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天

第3章


他躺在了房中准备好的硬硬的床榻,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倦了,就这样沈沈地睡去。
2珍贵的喀纳
第二章
  
  袭泽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也许是没有再做那个重复的梦的关系,他睡得很好。
  那些侍者好像知道他已睡醒,从房间的门上预留洞口把食物递了进来。
  
    只是袭泽看著那些鲜红色的植物还不能确定,他在想这些真的是可以吃的吗?似乎是加热过的食物,但为什麽它还保持著如此鲜亮的颜色呢?即使用开水焯过,植物蛋白也会破坏吧!袭泽拿了一缕植物在手中,把它凑到嘴边时,不禁佩服起了李时珍,先不论他写的《本草纲目》如何,单说这尝百草的举动真的是需要勇气!没有一个人会百毒不侵吧,所以敢为天下先的人是少之又少。
  
  於是,袭泽抱著豁出去了的意念,把那红色的宽叶植物放在了嘴里,立刻淡淡的咸味在他的嘴里散开,袭泽想著是当地人在里面撒了盐吗?他开始咀嚼,发现那些味道是植物本身所具有的。汁水从植物里挤压出来,除了天然的草香就是那近似盐巴的味道,袭泽想到这也许是雅丹人补充体力的事物,当然前提是它不是有毒的植物。
  吃了一些的袭泽居然有了一种饱的感觉,真的是种奇异的植物,随不知这是什麽年代,但他猜想这种有著惹眼色彩的植物已绝迹了,如果有那就是他孤陋寡闻了。
  也许是它的特别,袭泽觉得这植物如果没有自身的保护,是很难在优胜劣汰的自然界生存下去的。但他不了解的是,实际上这种被雅丹人视为圣草的“喀纳”是很难采到的,它生长在祁连山雪峰的峭壁上,别说是得到,遇到这鲜红的植物都是幸运。再加上它是由蛇中之王昼夜守护的,采下它也许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喀纳”据说有著使人起死回生的奇效,这也是那麽多人寻找它的原因。
  
  袭泽无法想象他的早餐是如此珍贵的,不然他一定会吃得够本吧!雅丹人为什麽把圣草拿给袭泽呢?答案只有一个。
  就这样,袭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一天的“喀纳”,就在袭泽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充满了那些红色植物的汁液时,那些侍者不再送食物过来了。
  袭泽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他让自己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去体验一片空白的轻松感。
    他忽然闻到一种甜甜的香味传了进来,那种香气让他上瘾一样更多地吸入鼻腔,没过多久他便昏昏睡去了。
  就在袭泽睡著後,几个大汉把失去知觉的袭泽抬了出去,迷香的作用持续了很久。
  “我在什麽地方?”袭泽醒来後捂著头,说著这两天他一直重复的话语,当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耳边传来了他听不懂的符咒,那种低呢的声音虽然不洪亮但具有一种穿透力。袭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麽,即使是会黑法术的他也预测不到。
    语言不通让袭泽第一次有种无法驾驭一切的恐惧,他开始有点儿忐忑不安了起来,不是自己感到危险,而是身体自然传给他的信息。
  
  没有力气移动的袭泽开始环视四周,渐渐黑去的天空预示夜晚的来临,自己在一座像是祭坛的建筑物的石阶下,仰视著祭坛发现有个黑影在那里向天诉说著什麽,听见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吧!袭泽想到自己在充当著如何的角色呢?直到有人把他架上了祭坛的石阶,他渐渐明白了自己的用处。
  袭泽看到了祭坛中央的石床上躺著的人,那是他不久前见到的面无血色的男子,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银白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反射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让人不禁感到那光守护著男子,袭泽想起昨天那男人的发色不是还是纯黑的吗?
    在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後,袭泽注视著月光映衬的的脸庞没有再离开视线。它怎麽会变成如此的颜色?尽管它很美,但那像是表达著自己的主人生命也要枯竭了,光没了,他也会消失。
  感情很少蒙蔽理智,情绪从来不易受环境影响的袭泽此刻却有了些许动摇,那是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情愫。他想去拯救这个像极了敦煌壁画中的人,不是出於医生的职业道德,而是不想让他死去,就这麽简单。袭泽很想看看那紧闭双眼的人究竟有著怎样的双眸,是否也像他的头发一样美丽,这种毫无生气的表情实在不适合他。
  
  想著这些的袭泽忽然发现念著咒语的巫师停了下来,脱下长袍的黑影也让袭泽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是那个与他用手语沟通的老者。
  老者没有看他一眼,直奔著银发男子走去,跪了下来。接著他从身侧掏出了一把匕首,伴随著袭泽大声喊“不”的声音,老者划开了银发男子的手臂,顺著伤口流下的居然是蓝色的液体。
  袭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接著袭泽看到老者示意架著他的人把他带过去,手里拿著依旧沾著蓝色血液的匕首。
  “你为什麽要伤害他?”袭泽用最後的力气挣脱了周围的人冲到石床边,向老者比划著手语。
  
  老者只是直直地看著他,没有回答。接著他的嘴角带著一丝笑意走近了袭泽。
  
  “你为什麽要伤害他?”袭泽用最後的力气挣脱了周围的人冲到石床边,向老者比划著手语。
  老者只是直直地看著他,没有回答。接著他的嘴角带著一丝笑意走近了袭泽。
  老者用锋利的匕首划过了袭泽的手臂,速度快得让袭泽无法闪躲。其实给时间让袭泽去逃开,他也没有了力气。鲜红的血液汩汩地从刀伤处流了出来,匕首立刻变了一种颜色。
  
  一会儿的功夫,接近“喀纳”的鲜红液体扩散在袭泽的纱衣上。从不晕血的袭泽此刻感到大脑仿佛都供血不足了,在他感到腿有点发软时,老者把他推到了石床边,脚底不稳的袭泽一下靠在了银发男子的身旁。两个人从伤口处滴下的血液在石床上碰到了一起居然融合了,红色和蓝色--像是本是一体般毫不排斥,并如同三原色一样调出了紫色的光芒。
    袭泽看著这些,忘记了应该做一些防护措施,至少先止一下血,他似乎也忘记了疼痛。当老者把他受伤的手臂和银发男子也在流血的手臂重叠在一起时,袭泽没有逃开,作为一个医者的他,此时居然想到这样也许可以拯救那个人,同时完全忘了自己是位医生,用自己的医术才是可行之道。
    不知是迷药的作用没有消失,还是袭泽为了身旁的陌生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当袭泽躺在银发男子旁边,他翻转了手臂,让自己的伤口贴在那人的刀伤上方,地心引力使得袭泽血管里的血液更快的流了出来,银发男子的手臂反倒是不再冒血了,像是海绵一样等著袭泽的血渗透进去。
  在祭坛上的所有人很快地跪了一地,围在了石床边。当然没有一个人来阻止,他们都在乞求著那个人能醒过来,无论是如何的代价。
  袭泽凝视著银发男子的侧脸,很快他的视线模糊了,想睡的念头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越来越强烈。此刻袭泽被割到大动脉的手臂还在流血,那感觉就像要一次流干一样可怕,相信袭泽也已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多大的威胁,可他并没有去捂住伤口,反而著了魔似的放任著伤处流血。
  没过多久的时间,袭泽觉得眼前发黑,他昏厥了。
     
  他身旁的银发男子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深紫色的明眸泛著水一样的光泽。
  袭泽一定会为了自己错过那样的美丽而後悔吧!
  银发男子躺在石床上很不舒服,於是想直起身体,就在他手臂用力时牵动了伤口,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身旁躺著一个人。那个眉心中有颗痣的年轻人的手臂叠在自己的上面,伤口处还在流血,而且是流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银发男子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国师,你忘记了本王之前说的话吗?”银发男子扯开了自己的衣衫包裹住了袭泽的伤口,恢复体力的他坐在石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袭泽抱在怀里,让那安睡的面孔贴近自己的胸膛,而後站起身不等回答径直地向前走著。
  “王,臣不敢。”之前说著咒语的老者回答道。
  “先不同你计较,回宫。这个人不能死。”简单的话语没有怒气冲天的语调,但他的声音里却传递著威严且不可忤逆的讯息,
  “您刚刚醒来不可以这样,伤口会无法愈合的。”国师跟在银发男子的身後,劝阻著。
  银发男子没有理会他的话,一路上没有一刻地停歇回到了华丽的宫殿,走进宫门的时候从不大声呵斥的他嚷了起来:“拿‘噶纳’来,快点!”
  找来噶纳後,一群侍者不知所措地跪了一地,他们从没见过自己的王发这麽大的火。
  银发男子亲手喂著袭泽,看著他把噶纳的液体喝掉。也许是身体里已有袭泽的血液的缘故,对噶纳过敏的银发男子没有任何的排斥状况。要是以前他摸到噶纳都会有窒息感的。
  看著袭泽睡在自己的床上平稳地呼吸,他才放心地从寝宫走出来。
  “你为什麽要这样做?”银发的雅丹王对著跪在地上的国师说道。
  “臣只是不想让王的生命就这样终结,雅丹国离不开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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