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神

第18章



  「人的身体除了用来工作,还有更愉快的用途。」一瞥。
  「是,还可以吃喝拉撒睡,到底你是指些什么?」一噘。
  「还可以……让我疼你用。」
  扑通!「什、什、什么叫做让你疼我『用』?」
  镶着琥珀色金芒的眼,勾出了天雷地火,勾出了心头小鹿乱窜,勾出了口干舌燥兼目眩头晕。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唇畔浅浅的笑。
  可是、可是……十郎脸颊冒烟、耳朵喷气、双眼不知该往哪里转才好。正当他心乱到了岂是一个「麻」字能解的地步时,又看到樊虎的手伸了过来,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没注意到脚边有张木凳,整个人顺势往后摔去。
  他「唔哇哇」地大喊、双手在空中挥了好几个半圆,怎么看都避免不掉四脚朝天、摔出满天星光灿灿的命运之际,神奇的一只大手先是握住了他的右手腕,另一手则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拯救回来。
  樊虎呵地一笑。「这真是我见过最轰动的投怀送抱法了,挺新鲜的。」
  这、是……什么鬼姿势!居然斜挂在他怀中,要倒不倒的。十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干脆让我摔下去算了,我又不是姑娘家,不怕摔的。」
  樊虎挑起了眉,那张魅惑人心的脸蛋,朝着十郎倾斜了过来,逼到两人气息互换、视线紧密黏合的地步。
  「此话当真?」
  十郎咽下一口口水,傻愣愣地点点头,瞅着那双百看不厌的眼不放。
  樊虎还真的松开了他的右手,而且扶持在腰后的手也向下一坠。
  恐于摔到地面的本能倏地觉醒,十郎反过来用自己的双手圈住了樊虎的颈子,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整个人黏住他不放。
  老奸巨猾的轻笑声在耳窝边敲响。樊虎抱着他站直,然后一手执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接下来会如何,十郎根据自己的经验与同为男人的了解,他不会不懂。
  还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逃避时,温热而触感如羽毛的唇已沿着他颤抖的睫毛、蹙起的眉心到歙张的鼻翼,一一拂过,舒服得令人喟叹。
  「樊虎……我……讲白了……我是个没什么教养的……大老粗。」
  在被他的唇,被他的香气,被他的抚触弄到意乱情迷之前,十郎有些话非讲明白不可。
  「我不懂什么拐弯抹角,时兴的话也不会说,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我喜欢你!!连你是个很爱使唤人、又不听人劝、很蛮横、叫人生气的这些地方都算在内,我也讨厌不了你的喜欢!」
  「我知道。」
  不,他才不知道。十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到了多深的程度,因此樊虎绝对不可能测得出自己的喜欢有多深,那一定是深到测不出来的地步,是这辈子再找不到第二样,能令自己如此着迷的人、事、物的地步。
  「所以我要慎重地告诉你,你不可以喜欢我!」
  十郎撑直手臂,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且低着头不去面对樊虎的脸,他怕自己看了又要心乱、又会无法好好地把道理说清楚。
  「你该挑个更有教养的、更登对的,能和你站在一块儿也不会像是主子与奴才、大爷与跟班或是牛粪配鲜花的倾国大美女之流。像我这种,连塞你牙缝的资格都没有,能当你下凡时的奴才就很棒了。你真的用不着因为我分了点精气给你,就特别对我好、或说要疼我什么的,真的不用。我还是会一直很喜欢、很崇拜你的,请你安心。」
  「……」
  怎么讲完了,樊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十郎忍不住抬起眼,偷窥了他一下。凑巧对上了樊虎不悦的视线。
  哇,他在生气,为什么?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不用『特别』对你好,也不用『疼』你,是吗?」樊虎撇撇嘴。「看样子我训练得还不够,惩罚的时间到了!」
  樊虎揪住他的双臂,故意残酷地露齿笑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讨厌我,那你在害怕什么?笨木炭。告诉你,我这朵鲜花就喜欢插牛粪,你如果有意见的话,等我纡尊降贵地『疼』完你再说!」
  十郎不知道是自己说的哪句话,触动了樊虎的怒火,却必须为惹火了他而在接下来的数个时辰中,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啊……啊……」
  上半身横跨过圆桌,趴伏在桌上的年轻男子,以发烫的脸颊磨蹭着满是泪水、唾沫与汗水的桌面,无处可逃地啜泣着。
  经过无比耐心的舔弄,早已松软开来的花蕾中心,探入了两指前后抽送着,咕啾,咕啾,不停地制造出淫靡的水声,蹂躏着年轻男子的羞耻心。
  「啊嗯……」
  更因为突然探入了深处的深处,让年轻男子倒抽一口气,浑身震颤地箍紧了男人的两指又松开,反复开合的动作,宛如贪婪地不停吞咬着。
  男人眯细眼睛,望着那窄小的臀垛,妖娆地抽动着筋肉的淫荡线条,而泛着可口焦贻光泽的丘陵上,还有着先前被自己以「惩罚」为名,打得红通通的指掌印,显得既楚楚可怜,也让人更想狠狠地凌虐。
  为什么,十郎竟会说出那样愚蠢的话?
  这样根本不能说他是正直的傻瓜,而只是个单纯的傻瓜罢了。
  难道自己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他都没感觉?他要是真是路边的一坨泥,还用得着他这位堂堂威风的四天神兽大人,动小手脚硬把他留在这间小山庙内?以「分享精气」为理由绑架他的自由,不分日夜地以唇舌疼爱他……这能怪自己要动手打他屁股吗?
  不,岂止是想打他屁股,男人现在火大到想啃光他的肉。俯身,说咬就咬地往十郎柔软的肩颈处一啃。
  「啊、啊啊……」
  十郎吃痛地挣扎着,但是一手一边各被绑在桌脚,他的挣扎充其量也只是在桌面上做做轻微的扭动。
  移开嘴,注视着被自己深烙出来的牙痕,樊虎的内心又掀起不忍。这一次换为温柔的舔吮,让深烙的牙印渐渐褪去,留下淡淡的吻痕。
  「哈嗯……哈嗯……」
  得以暂时喘口气,十郎抬起一双濛濛泪眼,傻傻地望着他。那表情满是不解,不解为什么他如此生气,也不解他时时乍现的温柔。
  樊虎苦笑着抽出了手,解开衣带。十郎的眼顺势向下,在碰触到那蓄势待发的昂扬凶器时,脸色不由得一变。这一刻他们彼此都能清楚地,探索到对方眼神中的那抹「不确定」。
  樊虎不确定自己有资格这么做。
  十郎则不确定樊虎想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樊虎不打算停下来,而十郎也没有开口阻止他——
  把身体与身体系在一起之后,是不是就能明白那心口底下藏着什么心思?是不是就能把两人的魂也绑在一起?是不是……
  「嗄啊啊啊……」
  十郎不得不闭上双眼,咬牙忍耐那份冲击。纵使这不是这具身体第一次承受男人间情交的震撼,但前一次的情况不能和此次相提并论,毕竟正主儿的他当时并不在体内。
  可是这一次……
  好热。远比自己的体内温度更高温的,入侵者的情热。
  那事先放松过、润泽过,甚至以手指让他先适应过异物在体内进出的快感,到头来替代品还是无法与真品相提并论。进犯到体内的热刃,一寸寸地进袭紧张收缩的肉襞,一寸寸地推进到羞怯痉挛的密径深处,鲜明地把自己的形体大小刻印在这块处女地上。
  「十郎……」
  过程中一直不发一语,让十郎胆怯的男人,终于在这彻底结合的一刻,在他的耳边呼唤了他的名字,沙哑、甜腻的天籁。
  十郎的身子也仿佛在响应樊虎的这一声呼唤,咬着肉刃的小穴淫靡地蠢动着,从里面欢喜而激动地抚爱着男人的傲物。
  「哈啊、哈啊……」
  他的喑哑喘息给予男人勇气,扫开先前心中的唯一不安与顾忌,深信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有资格能疼爱他。
  这是,全部都是,属于他的。
  徐徐地,确认着、摇晃着,为他而造的天生柔鞘。
  颤抖地敞开,叹息地秘缩,贪婪地吸吮着为他而生的天生霸刃。
  重叠又分开、分开又拢在一起的身影,于昏暗的烛光下暧昧地款摆着,时缓时疾、时而激烈时而温柔。=
  「啊、啊……」
  揪紧再揪紧。
  「哈啊、哈啊……」
  不停地碰撞、摩擦、抽送。这首为了使分隔遥远的身与心,融合为一体的缠绵节奏,毫无疑问地会激烈舞动至天明……
  木疏儿神情黯淡地守在山门外。
  他晓得这么做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连古道热肠的苟十郎也都不想理会自己了,那就更别期望高傲得要命的樊虎会为自己而动。
  其他还有谁愿意,且能够帮得上他的忙呢?一个也没有。
  他知道自己怨不得别人,当初人家给过他机会的,是他自己白白错失。到了诀别桥前才知道后悔,却一切为时已晚。
  他待在这儿,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也许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奇迹降临吧。
  ——结果奇迹真的降临了。
  凌晨,天色泛白,山神庙外笼罩着一片薄蒙白雾,那扇关闭了一整晚的门再度开启了。
  一袭白袍的樊虎,一脸勉为其难地说:「今日西下后我们就出发,子夜前我会送你与十郎到王宫中去找你的未婚妻,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劝她跟你一块儿离开,我是不会出手帮你带她走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