果给你传过去,您看从那方面突破?”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奚望的眉结越揪越大,“什么?解剖?动物解剖行吗?是活体解剖还是——这些你都看着办吧。”
    电话里对方还在说着什么,被奚望一声打断:“最迟下午,你们P4实验室必须给我得出结论。”
    电话里猛然怒吼道:“不行,奚院长,太仓促啦,明天行吗?”
    奚望否决道:“明天?明天不行,来不及了,如果孩子们的低烧再压下不来,我怕孩子们这两天就会出意外呀!”
    奚望移动身子,走到楼梯拐角,点头道:“好,曾大夫,拜托你啦!晚上之前,一定要找出对抗低烧的办法。”
    奚望挂掉电话,只见楼梯拐角几双眼睛正傻呆呆紧紧盯着自己。
    “奚院长,你们还没找到治疗孩子的方法吗?”
    奚望心头一惊,再仔细看,正是郑硕硕的几位家人。
    此时郑硕硕爸爸架着向地栽倒的郑硕硕妈妈,正用疑惑的眼光看向自己。
    奚望环视一圈,心道:“坏了,自己心里着急,怎么不分场合在传染科门口就办起公来?这岂不是给家长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奚望连忙安慰道:“硕硕妈,没有那么严重,孩子们的高烧已经退掉许多,我们也正在研究抵抗孩子低烧的方法,相信很快就会在着落的。”
    “奚院长,秋莹已经不在了,硕硕不能再有事了,奚院长,我求求你啦。”
    硕硕的母亲疯了般扑到奚望脚前,高呼着。
    奚望慌忙俯下身子,想把她抱起,却不料秋莹母亲郑青也扑到奚望脚下,涕泪滂沱道:“奚院长,求求你,我们家就这两个孩子,如今,秋莹走啦,硕硕不能再走啦——求求你,救救他吧!”
    “好,好,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留住孩子们的性命。”
    奚望赶紧指挥两个抹泪的男人,把媳妇扶起。
    奚望诚挚地说:“你们先回去等着,这儿是传染科,咱们不能在这儿大呼小声,这样影响会影响病中孩子心情。而且,我不希望秋莹事件再发生。”
    “好,奚院长,我们不会再给你增加麻烦,再也不会再给医院找事,更不会探望孩子,我们这就回。”
    说着几人从楼梯相扶相挽走下。
    奚望看着几个相扶相搀的背影,更觉肩头责任重大。
    每个孩子都是家长心头开出的花,花凋了,这个家庭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孩子们,你们要挺住呀!
    奚望来到门诊楼后的药品研发中心找到专家李可隐,又仔细寻问了那两个孩子的用药情况。
    李可隐大夫倒是不厌其烦,再一次复述。
    李可隐大夫听了奚望的描述,皱着眉头思考道:“怎么会呢?这几个孩子怎么会呈现低烧症状呢?想不通。”
    大夫想不通的事,孩子们的病情岂会有进展?
    直到下午,曾意轩那边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晚上,奚望再把电话打过去,曾意轩失望的口气,让奚望也感觉无望。
    “奚院长,你赶紧过来一下,那几个孩子身上的温度,没有压制住,又逐渐窜了上去。”
    “高了上去?岂不是说明寒烈草液并未压制住孩子们身上的病毒吗?”
    “怎么办?又该怎么办?老天,你能不能给孩子们一条生路?”
    想着孩子们枯萎的小脸,就象秋天里即将被凄苦寒风吹散的花苞。
    奚望心头一阵阵地发酸,发凉。
    肩如千斤凝固,背如重担压身,在自己办公室里,奚望双手蒙着脸,手后,一双流泪眼如泉流淌。
    内心的焦灼和用药的打击让他再也撑不住,他想哭,他想叫,孩子们的解药到底在何方?
    手机响了,他不想接。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哪怕片刻不想病床上的孩子,也能有片刻轻松。
    可是,不行,孩子们苍白的嘴唇,紧闭的双眼,缠绕着他每一根神经,让他喘不上气。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挫败。
    信心在崩塌,希望在摇曳,未来的路又在何方?
    手机还在疯狂地叫喊着。
    “这个时候是谁来电话?难道孩子们的病情又有了新发展?”
    猜测让自己的心更蒙上一层云烟,而自己的心早就被压到五指山下,暗淡的更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他抹掉泪,摸到手机,划开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头脑不停思索:“这是谁?到底是谁?难道又是推销电话?”
    “奚院长吗?我是秋莹爸爸,原本明天是秋莹入土为安的日子,但我们决定,把秋莹的尸体献出,供你们科学研究解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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