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和雨若‘约会’?”当杨麒六点整来接林雨若下班,阿中仍是固执的不肯相信这会是个事实。
“有什么不对吗?”杨麒淡淡的扫了阿中一眼,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多话。
“祝你们玩得愉快!”阿中目送他们走出大门,心中可是五味杂陈。要是自己再高些,他也会追求雨若……但,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事!
两人到了西门町,走在中华路的人行道上,消磨了好一阵子,林雨若还不晓得杨麒究竟要带她去哪。
“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用餐?”她朝他眨了眨眼,俏皮的说:“你没听见我的肚子正在大声抗议吗?”
杨麒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相信我是最宅心仁厚的君王,不会让我的子民饿着肚子的!”
说着他拉起林雨若的手腕,往离此地最近的一家欧式自助餐厅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餐厅,仍是不确定的再询问一次。
“就这儿!”
“这儿?你是说‘绮罗’?”她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似的瞪着他看。
“没错!我说的应该是国语吧?”杨麒笑着说。一边又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牵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
“可是……我穿的是布鞋、牛仔裤,如果你没注意到,请容我提醒你!”
她可不想进去这样一个大餐厅里丢人现眼,她的脸皮一向薄得很。
“我还不是一样。”他不甚在意的语调,倒是提醒了她。
林雨若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同样是T 恤牛仔裤,但是——
“你穿的是皮鞋!”她不满的埋怨着。
“是休闲鞋。”他无奈的纠正她。
怎么女人都是如此麻烦的吗?可是话又说回来,平日她都是长裙、短裙交替着穿,怎么今天跟他出来,反倒穿得格外朴素。
“你今天倒是挺休闲的……”他怀疑的目光开始打量着她。
“出来玩嘛,”她不自在的拉拉上衣,“这样轻便些。”
突然间,她困窘得更加不自在,因为她发现他竞握着她的手。这一惊非同小可,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抽回手,显得小题大做。不抽回手,却让她觉得像是在默认他如此做似的……
真是两难!
“可以走了吗?”他耐心的询问着。
“呃,我觉得……”林雨若犹豫半天仍是觉得不妥,正要表示一点意见,就被杨麒给硬生生的拖进了门,挣扎都嫌太迟。
“怕什么?”他附在她耳际轻轻的说。
第八章
当林雨若好不容易才穿越重重目光落定座位,她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穿着一件廉价T 恤及破烂牛仔裤,出现在这样一个富丽堂皇、处处精雕细琢的地方。
哎呀,她的脸此刻一定是红到不行!
“都是你啦!今晚被人注视的次数,比我一年被人注视的次数还要多。”她不悦的咕哝着。
“瞧你,比苹果还可人呢!”杨麒故意逗她。瞧雨若脸上红通通的,让他突然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肚子饿啦,”她对他翻个白眼,抓起菜单往他桌前一扔,“点餐吧。”
“吃这些还不够?”他指指桌面上已盛满各式各样自助餐点的大小盘子,纳闷的望着她。
“来点主菜,菲力好了。”她望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撒娇道:“人家想吃嘛!不行呀?”
他无奈的看她,她一副小心翼翼怕他责怪的模样,令他好生不忍。
“当然可以。”
他的首肯令林雨若笑逐颜开,忙叫侍者过来点餐。
“记得要加多一点辣酱。”她不忘朝侍者叮咛着。
待侍者走后,杨麒忍不住开口,“辣酱桌上多的是。”
“让他服务一下有什么关系,捞本嘛。”其实她是忘了桌上还有辣酱,但为了面子……她还是别承认的好。
“真是顽皮!”他下个结论。不过,他真的没想到这小妮子如此难缠,连个小小的服务生也不放过。
林雨若不在意的对他笑笑。她才不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反正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
席间两人的用餐气氛一直不错,直到——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喜欢谁?”杨麒突地一问。
正在吃着冰淇淋的她,闻言抬起了头,愣了一会儿,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在问什么。
她舔舔嘴角再拿纸巾将嘴抿干,才迟迟的开口,“呃……其实,那个人你不认识。”
“不认识?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她点头,没瞧见杨麒眼眸中闪过的失落。
“你和那个人,很好吗?”他迳自点了根烟抽了起来,震惊之余,他忘了她一向讨厌烟味。不过,此刻就算他记得,他还是会照抽不误,不然他起伏不定的情感要如何平静下来?
“以前是的,现在……你该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突然警觉自己将要说出什么话时,林雨若机伶的闭上了嘴。
“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陪我吃饭、看电影了,是吗?”他道破她刚才末说完的话,令她万分尴尬且不自在。
她连忙否认道:“我没这个意思。事实上,我很高兴能和你出来,真的。”
他一定要相信她。她岂能告诉他,他可能只是她感情闲置时的代替品。不,她当然不能。
“好了,不必再解释了。”杨麒淡淡的说,丝毫不带半点感情。“走吧,还要到百货公司替小吴及海棠挑生日礼物呢,十点的电影希望赶得上。”
他拿起桌上的帐单迳自朝柜台走去,走了几步才发现林雨若还杵在原地,一句话也不吭的看着他。他叹口气走了回去,牵起她的柔荑。
“怎么了,嗯?”他专注的盯着她柔弱无助的脸庞。
“不要不理我……”她眸中带泪,令人好生怜惜。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冷漠,问也不问她一声,转身就走?她真是恨透了这样的男人,他不可以对她如此,他不可以也像赵云天一样。
“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要去付帐罢了。”杨麒婉转的解释着,虽然,刚才他是真的不想理她。
“真的吗?”林雨若可怜兮兮的问。
“当然。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跟着他走。
不同的是,杨麒这一回是牵着她的手,而不是将她一个人扔在身后。
这一天,王岳终于来上班了。
“雨若,这是不是你的?”他朝她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难得的开口跟她说话。
林雨若接了过来,两个眼睛讶异的张得大大的。
“这……你从哪里拿来的?”她扬扬手中的信纸。她写给赵云天的信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王岳冷冷的朝她望了一眼,才淡漠的说:“这封信夹在你还给我的那本书中。”
“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竟把写给赵云天的信,当做书签夹在书里却忘了抽起来,虽然那信才写到一半……
天啊!她愈想愈不对。难道他就是因为看到这封信,对她的态度才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只是……就算要解释,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谢!”她也只能对他道声谢了,要误会就让他去误会吧,放了快半年的一封信竟会让他给瞧见——
这是天意,怪得了谁?
“不用客气。”他也客气的回应。
然而这四个字听在林雨若的心里,可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就是她与王岳多日不见的序曲?实在是令她失望……
只不过两人这般诡异的气氛,并未因此告歇。
下午烧纸钱,弄得林雨若满身香灰,好巧不巧的,今天她的肚子又闹生理痛,搞得她面如槁灰,奄奄一息。王岳在室内打球,完全没帮忙,让她一个人去买水果拜拜,弄一大堆纸钱来烧,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在拜什么名堂……这店好像她开的似的。
“不拜就算了!反正是小吴说要拜的,你去问他。”这就是中午她向王岳求救时,他对她说的话。
遇上这样的老板她只能认了,于是连忙又联络小吴。
她简直累坏了,一整天她竟找不出时间对王岳开口说她要去补习,必须挪出两个早上来上课。事实上,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谈,他一整天都不曾待在柜台好好的和她说上一句话。
她觉得郁卒透了!
“雨若,你是怎么啦?脸色这么苍白?”江迪一进门就看见林雨若气若游丝的坐在柜台前面,两眼空洞的失魂模样。“是不是太累了?王岳都没帮你分担一些吗?”
“你来啦!那我可以下班了。对了,我想麻烦你告诉王岳一声,我因为要补习,所以有两个早上无法来上班。无论你们讨论的结果如何,请告诉我一声。”她懒懒的说着,仿佛用尽最后一份气力。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他纳闷的盯着她。
“没时间。”林雨若淡淡的说。她当然知道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事实如此。
“今天这么忙?”
“对呀,我很忙!你没看见我快挂了。”她懒懒的冲着江迪一笑。“你的好朋友一整天都忙着打球,我能不忙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再找他谈谈。”江迪替她深感不平。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很义气的说了一句,“辛苦你了,雨若。”
他的表情如此专注而认真,有那么一刻,林雨若真的快感动得掉下泪来。
“对了!近来和你那个男朋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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