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

第16章


那一人......他父亲竟然没有流一滴泪。"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坛,沉沉地想着心事。
        黄翎羽不敢作声,僵硬地坐在地上,听到他在身旁,的叹息:"那一人......"
        "以后少喝些,"看在算是同生共死过的分上,黄翎羽最终还是炕过眼说话了,"在这种地方喝多了,死得很早的。"
        "你会说出去?"慕容泊涯歪歪斜斜站起来,"那我要,那我要......
        "你要干什么?"
        慕容泊涯咬着嘴唇瞪他半晌,才道:"师父说了,后下手遭殃,我要,呃,我要先下手为强!"
        第十九章千年之事
        慕容泊涯咬着嘴唇瞪他半晌,才道:"师父说了,后下手遭殃,我要,呃,我要先下手为强!"
        黄翎羽呆扶着身后的树干有些不稳地站起来:"你......"
        慕容泊涯瞪着眼睛,伸出了双手就去掐他脖子,谁知他站立不稳,黄翎羽又被吓得脚软,两人一下就摔成了滚地葫芦。
        囫囵滚了几圈,慕容泊涯终于压在黄翎羽身上,忽然间停了不动,一只手仍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却死死地捂上了他嘴巴。
        "嘘--"他轻轻地安抚着。
        黄翎羽感到耳边一股热气吹过,痒得浑身发抖,立刻就醒了酒。这才注意到脚步轻盈齐整,五名一队的巡兵正从近处过去。
        雪松树干高挺,树冠却是低矮膨大,从外面看去就是严严实实的一个锥形的及地帐篷,其中另有蹊跷天地。
        黄翎羽睁大眼睛向上看去,慕容泊涯一双眼铮亮铮亮,专注地盯着外面的人。在他背后,雪松墨绿的树冠泼墨般压了下来,针叶茂密地重重跌落,炕到再上的空。
        这样的重量,这样的安静。
        脚步声渐渐远去,黄翎羽身上一轻,他便再没忍住,掀起脚箍了慕容泊涯小腿,腰身用力,把慕容泊涯用力钳在身下。
        慕容泊涯酒还没醒,挣扎几下没挣得出来,也没运力,放松了身子:"好男不和,不和......斗,我就不认真对付你了。"
        他在应该是""的那个字上咕哝了几下糊混过去,黄翎羽仍然气结,给他当头一个爆栗:"你大爷的,看清楚你爷爷是男是。"
        慕容泊涯瞪他:"你是宦侍,不是我大爷。"
        黄翎羽仰天长叹,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怎么样,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啊!
        慕容泊涯趁他一时闪神,翻起身来重又压住他。黄翎羽知道他是趁醉发疯,干脆也由着他,自己躺在地下不动了。
        "我说,我是暂时不能给你换个好活的了。"
        "要不暗地里给你使绊子的人就会把我当成你的小辫子使劲的抓是不?"黄翎羽不屑地接下去,"你当我傻?放心,其实刷刷桶还挺轻松也挺有趣的。"
        "轻松?有趣?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
        慕容泊涯狐疑地道:"我不信。"
        "你不信?那你自己刷一次不就知道了?"
        "你当我不敢?"他有些愤怒。
        "你敢你敢,好了,我困了,老大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放我回去了成不?"
        慕容泊涯忽地站起身子,顺带着把黄翎羽扯进自己怀里,奸笑道:"不行,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不带我去?你先陪我刷桶再回去。"
        "你自己刷去吧,大半的,谁给你送恭桶去净房?"
        慕容泊涯好一阵没说话,苦思状。终于想出了办法,两手捶在了一起,乐呵呵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老宦侍独有的尖嗓门在朝堂上显得格外的咋呼。
        "臣有事奏!"文丞相手执玉圭上前启奏。据说正阳殿的铺地砖是从苏州运来的千淬金砖,青黑墨绿,光可鉴人。连带着的,把朝堂上的对答也反射得一清二楚。
        慕容泊涯侧目看去,这位年近半百的丞相身形苍劲,却也略见苍老。果然,就算他儿子了男人,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子。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羞愤割颈而逝,怎么也会感到悲哀的吧。
        然而朝堂上的皇亲臣子们一个个都想着扩张国土,打压南韩,有多少人知道丞相之子的悲哀,有多少人想过要让这个扭曲的国家恢复到过去。
        "启奏。"宦侍长声宣道,慕容泊涯赶紧低头视地。
        列位于左右文武员之首的,正是他们慕容氏四兄弟。老大慕容锐钺和他一排列于文职之首,二哥慕容楠槿与老四慕容炽焰列于武职之首。皇族的名字向来是秘密,所以民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当今圣上和皇子们的名字如何,他也就大大方方地用本名在外面闯荡。当然,能像他一样把名字不当一回事的人也不多就是了。
        坐在皇座上的这位圣上当年笃信五行之学,有一卜算说他命该有五子,若按金木水火土为名,定能保大燕江山万年。于是每生一子都按五行顺序命名。
        然而多年以来,第五子迟迟不见,皇帝想要怪罪那名卜算,卜算却道:"之所以第五子迟迟不出,是因为陛下的子之中,有那西戗一族的余孽。"
        这番话在当时还曾引起好大一场宫变。
        传说中,千年前的大燕,并不像现在一般。
        千年前的大燕,男男之事与男之事一般皆能得到亲友真诚的祝福。而如今,却犹如过街老鼠人人皆可喊打喊杀。
        千年前的大燕,西戗一族正是辅佐融翔王夺得天下的功臣,所以获得无上的荣耀。
        据说西戗一族,每千年就会有贤人出世,六千年前之燧火氏、五千年前之农垦氏、四千年前之宗国氏、三千年前之绥铁氏、二千年前之医毒氏、千年前之隐氏,都曾留下许多富有传奇彩的传说。
        然而西戗族人也就是因为这么特殊的地位,所以今日才被当成了妖孽一般的存在,所以不得不另辟天地不再干预世事,或者是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一旦被人发现......
        站在他上首的老大慕容锐钺,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十分没有存在感的一人。
        而老对头慕容炽焰就站在对面,一直拿目光来回扫他。--站在人前的炽焰,背脊笔挺,言语掷地有声,不会有人记得他是暗杀为业的鹏组之首。就像人前的慕容泊涯,也是背脊笔挺,言语掷地有声,不会有人记得他是专司刺探的鲲组之首。
        当年父皇安排他俩人做这见不得光的事情,多少也是因为看穿了他们两人根本合不来,不可能联合起来威胁到他的地位。
        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就站了过去,接着是翱就班的退朝。
        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慕容泊涯不曾抬头向上,随着人潮退出。
        退到正阳门外时,慕容楠槿才从武职那边走了过来,有些忧:"听说昨炽焰又去闹你了?有没有什么事?"
        慕容炽焰站在楠槿后面灼灼地瞪着他。
        "我得到消息,一早就溜开了。"慕容泊涯低声地答他,根本不理会炽焰。
        "小心着些,谁知他什么时候又发疯。"
        "除非他把鹏组的杀手全部调来,否则我也不怕他。"
        "是是,晓得你鲲组的厉害。"楠槿拍拍他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总之不要大意。"
        楠槿正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了脚步。慕容泊涯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交待,赶紧上前,谁知他却揽住他肩膀问道:"你今日身上的薰与往常不同,倒挺好闻的。叫什么名堂赶快从实招来,老哥好给你二嫂准备一些送去。"
        --原来,还是为了莫韵那子......
        慕容泊涯整整思绪,定下心来答道:"这熏是丫头们备的,二哥先回去,我问清楚了就告诉你。"
        慕容楠槿爽朗一笑,放开弟弟洒然去了。
        慕容泊涯想想,这才觉得不对劲。他今日用的薰料和往日没什妙别,倒是为了冲淡昨一荒唐而留下的那种味道,多擦了两遍澡。
        这样也能让薰与众不同?
        他举起袖子嗅嗅,狐疑了半天,没得到答案。
        第二十章四皇炽焰
        把头一天风干的恭桶给各房的宦侍们拿去,再换来蓄了秽物的桶来清洗,白天的工作就这么完成了。
        桶哥和黄翎羽连连不可思议地道:"我发现从前几日开始,最近的桶是越来越好刷了。"
        黄翎羽哂笑,不置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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