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所言极是。”撒拉听了着许多废话,也没有不耐烦,反倒是应承着张正良说。
“嘿嘿。”张正良看了看撒拉虔诚的眼神,猥琐的一笑,继续说道:“要说迅速破城,不知道在少将军心中,多少时间算是迅速呢?”
“十天!”撒拉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的说道。显然这个数字在撒拉心中早就想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十天,估计是荒芜之地第一次接触战打完的时候。勃尔塔的到来使荒芜之地变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却并不是啃不动的骨头。勃尔塔只能打赢一仗、两仗,但没有办法在荒芜之地撑的更久。
“老夫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恐有伤天和……”张正良并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撒拉,欲言又止。
“兵者,不祥之器,君子不得已而为止。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有一战定乾坤的妙计还请张先生倾囊传授,小子无有不从。”撒拉闻听张正良有办法,即使郎心似铁也不由得喜上眉梢。
张正良微微一笑,心道你们两人杀人不眨眼,老夫在条顿都有耳闻。就连杀降不祥的事情都做的那么绝,世上还有什么你们不敢的!不过有些话还是事先说出来的好,要不然一个不顺心,作了替罪羔羊可不是什么好事。此刻闻听撒拉如此说,便说道:“那老夫便说了,其中有伤天和之处,还请少将军见谅。”
撒拉举手做了一个有话请讲的手势,便侧耳恭听。
张正良拿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道:“此城虽然不算坚固,只是临时的据点,但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来看,想要强行攻占此城,不付出两万人是绝对做不到的。这个代价又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所以此战的关键是把守城的条顿叛军引诱出城,在野战当中充分发挥轩辕轻骑的机动能力和武器的犀利,予以全歼。至于引敌放弃据守坚城,要么是我们示弱诱敌,要么是敌人无法坚守。这两者我取其后。”
“如何让精锐叛军放弃坚城?”撒拉若有所思,低声问道。
“一,此城所建之处地下水源有三处,我们在这三处水源的上游投毒,让条顿人没有了最基本的补给。二、我手头还有两百多个边缘贵族,可以分批杀了,再以投石机投入城中。现在的天气,想不瘟疫纵横恐怕都不可能。只是我这绝户计后患无穷,取得此城之后如何面对瘟疫是一个头疼的事情,不大费手脚一番还怕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至于如何,还要请少将军定夺。”
撒拉沉思片刻,在思索着张正良此计的可行之处。良久之后,撒拉抬头,双眸灿灿如星,沉声道:“张先生此计大秒,先生一人便可敌百万雄兵。”
张正良摆了摆手,心中却是得意非凡又拌着几分忐忑。能得到撒拉的赞赏,的确让张正良自命非凡,但是撒拉如此说,便代表着一种态度,张正良便知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已经尽在眼前。而自己便是这杀戮的始作俑者。
“不知先生对战后控制瘟疫的蔓延是否有良策?”撒拉仅仅盘算了片刻,便问道。
张正良闻听撒拉如此一问,心生感慨。眼前这少年不愧能在襄宛战役中崭露头角,如此一战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便心有成算,却是不简单的人物。“我轩辕早有应付此类瘟疫的良策,无非便是生石灰、草药之类的物件。虽然简单,却是卓有实效的。就是工作量大了一些。不过少将军放心,我一定尽力控制瘟疫的蔓延范围,争取在战役结束后的十天之内彻底解决隐患。”
撒拉又怎不知如何控制瘟疫的蔓延,只是眼前这人要是能全力以赴的赤膊上阵,定能完成这个琐碎的任务。撒拉听张正良如此说,爽朗的一笑,朗声道:“如此便麻烦张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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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尔塔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说过保住你的家族,就一定会保住!你放心,你的家在帝都,离行省远着呢,有什么好怕?那些行省的贵族,眼下既不接济我们,守城也无能力,留着早就没什么用处了。一个行省,已经很够我们的士兵分的了,他们的胃口不大,不会弄到好像多了个叛军出来的,你尽管去做就是了。再怎么说我要是想保住你这一个贵族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以后全心全意的跟着我扫平整个条顿叛逆,还条顿一个朗朗晴空,用你的双手便能创造出来一番事业。我保证一定不会比你的祖先功业小。到时候你的子孙会以你为荣。”
伦斯朗听勃尔塔如此说,心头一热,连忙收敛心神,诺诺连声,道,“少将军所言极是,是卑职愚钝,卑职这就去办。”
勃尔塔又道,“你和这些士兵相处已有几年了,相信你对他们一定很了解,我要他们所有人都要知道这个消息,而且,每个人都要相信,明白吗?是每个人,一个也不能漏下。至于怎么说,怎么让他们一心一意的留在荒芜之地完成军部的整个战略部署,就要看你的了。”
伦斯朗连连点头,道,“少将军放心,如果卑职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哪还有颜面再见少将军?如有一个士兵不信这个政策的,不嗷嗷叫着留在荒芜之地打叛军的话,伦斯朗愿提头来见少将军!”
勃尔塔笑着点点头,道,“很好,你去吧。”回手摸着羊皮袍子的脖子,笑语盈盈,说不出的亲切和蔼。
伦斯朗又鞠了一躬,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去。
勃尔塔眼见伦斯朗掩上房门,懒洋洋的坐回椅中,心想,和这群蠢货说话,可真是累死老子了。娘的,怎么他妈的这么不开眼?是不是所有的条顿人都这个德行?早知道这么累就让撒拉来了,老子还不是为了整顿那些条顿人是个苦差事才来的。早知道这样,说什么都要留在行省,最起码那里还有张正良那个老东西主持大局。这个方心逸虽然还好用,但这种卑劣的事情还是不适合他,这个方心逸啊……想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正在若有所思的方心逸。
方心逸犹豫了片刻,见勃尔塔抬眼看来,终于忍不住说道,“少将军,像伦斯朗这样的人,文不能文,武不能武,骑不得马,带不得兵,留来何用呢?”
勃尔塔半眯着双眼,懒懒的道,“这个你不懂,我这羊皮袍子也是不懂”,说着在羊皮袍子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个爆栗,敲得羊皮袍子七荤八素,心道莫名其妙,我懂不懂有什么干系,好好的又敲我做什么?搞不好总有一天会被主人敲的和刚才那个傻大个子一样笨也说不定。这小子越来越暴力,比那糟老头子还要叅人。早知道这样的话,老子就留在蒙古也比出来强。
勃尔塔也不理它,随手又抻了抻羊皮袍子的尾巴,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们刚刚才到这个地方,一切情况均不了解。即使是在行省的条顿贵族来了,也是指示不动这里的痞子兵,更何况我们还是轩辕人。我们说的话,士兵们也未必便信。伦斯朗是荒芜之地守军的元老了,自有了荒芜之地的屯兵,他便带人到这来了,此地的地形、气候、兵力等等,他是最熟悉的。叫他其去传令,最最合适不过。况且,他的老家在帝都,行省并无亲属,这边贵族的死活很不与他相干,只要保住了他帝都的家族势力不被消减,他自然会替我们卖命。在行省我们能雷厉风行的推行就因为我们掌握了暴力机器,而现在我们人少,想要靠杀人树威怕伤了人心。到时候人心散了,队伍就带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方心逸忍不住扫了一眼劳赖斯坦方才所坐的位置。
勃尔塔微笑道,“你在想用劳赖斯坦传令也是一样,是吧?”
方心逸一笑,却不做声。显然是默认了。
勃尔塔活动了一下脖子,继续说道,“这个也是可以,本来我也想这么做了,只是忽然想到,用劳赖斯坦还是没有用伦斯朗的要好,这其中的道理,你可能想通吗?”
方心逸略一沉吟,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勃尔塔笑道,“劳赖斯坦虽然也是荒芜之地的守军将领,可是也是个新来的,对此地的了解并没比我们多了多少。要他去传令,还不如我们自己做来得主动。再者,劳赖斯坦本来也是个奴隶,有人会以为像他这样出身的人,会更得士兵拥护,其实完全错了。你别看这些士兵都是奴隶,平素不忿贵族们特权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奴性就是奴性,贵族们生来就是统治他们的,不管他们多么荒淫无度,他们也都视为自然。可是如果是一个曾经和他们一样是奴隶的人来统领他们,这些人的心理就会极度不平衡起来,即使这个人比贵族待他们好上一倍,他们也不愿听其号令。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奴隶,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再去统帅调度其他的奴隶?听着似乎很奇怪是吧?可事实就是这样,这就是人性。你要劳赖斯坦带兵打仗,碍于军令,士兵们不敢不服,可是你要他们真心顺服,却难上加难了。
真能做到不分贵贱,这世上还确实没有几个人。大部分人都他妈的是贱骨头。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骨头一点点的喂,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勃尔塔顿了顿,又顺手狠狠的掐了一把羊皮袍子的脖子,(羊皮袍子差点背过气去,心想,我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这些事情和我什么关系,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又掐我做什么?他妈的和蒙古的那老家伙一个脾气。)接着说到,“因此,虽然劳赖斯坦的能力才干,胆识手段均在伦斯朗之上,且高出伦斯朗数倍不止,但是要短时间之内服军心,却非要伦斯朗不可。这个人正是最佳人选。”
方心逸心下想不通的地方已经通亮,之前只认为自己的这个少将军只是勇武过人,再加上身上的血统与轩辕战神多年的**,才能有今天的位置。而此刻却是对勃尔塔又敬又佩,恭声道,“少将军如此深谋远虑,此次定可出战大捷。”
勃尔塔淡淡一笑,悠悠的道,“是吗?我却不知道。”
方心逸微微一惊,抬头望向勃尔塔,李小米闻言,目光也向勃尔塔漂去,眉宇间似有忧色。
勃尔塔长身立起,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道,淡淡的说:“都这般时候了。”
原来这一日纷纷扰扰,不觉竟已是黄昏时分了。残阳如血,从窗口漫了进来,照得勃尔塔和羊皮袍子一身皆红。在方心逸和李小米这边看来,犹如全身沐血一般,一人一狐,傲然屹立,雄姿英发,说不出的气势万千。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撒拉没在身边的缘故,那样英雄的一个人物,背影竟似隐隐有些孤清。
方心逸一直专注的看着勃尔塔,心下微感恍惚,不知怎的,总觉勃尔塔的背影微微有些疲倦之意。他跟从勃尔塔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勃尔塔如此。当初多少惊涛骇浪经过,在方心逸看来,勃尔塔便如天神一般!在勃尔塔面前,永远不会有过不去的关,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管形势如何,他只是往前走而已,在常人看来已是绝路,他走来却如阳关大道,如履平地。什么孤独、疲惫、恐惧、失望,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勃尔塔身上,他既无常人的感情,亦无常人的弱点。在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眼中,勃尔塔就是图腾,就是神话!
而今日,方心逸竟在这个从来被自己视为神人的首领身上,隐约看见了凡人的情绪,那种惊骇,远远胜于孤身陷于千万敌军之中。那一瞬间,方心逸才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一直高高在上,似乎自己连仰望的视线都觉得遥不可及的少将军,也是个人。他也要饥餐渴饮,也要休息睡眠,甚至有一天,也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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