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爱情-探春

第19章


难道真的仅仅是感动吗?
嗓子痛痛地,眼泪被自己逼在眼眶打转,在抬头凝望他时,还是把它吞了回去,笑着说“跃东,我不能…”
“思嘉,对不起,我不该逼你。”他眼里满是自责。
她摇了摇头,哽咽的想说些什么?眼睛已定格在他身后。
不远处货车的司机冲他们大喊,让开。
来不及逃走,货车已滑到了身边,他不能受伤,她尽全力扯开他,自己挡了上去。
他像是也发现了,紧抓着她不放,跌倒在地后抱着她尽全力向前滚,直到刺耳的摩擦声消失。
车撞到树上,大团大团的雪砸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身上。
惊慌地互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停下的车,两人皆松了口气,安全了。
看到他手上因护着她划出的血痕,她心痛地皱了皱眉。
抚掉她脸上的雪,他轻松地笑了笑安慰她,没事,小伤。
如果那一刻,他离开了….
看着护士小心地处理伤口,思嘉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激动的一幕。
擦肩而过的死亡原来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生命如此的脆弱也如此的短暂,不止是她会随时离开人世,他也会。
   记得以前曾开玩笑问过他,如果有一天发现爱他的人不久于人世,他会怎么办?他说会开心的生活,不能让爱他的人死不瞑目。
  也许这就是他与栋明最大的不同。
曾经,栋明就是站在这棵梧桐树下。
不论是等她还是送她,他喜欢牵着她的手,说,总觉得遇见你是被人早已埋好的伏笔。
她笑着回答,幸好不是伏击。
他说,伏击也无所谓啊!得一个赚一个。
她听不明白。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在耳边悄声说,明年,我们生个仔仔。
如今,树在而人非。
思嘉不经意望了望,她的房间?虽然是二楼,房内的摆设却清晰可见,难怪他猜得到她穿了什么衣服,知道她望着天上的月亮发过呆,第二天看她花痴的样子会忍不住调侃戏谑两句。
“思嘉”
好像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思嘉”
真的有人在唤她,她好奇般回头,整个身子差点不稳,大街对面赵栋明皱起眉头着急的神情不曾见过,他不顾往来的车辆冲到她面前,说,“我差点找不到你。”
未喊出他的名字,手机铃声响了,她掏出看了看,吓出了一身冷汗,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是跃东,对,是跃东,栋明不知道她在哪儿,他永远都找不到她,只有跃东能找到她。
“把它关掉吧!”
林跃东从她手中拿过手机,又被她夺了回去,松了口气,把它塞进了口袋,指了指房子,墙壁上红色的“拆”字有些刺目,“这是我曾经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家,很古董吧!听他们说,这里要拆了,准备建设成花园小区。”
 感到他紧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冲他安心一笑,她明白,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连面前的梧桐树也会连根拔起不留下任何痕迹。
小城,已经没什么可让她回忆和留恋的了。
大雪持续了半个月,停了。
思嘉手中的毛线从一个大圆球编织得只剩下两米多长丝线,林跃东看到后惊叹不已,急不可待地要试一试,在脖子上绕了两圈,说了两个字,完美。第二天看到它时,它竟又变回了初买来的样子,见她若无其事又一副认真的样子,没敢多问。
太阳冲破云层露出了笑脸,冰封的积雪开始融化。小城虽然早恢复到不用蜡烛的电力时代,林跃东却一直用“冷”做借口赖在思嘉的房间不走,现在的他不是一般痛恨阳光,想到那天自己立下誓言,“等雪融化了就分手”,心里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跃东,我想跟你回江城。”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未停下织围巾的手,很随意的样子。
他将视线从报纸上的经济新闻转移到她的脸上,想起这些日子与她在小城的平淡温馨,还真有些恋恋不舍,“好啊!”
 没有激动的语气,平静得大出她的意料,不由抬起头看了看他,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影在他的脸上,黑色的眸子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嘴角边是那抹淡而自信的低调,与微微高挺的鼻梁衬得整个脸阔散发着异样的味道,从未这样近距离的凝望着他,从未这样在乎过他的表情,那些挑剔的言词用在他身上竟然都不合适,此刻她找不出他的任何缺点。
时间仿佛停止了,只听得自己莫名奇妙的心跳,脸有种火烧的感觉,触了触,瞬间能融化寒冰,压抑着思绪,她一口气喝完面前的水,起身回了房间。
vol.4(5)
依山傍水的花园别墅曾经是晓芸心中的梦想,建筑要体现欧派风情,花园要种满野蔷薇和丁香,大门是白色油漆的木质栅栏,最好房子里有壁炉烧木材点蜡烛,这年月谁用现代的东西,谁就“农民”。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思嘉不是很习惯,觉得空间太大,失了些温馨,不过临湖的落地玻璃窗门和阳台能将东湖的一动一静全收眼底,却也是美妙之极。
  林跃东说处理些私人的事情,今晚可能没办法赶回来陪她吃饭。她笑着说没关系。抽时间给晓芸打了个电话,说这段时间在外地出差,大雪断了交通,信号不是很好。晓芸倒是对她把手机仍在垃圾桶比较有兴趣,问她,是不是更新换代了?她说,是啊,抛下一切跟林跃东双宿双飞。连连的欢喜声传来后便听到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你啊!糊涂了一世,终于聪明了一回”
  糊涂?
  痴痴傻傻地等着他回来是糊涂吗?
  她爱他是糊涂吗?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等待着?
  可她就是想着他,牵挂着他,愿意为他作任何事,只要是为了他…
  “思嘉”
  栋明?不,不是栋明在喊她,他找不到她。
  站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她愣住了,是那双梦里思念的眼眸,真的是他吗?脚底开始隐隐作痛,她重心不稳扶了扶身旁的花枝,野蔷薇的利刺滑过掌心,被她紧捏着,最后深深插进了肉里,感觉不到疼痛。
  赵栋明惊慌地开了门,冲到面前,翻开她的手,眉头皱成了“川”字,望她的眼神心痛得能流出泪来,掏出口袋里的手帕轻柔小心地擦了擦,包扎后挽了个美丽的蝴蝶结,最后拉着她要去医院。
  “跃东,我没事”
  什么?她叫他跃东?她怎么会把他当作林跃东?他凝望着她,手触到额头,正常的温度,她笑了笑,牵过他的手“我又没发烧。”
  没发烧,怎么会认错人?“思嘉,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见他急了,她眨了眨眼睛,“跃东,我…”
  “不要再提林跃东”赵栋明双手紧捏着她的手臂,不是一般的愤恨,看她迷茫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
  淡淡的香烟味道,栋明?她紧紧抱着他,心里酸酸的,栋明,真的是你吗?
  “思嘉”他喃喃唤着她的名字,吻了吻她的脸颊,心里暗骂了句,林跃东那混蛋。
  只有栋明会这样抱着她吻她。
  她忽然推开他,他要牵她的手,她躲着不让他握到,他抓住后又被她另一只手用力掰开,看到她眼睛被自己逼得红红的,才不得不放。
  “思嘉,我知道你还再生我的气…”
  他自责的目光让她心里阵阵难受。
  “栋明,你来是祝贺我的吧!”她不敢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换上了笑容,眼望着他,平静的神态没了刚才的情不自禁,“跃东没告诉你吗?我们决定下个月结婚,酒店选好了,江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媒体记者也联系了,电视台会全程报道;跃东说他不能委屈我,他要让全江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娶我,嫁给有钱人的感觉真的很好,没浪漫也能制造浪漫,没情趣也能营造情趣…”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凝望着她,脸上虽有怒火,眼中却只有深情,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头,上前拉她的时候,将盒子塞进了她的手心,她愣了愣,戒指?她能感觉到是戒指。“思嘉,三年前的戒指,你一定丢了吧!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那个款式吗?我又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
  他还记得?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她忍着痛,看也不看扔进了花丛里,“赵栋明,你够老土的,现在谁还带三年前的东西,跃东早给我在国外定了一枚,据说是法国顶级设计师的作品,全球独一无二的”
  他突然抚着她的双肩,坚定地说“思嘉,不要装了。我知道你说这些话都是为了逼我离开”
  “我干嘛要逼你离开。” 她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等我嫁给林跃东,作了他名正言顺的太太,我们还是朋友啊!我最喜欢看你为我动情的样子了,就像现在,情深意重地站在我面前,深情款款地送我戒指。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我更放不下他。林跃东没你帅,可是比你有钱,我没得选择。他那个傻瓜,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捡了这么大便宜,我开心了半个月。遇到他,我才发现,跟你在一起,我只会痛苦,停留在我回忆里的只有心痛,我凭什么要那么委屈自己,放着大富大贵无忧无虑被人呵护的日子不过,没事跟谢清娴抢男人跟未出世的孩子争父亲。”
  “思嘉…”他明显被打击到了,声音没了底气,双手没了力道。
  她冷笑了两声,拿开他的手,“你还真是可笑,听到我回江城了就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也不打听清楚,我和林跃东在小城做了些什么?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他怔了怔,身体有些不稳,低着头,自言自语,“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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