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的锁英,看着迷蒙的远方,虽然全身的湿透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医院里的孩子还在等着她,等着她去救。此时,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有钱但是为人苛刻的赵村长家里去了。
“村长,您在家吗?”
“在,谁呀?”
“我是锁英,我找您有事!”
“行了,等一会儿!真他的麻烦。”赵村长在屋里咒骂着。锁英明明听到了,可是在赵村长打开门的那一刻,锁英却不得不挤出一丝微笑。
“什么事情?你说吧。”赵村长懒洋洋的看了锁英一眼。
“我......我想给您借一点钱,等秋季有了收成,我马上就还您!我保证绝不会拖延时间的!”
“借钱!!!您说笑话吧!借给你,我有什么好处,况且我的钱从来都不借给还不起的人家的,你就知道秋季会有好收成?要是没有好收成,那咋办!?你说呀!”
“这个是救我们家小云的,他还在医院呢。你就借给我,如果秋季没有好的收成,我就算卖血也会还上的!”说着说着,锁英流泪了。
“哭什么?你家那个孩子又没有死,要哭死远一点去,我最恨这种人了!好了,除非你有什么东西抵押给我,否则说什么也没用!”
“可是我什么都没了,只有那一点土地了!”,锁英急的都快哭出声来。
“对嘛!有地呀,只要你把地抵押给我,我就借你钱,怎么样?”这时的锁英犯难了,作为一个农民,没有了土地,那还怎么活呀!
“不愿意呀,那滚远一点去,别来烦我,妈的!”,说着,赵村长就要关门。
“不,不,我愿意!”锁英连忙说,因为她自己知道土地与自己的孩子相比,哪一个得分量更重。当然,她更是知道,赵村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地主,他放高利贷,借钱的村民还不上钱,他就用他们的土地来抵押。如果自己的土地抵押给他,那到了秋季时候的利息都让她不敢想。更不用说连本带利一起还上。可是,锁英别无选择,在农村的春季是农民用钱的时候,一般的家庭根本没有存款。此时的她,明知道姓赵的给她指了一条死路,但是她却是不得不跳。
“你要借多少?”赵村长说。
“三千!”
“什么?三千?你那一点土地开口给我借三千块,最多借你两千块!”赵村长眼睛睁得跟牛蛋一样大小,吃惊的说着。
“我的孩子要住院呀,不能没有钱的,求求您借给我吧,求求您!求求您.................”
“不行,绝对不行!”赵村长刚说完,突然,锁英扑通一下跪在了赵家的门口,哭泣着说:“我不能没有钱的,求求您!!您借给我吧,我要救我的孩子!呜呜!........”
“你不是还有两间茅草房吗?那也行,只要你连同房子抵押给我,我就借你。”此时的锁英嗡了,没有了房子,将来住哪呀?此时的她仿佛天塌了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是考虑到小云,她答应了。
当她拿上钱,刚走出赵村长家的大门,在大雨中却飘着《让世界充满爱》这一首歌曲,它跟随锁英在迷蒙的世界里飘远,再远,直至消散在村子的尽头。
从赵村长家出来,她就去了医院,交了医药费,等着白云的痊愈。
时间就是那么的无情却又是那么的多情,在不知不觉中,一周的时间过去了,白云也好的差不多了,本来是一件高兴得事情,但是,此时的锁英担心着离开医院该何去何从。苦闷的锁英抱着白云在医院的院子里走着,这时,她下了一个决定,要离开家乡,去外地打工,因为在这里她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了土地,更没有了牵挂。
从医院出来以后,她带着白云和剩下的一千不到的钱回到了家里,面对家里的一无所有,她只有外出打工,于是她把家里德一点粮食,一点点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义无反顾地踏上求生的路。
她走得那天没有人来送她,更没有人来挽留,只有她们家的那只黑狗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锁英心里明白。黑狗舍不得主人的离开。但是她却是不得不离开,于是她带上白云,还有那条黑狗,去了白海的坟前,去与自己的丈夫说声再见。在白海的坟前,锁英并没有哭泣,她依旧是笑着说:“我要走了,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白海尼放心,我会把白云抚养长大,让他成才的。”,白海没有回答锁英,只有那傍晚的风在吹动着坟上的花草,和那刷刷的响声............
第二天,锁英起来,舀了一碗米饭给她那条黑狗,等黑狗吃完了,锁英把它放了,让它去寻求生路,觅拾幸福。她背上白云,然后转身沉重的锁上那扇破旧的大门,向坐车的车站走去。
汽笛长鸣,或许锁英的离去,不会让村里的人们知道,因为那些人不想知道,而只有那条黑狗却懂得惜别的伤悲,或许锁英的离去,只是少了一个在瓢泼大雨奔走借钱的人。最终会慢慢的变淡,消失与遗忘,就像锁英坐的车一样,最终要离开车站,消失在人们视野。他们会去哪里,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离开这个冷漠的地方可能才会找到温暖吧!
自从锁英离开家乡的那一刻起,人们似乎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一对母子,或死,或生,早已经不去提起。可是七年后的一天在贵州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了,却出现了一对母子,男孩人们叫他白云,唯有不同的是他有一只腿瘸了,那是因为小时候的那次发烧,虽然烧退了,可是却换上了小儿麻痹症,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或许命运就是这样的无情,让一个欢乐的孩子在童年留下人们讥笑的伤痕。
现在的白云,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他已经能帮妈妈的忙了,早上妈妈去山上挖地,白云就在家里扫地,生火,他学会了分担,学会了孝顺。
一天早上锁英起得早早的,然后去地里干活了,小云在妈妈走后也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就去扫地,生火,当他走出家门到垃圾的时候,他又看见其他的小朋友们去上学了,他虽然不知道上学可以做什么,但是他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我想上学!到了十一点多了,锁英回来了,白云看见妈妈回来,高兴极了,他越忙,却越走不快,于是锁英走的更快些,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感到自卑和无助。
“妈妈,你回来了!我把饭都做好了,等你回来吃呢。”
“哦!我们家小云真能啊!看来将来我就全靠小云咯!”锁英一边说,一边笑着。
“好呀,妈妈!以后你不用去地里干活了,我去!”白云一边说,也一边摞袖子。把锁英逗得大笑,那是幸福的笑,有了安慰的甜美!
这时候,上学的孩子们都放学了,从他们母子的住房变走过,小云情不自禁的看着身背书包的孩子们入神。锁英看着的发呆的小云,她知道,小云应该上学了。但是,她又得考虑离家很远,小云能走吗?况且在学校里,会有人欺负他吗?会有人叫他茄子吗?这一切的一切让这经历太多磨难的锁英犯难了,于是她笑着问小云:“你想上学吗。小云?”
“不想........我不想上学,妈妈,我要帮你干活。”小云故装轻松的说。
“不要骗妈妈,如果你想上学,我会想办法的。小云。”
“恩,如果我想去的话,我会告诉妈妈的。”
其实,小云知道自己想读书,想上学,锁英也明白小云是不想给自己添加太多的负担,但是想到小云的将来,锁英还是决定去学校找校长,让小云上学。
吃完饭,锁英就去了学校,她找到了校长,校长答应了,但是不准小云在学校调皮,如果成绩不好,第二个学期就不要他了。虽然锁英知道小孩哪里有不调皮的,但是她还是万分的感激,因为小云终于可以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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