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天

第4章


跪在地上的老者低著头说道。
  “那你就把这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来换我的命吗?”银发男子刻意地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过,御叔叔,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别人受苦。不为我复仇、不为我伤害别人,不是咱们的约定好的吗?我的信任在你看来如此的不重要吗?”
  “臣从未如此想过,臣在占卜时,是您的父亲月光王向臣指引了方向,臣才会派人到鸣沙山去寻找祭品。”被雅丹王称为御叔叔的国师颤抖著声音回答。
  
  其实在雅丹王眼里御叔叔是那种严父一样的导师,因为他的父亲--月光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所以他的知识都来源於这位国师。同时,御璁国师也是竭心尽力地照顾著雅丹王,为了向月光王报恩他对雅丹王可谓倾尽所有,天文地理、兵法谋略、为人德行无不教授。他的视同己出,只为了月光王的後裔也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
  
    “我的父王?怎麽可能!他是那样普度众生,甚至为了别人的安乐以头施人,又怎麽会为了我的生命如此安排呢?御叔叔你那麽了解他,不是吗?”
  “正因为我相信你的父亲,所以我才会让那个异国人来救你。”
  
3一个凝视、一个沈睡
第三章
     
  “我的父王?怎麽可能!他是那样普度众生,甚至为了别人的安乐以头施人,又怎麽会为了我的生命如此安排呢?御叔叔你那麽了解他,不是吗?”
  
  “正因为我相信你的父亲,所以我才会让那个异国人来救你。”御璁国师依旧跪在地上。
  
  “罢了,御叔叔你也累了,退下休息吧!”让雅丹王亲手处置一直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人,他也下不去手的,他继承了月光王善良的本性。同时他的果敢、睿智也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月光王是坚信自己的孩子能承担如此的责任,才会放心地离开这座城池吧!
  “还请王小心那个人,臣告退。”御璁国师离开时还在嘱咐著雅丹王。
  
  雅丹王随後又回到了寝宫,看著床上虚弱的人,不禁感叹他受了如此重的伤,流了那麽多的血还有什麽力气伤害我呢?父王,我知道御叔叔不会骗我,但您为什麽让御叔叔把这无辜的人找来救我呢?我不明白。他如果死了,流著他的血液的我,活著又怎能安心呢?
  
  雅丹王用手碰触著袭泽苍白的脸,冰冷的感觉从雅丹王的手指传递过来。
     
  他不能死!想著这些的雅丹王把所有的御医都找了来,结果那些人看过袭泽的病情後,都摇摇头束手无策。御医们开的药方都是让病人服用“喀纳”,并都直言不讳地说他如果能靠著自身的运气度过今晚的话,一定会好起来的。
  把那些御医轰走的雅丹王走到了床前,静静地站著,紧皱的眉头不曾舒展,这种毫无生气的脸孔实在不适合床上的人!雅丹王有了和袭泽如此一致的想法。
  相同的房间,一个凝视、一个沈睡,相同的境遇只是两个人换了位置。
  我该如何才能救你?雅丹王反问著自己,他不想只是站在这里等待,他不想听天由命。
  
  他走近袭泽,看到袭泽身上的血衣,那颜色在雅丹王看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想到袭泽那样穿著一定也不舒服,他在帮袭泽脱下纱衣时,发现那冰冷的身体还在发抖。
  於是,他褪下自己的衣物躺到了袭泽的身旁,小心地把袭泽抱在怀里。微弱的呼吸在雅丹王靠近袭泽的脸时才能感到,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的温度就像是身处在两个季节。
  
  雅丹王低下头听著袭泽缓慢的心跳声,他开始害怕下一刻就听不到这种细小的声音。他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地紧紧抱著袭泽,希望自己的体温能传递给袭泽,盼望著怀中这个眉心有颗痣的俊逸的人,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在雅丹王的眼里只有袭泽,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怀里的这个人,单纯地想让他活下去就是雅丹王现在全部的念头。
  
  雅丹王看著袭泽干燥的嘴唇,想到他一定是渴了,於是他扶起袭泽让他靠在自己的身前,拿过床塌旁茶几上的杯子,喂他喝水,而杯中的水并没有流到袭泽紧闭的嘴里,而是顺著他的嘴角流到下来,还聚积在了袭泽白皙的脖颈边。雅丹王赶紧拿手去擦拭,感到了一种类似丝绸般的光滑。
  他克制著自己想要再去触碰的念头,紧张地移开了手。随後他拿著杯子凑到自己的嘴边,含了一口在嘴中并把袭泽的脸捧到自己的面前,凑近他的嘴唇一边用舌头轻启袭泽的嘴唇,一边把口中的水渡给他。在确认袭泽都喝下去後,他才拉开距离。
  雅丹王重复著同样的动作,直到袭泽把杯中的水都喝掉,到最後他发现自己竟不舍得离开那柔软的双唇了,当他失控地想再吻下去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在做什麽?他问著自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并把自己的私欲强行地打压了下去。自责著抱著袭泽冰冷的身体躺了下去,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面对著袭泽的脸,而是从袭泽的身後环著他的身体。
  
  过了很久,雅丹王发现袭泽的身体渐渐地有了一丝暖意,欣喜的同时他把袭泽的身体抱得更紧。
  到了黎明时,袭泽醒了过来,他感到身後有什麽散著热气,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麽保护著一样,那温暖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妈妈的怀抱。袭泽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肩上散著银白色的头发,这不属於自己的长发应该是那病人的吧!他现在怎麽样了?当袭泽想抬起手去感受一下那头发的柔软时,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让他疼得叫出了声:“啊!”
  
  
  “你醒了吗?”雅丹王听到叫声,把怀里的人的身体放平,自己则把手臂支在他的两侧,俯视著自己的恩人。
  袭泽这才发现那温暖的源头就是这个人,他看著曾经紧闭的双眼此时正凝视著自己,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看到紫色瞳孔的单凤眼和他的面孔是如此的相配,银白色的长发垂下来发著熠熠的光。
  “你不舒服吗?还是伤口痛?”雅丹王看到袭泽仍然不说话,便继续询问。他根本没发袭泽一直盯著自己,只是担心极了。
  “我怎麽能听懂你的话?”袭泽自言自语著。
  “这有什麽不对吗?手臂痛吗?”雅丹王俯下身靠近著袭泽。
  
  袭泽面对著一下放大的面孔,说话不禁结巴了起来:“我还好,有一点痛,你怎麽样?”
  “我没事,是你救了我的命!你叫什麽名字?”雅丹王问著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袭泽。你呢?”
  “我是易寒。”他没有说出他是这里的雅丹王,只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袭泽看著自称是易寒的神秘男子,心里想著:我为什麽能听懂他说的话呢?是因为我的血液在他的身上流淌吗?同壁画中一样面孔的人,是你需要我吗?虽然是被迫召唤到这里,但看著充满活力的你,我似乎并不想怪罪什麽。来到这里後,我怎麽会接连有著这麽多奇怪的想法?
  美丽而不失英气的面孔,易寒--你究竟是什麽人?
  当袭泽把手伸到易寒受伤的手臂时,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自己不是最怕听到陌生人的心声吗?此刻又在做什麽?
  袭泽飞快地弹开手掌,同时他也愣在了那里,他没有读到易寒的心语!为什麽?袭泽的不安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後就不曾中断过。
  
  “袭泽。”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随後感到温暖的手触上了自己的脸,袭泽本能地想闪躲,但他只是想想,并没有付於行动。是因为体力不足无力闪躲,还是不想失去这期盼很久的温暖呢?袭泽都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嗯。”袭泽仰视著易寒,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去观察一个人。一直以来,袭泽其实都或多或少地与接近他的人拉开距离。无论是委婉、是坚决,结果只有一个,他依旧躲在自己坚硬的壳里。熟悉他的人也因此有了默契,不去干涉袭泽的生活,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决不踏进他心里的那块禁区。
  
  “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你不舒服就叫醒我好吗?”看著袭泽凝视著自己的易寒一时语塞,他想著也许是自己累了,放开了手,刚刚想好的问题在这一刻都被他抛在了脑後。
  “嗯。”袭泽看著易寒躺下,点了点头。他听著易寒的话,想起自己总在对病人如此的嘱咐,不禁想笑,可看见易寒闭上了双眼,又怕吵到他,於是作罢。
  
  闭上眼的易寒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麽,他的手环上了袭泽的肩後安心地睡了,这时他早忘记了自己是雅丹王,完全不顾身旁的陌生人是不是会刺杀自己,或许当他把自己真正的名讳告诉袭泽时,易寒已经完完全全相信这个人了吧!御璁国师如果在这里一定会阻止他大意的行为,也许会说上一本书的内容来阐明论述自己的观点吧!
  
   此刻的袭泽完全被易寒的举动吓到了,第一次与他人如此的亲密接触,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他的心情有些不当,但他的确在害怕。袭泽庆幸著自己的读心术失去了作用,突然他感到如此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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