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爱情-探春

第5章


点了一大堆的食物,大家各自谈论这两年的经历,开心的愉快的,甚至痛苦的瞬间也可以变成轻松的拿来开胃。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望着窗外发呆,大家都有些意外,小色一副“天下事,我尽知”的口气问“赵栋明把你甩了?”
本来是疑问句,可是从她嘴里出来怎么听都成了陈述句,特别是那个“甩”的音格外的长。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成为被人关怀同情安慰的对象,可“赵栋明”三个字实在太抢眼了。
他有多么有本事的老爸,他有多么聪明的脑袋,他有多么帅的一张脸,一群人中基本上除了她和小色,没人不知道不了解赵栋明的。
所以在大家的眼里基本上演变成这样一个事实:能跟赵栋明谈一场恋爱,是她上辈子积的德;能被赵栋明踢腿,那也是一中被甩的幸福。
可这话听起来就是特别的刺耳,大过年的,她乐思嘉得罪谁了,好像认识赵栋明捡了很大便宜似的,她还不稀罕呢?
大家正闹着,栋明打电话来了,她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挂掉了。连续挂掉四五个电话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起哄问她“谁?”,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机却被抢走了。
待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连空气都沸腾了,有人接了电话,快速报出了地址,再把手机还给她时,那边已结束了通话。
逃吧!一会还不知道大家要怎么闹呢?
栋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被同学按在位置上不能动弹。
他穿了件黑色风衣,戴了条格纹围巾,手里捧着一大束蓝玫瑰,郑重地递给到她面前。她略微吃惊,但还是微笑地接受了,不经意间数了数,二十四朵。
见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竟单膝跪地,拿出戒指,“思嘉,嫁给我好吗?”
时间凝固了,她也凝固了,只闻得耳边声音“嫁给他,嫁给他”。
她还是个学生,她只有二十四岁,她…
只觉中指微微一凉,栋明的脸瞬间凑了过来,轻轻一触,有些温润,他吻了她,是淡淡烟草的味道。
不准你们交往。
为什么?
你们不合适。
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合适。
他父亲是市领导。
关我什么事。
他不是真的爱你。
你怎么知道?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什么事情,我不明白。
母亲一向的通情达理,可在她谈恋爱的事情上却莫名其妙的执著反对,她以为是门户之见,或者是对栋明的不了解,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竟丝毫没有在乎母亲的感受,继续做她想做的事情。
母亲病倒了。
急救室的门口,坐在凳子上的她把头深深埋进栋明的怀里。
“阿姨会没事的,”寒夜,他的话让她有种依靠的感觉,“冷吗?”
她忍不住点点头,不仅是身体冷,心更寒。母亲,如果母亲出事,她该怎么办?父亲已经不在了,难道上天还要夺取母亲吗?
他放开她,“我去倒杯开水。”
穆地,她拉住了他的衣襟,眼中有些潮湿,沉默片刻,缓缓道出三个字“谢谢你!”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摸摸她的头。
医生说母亲是因为情绪激动引起的XXX休克,后面的专有名词,她没听进去,也听不懂。
她知道母亲是不能激动的,至少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看过母亲发脾气,遇到父亲蛮不讲理的时候,她也是一笑而过。后来家里发生大事,她也是波澜不惊,日子一层不便,对父亲的态度亦一如既往。曾以为母亲对父亲没有爱了,可夜晚看到母亲望着父亲的相片发呆无声流泪,她才明白母亲比任何人都爱他,她的冷漠不过是让父亲更加快乐毫无负担的去面对生活,她一直在隐忍。直到父亲离开的那晚,她昏倒在地。
明知道母亲激动后就会这样,她还要无礼的顶撞,做些令母亲不开心的事,思嘉啊思嘉,你到底做了什么?
从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搬进了十平米的狭小的单房,栋明摸着她的头有些愧疚。
他的父亲封锁了他的经济来源。
她能体会到母亲的话了,门当户对往往是婚姻最大的阻碍。其实远离了喧嚣和嫉妒,她反而过的更加自在,只要跟栋明在一起,那些世俗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母亲出其不意的默许了他们,这给了她很大的欣慰。
早起的报纸和豆浆开启了新一天的大门,洗衣,做饭,毕业设计,寻找工作,陪他散步聊天,晚上看他昏天黑天的敲着键盘。
栋明忙于研究生的项目,有时会出差好几天,临走的时候,薯片可乐,感冒药晕车药,换洗御寒的衣服,雨伞都装上了,整整一大包又被他收拾的只剩下几本书。
没有他的夜晚,她都难以入睡,非得知道他吃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通几分钟的电话,得知他无异了才能悄然入梦。被晓芸灌输的新世纪女性坚决不当家庭主妇的观念早抛到九天外了,连她自己都诧异,她乐思嘉竟能如此安逸于现状,而且还乐不思蜀。
vol.1(8)
母亲的信来得很突然,她要去环游中国了,先去北京的长城再去西安的秦始皇陵,母亲身体一向不佳,怎么会想到出远门呢?还给她寄了张三万的存折。
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联系不上母亲,邻居大妈的话让她倍感焦急,“嘉嘉,你妈把房子卖了,你不知道啊?我说她怎么把东西留在我这儿,说等你回来的时候,转给你。”
她不得不踏上了回家的路。
慌忙掏出钥匙,怎么也擦不进去,换了锁?母亲不会的,她怎么能把房子都卖掉,这里是她的家,是她生活二十四年的家,避着眼睛都能回来的家啊?颤抖的手连钥匙都有些握不住了,她努力的拍了拍门,妈,我回来了。
隔壁的门晃荡一声开了,大妈见是她,把她请进了屋,“我也觉得奇怪,你说她要出去玩,干嘛把房子卖了,嘉嘉,你还没有出嫁呢?她都等不及了。”说完,递给了她一个锦盒,“这是你妈让我好好保管,说你回来,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她一直沉默不语,眼泪有些不争气想要滴下来,但还是克制住了。自从父亲走后,她就再也没哭过,她对自己说要坚强的去面对生活,只要不是死亡,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母亲既然把房子卖掉了,肯定有她的理由,不论什么原因,都是为了她好。匆匆的向大妈告了别。家门上过年的门画还在,关二爷的嘴巴曾被她用口红描了几遍,当时她还笑话他丑,没想到是在笑话她自己。
 走下楼梯,大门口的车子拦下了她,一个身着黑色西服装扮庄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乐小姐是吗?”
她呆呆的点点头,中年人扶了扶眼睛,“我是赵市长的秘书李敬光”。
她满脸的惊讶,赵市长是栋明的父亲,怎么知道她在这儿?邻居大妈?她明白了,看来市长的秘书真是无所不能啊!
   “如果乐小姐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还不是那句“你跟栋明不合适”“他父亲是市长”“你们之间有差距”之类的,她听得多了也听够了,母亲把家卖了,她没有家可回了,现在的她只剩下一个家,她和栋明的家,那个家谁也不能夺走。她嘴角翘翘,“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那个李秘书好像还不死心,“栋明本来是要出国的”
是要告诉她,栋明因为她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吗?那又怎么样?以后他们有钱了,照样可以出国。她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
“市长出事了.”
栋明的父亲,出事了?
停住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出去。
“市长早已预感到会出事,安排了栋明去国外上学,他挺倔的,不听市长的安排。现在省里已经派了人来审查,市长的所有资产被冻结,说不定过几天新闻会大肆报道。栋明是个骄傲的孩子,让他如何有勇气去面对他的父亲和他以后的生活?我知道栋明现在生活得环境很艰苦,吃住都跟往常有很大差距,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可以体谅一个父亲的爱子之痛吧。”
火车上,她竟然睡着了,最终是被列车员叫醒的。
到站了,怎么那么快就到站了?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屏幕是黑的,什么时候没电的?抱着母亲留给她的盒子站在人潮涌流的十字路口,她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六十六路车,对,她应该坐六十六路车回家。
房里的灯亮着。
她对着楼下的镜子整了整衣服,从包里拿了张湿巾擦了擦脸,栋明喜欢她有精神的样子,换了好几张笑脸,选了他最喜欢的,踏上了楼梯,木质的房子被压得嘎嘎作响。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拿出钥匙,张张嘴角,还好微笑还在。
门口的衣挂上栋明的外套分外的显眼,电脑的鼠标一闪一闪,旁边磊了好几本书,她关上门,丢下手中的盒子,正欲换鞋,却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拥住,虽已料到,还是一惊。
“我好想你”
栋明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她鼻子微微一酸,转过身靠在了他怀中。
“怎么哭了?”
 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怕。”
他摸着她的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有我在,怕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怕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知道回家”
 “大冬天的花草还没发芽,哪有得采?”
她扑哧一笑,抬眼看了看他,好像又瘦了一圈,脸上的轮廓看的很分明,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变,依然是闪着光亮,仿佛微笑般,她伸手触了触脸庞的青色胡须,硬硬的扎手,他抓住了她的手,撩开了额头的丝发,低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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