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爱情-探春

第16章


“病人姓谢吗?”
“对”
“533”
她敲了敲脑袋,急急忙忙跑到了五楼,正准备开门,却呆在了那里。
谢清娴面容苍白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赵栋明守在她的身边,手被她紧捏着不放。他皱着眉头,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的苦衷,眼神是痛心的,跟他离开时一样,他竟也握住了那只手。
思嘉的心猛地被刺了一刀,脑袋天旋地转般站立不稳,四周早已静得出奇,只听得心里滴血的声音,一滴,两滴…
举在空中的手突然被人握住,用力一拉,她一个转身靠在了来人的怀里,有熟悉的香烟味道。
她挣扎着推开,却被他紧紧搂着不放,直到她使完最后一份力,温顺地靠在他的肩上。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似在压抑自己。
片刻后,她抬头浅浅一笑,红肿的眼睛朝他眨了眨,谢谢!
跟着他来到了医院外的咖啡厅,双手捧着炙热的杯子,热气噗噗吹到脸上,她终于缓过了神,“跃东,今天好些没?”
林跃东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伸出手穿过低垂遮掩的头发,温柔地触到她的脸上,“痛吗?”
她微微一怔,忽地笑了,欲打掉他的手反而被他紧握在手心里。
“难道,只有在赵栋明的面前,你才会说痛吗?只有在赵栋明的面前,你才会说冷吗?”他语气有些恼火,见她沉默,苦笑着松开她的手,好像也带走了她留恋的温暖,“对不起,我为我妈前两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她愧疚地低下头,“其实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他激愤的声音在咖啡厅不停回荡着,服务员望这边看了好几眼。他拿出口袋里的烟和火柴,颤动的手划了好几下,没点着,思嘉想把火柴夺过来,被他一手推了开,火柴掉在地上,散了满地。
她皱起眉,内心苦苦的,“跃东,不要吸烟了。”
“乐思嘉,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别以为我向你求过婚,感觉自己不一样了。”
她又低下了头,诺诺地说了句“对不起。”
他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潇洒离开了。
玻璃门发射的光线忽闪忽闪照在她的脸上。
跃东,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蹲了下来,想拾起地上的火柴,每一根却突然像有千金重,伸出的手迟钝的怎么也拉不会。数了数,一共二十七根,不能再多一根吗?或者再少一根。为什么偏偏是二十七?
他不知何时回了来,早已站在她面前,见她惊愕抬头,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跃东,不要这样。”她奋力地推开他,躲着她,眼泪悄无声息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停了下来,紧紧抱着她“思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气你,刚才你抱着我喊栋明的时候,我心里一阵阵难受,看到你在病房前,呆傻的心痛样子,我只想把你好好的搂在怀里,不想看着你呆站在那里无所适从。思嘉,我爱你,很早很早之前就爱上了你。我怕你知道后会跑掉,一直不敢告诉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不会让你受伤,不会让你心痛。”
她扒在他的肩上,摇了摇头,跃东,对不起,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不是周末,渡江的人却是很多,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显得很被动,船来了,乘客蜂拥而上,她反而被挤了出来,已经错过了两班。
电话振动了两下,她慌忙掏出来,不是他的!
晓芸说这两天出差忘记通知她了,让她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她“噢“了一声,说了几句关切的话。
龟山的门票口也是挤满了人,看来今天的确不是玩的日子。
趴在大桥的栏杆上,望着平静的江水,听着一阵阵汽笛声,她茫茫然,脚下急速而过的列车发出震颤,思绪好像突然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每个假期坐着火车回家,不约而同重逢旧同学的喜悦外还有回家的期盼,一路上有说有笑,打打闹闹。
回家?
每个寒假,她都会去看父亲,两年了,她怎么那么糊涂,没有回过家,也许母亲已经回了小城也许又买了房子,她爱着爸爸的啊!她不会丢掉爸爸不管的。
应该回趟家了!
远远地望见了路灯下那抹熟悉的身影,靠在车前,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拿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抬起头,把它吐出来,昏黄的灯光下薄薄的烟雾格外明显,脚底下散落的烟头让她怯了步,怔怔地怵在那里,转过身不忍再看,正欲离开,被他唤了住。
“思嘉,到哪儿去了?”
他还关心着她吗?他还在乎她去了哪儿吗?她去了医院,她去了江滩,她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她走了曾经的每一条路。没有回答,她只想离开,到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
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他跑上前拉了住。
“思嘉,怎么了?”他紧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她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乐思嘉,这个时候你不能心软,不能退缩。
她奋力甩开手,回过身,双眼盯着他,一字一句恨恨地说“赵栋明,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什么?他明显一震,随后笑了笑,“思嘉,别闹了,今天早上不是说好,明天去登记结婚吗?我都安排好了。”
她微微一笑,眼泪却不停地滴落在衣襟上,“结婚?你是要跟我结婚?还是要跟怀了孕的谢清娴结婚?赵栋明,恭喜你,终于要当父亲了,是不是女儿?是不是也叫乖乖?”
他蹙了蹙眉头,嘴角动了动,没有言语,伸出手想拭擦掉眼泪。她躲开了,吞然了心中的疼痛,她坚定地说“你走吧!”说完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他紧紧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后颈,痛苦地说“思嘉,你听我解释。”
如果再放任他说下去,她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勇气推开他,“我不想听,你放手。”
他有些急了,“我知道你又在逼我离开,思嘉,我不会再傻傻地放开。孩子的事,你听我说,其实…”
只听“啪”的一声,思嘉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赵栋明吓住了。
“让我做孩子的后妈吗?或者,五年后,让谢清娴带着孩子来滴血认亲吗?那种感觉就像刚才,我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无地自容,自取欺辱。我等了两年,原来就是这个结局。赵栋明,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想见到你。”
 他紧锁着眉头,痛心的眼睛似乎要流出泪来,伸出双手想抱她,被她全力打开了,怒视了他片刻,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梯。刚进了屋,她跌倒在地上,丝毫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凉。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传来,“思嘉”
   她捂住了耳朵,不敢开灯,不敢回话,不敢起身,她怕她会不忍心。
栋明,快走啊!不要逼我。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是被午夜的寒气逼醒的。双腿早已麻木,她扶着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奔到窗前。
月光似冰箭射了下来,透着阴凉之气。
楼前没了他的车。
他的车呢?他真的走了。
栋明走了?他有没有给她留言?慌忙掏出手机看了看,没电?原来连它也不想自己留下。随手甩进了垃圾桶,恐怕这个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Vol4 
vol.4(1)
尽管我们都知道沉默的离开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可我们仍然选择了这条路,没有理由,只是习惯。
火车在黎明的晨曦中摇摇晃晃地向前飞奔,列车员说两个小时便可到达小城。记得大一的寒假母亲在火车站接她,大冬天的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她说听到自己上了车就来了,怕错过。
世界上好多事情的发生好像都起源于一个“怕”字。怕错过,最后都擦肩而过,怕爱上,最终都痛彻心扉。晓芸说,我们总是被所在乎的人所伤,而置那个在乎自己的不顾。
昨天,跃东被她拒绝得满脸怒气,紧抓着她的胳膊问,为什么?
如果栋明没有回来,如果她没有生病,如果…再多的假设其实是不敢面对自己心里的那种真实,看到他喝醉了躺进医院,看到他抚着她的脸痛苦地绝望….
望了望窗外,红色的日光渐渐亮了起来,耀得人难受。
隔壁响起了欢声,听着身旁的人谈论争论过去的人与事,她好像又成了那个刻意去无忧无虑地活着,毫无牵挂地活着,躲起来看着身边陌生的人们露出笑脸的乐思嘉。
“思嘉?”爽朗的女高音。
她将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惊愕般回眸,熟悉的面孔,却叫不出名字,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见来人怀里抱了个孩子,忙起身往里挪了挪。
“是啊?想一想有三年了吧!”
三年?脸虽变宽了,可那眉下的痣没变。那个寒假,她曾对自己宣扬,爱情是女人的保养品。小色?!她恍然地接了话,“是啊?三年了。你的宝宝吗?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臭臭。长的像他爸,一样的臭。”小色自谦的语气挡不住开心。
她扑哧一笑。
“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连眼神都是一样的?看我,生了孩子,什么都变了,身材也变了,皮肤也变了。”小色开口闭口离不开变化。
她望了望沉睡的小孩,“那是,越变越让人羡慕了。”
“什么时候跟赵栋明结婚啊?我可是一直等着这杯喜酒。”
结婚?轻松地笑着掩饰,有些苦涩,“我们早分手了。”
小色拍了拍她的肩,叹了口气,“别人告诉我,赵市长两年前出国定居了。今儿,见到你,我真是吓了一跳。果然不出所料,赵栋明还是把你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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