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去的和将要到来的

64 (六十二)


出乎意料,那么多读者表示支持我,非常非常感谢。如果V,应该是能在出版后解锁的。如果出版,海外的读者应该是能在当当上买到的。都只是提前商量一下,怕突然做一个决定让大家吃惊而已。其实具体会怎样,是否能出版,我也不知道。
    大家说的很对,其实故事在上一章结束也就可以了。那么下面就称为续篇吧。
    最近很忙,很累,情感上冲击也挺大的,所以后面写的稍微慢了点,抱歉。一直觉得,这支笔无论怎么写,对于我们的2008而言,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敏知回北京的时候由公司的司机来接机。车上卫颖给她电话:“来我家吃饭啊。”又问,“你给我带礼物了没?”
    “遵照您的指示,买了童车和奶瓶。”
    “没有惊喜啊?”她闹她。
    “去,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赖皮。”
    卫颖嘿嘿的笑:“没见高瞻接机,心里是不是很失落?”
    “有点儿。”敏知大大方方的承认。
    “哈哈,我就知道。他也跟我抱怨,怎么你要回来他就去出差了。”
    敏知轻声地笑。
    晚上她给高瞻打电话:“这次是去什么地方?还是海上?”
    “没有,山里。信号不好,要是突然断了,你等着我给你再拨回来。”
    “咦?干嘛不用固定电话?”敏知奇道。
    “这边他们养了只大狗,跟我特亲,我出来遛狗。”他刚说完,狗儿就应景的汪汪大叫两声。
    敏知笑出声:“你大晚上的在深山老林里遛狗,胆子可真够大的。”
    “咱这只狗可厉害着呢,啥都不怕。是不是大虎?”他亲昵的叫了一声,大虎又汪汪的回应两声。
    因为时差的关系,她很快就困了,迷迷糊糊间听见高瞻说:“嗨,你要是能看看这里的星星就好了,真近,连望远镜都不需要。”
    她唔了一声,再醒过来,发现已经是凌晨五点,而手机早没电了。她精神抖擞的跳下床换电池,看到高瞻的短信:“你睡着了?祝你好梦。”
    她咧嘴笑了,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茶。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高瞻手臂上的伤疤和他说过的故事,一颗心砰砰乱跳。
    终于到了关心则乱的阶段,她想。
    敏知去国际能源跟进客户,散会后拉住CFO曹书仁:“我想请您打听一下,高瞻在哪里出差?”
    曹书仁哈哈大笑:“干嘛不直接问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好,没问题,我去帮你问。再帮你联系个车子,去我们的现场没那么容易。”
    敏知等到曹书仁的信息后又着手请了假和订机票,然后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大年初三再回家。母亲警觉性挺高:“要跟什么人一起过年?”
    敏知笑了:“是去看一个朋友。”
    母亲听了敏知的介绍,迟疑的说:“这个人这么好?”
    “当然不是十全十美。他吧,大大咧咧,做事很随意,对生活的要求不高。”
    母亲琢磨了一会,替敏知解释:“不够有上进心?你怎么找一个跟何破晓完全相反的人?这也太矫枉过正了。”
    “他能力不错,只是对很多事情不那么在乎罢了。不叫没有上进心,而是志不在此。”
    “你确定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吃苦?”
    敏知有点撒娇的说:“妈,你别担心我了。其实,跟谁都有磨合的过程。他不是一个对家庭没有责任感的人。我想只要我们沟通好了就成。他做事有分寸,这就足够了。将来就算我要多操心一点细节,我也觉得可以接受。”
    母亲叹了口气:“好吧,我也没什么意见。你想去就去。注意安全。”
    眼看着敏知成了空中飞人到处自由来去,卫颖颇为眼热:“这丫头真够浪漫的。”她已经有了五个多月身孕,被勒令哪里也不许去,自然懊恼。
    徐澈笑着替她披上外套:“走吧,要不回来的路上就该堵车了。”
    他们到了医院,进彩超房前卫颖用力捏了徐澈的手一下:“等会我要是扛不住哭了,你得制止我,别让我丢人啊。”
    徐澈飞快的亲了她一下,小护士别过头偷偷的笑。
    屏幕上一个脑袋大大的婴儿正把大拇指放到手里吮吸着,专心致志。
    卫颖呆呆的看着,心想,这就是我的孩子?这可太神奇了。当年我在C城扔手机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这么个宝贝来?
    “这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医生笑着恭喜他们。
    卫颖抓紧徐澈的手,抽了抽鼻子,一个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徐澈没有按照约定制止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及时递过纸巾,她抽搭着转头看丈夫,见他镜片后面的眼睛通红,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屏幕。
    回去的路上问徐澈:“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徐澈只是笑:“都喜欢。”
    卫颖侧头看他:“虽然我想要件小棉袄,可是如果是个男孩也不错,长大了也让他弹吉它哄女生。”
    徐澈哈哈大笑:“是吗?真的是因为我弹吉它把你哄到的?”
    卫颖笑嘻嘻的说:“别臭美了,我是展望未来。孩子要是像我,可不得是个帅哥。你再教他两手,那就了不得。”
    徐澈却没有接话。他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卫颖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楼下站着一个女子,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一双眼睛弯弯的仿佛会笑。卫颖心中一动,徐澈已经停好了车走下去。
    站在女子面前,他有点局促和无措,却扭头对卫颖说:“小颖,你先上去陪爸爸,我一会就上来。”
    卫颖点了点头,身后隐约听到那个女子问:“小澈,你也要做爸爸了?”
    徐天启正坐在阳台上发呆。卫颖走过去,看看他手里的书,问:“爸,又在给孩子想名字了?”徐天启转过头,苦涩的笑了笑:“你们妈妈来过了。”
    卫颖早已有思想准备,听见这句话还是觉得很难过,转开话题:“我们今天看到孩子的彩超了。有光盘,爸我放给你看好吗?”
    徐澈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徐天启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婴儿老泪纵横,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孙子孙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伶牙俐齿的卫颖也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看到他就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后来卫颖问徐澈:“你妈妈为什么来?”
    “人年纪大了,总会想看看第三代吧。她本来是想看牛牛的,没想到牛牛不在,碰上了爸爸。她永远是一个做事冲动欠考虑的人。”徐澈极难得的批评人。
    卫颖搂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头:“你们搬家了她也知道?”
    “小凌告诉她的。我才知道他们原来保持着联系。不过也不奇怪,她一向更喜欢小凌。”
    卫颖用鼻头蹭蹭他的下巴,表示安慰。徐澈笑了,把她圈在手臂里:“小颖,说起来,我们俩都谈不上有个幸福的家庭,所以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
    卫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当然。”
    2008年年初的北京,那是一个暖冬,纵然那一刻他们都觉得生活无奈,但总算现世安稳,一切都好。
    吃过饭卫颖兴冲冲的截图,把彩超的照片传到手机上挨个发给人看。回信把她的信箱都快回爆了。
    临睡前她美滋滋的又看了一次所有短信,意犹未尽的抱怨:“关敏知搞什么鬼,也不赶快来献殷勤。不让她当干妈了。”
    徐澈早习惯了妻子的急性子,把灯一关搂过去:“人家坐车,信号不好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一天敏知的短信也没回来。卫颖心里忐忑,坐在那里看新闻,看到火车站的盛况,再看到树枝上粗粗的冰,吓了一跳。忙给徐澈打电话:“你看新闻了么?原来南方天气这么差。”
    “看了,我估计路上不好走。”
    卫颖顿足:“也不知道这家伙衣服带够没有。我看她就带了个小箱子,她一向做事简洁。早知道不让她去了。”
    放了电话她还不放心,又去看天涯的新闻,看到高速上有车子连环相撞的现场图片,一颗心砰砰乱跳。
    过了一会好好也打电话过来:“敏知还没回短信?”
    “是啊。我猜是不是手机没电了。不过听说她坐车也就一天而已,到了大远那里估计就能跟我们联系了。”
    然而又是一天过去了,敏知还是没有消息。卫颖坐不住,给高瞻拨了个电话:“大远,敏知到你那里了没?”
    “什么?”对方的惊异让卫颖心一沉。
    等问清楚了事情,高瞻说:“她坐我们公司的车来的吧?我打个电话回公司问问。”
    问了一圈以后高瞻告诉卫颖:“我们也联系不上那辆车,估计给困半路了。”
    在卫颖他们着急的时候,敏知也在着急。她看看外面漆黑的天,在座位上用力缩紧了身体。为了省汽油,车里的暖气已经关了。她带的衣服不多,层层叠叠的穿上还是不够,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心想别是感冒了。
    她坐的是一辆面包车,同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跟高瞻是同事,还有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个两岁的宝宝,说是去跟孩子的爸爸过年的。路上全是雪和冰,车子已经彻底停下,前方是看不到头的车队长龙。宝宝在车里呆了这么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孩子的妈妈急坏了,孩子的食物已经差不多吃完,还带了奶粉,却没有水冲。敏知把包里最后一瓶水递过去。
    那个中年男子叫赵飞。他上前跟司机嘀咕了两句以后回来说:“前头有个小镇,我可以去买点东西回来。这么饿着渴着不是办法。”
    “有多远?”
    “七八公里吧。平常走倒是很快,但是现在的情况,估计得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那成,我跟你一块去,给你打手电,互相有个照应。”敏知坐直了身子。
    司机看她一眼,把大衣脱下来扔给她:“披着去,别冻着。要是车子开了,我就在那个镇子的路口等你们。你们回来的时候沿这条路走,我看见你们会招呼你们的。”
    敏知和赵飞在车里找了些布带缠在鞋子上下了车。寒风吹来,两个人都是一阵哆嗦。路上全是冰,难以着力,稍有松懈就可能滑倒。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敏知就觉得大腿小腿肌肉僵硬发酸。手指和脚趾也冻得似乎失去了知觉。可是背上的汗却把内衣打湿了,贴在身上尤其难受。
    赵飞裹着大围巾冲她吼:“你还行吗?”
    “没问题。”她也吼回去。
    走到后来实在艰难,赵飞和她不得不相互搀着。思维仿佛停顿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还没到。
    等看到小镇上的灯光,两个人几乎热泪盈眶。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这才有空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半夜了。
    赵飞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吃苦的。”
    敏知摆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晨小镇已经有人醒了。他们站在街口,看到前方有店亮起灯,都是精神一振。小镇上路面也没有去冰,只能一步一步蹭着走过去。
    赵飞先到路对面等着她。她喘口气抬头,看见赵飞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小心。”
    话音还没落,她就听到汽车尖锐的刹车打滑声,整个人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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