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梦

第一章 苦楚岁月


南方的雪是那样的白,那样的柔和,那样温存。在这个雪的季节,一条小生命降临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那来到世界的第一声啼哭颤动整个雪的世界。
    “好可爱的孩子!”,一个护士说。
    “呵呵,男娃娃,好呀!”,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农夫说着,眼里噙满泪水,感动的一个劲的对医生说:“谢谢!”
    “快去看看嫂子,傻站着干什么呀”,“对,对对,我去看看孩子他妈,呵呵”!他急匆匆的进入病房,当他走到病床前,却傻不拉几的愣着,只是一个劲的傻笑。那声音低沉,纯朴,带着那当父亲的喜悦。
    “你傻笑什么”?
    “没有,没什么,呵呵”!
    “你说这娃叫什么好呢”?
    “我没文化,哪里晓得咯,你取一个吧。呵呵”!白海反问到
    “我希望将来孩子善良,有出息,叫白云吧,好不?”
    “要的,要的!就叫白云,呵呵!”,白海应着妻子。那浑厚的声音在窗外的雪里飘荡着,好像在诉说着孩子出生的喜悦!
    在医院住了几天,白海看着妻子和孩子安好,而且兜里的钱也没有多少,就像和妻子商量出院回家。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始终难以开口。可是贫困的家庭条件又不得不让他放下男人的高傲与尊严。他走进病房,脸红扑扑的对妻子说:“你........身体好些了吗?”,
    “恩,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白海一边说,手一边在那洗的发白的裤子上搓着。
    “是不是有什么事呀?”锁英说着。
    “嗯,哦不!没有,没有,呵呵!”白海不自然的笑着,把那眼睛移到孩子的身上,他不敢去看妻子的眼神,因为妻子的眼神可以透视他的灵魂!
    “阿海,我们回家吧!孩子和我都很好,在这里太花钱了............”
    “再住一久吧,多观察几天,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阿海,你不用瞒我了,你可以和谁借呢,谁又愿意借给我们呢,我们还是回去吧,没事的!”白海抬头看着妻子那苍白的脸,故作轻松的说:“好的。我们回家!”说着用手擦去眼角边的泪水,而此时此刻,擦去的不仅仅是男人的泪水,还有男人的自尊,男人对生活*迫的无奈!
    从医院回来,白海就去镇上的建筑工地做工,天天都去,而且每天回家都很晚,这让锁英非常担心,今天也是,现在都七点多了,白海还不见回来。锁英把弄好的饭菜热了又热,在屋里急的走来踱去的,忽然,白云的一声惊哭把所应吓了一跳,她连忙去哄孩子,可是白云就是一个劲的哭,越哭越厉害。那可怜的哭声在静寂的夜空久久回荡。
    而此时此刻的工地上,加夜班的工人们一个接一个的从倒塌的建筑架子上摔落下来,片刻间,整个工地到处是求救声,是*声..........
    在家的锁英包着孩子走来走去的,孩子静下来了,可是锁英却更加担心了。这时,罗嫂气喘吁吁的跑到锁英德面前,喘着粗气说:“锁英那,工地出事了,你快去看看白海吧!”锁英还没有听完就抱着孩子向工地跑去。当她到工地时却没有发现白海。她发疯一般的扯一下这里,掀一下那里,哭着,喊着“阿海,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呜呜”此时的她就像无头的苍蝇乱撞。
    忽然,在建筑工地的一个角落,几个工人抬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锁英多么希望躺着的人不是阿海呀!可是就是阿海!此时的白海紧紧的闭着眼睛,安详的躺在上面,脸色发白,胸口却是一个大洞。
    锁英忙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帮他止血,泪水在白海的脸上,身上到处的流着,此时的锁英多么希望用自己的泪水感动上天,再给未满月的孩子一个完整的爸爸,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来的没有一点预兆,离去的终究离去了,无论怎么不舍,我们都无法!所以我们只有坚强的活着,活下去!
    是的,白海还是走了,在白海出殡的那天,锁英没有哭泣,而是站在白海的身边说:“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你可以放心的走,阿海!”锁英用一个流着泪的微笑送她深爱的人走向安详的国度。
    阿海离去了,锁英带着白云艰辛如苦的过着生活,她忙外忙里的匆匆来,又匆匆地去。春天是希望的季节,也是温暖的季节,小白云乡那地里的玉米苗在慢慢的长大,但是命运却是如此,如此的无情。那场灾难却悄悄地降临。
    早上,锁英起的很早,把家里的一些琐事弄得差不多就带着小白云区地里干活了,或许是老天注定小白云要收到灾难的磨砺,才能有所作为。本来大太阳的天气到了中午却雷声隆隆,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锁英赶紧带着孩子往家里跑,到了家里,母子俩淋得全身湿淋淋的,此时的小白云被冻得发抖,锁英很快的替孩子换干衣服,她一边换,一边对白云说:“小云呀,不要害怕,妈妈在的”!,可是小云的头却烫的厉害,锁英不敢再耽搁,带着小云打着雨伞出门了。
    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小的样子,锁英的下裤腿都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而此时的小云还在妈妈的背上打着寒颤。锁英的眉头紧锁着,继续向前走着。路上静极了,只有那哗啦啦的流水声。母子俩走在朦胧的街头,任凭雨声将她们埋没。而此时的锁英心事重重,她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云,她觉得,自己对小云来说,不是一个好母亲;对已亡的白海来说,不是一个好妻子。她在苦苦的埋怨自己。那很久未流的泪水,此时,在雨水的洗刷下,痛痛快快地流...........
    了镇上的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医生替小云检查出来以后,对锁英说:“孩子烧得厉害,得住院退烧!”,“哦,好的!”
    去收费处交住院费,这是缴费单,给!”
    少呀,医生?”锁英小心的问。
    多,就是两千多一点。”
    不能先住院?钱.......我现在没有。不过我会尽快交上的!”
    有!?那你住什么院,在明天早上之前交齐!听到没有!”那医生狂吼着。
    锁英从医院出来,走在那瓢泼的大雨中,任那雨水淋湿自己的每一个部位,包括心情,她淌着流不完的泪,漫步在雨中,任凭心情和雨季一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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