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爱情-探春

第20章


他的人?”
  “你走吧!我现在的幸福不想被人恶意破坏掉。”
  她丢下了句话转身进了房子,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只留下他孤零零地傻站在那里。看着他默默地走到花丛里翻开荆棘寻找又徒劳无功地走了出来,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好像也滴进了她的心,划破了她的心,刺穿了她的心。他回望了一眼,拖着疲惫的影子,消失在门栏。
 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她逼着他离开的那天,多想他能回首看她一眼,让她最后记住他的样子,他没有。
伸出的手又被挡住了。
她永远都抓不住他,像两年前一样抓不住他。
栋明…
她奔了出去,没顾及到阶梯,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怎么爬都爬不起来,手火辣辣地痛,“栋明,不要走。”
今天,她仍然只能流着泪,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今天,她想再看他一眼,却…也是看不到。
醒来才发现竟然依着墙睡着了,夜半时分的哭泣声让她生畏。
以前,在菀楼街也经常听到,像婴儿的哭声带着天真,又像怨妇的哀怨凄凉寒心。
北风吹得窗户铮铮作响,她躲在被窝里把头盖得严严实实依然能觉察。栋明喜欢吓她,每每看到她发抖的样子,趁她不注意探进被子突地抓住她的手,她“哇”地一声惊叫出来,他又钻了进来搂着她偷笑不停,说她平时傻头傻脑无所畏惧的样子,到晚上精明得跟月亮似的,想躲就躲想出来就出来。她撇撇嘴,一晚上不愿搭理他。
后来,他告诉她那是猫在叫春。
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另一只猫爱上它。
很多个时候,她都在想,人不也是那样吗?为了等一个爱她的人出现,为了等一个爱他的人回来,内心期盼和孤独的呐喊如果散发出来不也是那种鬼魅吗?
已经感觉不到手和脚的存在,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黑暗中感到有东西滑落下来,旋转回荡得声音格外响亮,起落后又不知滚到哪里,停住了。
开了灯,不经意看了看时间,十点,还好是十点,跃东说他十点半会到家,如果看到她睡在客厅的地上,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回来会喝咖啡,好像还没有烧水。
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壶没有拿稳,水不小心溅到了手上,她痛得丢了水壶,没有抱手帕的右手一道道划痕上凝固着风干了的血,裸露的左手臂上也是血痕累累,她深吸了一口冷气,嗓子干得疼痛,这才忆起下午栋明来过。
戒指?戒指呢?明明记得已经找回它了。
不能丢,是栋明送她的,这辈子他送她的最后一件东西。
她敲了敲脑袋,思嘉,不能急,一着急,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什么都会忘记。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睁大眼睛大不让它流出来,却还是忍不住眨了眨,眼泪落在了手上,最后淌进了伤口里,千针刺入般疼痛。
亮起了客厅内所有的灯。
上天不会那么残忍!不让她待在他的身边,不让她打扰他的生活,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留给她的回忆。
跪在冰凉的地上,她小声祈祷,“会找到的,思嘉,会找到的”
林跃东是飚着车回家的,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虽然小区的治安是全江城最好的,留她一人在家,他仍然不放心。
灯火通亮的玻璃窗透着不安的身影,蹲在地上扯着低垂的头发,她一刻不闲像是寻找丢失的东西,专注得连他进了门都没发现,“思嘉”
背后想起人声,思嘉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忙将手缩进了衣袖内,不敢回头,“跃东,你回来了,那我回房睡了,晚安。”
他想叫住她问她发生了什么,又怕她看到脸上的伤反问自己,忍住了,“晚安”
急促的踏步声似乎是在逃。
一连两天,她都是趁他没起床准备好早餐然后留个字条找借口出门偷偷去看医生。护士看到手上伤问她是不是情伤?情伤?护士叹了口气,解释说,为了爱情,自残啊!她笑了笑,她都奔三的人了,哪儿有那性情!可仔细想想,为了寻找那个戒指,栋明的心伤了手伤了,她也是,跟自残又有什么分别。
vol.4(6)
林跃东大早出门的时候,她提醒他,晚上吃饺子。
冬至对思嘉来说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母亲都会包好饺子等着父亲和她回家,这个习惯,二十多年她一直坚持,只是栋明离开后就再也没做过。
栋明喜欢吃香菇馅的,喜欢里面有姜蒜的味道,但很是挑剔,见不得姜蒜的影子,去外面吃得时候他总爱把姜蒜挑放在一边,看得她心里不爽,后来专在家里做给他吃,把姜蒜剁成泥状,让他没法捻出来。想到他皱着眉头撇着嘴咬着牙,又不得不把饺子吞下去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他说,为了老婆,这点牺牲还是有的。
去了趟超市,看了看买回的东西,竟然不自觉得选了香菇。
跃东下午电话过来,犹豫了半天说晚上想多请人过来一起吃晚饭。
她“噢”了一声,怕他说出熟悉的名字,问了句,谁啊?
“家里人。”
家里人?跃东的母亲?她抚了抚脸,心里仍有余悸。见她沉默,他立即改了口,“还是算了”不能因为她,让他与家人有了隔阂,她答应了。听到那边开心的口哨声,她说让他早点回来帮忙。他答应得特别干脆。
    翻遍了箱子里所有的衣服,平凡的普通,没有一件适合见家长的,看到毛衣下那条粉色的丝巾,她愣了愣,是栋明从杭州带回来的,真丝绸缎,蕾丝花边,她特别喜欢,一直没舍得戴,原本是想着未来有一天见栋明父亲的时候能用得上…
   林跃东不到四点回了家,这哪像上班的人啊?纯粹一个资本家,悠闲得发慌,尽压榨剥削普通员工的工作时间。她倒了杯水递给他,“回来得也太早了”
面对她的指责,他委屈地说“你不喜欢看到我!”
“谁说的…”
中了他的圈套,她没好气地笑了笑。
他扯了扯她脖子上的丝巾,很漂亮。
她回他,那是,也不看今儿见谁?
听了那话,他感激地把她搂在怀里,说“思嘉,谢谢你!我知道很让你为难,可是我真的很想让他们认识你了解你,让他们知道我喜欢的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
最美?最好?晓芸知道后肯定会说,傻瓜才那样想。
可他就是傻瓜。
林跃东父母到的时候,她正在厨房一个人忙乎着,听到客厅里热闹的声响,不敢嚷嚷着让他过来帮忙,她低着头叹口气嘀咕了句“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好了”
“你还是把它戴上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吓了她一跳,瞥了一眼厨房门口,呆住了。
赵栋明双手插在裤带里悠闲地靠在门上,无一丝表情望着她。两三日不见,他明显憔悴了许多,眼睛深深陷了进去,侧脸的胡须好像无心去打理,衣领也是皱巴巴的样子,像出门在外好多日未合过眼的流浪汉。      
怎么会这样?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邋遢的样子,只有她明白,他多么爱惜自己的那张脸,只有她知道,唯一一次不曾顾及到,是出差太想她了急着赶火车回家。
她鼻子突然酸酸地,想哭,所有心疼关怀的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两个字,“栋明”
 每次看到她这种欲哭无泪的表情,他总想把她搂在怀里,可是现在必须克制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丝巾很美,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两人互望了一会儿,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思嘉没来得及开口说出心里的话,他已转身走开了。
 “家里人”的定义除了包含栋明还有林家的阿姨吴妈,上次在医院若不是她拦住了林太太,估计思嘉承受得不仅仅是一巴掌。
吴妈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大大超出她的想象,能准确无误说出每个柜子摆放的东西,闭着眼睛能找到思嘉寻觅良久的咖啡,甚至连咖啡豆可以再打磨多少杯都一清二楚。她不让思嘉在厨房动手帮忙,说跃东喜欢的女孩子,肯定是好孩子,她喜欢也心疼。 
“我是看着哄着跃东长大的,小时候调皮捣蛋,喜欢惹班上的小女生哭,老师和家长不知告过多少状,林先生是军人出生,又爱面子,家教严啊!罚跪到三更半夜,不准吃饭不准睡觉,看得人心酸。其实他是个很懂事很让人放心的孩子,有一次他偷偷告诉我,是那些女生爱慕虚荣喜欢他的钱,他才故意气她们的。”
思嘉笑了笑,以前老爱说他患有习惯性失恋症,原来全是小时候培养出来的。
“又在女孩子面前夸我了吧。”林跃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揽着她的肩,冲吴妈笑着说“阿姨,谢谢你的美言!”
她用手指戳戳他的心口,“才没呢?阿姨说你特会伤人心,让我注意点儿” 
他不相信,“你在撒谎”
“我不撒谎”她坚持到底。
他嘴角翘了翘,凑到耳边低语,暖烘烘的热气吹得她痒痒地,“如果骗我,晚上你准时到我房间,如果没骗我,晚上我自觉到你房间”
她笑着伸手到他后背狠狠地拧了一下,“想得美”
两人热闹的打情骂俏惹了吴妈,终于被她“轰”了出来。
没有直接进到客厅,被他拉到了花园,林跃东面色忧郁没了刚才的笑容,握着她的手也好像冒出了冷汗,磨磨蹭蹭地唤了她一声,“思嘉”。她刚应了一声便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她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竟然要她发个誓,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他。以为是小孩子的游戏,看到他急切认真渴求的表情,却又不像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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